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校花和校花共享血條
周衛東從他弟弟那裏回來時,已是夕陽無限好。
剛出電梯口,就聽到一陣土嗨土嗨的音樂。
進門就看到,周嵩和袁月苓在跟著客廳大電視上麵的畫麵跳舞。
電視上是一對雙胞胎姐妹,頭戴貓耳,屁股上戴著長長的尾巴。
袁月苓頭上戴著丸子發箍,身穿針織衫和格裙,穿著黑色透明褲襪的腳上沒有穿拖鞋,正笨拙著模仿著電視裏的舞步。
“AcFun隻為找一點懶散,放鬆不太難,人生在世,再認真都沒完,無非輸了酸,AcFun你也愛看動漫,加個好友先,不知不覺sayhi成習慣,一晃好多年。好時光是當下的燦爛,總是突然迸發新靈感……”
一曲舞畢,袁月苓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擦著自己額頭上的汗:“這個太難了,狗子,你換一個簡單的給我學……”
周衛東擊節讚賞:“不會啊,跳得很好,很有天賦!周嵩跳得也不錯!”
兩個孩子被嚇得哇哇大叫,這才發現周衛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那裏了。
“爸……你嚇死人啊!”
“叔叔……”袁月苓的臉上飛過一絲紅暈,想要逃進屋內,又感到不禮貌,隻是下意識地往周嵩身後縮了縮,用力把裙擺往下按了按。
“我也是個舞林高手啊,”周衛東把手裏的東西放下,翹著腿坐到紅木沙發上,再次開啟了憶當年模式。
周衛東說,他四十多歲的時候因為每天飯局應酬,糖尿病三高五高,差點嗝屁,後來不知怎麽的迷上跳舞,毛病全都好了,還收獲了一堆歐巴桑迷妹,天天纏著他讓他教跳舞。
“所以,晚上跟我一起去跳舞吧,就在旁邊公園裏麵,”周衛東提議說:“我教你們學點基本的舞步,三步,四步,華爾茲,將來進入社會了這些技能可能用得上。”
“下次一定,”周嵩表態道:“我先帶她把這個練會了。”
“你們這個,哎,就跟廣播體操似的,在家裏瞎玩玩瞎跳跳而已,以後到了社會上,交際場合……”
袁月苓回屋,脫下格裙,換了一條深色的長裙:“狗子,你真的不去嗎?”
“我……晚上跟公會的人約好了啊。”周嵩在電腦前麵正襟危坐:“今晚要給狗部落一個措手不及。”
“部落是豬,我們聯盟才是狗。”袁月苓提醒道。
袁月苓本想換一雙厚打底襪,卻被周嵩推出了門:“陪好爸。”
周嵩就這麽享受了一晚上的快樂遊戲時光。
過慣了和袁月苓連體嬰兒一般的生活,周嵩覺得偶爾享受點個人空間也不錯。
如果沒有人一直摟著自己肩膀搖來搖去,那就更好了。
袁月苓大汗淋漓地回到家,坐在周嵩的床上一邊擦汗一邊抱怨:“這襪子在鞋裏老打滑。”
“嗯。”周嵩一邊打遊戲一邊回答道。
“狗子,明天跟你爸爸一起去,那邊有廣場舞,你最喜歡的。”
“我什麽時候最喜歡了?”
