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照顧

  “幫我拿些酒來吧。”弘晝道。


  ??“你又要貪杯了？”我道，“不準喝多了，隻準喝三杯。”


  ??“你陪我喝吧。”弘晝道。


  ??“僅此一次。”我道。


  ??我端來一個酒壺，裏麵是台郎酒，還拿來兩個金酒杯。平常我不善飲酒，但是弘晝和裕貴太妃卻十分喜歡喝酒。弘晝先是喝了一杯：

  ??“這一杯，敬我們可以再次團圓；第二杯，敬我們可以暫時相敬如賓；這最後一杯，希望我們可以白首偕老。”


  ??“我也該有所表現了。”我端起酒杯，“這第一杯，是我對你的愧疚；第二杯，是我這幾日會好好照顧你直到你康複；第三杯，我要告訴你，不要相信我的為人，我這個人，不值得你等待。宋太祖趙匡胤可以杯酒釋兵權，我同樣可以以三杯酒斷情。”


  ??“我希望你可以釋懷，放下過去，重新生活。”弘晝又喝了一杯酒，“我不會說話，但是我有行動。”


  ??“是嗎？”我道，“那我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可以打動我，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


  ??“要多少期限？”弘晝道。


  ??“我可以以一生作為代價，你若是打動我，我便可以與你葬在一起。若是非然，我死後，希望你將我的骨頭做成一種樂器，至少，你可以有一個安慰陪伴著你。”


  ??“我也會用一生來告訴你，我對你的愛，是純粹的。”弘晝道。


  ??一時間隻顧著與他聊天，沒注意他又喝了很多酒，喝得酩酊大醉，倒了。我隻好扶著他到床上，我抱著他，訴說著我這些年的一切想法：

  ??“我雖然什麽也不記得，我相信我們之間有過隔閡，但是你不計前嫌，我還是很感動。我本來是想要和你好好生活，但是我逐漸發現，你始終是以自己的利益為重，很少顧及我的感受。別人看來，你對我寵愛有加，可是隻有我知道，你對我的另一副嘴臉。你甚至會摧殘我的身體，控製我的精神。你想要把我變成唯命是從的工具，但是我不會如此屈服，我知道你想要將我據為己有，或許是我曾經傷害過你吧。但是現在，我打算彌補，可是我遲遲走不出你傷害我的陰影。我不知道，這次回來，或許是為了複仇，或許是為了冰釋前嫌，但無論如何，我都還沒有找到一種方法，可以讓我們都得到滿足。我希望我們可以收獲真正的愛情，但是，這就像是莊周夢蝶，不可能的了。你的手因為我而受傷，我對不起你，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我抱住他，聞著他身上的酒香，我也又喝了幾杯酒，將剩下的酒全部喝了。我倒也有些醉了，於是靠在床邊上睡著了。


  ??醒來時，我卻發現是弘晝在抱著我睡，怎麽交換了？見弘晝還沒有醒，於是我就一直安靜地待在他懷裏。直到他醒了，我才敢起來：


  ??“你的手，不疼嗎？”


  ??“不疼。”弘晝道，“你那樣睡睡不好，剛才還好嗎？”


  ??“還好。”我道，“好了，該用早膳了。我喂你。”


  ??上來的是一碗海鮮菇羹，我一勺一勺喂給他，他似乎有些滿足，道：


  ??“今日的早膳很好吃。”


  ??“不是以前也吃過嗎？”


  ??“今日不一樣。”弘晝道，“有一位美人在這裏呢。”


  ??“你又亂說什麽呢！”我臉紅了，“快吃！”


  ??“好好好，不然就可以看見美人怒了。”弘晝笑嘻嘻地道。


  ??“吃你的飯！”我將一個包子塞進弘晝的嘴裏。


  ??“不說了不說了！”弘晝道，“對了，我受傷的事楚桂兒告訴額娘了，剛才額娘傳話讓我們去見她。”


  ??“那……楚桂兒可有說出我……”


  ??“沒有，他不可能說你是纖嫋。”弘晝道。


  ??“等等，我先去化妝，不然她肯定要看我長什麽樣子，那就發現了。”


  ??“快去吧，不過，若是要易容，還是要和纖嫋像一些。”弘晝道。


  ??我們進了宮，弘晝先在裏麵和耿氏說話，我在外麵等候，不久宮女采菊讓我進去，我硬著頭皮進去行禮：


  ??“奴才哈達納喇氏給娘娘請安。”


  ??“抬起頭來。”耿氏道，“把麵紗摘了。”


  ??“是。”我摘下麵紗。


  ??“是挺像的。”耿氏道，“就是你害弘晝受傷的？”


  ??“娘娘，是奴才錯了，奴才再也不敢了！”我磕頭。


  ??“額娘，是我自己不小心，您就不要怪她了。”弘晝道。


  ??“以前吳紮庫氏還活著的時候，你也受了傷，那個掃把星狐狸精剛剛走了，又有了你這個人！”耿氏的態度和我以前見到的完全不同，“哈達納喇氏，說，你為何要傷害本宮的兒子？”


  ??“娘娘，奴才再也不敢了！”我道，“娘娘，奴才會好好照顧王爺的，不會讓他再受傷了！”


  ??“罷了！”耿氏道，“弘晝，你不是打算立一個繼福晉嗎？不要再要吳紮庫家的人了，就讓章佳氏當繼福晉吧。她這些年對你也是盡心盡力了，平常吳紮庫氏不管事，也是她精心打理王府的，你可不要忘了她啊。”


  ??“額娘，嫻皇貴妃也是皇兄的側福晉，可是皇兄還是不喜歡她，皇兄愛的事孝賢皇後，我愛的永遠都是纖嫋！”弘晝道。


  ??“吳紮庫氏已經死了！那個家夥，就仗著有幾分姿色，完全沒有嫡福晉的儀態。你喜歡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給你下了什麽迷藥了！弘晝，你不準再想她來！”耿氏道。


  ??“娘娘，在您眼裏，吳紮庫氏就是這樣的人嗎？”我道，“您還不是太了解她。她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好婆婆，對您尊敬有加，殊不知您背後卻在說自己兒媳婦兒的壞話。若是吳紮庫氏在天有靈，會很傷心的。”


  ??“反正她已經死了！”耿氏道，“誰知道她是不是那九尾狐狸！簡直就是禍國殃民！”


  ??“額娘，就算她禍國殃民，兒子也不希望您這樣說她。”弘晝道，“她是我看上的人，我不會拋棄她。”


  ??“弘晝，你清醒點兒，當初她可否重情重義？為了所謂的自由，竟然離開了京城！為了一個格格，她心裏就沒有你了！當初你就不應該找回她！”耿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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