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卻道故人心易變【上】
我回到王府，弘晝因為找不到我百萬心急，見我安然無恙地回家，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見我回來了，馬上要投懷送抱，被我一把推開。我挑起眼不屑地看看他，然後推開門：
??“門在那，給你打開了，出去，別來煩我！”
??“纖嫋，你還沒好快躺下，多喝點兒水，別生氣好嗎？”弘晝道。
??“我的事，與你有關嗎？”我冷靜地道，“王爺去辦您的正事，奴才不奉陪！”
??“纖嫋，你聽我的，別生氣，我們還要過一輩子啊！”弘晝勸道。
??“若非是在這個清國，我早就和你離婚了！這種男尊女卑的生活我不想過了！你走，關我一輩子吧！滾！”
??我開始一個人生活，即使每天弘晝送來豐盛的膳食，我也一口不吃，隻是吃自己儲備的一些什麽芙蓉酥啊，玫瑰餅啊，茉莉蜜糖啊什麽的。無聊了，便一會兒彈《湘妃怨》，一會兒彈《漢宮秋月》，弘晝幾次被琴聲吸引想進來，但我隻是將他再一次趕走。漸漸，我感覺自己不太受自己控製了。
??夜，風瀟瀟，雨綿綿，月落烏啼霜滿天，不見繁星不見明月。清朝和親王府黑漆漆的長廊上，突然出現一個白衣淒淒、長發飄飄的日本女鬼，貌似貞子，麵色慘白，光著腳向東苑的東偏苑飄去，聽不見一絲聲音，隻覺又一股詭異的寒氣升起。雨聲變得寂靜，卻越下越大，寒霧漸起，樹葉簌簌飄落，風聲寂寥。莫聽穿林打葉聲，因為隻會倍感淒寒。雨霖鈴，康乾盛世榫卯結構的華貴和親王府似乎進入了民國北洋軍閥皖係段祺瑞統治的時期（注：和親王府位於北京張自忠路東口路北。北京寬闊的平安大街原鐵獅子胡同東口路北的3號，坐北朝南。這裏也是洋務運動時期清陸軍部和海軍部舊址，原為段祺瑞執政府舊址。1912年袁世凱曾把總統府設於西院，國務院設於東院。1924年，段祺瑞在這裏設立北京臨時執政府。王府門前的石獅見證過“三一八慘案”。1928年以後，此處改為北平衛戍區司令部。1937年日軍侵占華北，這裏成為日本華北駐軍總司令部。抗戰勝利後，國民黨接管，改為十一戰區長官司令部、國民黨北平警備司令部。1984年定為北京市文物保護單位。）。
??風嗚咽呻吟，白衣飄飄，青絲如瀑，東偏苑的們推開了，我飄進去，飄蕩再房間裏。我飄到香玉的床榻旁，鬼笑幾聲，氣若遊絲地撫摸著香玉的臉。突然床上傳來：
??“啊——鬼！”
??“噓，香玉格格，小聲點兒，別嚇著別人了。香玉格格，這幾日那個負心漢不來看你了嗎？瞧瞧你這小臉，怎麽不好看了？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別怕啊，嗬嗬……”
??“你是嫡福晉？……不，不，你是鬼！”香玉害怕極了。
??“香玉格格，你的臉，怎麽那麽美啊？就好像那豆腐，可惜太嫩了，你怕不怕我毀了你這張臉？”我拿出一把匕首，在她麵前比劃，“你說，那家夥看了你這張臉，還會不會喜歡你？不，我不會那樣惡毒，因為，他喜歡你！我不會殺了你的，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別怕，我給你講個故事吧，王爺經常給我講故事，可是你來了，他在也不給我講故事了！西漢建國時，劉邦與呂雉共同經曆種種磨難。西漢建立後，呂雉當了皇後，可劉邦天天寵愛戚夫人。