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告白
蔡小肉理了理西裝,對著麥克風講道:“今天,我們齊聚一堂。這次的屠豬英雄會與往年不一樣,有另一層含義--慶祝豬肉跌價。多年來,豬肉價格一直上漲,但在國家的英明指導下,終於跌價了!今天,我們的屠豬英雄會就是為了慶祝豬肉跌價!主婦們再也不用忍受肉價上漲之苦……”以下省略一萬字。
參賽家庭主婦們心潮澎湃,豬肉價格終於下跌了。
“現在,我宣布,屠豬英雄會正式開始。”
梁希靜豪情萬丈地大聲說道:“現在,請大家喊出我們的口號。”
台下的人喊出了口號:“我要吃肉!!!”
話音剛畢,一位工作人員牽著一隻大黑豬。大黑豬戴著墨鏡和高帽,脖子上戴著土豪金,耳朵上掛著純銀耳釘,還披著一身燕尾西裝,亮瞎眾人眼。
“第一場比賽,抓住土豪豬。遊戲規則是讓土豪豬豬先跑出大家的視線,然後誰能找到土豪豬,就能積20分。”
說罷,梁希靜點燃了花炮,土豪豬被嚇得跑出了眾人的視線。
“抓住他!”所有人四散開,分布在牧場各處,到處追尋土豪豬的下落。
“真無聊。”梁風臨木木地站在原地。
夏湘雲卻對這種無聊的事情非常感興趣。“走吧!”他推著她到處亂跑。
最後隻有一個人找到了土豪豬,因為土豪豬被藏在了樹上,梁風臨愣住了,這也可以。
第二場比賽是趕豬,夏湘雲居然還沒有豬跑得快,梁風臨獨木難支。
第三場比賽是騎豬打橄欖球,由於夏湘雲太豬,梁風臨被一大幫對手幹掉了。
第四場比賽是抱著豬跑長跑,由於夏湘雲太豬,梁風臨憑一個人的力量根本抱不起豬。
十場比賽下來,他們沒積一分,提前被淘汰。
二十場比賽下來,老師們提著豬肉在梁風臨麵前晃悠了一陣子,非常嘚瑟。
夏湘雲沉著頭,感覺很對不起他。“對不起……拖累你了,可是也沒辦法,我就是豬一樣的隊友。”
梁風臨笑了笑,其實有沒有得到豬肉完全無所謂,作為牧場老板和老板娘的侄兒,他想吃多少肉都沒問題,他參加屠豬英雄會隻是為了陪夏湘雲玩。
夏天的風正暖暖吹過,夏湘雲買了兩支冰棍,他們慵懶地坐在樹下。
她躺坐在樹蔭之中,舔著冰棍,惹得他忍俊不禁。
“笑什麽笑?!”
“笑你像隻pig啊。”
她白了他一眼,遞給他一根楊梅味冰棍:“昨天晚上,有人送了我一件短褲。本姑娘非常欣慰,賞他冰棍一根。”
梁風臨很是詫異,“你怎麽知道是我送給你的。”
“我夏湘雲身邊朋友稀少,送我禮物的人寥寥無幾,那件短褲,不是你送的就是靜姐送的,但是你的嫌疑是最大的。”
梁風臨瞅了一眼夏湘雲,見她依舊穿著長褲,很不解。“你猜得真準啊,既然你收下了,為什麽不把它穿在身上?天這麽熱還穿長褲,你還真是個熱籠包啊。”
“你才是個熱籠包。”
夏湘雲搖了搖頭,“像我這種醜女人,穿短褲也不會好看。”
梁風臨傻著眼打量了她半天,醜女人?
