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煢煢孑立，形影相吊【二】
和碎瓊睡在一起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十分溫暖。我又夢回到了長白山，依稀回到和煢兒在一起的日子。煢兒，你在哪裏？你可知道，額娘想念你！
我的眼淚也流了出來，一滴一滴，好像聽到了一首十分熟悉的歌在耳邊回響：
“biya genggiyen， edun toroko，abdaha fa de dalire，gurjen guuhan -i gese，nesukemeliyan， yang serengge，duri anahai a，eniyei boobai， amu jihe，hiri amgaha， amgahabi。（滿語音譯歌詞：月兒明風兒靜，樹葉兒遮窗欞，蛐蛐兒叫錚錚，好比那琴弦聲，琴聲兒輕調兒動聽，搖籃輕擺動啊，娘的寶寶閉上眼睛，睡了那個睡在夢中。）”
早晨，我們同時醒來，眼角都掛著淚。弘晝聽聞我和一個丫頭睡了一晚，並沒有過多責怪，要知道以前我和玓瓅一起睡的時候就被訓斥過好多次。弘晝並沒有怎麽說碎瓊，但是對她也算是比較照顧。由於碎瓊的恩寵，導致府裏頭還有一些丫鬟妒忌了。當我聽見玓瓅告訴我一群丫頭讓碎瓊洗衣還辱罵她的時候，我很是心疼，弘晝聽聞了直接將那幾個丫頭趕走了。可是趕走了一個還有下一個，看來得想一個辦法。
碎瓊被欺負得很慘，我看見她光潔如玉的肩膀上的淤青。於是我就禁止碎瓊做任何事，這樣我就不信還會有人欺負她。於是我讓她和玓瓅一起住，畢竟玓瓅我信得過，她最是細心，碎瓊一定不會受欺負的。碎瓊這丫頭還小，那麽柔嫩，一定不能受欺負。可這偏偏使一些人變本加厲地對待碎瓊。好在碎瓊在這裏認識了一個丫頭，比她大了兩歲，叫作柳如煙。我大概還記得，柳如煙是她的藝名，至於本名叫什麽我並不清楚。我記得當年是我在路邊看到她，她即將被賣到青樓，我見她可憐於是就收留了她。所以，柳如煙跟著碎瓊受了不少苦。隨意我讓她們兩個都近身伺候，反而杏雨和雪瓔給我的那兩個丫頭我用得不多。
“你們兩個都是有著可憐身世的姑娘，在這裏就不必拘束了。”我道，“玓瓅，你就不要再回去跟楚桂兒住了，也不要和別的丫頭擠位子，就和她們兩個一起睡吧。”
“主子，這兩個小丫頭這麽可愛，奴才當然是喜歡得不得了啦。”玓瓅道，“我希望將來她們可以長大後找一個好人家嫁了，不要像我一樣不情不願地嫁給一個不能人道的太監。”
“碎瓊，如煙，你們可要聽你們玓瓅姑姑的話，以後啊，一定要找一個好人家嫁了！”我道，“我幫你們找！”
“多謝福晉。”碎瓊道，“可是福晉，碎瓊……不想嫁人。”
“是啊，你現在還小，長大了再考慮。”我道，總不可能讓人家當童養媳吧。
“碎瓊的阿瑪和額娘就是婚姻的悲劇，碎瓊不想重演悲劇。”碎瓊道。
我稍微一想，碎瓊還小，這麽早打算也不好。於是我又問如煙，她比較有涵養，道：
“奴才隻想要和自己的青梅竹馬在一起，可是……他已經離開了。所以，奴才暫時也不想著。”如煙道。
“好吧，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說這些了。”我道。
“才不是呢，如煙姐姐最近和一個小侍衛關係親昵呢！”碎瓊道。
“小侍衛？那我要看看。”我笑了。
“唉呀，你亂說什麽呢，不過是遠遠看了一眼。”如煙害羞地道。
“好了，既然如此，不如把他叫過來，我要看看我們如煙的青梅竹馬會是誰呢？”我開玩笑道，“碎瓊，那你呢？”
“我和他說過話，我們還一起放風箏呢！”碎瓊道，“他說……他是什麽誰的兒子，要當一個像他阿瑪一樣的侍衛。”
“哦？是嗎？”我道。
話題聊了很久，他們兩個也累了，於是我讓她們回去，此時永琨和永璔過來了，他們過來請安。永璔提到他在杏雨那裏很好，杏雨把他當作親生兒子一樣對待。永琨就是來匯報學習情況。我對他們兩個很滿意，又問到了永瑍的情況。永瑍最近還是情緒大，還時常逃課，先生都沒有辦法。永璔也十分懂事乖巧，雖說他小時候我沒有好好照顧他，但是他十分體貼。而且，小小年紀對詩書十分感興趣。永璔問了問碎瓊和如煙，我才明白她們兩個口中的小侍衛就是永璔。永璔低調了，聰明了。
“額娘，她們兩個總是圍著八弟轉。如煙就是在遠遠地望，碎瓊是直接過來給八弟說話，八弟還說……”永琨道。
“七哥，七哥，不要說了！”永璔道，“你不要說！”
“八弟說，以後要娶碎瓊當福晉！”永琨心直口快地道，“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麽她們喜歡八弟！”
“那……永璔說娶福晉的事，她們兩個知道嗎？”我問。
“不知道，八弟對我說的！”永琨道，“額娘，您看看，八弟從小就是一個情種！”
“怎麽？從此之後，我就喜歡碎瓊一個人！”永璔道，“我們就是青梅竹馬了！”
“好啊，那……你可不要辜負了她哦。”我道，“那如煙……她……”
“給七哥唄！”永璔道，“額娘，您身邊的這兩個丫頭真是伶俐！”
“那可不是，不然，誰陪我解悶呢？”我道，“你們兩個，小小年紀，年輕有為啊！”我道，“好了，我乏了，你們都回去吧。”
“是。”他們兩個道，然後永琨又道，“額娘，據說莞姐姐要來！”
“莞兒要來？是嗎？”我道，“那可真好，碎瓊早就想莞兒了，你們莞姐姐要回來了，還不趕快吩咐下去準備準備？”
莞兒真的來了，這一次也是來看碎瓊的，她們兩個聊了很久，我沒有去聽，但是我總覺得她們兩個關係非常非常要好，不像是平常主仆之情，反而……反而有一絲親情……不過，這樣也好，碎瓊也可以感受到家的溫暖。但是如煙就不怎麽開心了，因為她也沒有家人，很少得到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