後來，呂後成了太後，於是將戚夫人抓起來。挖雙目，割其鼻耳舌，啞藥入喉，銅絲穿耳，去除毛發病，灑藥，讓其永不生長，最後砍去四肢裝入缸中扔進豬圈，是為人彘。怎麽我突然覺得香玉格格比戚夫人還漂亮呢？你想讓我把你做成人彘嗎？或者，浸豬籠？不，清朝是沒有的，這是民國的……幽閉？不，太便宜你了……淩遲？不，王爺會護著你的……穿花梨？騎木驢？這反而是最好的，也是最刺激的，不如，你試試……啊哈哈哈哈……假如我是呂雉，，我也會將這些個狐媚子做成人彘！更會讓那個寵妾滅妻、薄情寡義的劉邦生不如死！鄭香玉，你為什麽不去死！”
??“我為什麽不死？哼，當初我在吳紮庫府，你天天淩辱我你忘了嗎？還有你額娘完顏?馝雅，你們母女天天欺負我你忘了嗎？”
??“我不記得，不，是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不是雅木曖昕！我隻是纖嫋！香玉格格，你說，我將你送到陰間順治爺身邊去，，董鄂妃會不會失寵呢？別人都說，咱王爺好色，不就是你勾引王爺嗎！”
??“你……你不是人……你是個瘋子！你是鬼！”
??“是呀，我不是人，我是個瘋子，我不就是一個瘋子嗎！”我拿出匕首在她手腕上一刮，聽，滴答，滴答，多清脆、多悅耳的聲音啊哈哈哈哈……哎呀，嗬嗬……啊嗬嗬嗬嗬……多美麗的顏色啊，可惜呀，一個美人胚子，就這樣毀在我手裏了！不，我沒有殺你，你一個低等的侍妾格格，我用得著親手殺了你嗎？你還不配由我來殺！鄭香玉，都是你，都是你！”我瘋狂地搖著她（喚醒第三人格：邪惡）。
??“纖嫋，你瘋了，快住手！”弘晝闖進來，“快醒醒，這不是真正的你！”
??“真正的我？哼，那個我已經死了，被你們給逼死了！你還維護她！那麽，你也該死！殺了她，再殺了你，我就自由了！你不是喜歡鄭香玉嗎？好，那我就送你們，一起上路！”我舉起匕首向弘晝刺去，此時一個小小的身影走進來，是永璧，他拉著我的手哭道：
??“額娘，您不要這樣，別殺阿瑪，我怕！額娘，您怎麽這個樣子了？”
??“永璧……”我後退幾步，又一把將他推開，“不，不，我是誰，我到底是誰！不，我要殺了這個見異思遷的男人！來，動手，纖嫋，來，殺了他，殺了他你就自由了！你渴望自由啊！不，不能，我不能殺了他，他是我最愛的人啊！不，動手，殺了他，舉起刀來，他傷害了你，你不能手軟！不，我做不到，啊——”
??“纖嫋，放下匕首，放下仇恨，你還是原來的那個你！你想想，我們一起盡力了多少，又有誰比得過我們！你醒醒，用你的心去感受，記住，我不準你忘記，我愛你，我愛你！纖嫋，有個東西在你身體裏，你必須戰勝你的心魔！”弘晝撕心裂肺地喊道。
??“不，不是這樣的，我的頭好痛……不，不，我是誰？不要過來，呀——”
??我手一軟，頭一暈，倒了下去，弘晝馬上抱起我，將我橫抱走。我多少還有點兒意識，永璧還狠狠踢了一下香玉。醒後，我聽一位據說是神醫的葉桂說我什麽鬼上身（鬼上身，現代俗稱“人格分裂症”，分為雙重人格和多重人格，一般會取代主人格，現代以化學藥品與心理治療，發病率為百分之三。患者一般表現為情緒異常，多疑，不信任他人，敏感，易怒，心懷怨恨，自負等。）什麽鬼上身啊，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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