“我先去洗澡了啊。”
“別,等我會,馬上就好。”
十分鍾後,周嵩站起身,一把將袁月苓推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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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的時候,外環又像年三十一樣,響起了密集的爆竹聲。
“這個在魔都,叫作迎財神,就是在初五。”周嵩解釋道。
“神奇,”袁月苓說:“我們那邊就沒有這種說法。”
“是嘛,我還以為這是全國性的習俗呢。”袁月苓說著,戴上了一頂帽子。
周嵩奶奶的家並不遠,就在幾條街區外,一家人步行前往。
由於在周嵩外婆家那邊的家宴遭受了不愉快的經曆,對於今天的家宴袁月苓並沒有抱有什麽期待。
她沒有化妝也沒有穿高跟鞋,隻是穿著已經有些習慣的軟萌風服裝就出發了。
令她意外的是,周嵩父係這邊的親戚卻顯得格外友好,氣氛也令人舒心。
爺爺奶奶,兩個嬢嬢,一個叔叔,還有周嵩的堂兄表兄表姐,都對袁月苓的到來表示了熱烈歡迎,圍著她噓寒問暖。
唯一讓她有些煩惱的就是把她拉進房間,然後非要往她口袋裏塞大紅包的周嵩奶奶。
周嵩的哥哥姐姐們都已經結了婚,一個即將移民奧州,另外兩個都自己開了公司,這幾年錢沒少賺,父輩裏麵,也屬周衛東混的最差。
一直到吃完飯,眾人的注意力才從新媳婦的身上移開,開始用魔都話噶起珊瑚來(注:魔都方言,指侃大山)。
“怎麽樣,感覺還好嗎?”周嵩在心底暗暗問袁月苓。
“挺好的,”袁月苓回複:“總算有一點,你家就是我家的感覺了。”
“真的?你別哄我。”
“是真的。”
袁月苓回想起來自己在內魔古度過的春節,自己永遠是個小透明,受到這樣關注,實屬首次。
……
……
……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地過去,胡安神父那邊的教理課也恢複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十字架碎片”起了作用,月之惡魔再也沒有出現滋擾。
初十那天,袁月苓通過了要理問答考試。
令周嵩想不到的是,洗禮儀式安排在了鬱家。
時隔多日以後,他終於再次見到了鬱盼望。
少女的精神狀態比他想象的要好,雖然麵色慘白地歪坐在輪椅上,卻神智清醒,目光有神。
“HI。”少女虛弱地和周嵩、袁月苓打了個招呼,露出一個蒼白的微笑。
兩個月未見,鬱盼望竟又瘦了十幾斤,皮包骨頭眼眶深陷的樣子讓她無與倫比的美貌也打了折扣。
周嵩暗自心驚,這邪魔竟如此好生厲害,像鬱盼望這樣從小受洗又虔誠的人尚且被折磨至此,即將到來的儀式又能起到多大的幫助呢?
周嵩有些沒信心。
袁月苓跪在鬱盼望麵前,拉著她的手,淚流滿麵:“盼望妹妹,你受苦了,都是因為我,你才……”
“她呀,她這是求仁得仁。”老許說。
“爸!”鬱盼望噘起了嘴。
“我們真的應該早點來看你的……”袁月苓說。
“那是因為我不見客啊,又不是你們不來。”鬱盼望微笑道。
按照趙神父的安排,鬱盼望將成為袁月苓的“代母”,也就是外界俗稱的“教母”。
周嵩搞不明白為什麽“母親”還能比“女兒”更年輕,但是既然神父如此安排,兩位姑娘也都沒有異議,這事兒就這麽辦了。
……
“你們向教會求什麽?”
“信德。”
……
“你是否棄絕萬惡之源的魔鬼?”
“棄絕。”袁月苓咬牙切齒地回答道。
……
胡安手捧經書,轉向鬱盼望說:“你已接受做她的代母,你在天主台前認為他有資格今天領受聖洗嗎?”
鬱盼望按流程答說:“我認為她有資格。”
……
趙神父手端著祝福過的水,撥開了袁月苓的劉海。
胡安接過趙神父手中的水,口中念道:“貞德,現在我因父及子及聖神之名給你授洗。”
念到聖三名號的時候,胡安讓水三次流過了袁月苓的額頭。
鬱盼望緊緊按住輪椅的扶手,老許攙扶著她站起來。
隨後,少女親手為袁月苓披上白衣,遞上點燃的蠟燭,披上潔白的蕾絲頭紗。
那頭紗巨大無比,袁月苓跪在地上,頭紗披下來都可以蓋住腳底。
周嵩眯著眼睛打量袁月苓,好像在看一位新娘。
彌撒結束後,兩位少女緊緊相擁,場麵一度十分感人。
周嵩想找鬱盼望談談胖哥的事情,卻被袁月苓阻止了。
“回頭我慢慢和她講。”袁月苓如是說。
在鬱家用過了餐,堅叔開車送周嵩和袁月苓回家。
行至一半,袁月苓忽然覺得一陣熟悉的暖流飛流直下,捂住了小腹。
完了,回去又要洗內褲和裙子了,袁月苓在心裏哀嚎。
“怎麽了?”周嵩關切地問。
“明知故問。”袁月苓皺著眉頭,用前額頂著前排椅背。
“我真的什麽感覺都沒有。”周嵩感覺了一下,莫名其妙地說。
袁月苓心中一凜,難道自己受洗後,共生解除了?