梁風臨邊笑變咬冰棍。“你在開國際玩笑嗎,好吧,你說說你哪裏醜,我洗耳恭聽。”
夏湘雲挽起褲腿,指著小腿,說道,這就是我醜陋的地方。
梁風臨驚呆了,夏湘雲的小腿上有一塊三分米長的疤一樣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麽。難怪夏湘雲寧肯熱死都不喜歡穿短褲。
“這是什麽?”梁風臨疑惑地問道。
“我這皮膚病一輩子都醫不好,還會傳染,你怕不怕。”
“我不怕,傳染就傳染,我給你當病友。”梁風臨居然伸出自己的食指,碰了碰那塊黑色的東西。“傳染給我。”
這一舉一動夏湘雲都看在心裏,以一片赤誠之心麵對本姑娘的考驗,梁風臨,你及格了。
“騙你的,這不是皮膚病,這是胎記,笨蛋。”夏湘雲笑道,完全把梁風臨當成了豬頭。
但梁風臨頭腦發達度豈是常人能比。
“胎記你的個頭啊!你這明明就是傷疤!世界上哪會有這麽硬的胎記,小樣兒。”他反駁道道。
“這就是胎記,我剛出生的時候就有的東西,才不是什麽傷疤。”
“好好好!你說是胎記就是胎記。”梁風臨笑了笑。“下次兒童節,我不會再送你短褲了。”
夏湘雲很想問梁風臨為什麽要送她東西,但兩個人都心照不宣。
說句公道話,他們倆都是奇葩,互相之間暗戀了對方很久,雖然都知道對方喜歡自己,但一年過去了,誰都沒向誰告白。
夏湘雲以為男人應該主動點,所以一直像癩蛤蟆一樣躺在草叢裏守株待鵝。而梁風臨就是那個一次戀愛都沒談過的小天鵝,不知道該如何告白。
一年過去了,小天鵝終於下定了要吃懶蛤蟆的決心。而懶蛤蟆也在草叢裏呆不住了,決定主動出擊。
時間匆匆流走,轉眼間夏湘雲就在曠怡牧場工作了一年。
伴著牛羊叫聲和悠揚的牧歌,從牧場的方向傳來單車了的聲音,打破了夏天的寧靜。
雖然眼前是一條還沒完工的公路,但至少還能騎自行車。
“你以前都是坐公交車回家的,今天怎麽硬纏著我騎自行車送你啊?”梁風臨問道。
坐在後麵的夏湘雲半天都沒回答,這讓梁風臨感到很奇怪,他便轉過頭來,用疑惑的眼神盯著她。“你怎麽了,臉怎麽這麽紅,是不是生病了。”
“笨蛋,別把頭轉過來,看著路騎車。”
梁風臨把頭轉了回去,但還是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一會兒又將頭轉向了後麵。
“嘿,小雲子,你到底怎麽了,有什麽事就說吧,別浪費表情了。”
“其實之所以讓你騎車送我回去,是想跟你說,我……呀!看前麵!”
“沒事兒,哥的車技乃是環法自行車賽的水平。”梁風臨吹了個牛,轉過頭繼續問道:“你生病了?”。
“我叫你看前麵……”
話還沒說完,單車的輪子軋到了路上的石頭上,伴隨著兩聲慘叫,兩個人都飛了。幸好這條路還在施工,兩人一起落到了柔軟的沙堆上。
梁風臨睜開眼睛,發現夏香雲靜靜地躺在自己的懷中。
夏湘雲也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竟然在他的懷中,頓時間啞口無言。
“你沒事吧。”
“沒事,這沙堆比我家的沙發還軟。”夏湘雲不好意思地笑道。
“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得快點走,我發誓我的頭再也不轉過頭來了,我會全速行駛,你可要把我抱緊了。”
“啊?你說什麽?”夏湘雲思考著梁風臨的措辭,為什麽是抱緊,不是抓緊?難道梁風臨在暗示我?
“我叫你把我抱緊,怎麽?不願意啊?”梁風臨再一次強調,在“抱緊”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恩……好吧。”
夏湘雲看出了這種高智商的表白,紅著臉點了個頭。本來要表白的是自己,卻被風臨搶了個先。
不過這樣也好,畢竟這時代不流行女追男。
這時後方開來了一輛寶馬,車裏談笑風生。車上的女人一口一個親愛噠,讓人聽著有點惡心。
“親愛噠,見到自己的兒子招呼都不打一聲,這樣好嗎?”後座上,童玲說道。
“打什麽招呼啊,沒看到他正在戀愛嗎,我不可能現在就衝出去當電燈泡吧。”
這一男一女正是梁風臨的父親梁智霄和他的第二任夫人童玲。
“不過話說回來,這姑娘和老葉家的小薇真像啊!”那妖嬈的女人吃驚地望著車窗外,說道。
聽她這麽一說,梁智霄也是轉過頭望著夏湘雲。“怎麽是她!你搞錯了,她不是老葉家的女兒,她是……三年前夏聰案,被告席上的那女孩……”
梁智霄氣得牛鼻子直冒熱氣,怎麽都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和自己的仇人在一起了。
“老公!看前麵!”童玲女子恐懼地說道。
豪車就這樣開出了馬路,把護欄都撞爛了,幸好車裏的倆人都沒事。
“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夏湘雲好奇地問道。
“很顯然嘛,這條路還沒正式完工,隻能騎自行車,他們開蘭博基尼強行裝逼,這種作死的行為最終得到了天譴。”梁風臨看清楚了車裏的人,就是他老爸,笑了笑嘲諷道。
“嗬嗬,看來他們沒事,不用管他了。小雲!上車!”梁風臨把夏湘雲扶上了後座,朝梁智霄做了個鬼臉,然後腳踩踏板,離開了。
單車跑得飛快,這弄得夏湘雲很是緊張,隻得把小腦袋緊地貼著梁風臨的後背,車在陽光中漸行漸遠,兩個人一起被夕陽染紅,有一種詩畫般的感覺。
他轉過溫情滿滿的雙眼,說道:“小雲,現在我加入了你的狼群,我要和你一起獵殺明天的幸福。”
夏湘雲紅了臉頰:“嗬嗬,本孤狼明白。”
今天是和風臨正式在一起的日子,即使有兩場“車禍”,但心裏也是美滋滋的。
回到梁風臨家裏,本以為梁希靜又在洗澡,但並沒聽見振聾發聵的水聲。
“靜姐不在?”
“他加班,你快去做飯吧,我想被你撐死。”
“行,看我不撐死你。”
她熟練地操作著麵前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