星期二早上,夏湘雲沒課,在看電視。
「夏老師,你該和梁風臨領證了,這事兒不能再耽擱了。」夏聰打著呵欠說道。
「讓我再看一集。難道你還怕我和梁風臨不結婚不成?」
「我知道你們感情穩固,但不能再拖下去了。」說罷,電視突然麻屏了,夏聰借題發揮:「我快50歲了,你要是再不結婚說不定哪天我雙腿一蹬就沒信號了。」
夏湘雲換上了鞋子,抬頭一看,好外面竟下著大雨。
「爸爸,今天天氣不好,還是算了吧。」
咚!門關上了,夏聰有點生氣地說:「今天要是辦不了結婚證你就別指望我給你開門。」話音剛畢,窗檯里丟出一把傘。
「呵呵,好吧。」她撐著傘走到了大街上。
的確,這事不能再拖了,上次辦了個假證,這次一定要辦個真的,和梁風臨生活在一起。
來到梁風臨的豪宅門口,正看到管家劉老頭正在和他老婆下象棋,於是夏湘雲按響了門鈴。
劉老頭趕了過來,卻沒開門:「小雲,你今天不該來這裡。」
夏湘雲愣住了。「您什麼意思?」
劉老頭為難地說道:「風臨說他三天之內不想理你。」
夏湘雲滿頭霧水,不知道梁風臨在想些什麼,於是問:「他發什麼神經,我今天是叫他去領結婚證。」
劉老頭無奈地說道:「我的天啊,你觸了梁總的逆鱗你還渾然不覺啊……」
夏湘雲左思右想,貌似自己好像沒做錯事吧。「劉老,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劉老頭笑了笑,問道:「童玲是誰葬的。」
夏湘雲弱弱地說道:「是我。」
「風臨的母親是誰害死的?」劉老頭繼續提問。
「童玲。」
劉老頭嚴肅地說道:「當年風臨他媽媽和梁智霄離婚後,害上了重病,本來是想向梁智霄借錢的。可是童玲不讓,為了不給風臨和小靜留下經濟負擔,風臨他媽才放棄治療。說到底讓風臨和小靜失去母親的就是童玲。風臨做夢都想童玲死無葬身之地。我雖然只是個管家,但梁智霄待我輕如兄弟。梁智霄的死也是因為童玲舉報了他偽造你爸爸逃獄照的事情,別說風臨和小靜恨童玲,我也恨。我們都想童玲這個混賬東西死無葬身之地,而你倒好,居然把她給葬了。」
夏湘雲低著頭,不敢看老劉的眼睛,埋葬童玲之前她沒想這麼多,這下子真是碰了梁風臨的逆鱗。
「對不起,我是看梁超太可憐了,才這樣做……」
劉老頭嚴肅的臉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轉而眯起了眼睛:「算了,你別擔心,風臨也只是發發小脾氣,他不會因此甩了你的。」
「他真的只是發發小脾氣?」
「拜託,如果不是發小脾氣,會只是三天不理你嗎?總之你今天就回去吧,等三天一過,我讓他親自找你辦結婚證好不好。」
「好的,真的只是小脾氣嗎?」
「真的只是小脾氣,他這麼愛你,也不敢發大脾氣啊。」
夏湘雲鬆了口氣。「好吧,大後天你讓他來找我。」今天結婚證又沒辦成,真是腦袋大。
突然間她也有了小脾氣,挺直了胸膛,義正言辭地說道:「你一會兒告訴梁風臨,我也三天之內不想理他,看看誰更有脾氣!哼!還沒結婚就給我就來這套,等以後結了婚還不讓他飛上天啊。」她有點小小的生氣,撅著嘴回家了。
「怎麼?又沒辦成證?」夏聰問。
「別提了,他今天發神經,說三天之內不想理我,我還還不想理她呢。」
夏聰打開了們,問道:「這還得了,你們該不會鬧翻了吧。」
夏湘雲噗呲一下笑了:「哪有這麼嚴重,天上下雨地上流,兩口子吵架不記仇。」
夏聰鬆了口氣。「這就好,這就好。」
不一會兒,梁風臨屁顛屁顛地就來道歉了。「小雲,別生氣了嘛。」
夏湘雲把嘴皮子翹到了天花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說:「三天之內不想理你。」
夏聰拍了拍夏湘雲的肩膀:「我的好女兒,建議你不要和一個總裁耍脾氣,你霸道不過他。」
「爸……你小說看多了吧。」
夏湘雲拿出平底鍋指著梁風臨:「你要讓童玲死無葬身之地是個錯誤,回去面壁思過,好好想想你的錯。」錯誤兩字沒說完,她捂住了嘴巴,糟糕,又觸他的逆鱗了。
梁風臨冷笑道:「童玲是害死我媽的人,你葬了她我可以原諒你,但你說讓她死無葬身之地是個錯我,我決不允許。」說罷,甩著臉走了。
夏湘雲擦了擦眼睛,沒看錯吧,他這次是真的發毛了。打開門追出去,梁風臨已經不在了,完了,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夏聰按住了她的腦袋,無奈地搖了搖頭:「乖女兒,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不要和一個總裁比霸氣,永遠不要。」
