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反是不思，亦已焉哉【七】
他在我的身體下麵掙紮著，可是在我掙紮的時候你可有想過放過我？我真的快要瘋了，我要讓你知道我的痛苦！
“王爺，您可不要再幻想妾身會聽您的話！您可以違背諾言，妾身也可以！”我繼續加紙，“感覺如何？”
“額娘！”永璧突然闖了進來，“您不要這樣做！阿瑪是您的夫君啊！”
“夫君？自從他說出那樣的話，做出那樣的事的時候，就再也不是我的夫君！”我冷冷道，“你也別叫我額娘！”
“額娘，趁人之危非君子所為！”永璧勸道，“難道您隻看到阿瑪對您的傷害，沒有看見他對您的愛嗎！”
“過去的我，隻看到了愛，可是卻死得那樣淒慘。而現在，我隻要看到恨！”我道，“王爺，隻要您去了，您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可以奪回許多您從我身邊奪走的！可惜我的青春，歲月再也回不來了！”
“阿瑪！”永璧衝過來撕開桑皮紙，“額娘，請不要這樣對阿瑪！”
“滾！莫要壞我的好事！”我怒吼，“你滾！給我滾！你真是越來越沒有教養了！你不是我的兒子！”
“額娘，您還記得兒子名字的含義嗎？”永璧道，“日月如合璧，五星如連珠。發源纂胄，葉派枝分，開國承家，珠聯璧合。額娘，這個名字就是希望兒子開枝散葉，同時你們也可以珠聯璧合啊！”
“珠聯璧合……珠聯璧合……”我的淚水流了下來，“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以前您和阿瑪伉儷情深，不就是珠聯璧合嗎？”永璧道。
“不要再討我歡喜了，永璧。”我道，“你該知道，我也是一個人，不會被任意宰割了！是，你從小就開始調節我們的夫妻關係，很多矛盾都是你解決的，但是這一次不行。”
“額娘，您和阿瑪多少年夫妻，經曆了多少苦難歲月，您可以為他付出一切，為什麽這一次就不能放下？”永璧慢慢扶起弘晝，“阿瑪也逐漸老了，您多少也體諒一下阿瑪！”
“我體諒他，又有誰來體諒我？”我道，忽而一笑，“永璧，今日我才發現你竟是這樣的人。借著嫡出長子的優勢，努力增加父母雙方的好感，坐實了你這個孝子的名聲。難怪永瑸同樣才華橫溢卻看起來總是不如你，你這一招聲東擊西不錯啊！”
“你……你……出去！”弘晝氣得吐出一口血，“永璧好歹也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比起你好多了！”
“王爺您終於知道妾身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了？妾身要讓您知道妾身的憤怒！”我轉過身看著香爐，然後點上一種毒香，“王爺，您就好好享受吧！”
“來人！來人！”永璧高聲道，接著就進來了很多侍衛，“額娘，對不住了！你們，將嫡福晉……綁起來！”
“真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我看著他們父子倆，“好……甚好！”
我被永璧暫時拘留在他的住所，由卿緣和沁春烏忒蘭照顧。當永璧過來時，他給我講道理：
“額娘，您也知道阿瑪的身子也大不如前，無論阿瑪對您做過什麽，他都是您的夫君，這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事實。額娘，您稍微體諒一下阿瑪。”
“滾，我沒有你這個兒子！”我冷冷道，“愛新覺羅?永璧你聽清楚了，你趕快放我出去，休要怪我不念母子之情給你動真格！”
“額娘，恕兒子不能從命。”永璧道，“您先留在這裏，待阿瑪怒氣消了再放您出去。”
“你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麽嗎？”我稍微解開扣子給他看了看我的傷痕，“都是拜他所賜！”
“額娘，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阿瑪會原諒您，隻要您願意，他說他會對您待之如初的。”永璧規勸道。
“不可能！”我道，“什麽海枯石爛破鏡重圓，都是假象！”
“額娘，您心裏真的沒有阿瑪了嗎？”永璧道，“您就眼睜睜看著兒子失去一個好阿瑪和一個好額娘嗎？您想想，還有永璔，還有煢兒，他們都還小！”
“煢兒，煢兒……”我念著這個名字，“煢兒，她還好嗎？”
“煢妹妹很是擔心你們，問我你們的情況。”永璧道，“額娘，就算您對阿瑪不滿，也應該想想，您還有好幾個孩子啊。”
“別說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我正在想怎樣才可以脫離苦海，沒曾想弘晝的身體竟恢複得如此之快。於是他來見我，不過這一次他臉上的表情變得鄙夷不屑，同時還帶著淡淡的憂傷。終於，他沉聲道：
“你知道你要受到怎樣的懲罰嗎？”
“不知道。”我理著一根根頭發，“王爺還有事嗎？”
“今日你對本王愛搭不理，明日本王讓你高攀不起！”弘晝暴跳如雷，“你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是嗎？本王送給你的東西你全扔了不說，還對本王冷言冷語，現在還要取本王性命，你真是好啊！”
他揪著我的衣領，怒目圓瞪，像是馬上要把我吃了。我卻淡然一笑：
“王爺您別急嘛，好戲，才剛剛開始！”
我挽上他的脖子，在他的耳邊輕輕道：
“妾身要讓您知道，妾身有多恨您，您要付出代價，直到，妾身滿意為止！”
“好啊，本王就陪你玩玩！”弘晝陰柔地道。
現在的我，是一個十分威嚴的人。對於所有人，我都沒有什麽好臉色——就好比先帝雍正的為人處事。偶爾一日皇太後請我們一起去壽康宮小坐，我們之間的矛盾愈演愈深。
“難得一聚，怎麽兩個人就冷了下來？”鈕祜祿氏問，“哀家見你們的人以前可是恩愛有加、相敬如賓啊！”
“皇額娘，兒子和福晉都長大了，關於兒女情長，就不多想了。”弘晝道。
“皇額娘，這道菜不錯，您嚐嚐。”我將一隻鳳尾夾給鈕祜祿氏。
“唉，感情這件事是不能強迫的，但是你們原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若是一朝反目，這感情啊就難以回來。千裏姻緣一線牽，十年修得同床夢，一日夫妻百日恩，這些道理你們都該懂吧？”鈕祜祿氏歎息，“你們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