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沒有靈魂滋潤的軀殼
三年前……
??他是班裏的學霸，每次考試名列前茅，人長得好看，學習有好，家裏也有錢，和人家根本沒法比。
??忽然有一天，他穩居的班級前十位置不穩了，他換了座位，坐在了我旁邊。
??是緣分到了嗎？
??剛做我同桌的他，有一些靦腆。他是個丟三落四的人，時常漲紅了臉問我借筆借格尺，我也是很慷慨地借給他。
??麵對自己的男神，一定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現出來。
??做了他一周同桌，我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去問他成績的事。
??他笑笑不說話，我也沒再追問下去。
??一天外語課，他依然和每天一樣，端起書盯著書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看，他忽然低下頭，一顆豆大的淚珠掉落在桌子上，“啪嗒”一個聲響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問他怎麽了，他沒有理我，轉過頭不讓我看他。
??“你心裏難受的話，就和我說，不要總憋著。”
??他哭的更厲害了，倚著牆任由淚珠從眼眶滾落。
??我趕快拿來他的水瓶準備接，“水是生命的源泉，要節約用水。”
??他聽到我的話笑了，我問他笑什麽，他搖搖頭不說話。
??平常隻是和我打打招呼或者借文具的他，終於願意跟我一起談他的事了。
??他說，他的父母每次都是因為一點小事就整天吵個不停，天天鬧離婚，他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因為他一直在偷聽他們吵架的內容，他怕他睡著了，他們真的就……
??那些吵架的聲音就像枷鎖一般囚禁著他，讓他無法掙脫。他甚至開始懷疑是自己不夠優秀，所以他們才不停地吵。
??他想奪得全校的榜首給他們看，可是壓力過大，這次沒發揮好……
??他曾對我說過，他總是夢見自己父母真的離婚了，可是雙方都很推辭誰養他的事。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垃圾，被踢來踢去。
??後來，那是一個早晨。天正下著蒙蒙細雨，街上還有些霧蒙蒙的，一棟大樓下集聚著一群人。
??我想：肯定又是某個小販在那裏搞傳銷忽悠老年人，城管一來，就雞飛狗跳，抱頭鼠竄。
??“不要跳！”我終於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我仰望樓頂，定睛一看，樓頂站著一個人，他站在上方低著頭在向下看。
??他好像是在尋找誰，開始慢慢向樓頂的邊緣移動，也許隻有再靠近邊緣一點就可以看的更清楚些。
??樓上的居民跑到了天台去勸他，他也是跟沒聽到一樣，繼續向邊緣靠近。
??抬頭傻看了半天，我終於看清是誰了！
??“秦奕揚！不要跳啊！”我跳起來，對著他揮手，我不知道他是否看到了我，隻見他停下了動作，我以為事情出現了轉機。
??當警車的聲音開始靠近的時候，他直接轉過身，身體向後一倒，擺成了一個大字快速向下墜落。
??衣服以及每一根發絲都在盡力拉扯他上去般向上飛舞，可是它們的力量太渺小了……
??忽然“咚”的一聲，他砸在地上，鮮紅的血液和腦漿從後腦蔓延開來。周圍的群眾一陣驚呼，我也吃了一驚，不敢相信他真的會跳下來！
??他的雙眼沒有了往日的光芒，歸為一片死寂，也許那就是沒有靈魂滋潤的軀殼吧……
??想到這裏，我的心顫了一下，似乎當年的經曆又重新在眼前再次發生了一樣。
??如果當時那些警察早點到；如果他的父母及時出現；如果我早點想到上麵的人是他，及時勸阻他。或許事情也不會如此吧……
??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是至今仍有一種愧疚感，這是我心中永遠邁不過去的那道坎。
??“主人，你怎麽了？”係統擔心地問我。
??我使勁擠眼睛，把眼眶裏還沒流下的淚水擠了回去。
??“沒事，我隻是感覺故事裏的這個人好可憐……那麽好的一個人，怎麽還跳樓了？”
??係統歎口氣道：“世事難料，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不過就是沒有跨過那個坎罷了。”
??“小家夥，你懂得真不少啊。給你改名字，以後叫你福爾摩斯。”
??“呃，哲學和福爾摩斯有什麽關係嗎？”
??“誇你聰明唄！”
??“好，正在記憶，改名福爾摩斯。”
??“對了，我叫薑拾柒，你可以叫我拾柒，也可以叫我柒柒，一般叫我柒柒的人呢，都會特別對待。”
??“好的，柒柒。”
??“對了，福爾摩斯，我還想問你個事，你的聲音好像是男生……你的性別?”