夏湘雲沒有追出去,不屑一笑:「我倒是看看霸道總裁和母老虎誰更有脾氣,shit,現在就橫成這樣,以後肯定會飛上天,不把他馴服成妻管嚴我絕不結婚。」
夏聰無語了,年輕真傻,傻得有鹽有味有孜然。
吃完飯,她穿上了制服,夏老師出發上課了。
到了教室,班花正在放聲歌唱:「以為我在你生命撒上了紅塵熱血,卻沒預見你盲目逃離儘管穿著水晶鞋,如果嘆息能換回當初遺失的一切,能不能回到過去,不再做離雁和殘蝶。」
「難道曾經的愛只是飄落的樹葉,只能向命運安排妥協。我回想著曾經你對我體貼,慢慢將往日溫柔含淚默寫。」
夏湘雲靜靜地聆聽著,很入迷。
「這首歌是誰寫的啊?」
「梁超!」
夏湘雲把梁超拉到陽台上,小聲地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關門弟子。」
「神馬?」梁超很是詫異,太突然了。
夏湘雲指著自己的鼻子,笑著說:「以後你就叫我師尊。」
「呃……好的,師父……。」梁超心想著,神馬師尊,修仙不成?
進了教室,夏湘雲打開了教材:「同學們,這節課上半節我們講樂理知識,下半節給你們講藝考要點。」
夏湘雲在黑板上寫著樂理和藝考四個大字。然後大喊:「喂!王爆強,你不要再睡了。」
王爆強和周公鬥地主去了。梁超拍了拍他的腦袋。
王爆強醒了,打了個呵欠。「超哥,怎麼啦?」
「你該醒了。」
王爆強「哦」了一聲,突然站了起來,打著呵欠朦朦朧朧地走上講台。
梁超驚訝地看著他:「爆強,你上講台幹嘛,你睡昏了吧……」同學們忍著不笑,看他能傻成什麼樣子。
爆強二話沒說拿起黑板擦把夏湘雲寫的東西擦了個一乾二淨。
夏湘雲頭掛三根黑線:「王爆強啊,你這是幹啥呢。」
王爆強打了個呵欠。「下課了,我是值日生該擦黑板啊。」
「噗」夏湘雲狂噴一口熱血:「不是下課了,是上課了好不好。」
「哈哈哈哈……!」同學們一邊狂笑一邊敲桌子。
夏湘雲捂著額頭:「天吶,我怎麼會有這種學生。」
時間一晃,oh,yean!下課了。時間再晃,oh yean放學了,時間晃啊晃啊晃,omg shit,上晚自習了。
「雖然大家都是藝考大軍中的一員,但文化課也很重要哦,好好做作業。」今天是夏班主任第一次守晚自習,真的夠神氣。
「凌子聰,你不要打遊戲了。」
「范小軒,不要轉筆,轉你的腦子。」夏湘雲服了這幫學生了,不僅名字和當紅明星這麼像,還有這麼多毛病。
不過她才來這個班當班主任,有些同學還是叫不出名字。
有個女同學想睡覺,腦袋在作業本上蹭來蹭去。
「那位女生,改錯請使用橡皮,不要用腦袋去擦。」
同學們笑了。
那個女生心裡很溫暖,覺得夏湘雲肯定是學校里脾氣最好的班主任,於是問道:「夏老師,我們能否以姐妹相稱。」
夏湘雲點了點頭:「其實我今年才22歲,比你們大不了多少,以後叫我雲姐也行啊。」夏湘雲看了看座次表,問道:「你叫張惠?」
「嗯!」
夏湘雲笑著說:「你年紀比我笑,我以後就叫你張惠妹吧。」
同學們哄哄大笑。
夏湘雲敲了敲講桌:「現在不許笑了,好好做作業。」
第一節晚自習上到最後,黎校長來了。
「夏老師,你男朋友給你買了兩打旺仔牛奶,希望你不要生氣了。」
同學們再次哈哈大笑。
梁超卻冰起了雙眼。
到了辦公室,梁風臨果然在那兒。
「小雲,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他說道。
「怎麼?我葬了童玲,你不是很生氣嗎?」她側著臉,佯怒道。
她拿著飲料,繼續發著小脾氣:「我說過三天不想理你,回去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錯誤。」
她提走了旺仔牛奶,梁風臨無奈地回家了。
夏湘雲回到教室,拆開了包裝盒:「來來來,大家在學習之餘也要補充營養。」
梁超把自己的那份給了王爆強。
夏湘雲嘆了口氣,要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這罐旺仔牛奶估計會被梁超丟到陽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