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她的身份,是他的妻子
凌久澤等的焦躁而急切,簡直是度秒如年!
幾分鐘后,吳老出來,淡聲道,「很抱歉,老爺不肯見您!但是,少爺回來了,他說他可以和您見一面。」
司珩?
凌久澤微微眯眼,「勞煩您帶路。」
吳老帶著凌久澤去後院,看著熟悉的游廊和內景,想到之前他和蘇熙曾經一起來過,突然間很多事便明白了。
蘇熙為什麼知道古玉在江家?
江老為什麼要單獨留下蘇熙?
又為什麼會把古玉白白送給他?
此時他全明白了!
到了後院,前面是一方水榭,司珩就坐在木廊上,正拿著一點魚食餵魚,看到他過來,淡淡點頭,「坐吧!」
凌久澤直接問道,「蘇熙呢?」
司珩星眸劍目,氣場冷冽,拍了一下手上碎屑,淡聲道,「昨晚我回的雲城,本來想今天一早去把阿西接回來,可是她已經走了。」
「去了哪兒?」男人一顆心立時沉了下去。
「這個我應該問凌總,不是你讓她離開的嗎?」司珩語氣冷下來。
凌久澤心頭一窒,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吳老過來上茶,凌久澤坐在司珩對面,目中暗色浮動,隱者焦慌和沉痛。
「既然凌總能找到這裡,想來已經知道蘇熙就是司西,不過,你一定還有很多疑問。」司珩喝了一口茶,「今天,我把阿西的事都告訴你!」
「阿西是蘇正榮的女兒,但是出生的時候被抱錯,被養父母帶到了雲城。她養父母是一對狗砸碎,但老天有眼,很快兩人就雙雙去見上帝了!」
「阿西在福利院呆了一年,之後我和爺爺領養了她。」
「她來到江家后,我和爺爺看出她有問題,帶她去看了心理醫生,醫生說她長期被虐待,有自閉症傾向。回來后,我和爺爺商量了一下,帶她去了我的訓練營。」
「在那裡,她努力生存,不斷的強大自己,成了讓人聞風喪膽的司西。」
「一次卧底的任務后,她得罪了棕熊,棕熊買通了我身邊的人,在一次行動中出賣了她和她的隊友,那一次只有她和司焱活了下來。」
「我藉機安排她死遁,把她帶回了雲城,但是回來不久,蘇家人就發現了自己女兒不是親生的,並且通過當年醫院的出生記錄找到了邱家以及福利院。」
「福利院給我打了電話,我本來不想讓她回去,在江家,她一樣可以繼承所有家產做大小姐。可是那個時候她因為戰友的死很消沉,爺爺說,如果幫她找到親生父母,也許她會重新活過來。」
「我們沒有暴露身份,而是讓吳老帶著阿西去見了蘇正榮。」
「蘇正榮以為收阿西的人是窮苦的山裡人,怕我們跟他要撫養費,急著撇清關係,匆匆把阿西帶回了江城。」
「那個時候我和爺爺就看清了蘇家的本質,本想阻止阿西回江城,可是阿西卻決定了跟蘇正榮回去。」
「我們當然也尊重她的決定。」
「到了江城不久,就傳來蘇家要和你們凌家聯姻的消息,我和爺爺都不同意,阿西再次一意孤行。」
「我查了一下你過往的經歷,才知道阿西為什麼要回蘇家、為什麼同意嫁給你。」
凌久澤再次想到了那個被壓在地下的密室,他和女孩相互依偎的度過了兩天兩夜。
黑暗中,女孩的眼睛清透冷靜,和蘇熙的清眸重合,他覺得人生似都被顛覆了。
「再後來的事兒,我想你應該都知道了,你冷落了她三年,之後再次傷害了她。」司珩冷淡的看著面前的凌久澤,「我和爺爺已經談過了,不計較過往,你和阿西離婚,從此你們再無瓜葛!」
凌久澤心頭有什麼東西狠狠的沉了下去,砸的他血肉飛濺,痛如刀攪。
良久的沉默后,凌久澤才聲音暗啞的開口,「那天在密水被圍殺的人、是蘇熙?」
「是!」
凌久澤腦子裡嗡嗡作響,胸腔內被堵的幾乎無法呼吸,他艱難開口,
「她傷的怎麼樣?」
「怎麼樣也和凌總無關!」司珩漠然道,「阿西的過往我都已經告訴你,阿西的以後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不需要打聽,也不要參與,離開你,她會過的很好!」
凌久澤一雙長眸沉寂如夜,似生命中所有的光亮都沒 入了深淵,他緩緩點頭,沒再說什麼,起身離開。
回江城的路上,他手機一直在響。
蔣琛他們的電話,顧雲舒的電話,公司里的電話……
他開了靜音,任由手機反覆的亮起,又恢復黑暗。
一切都清楚了!
包括之前他懷疑的蘇熙的身份、
她的身份,就是他的妻子!
她來到他身邊,也許是因為他給了她最喜歡的巧克力,也許是因為同生共死的那兩天兩夜。
可是他一走三年,不見她,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三年後,她再次努力靠近,他卻又一次傷害了她!
突然間想起他說分手的時候,她眼睛里的滑過的沉痛。
她一定很失望,對他失望!
他深吸了口氣,把眼中的酸澀逼退,拿過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查一下十九號那天晚上,哪個醫生去過沈銘的城郊的莊園,帶他來見我。」
吩咐完,掛斷電話,男人瞬間把車開到了極速。
回到江城,天已經黑透了。
明左帶著醫治過蘇熙的醫生來見凌久澤。
醫生進去的時候,沙發的暗影處坐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他身體微微前傾,低著頭,整個人覆著一層說不出的幽暗陰鬱。
他似在想什麼,長眸恍惚,直到帶他來的人開口,他才恍然抬頭。
「陳醫生坐!」
男人聲音沙啞的厲害。
陳醫生惶恐的坐在對面的椅子上。
凌久澤深吸了口氣,似做好了準備,才沉聲問道,「那天,你醫治的女孩,傷的怎麼樣?」
醫生看著一身沉鬱的男人,戰戰兢兢的道,「不好意思,我收了報酬,答應不告訴任何人!」
明左提來兩保險箱的錢,放在醫生面前。
凌久澤暗啞開口,聲音沒有半點溫度,「我可以給你雙倍,但是如果你還不肯說,你們醫院可能在半小時後接收到一具的屍體。」
醫生頓時渾身一抖,看著旁邊冷肅的明左,他一點都不懷疑眼前男人說的話。
「我、我說!」
「我要聽你看到她后所有的經過,不要落下任何細節。」
「是、」醫生吞咽了一下唾液,才顫聲開口,「那天、我是夜班,被人從醫院裡帶走,去了城郊的私人莊園,見到那女孩的時候,她躺在無菌室里,一身的血,我當時還以為、她已經死了。」
凌久澤半垂著的長睫顫了一下,聲音嘶啞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喉嚨里,
「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