她伸手捏了周嵩一把,劇痛從自己的身上傳來——白高興了。
“你真的感覺不到?”袁月苓問。
“真沒有!”
回到周家,袁月苓衝進臥室拿自己的日用型,又一頭紮進了洗手間。
幾分鍾後,袁月苓帶著見鬼一樣的表情從衛生間走出來。
“怎麽樣?”周嵩緊張地問。
“沒有血,”袁月苓語氣肯定地說:“隻有痛經,沒有姨媽,來姨媽的人……不是我。”
當天晚上,袁月苓和鬱盼望通了電話,第二天又再次造訪了鬱家。
胡安神父也聞訊趕來。
可以確認的是,獨特的共生現象確實發生在了袁月苓和鬱盼望身上。
這並不是一種“群體共生”,因為周嵩和鬱盼望之間沒有任何直接互相作用關係,新的共生關係隻發生在兩位姑娘之間。
除此以外,這種共生關係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距離限製的跡象。
抑或是,距離限製超過了鬱家到周家的這幾十公裏距離。
胡安主張打報告給吳主教,讓梵國派專家團來介入此事,趙神父卻提出反對意見。
鬱盼望和周嵩對此都有些情緒激動,袁月苓卻很平靜:她已經麻了。
除了新的共生危機,袁月苓還有別的事情要煩惱。
那就是華夏極品公公,搞事擔當周衛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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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我們早點回學校唄。”這天晚上,袁月苓搖晃著周嵩的衣袖說道。
她很想勾著周嵩的脖子說話,但是這樣鬱盼望也會有感覺,隻能盡量避免身體接觸。
“住在家裏有什麽不好啊,回沙川還得自己做飯,開學再回唄。”周嵩皺皺眉頭。
這已經是袁月苓第三次提這種要求了。
“狗子……”袁月苓撅起嘴。
“起碼陪爸媽過完元宵節吧。”周嵩說。
“……”
周嵩最近的心情也不太好。
自從袁月苓和鬱盼望共生以後,沒羞沒臊的生活就戛然而止了。
他又被迫恢複了單身漢時期,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生活。
袁月苓覺得,能有機會體驗和享受一番柏拉圖式的戀愛生活也挺好的。
“這正是證明你對我的愛情純潔無瑕的好時機啊。”她宣布道。
周嵩卻覺得,這玩意兒有個期限還好,這一眼看不到頭的日子就不太值得樂觀。
得虧不是他周嵩和鬱盼望共生了,否則她們還指不定要怎麽把自己綁起來呢。
“我爸現在不是對你挺好的嘛,你幹嘛老不待見他?”
周嵩覺察出袁月苓有點生氣了,歎了一口氣,放下手中厚得能砸死人的《士林哲學》,轉過身拉住袁月苓的袖子。
“是對我挺好的……”袁月苓囁嚅道:“就是有點……太……好了。”
“啥意思啊?”周嵩莫名其妙地問。
袁月苓沉默了。
她想起那天陪周衛東去跳舞的時候,對方偷偷拔走自己的一根頭發,這件事她一直沒有和周嵩說過。
每次周衛東看她的眼神都是那麽……過於慈祥,她也不知道怎麽給周嵩說。
還有前兩天,飯後和周嵩出去散步,和周衛東的“偶遇”……
憑袁月苓豐富的反盯梢經驗,她認為這不是什麽偶然。
有事沒事就拉著自己閑聊,吹噓他當年的光榮曆史,還說:“姑娘,你就算你跟我兒子成不了,這事也不用慌,你還是我們周家的座上客,你千萬不要覺得有負擔。”雲雲。
這種話起碼說了4次了。
還有很多,很多不對勁的事……
可是如果告訴周嵩自己的顧慮,會不會好像在挑撥他們父子關係?
周嵩會不會認為自己又是神經過敏,受害妄想?
如果這事兒挑明了,今後自己該如何與周嵩相處?
“曆史?”周嵩搖了搖袁月苓的肩膀。
“沒事了。”袁月苓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那就過完元宵節走吧。”
“我爸這人呢,是不怎麽討人喜歡,說句不該說的,我都不怎麽喜歡,”周嵩勸道:“但他現在對你真的很好,簡直是當親女兒對待,我都嫉妒了。他身上毛病多,你多擔待一下,別往心裏去。”
“嗯。”袁月苓說:“狗子,我們結婚以後,一定不會和你父母一起住吧?”
“肯定不會。”周嵩信誓旦旦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