??“具體來說，我是沒有性別的，我隻是這個空間的一個程序。”
??“那又是誰創造了你啊？”我問。
??“我……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我的任務就是等待你的到來，然後一起構造虛擬世界，因為虛擬世界漸漸被人們淡忘，即將消亡。”
??“如果虛擬世界消失了，我們這些係統將不複存在，一切設計虛擬空間的事物也將消失。”
??“世人將會失去創造力與想象力，最後真實世界將會失去一切色彩，變為灰色的塵埃。”
??“看來我的任務重大啊……加油，一起拯救世界吧！”
??“收到！”
??我合上了“回憶篇”，又拿出劇本。
??“福爾摩斯，我們開始吧！”我仰起頭看他。
??“來了來了。”
??一陣強光再次襲來，我們又被書吸了進去，這次我拉著係統的小手手，和它一起著陸。
??我坐到操控台前，戴上耳機，雙手放在鍵盤邊，做好準備。
??“你先去睡吧，多補充點能量，一會21:00叫我。”
??“收到。”福爾摩斯瞬間消失為一個光點。
??“叮鈴！”一個係統提示音。
??我以為是林茜給我發消息了，立即打開聊天頁麵，結果發現那是一個陌生人。
??看頭像，四分之一的臉，黃皮膚，短發，胡子拉碴，看起來像是四十多歲的人吧……大概，這也隻是我單憑這胡子的猜測。
??昵稱是N，這就是刷爆評論區的某男子！？
??N:喂，有人嗎？那邊有人嗎？
??“我去，這個劇情我還沒刷到啊！”我顫抖著手在鍵盤上敲了幾下。
??我:有人。
??N:你就是那個協助我的人嗎？
??我:嗯，可能，也許……是吧？
??N:……
??N:既然確切情報告訴我聯係你，我會把我的一切行動記錄下來，供你參考。
??我:嗯。
??N:總之我們就在這裏聯係，你找到的任何情報都可以發給我，我隻要看到就回複。
??N:對了，我給你的任何情報都局限在我們兩人之間。
??我:嗯。
??N:這是一次秘密行動。你閱讀了我的報告之後，對事件應該有自己的判斷。你的選擇由你的良心決定。
??我:嗯。
??N:你除了發“嗯”，還會發別的嗎？
??我:會。
??N：……
??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聊天。
??N:聊天無所謂，我們主要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完成任務。
??我:所以你的任務是什麽？
??N:你可以叫我N，受人所托調查一起事故，我會把我的行動完全記錄在文章中。
??我:行動開始了嗎？
??N:還沒有，我已經鎖定目標。接下來就是想辦法接近目標了。
??我:另外你具體調查的是？
??N:不好意思，我要去準備點事情。再聊。
??我:嗯。
??N:嗯……
??我的天，我竟然和他聯係到了！這到底是我的幸運，還是不幸呢？
??“叮鈴！”這次是林茜給我發的消息。
??林茜:有什麽思路嗎？
??我:有點吧，但是了解的還是太少了。我很抱歉提起這件事。
??林茜:沒事，畢竟都過去三年了。
??我：如果我說我也有過類似的經曆，你會相信嗎？
??林茜：我相信。
??我：那個匿名短信……我覺得不會是一些什麽靈異事件。
??林茜:你倒是很理智。
??我:也許是你們當中誰發的吧。
??林茜:別這麽說，不太可能吧……
??我:最好先調查一下都誰收到短信了，一定要秘密調查，別被其他人察覺到。
??林茜:嗯，好的。等回頭我會調查的。
??劇情越來越複雜了……
??早知道在玩遊戲之前先上網搜一下攻略了。
??死者署名的短信……
??[這一次，我會當著你們的麵，將那個虛偽懦弱的騙子揪出來。我會用我的方式報仇！——戚紅梅]
??看來那個匿名人是與林茜他們都認識的，想借助死者的名字故意引起恐慌，來達成某個未知的目的……
??“叮鈴！”又來任務了。
??[任務：去簡單了解一下N。]
??難道N是玩家之外的主角嗎？點擊率這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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