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檔案室
“你這根本就是在欺騙校方，以此收刮了學校的房子嘛。”林相思說道。
韓雲祁無視林相思眼神裏的抗議，挑了一下眉:“有問題嗎？”
這句話聽起來還真像是叛逆期的高中生會說的話。
“………你也太差勁了，都不怕學校追究起來的嗎？”
說到最後，林相思不可否認的是，盡管韓雲祁那種自以為是的語氣真的很令人火大，但其實她更加擔心的是學校突然追究起來的後果。
“你為什麽不回家？都成年人了，你也該為你的父母著想一下吧。”
對於林相思劈裏啪啦的話語，韓雲祁是左耳進右耳出，心不在焉地繼續漱著口。
“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我倒是不想聽，可耳朵就是不小心聽到了。”韓雲祁一邊用毛巾擦著臉，一邊在林相思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看著他還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林相思就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說：“聽到了就說話啊。”
“煩不煩啊！”韓雲祁語氣依舊很不好，似乎還帶著一絲惱火的意味：“如果他們真的擔心，又怎麽可能會想殺了我呢？”
林相思：“什麽？”
韓雲祁：“我在說我的父母。”
“怎麽回事？”林相思越聽越是一頭霧水。
“我的左眼看得見一般人所看不見的東西，我不知道她對我是害怕還是憎恨。有一天，我母親開車將我帶了出去。”
韓雲祁稍微停頓了一下，淡淡地說著：“她一邊向我道歉，一邊掐著我的脖子，而且力道越來越緊，我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韓雲祁若無其事地講述著這件超乎林相思想像的悲傷的童年往事。
“這時，碰巧有個警察經過那裏，所以就救了我。我母親當場就逃了，接著便失蹤了。至於我父親，他壓根就沒出現過在我的記憶中。”
“怎麽會……”林相思想說些什麽，但卻說不出口。
她以前經常能在新聞或是偶像劇中看到這種類似的情節，一直都以為這種事情肯定跟自己是無緣的，沒想到……
“這也沒什麽。簡單來說，不是每個小孩都愛父母，也不是每對父母都愛自己的孩子。”
說完後，韓雲祁搔了搔頭，滿不在乎地打了個大嗬欠。
他這目空一切的態度背後，竟然隱藏著難以想像的創傷。幾乎是一瞬間，林相思的心裏頓時酸酸地泛起了一種心疼感。
“那你……”是沒有家嗎？林相思止住了聲音，有些不敢繼續往下詢問。
韓雲祁似乎知道她的疑問，便開口說道：“現在我借住在我舅舅家。”
“是嗎?那這樣應該挺好的吧。”
“也就你覺得好了。別人叫你不用客氣，你還真就不客氣了，是不是傻啊？”韓雲祁看著她的眼神滿滿地都是鄙夷之色：“雖然我舅舅待我很好，我也不能太麻煩他們，而且有些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說完，韓雲祁的左眼已經戴上隱形眼鏡，變成了黑色的眼球。
“我……”
林相思垂下長長的睫毛，咬著下唇。我根本什麽都不懂，還自以為是地對韓雲祁長篇大論，真是丟人……
“你用不著那麽在意。”韓雲祁察覺到了林相思的心思。
林相思低下頭來，略帶歉意的說：“對不起。”
韓雲祁不以為然：“為什麽要道歉？”
“因為我……”
林相思的話還沒有說完，韓雲祁就打斷了她的思路：“你沒有厭惡我的左眼，這樣就足夠了。”
話落，韓雲祁似乎也很驚訝自己怎麽會說出這種話來。於是，他趕緊抿著唇板起了臉孔。
見狀，林相思忍不住笑了起來。韓雲祁白了她一眼，她這才匆匆地掩口，止住笑意。
“對了，昨天我明白了一件事。”韓雲祁突然轉變話題，也許他也覺得此時的氣氛有些尷尬吧。
“什麽事啊？”
“昨天襲擊我們的那個黑影，他百分之百是活人。”
聞言，林相思也發表了自己的想法：“那時候，除了雅玲外，我確實感受不到其它的鬼魂。可你的理由又是什麽呢？”
“我的右眼隻看得到有實體的東西，而左眼卻能看到死者的靈魂。”韓雲祁以食指指著眉心說道。
林相思：“你的意思是，你的右眼看到了那個襲擊我們的黑影，但左眼卻看不見?”
韓雲祁偏了偏頭，回答道：“沒錯。而且，你朋友還說了‘別殺我’之類的字眼，他殺的可能性是毋庸置疑的。”
林相思的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於是便大膽地猜測著：“那個黑影會不會就是凶手?”
“不排除，但是誰又知道呢。”韓雲祁盤著胳膊，仰望著天花板說道。
思索了一會兒，林相思便出聲詢問了下韓雲祁的意見，說：“我們要不要先報警?”
韓雲祁沒有回答。
林相思心裏就開始有些著急了：“俗話說，敵不動我不動，難道我們要靜觀其變?”
那也不對啊！鬼屋的那個黑影都已經開始襲擊他們了，他們在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化被動為主動嗎？
“你這俗語………”韓雲祁眼神怪異的瞟了林相思一眼，毫不留情的諷刺說：“我建議你去高中重新學習一下知識。”
“……”這毒舌的家夥！
最後的最後，韓雲祁擅自做出了一個比較有效率的決定。他把林相思打發去試探現在唯一能聯係到的鬼屋知情人陳浩，看看會不會有什麽有利於調查的線索。
韓雲祁還和林相思約好在黃昏的時候碰頭，便各自展開了行動。
韓雲祁看清了林相思個人的性格，還不忘在展開單獨行動前，要求她務必遵守三個規則：
一、避免去人煙稀少的地方。
二、問問題時，務必要旁敲側擊。
三、有什麽發現，一定要立刻聯絡他。
韓雲祁希望林相思能夠明白，雖然凶手不至於在大白天襲擊她，但是昨天才剛發生過那樣的事情，最好還是要萬事小心的。
分開行動後，韓雲祁就來到了這所學校的檔案室裏。
他嚐試拉動移動式書架，眼睛盯著井然有序的檔案書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