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回到開始好不好?
蘇熙貼著玻璃,冰冷的觸感順著她的脊背躥向四肢百骸。
她身後是三十層樓的高度,猶如深淵。
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
蘇熙突然生出幾分幾經流年、不過大夢一場的恍惚感。
正午的陽光照在男人側顏上,俊美且專註。
他只上身鬆鬆垮垮的穿著一件白色襯衫,寬闊的肩膀上點點被指甲抓出來的紅痕沿著他緊緻的肌理向下無限蔓延,生出讓人心悸的性感魅惑。
蘇熙仰頭靠向玻璃,感受到刺目的光線照在眼睛上,讓人覺得暈眩,忍不住抬手遮住眼睛。
*
她再次沉睡,只是睡覺之前,凌久澤哄著她吃了兩片葯。
她迷迷糊糊,只覺其中一味葯很熟悉,不由的半睜開眼含糊問道,「什麼葯?」
凌久澤把藥片放在她唇邊,輕吻她臉頰,低聲道,「避孕的。」
蘇熙粉唇張開,將藥片吃下,合著男人餵過來的水,吞咽下去。
「真乖!」
凌久澤寵溺的吻了吻她唇角,聲音低啞蠱惑,「睡吧,我的女孩。」
蘇熙意識徹底埋入黑暗。
*
蘇熙身體從來沒有這樣虧欠過,她極度的需要睡眠。
所以從下午開始睡,一直睡到天黑都沒醒。
再醒的時候是被人鬧醒的,蘇熙不耐煩的扭了一下身體,含糊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嬌憨,「凌久澤,你別鬧!」
她的話讓兩人都是一愣,彷彿一瞬間又回到了兩人一起住在御庭的時候。
蘇熙不得不醒過來,皺眉看著屋頂,一雙星眸從惺忪到清醒,已經不見之前的恍惚朦朧。
良久,男人起身吻她的唇,蘇熙立刻閉上眼睛。
男人開了燈,昏黃的光線下,他長眸漆黑深邃,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午夜時分,男人將蘇熙攏在懷裡,低低呼吸,「寶貝,要吃點東西嗎?」
「不,我要睡覺。」蘇熙聲音疲憊。
「我讓人熬了你愛吃的酒釀鴨湯。」他繼續誘惑她,「還有藤椒牛柳,千層芝士。」
蘇熙閉著眼睛不說話。
凌久澤有些無奈,緊緊擁著她,很久才在她耳邊低低一嘆,「你醒了,是嗎?」
蘇熙呼吸頓時漏跳了一拍。
凌久澤卻沒再逼迫她,只柔聲道,「不想吃就睡吧,明天早晨在吃東西。」
蘇熙沒說話,長睫顫了顫,緊閉的雙眼一直沒睜開。
……
第二天是周日。
蘇熙比凌久澤醒的早,她看了一眼時間,剛剛早上七點。
她渾身疲憊不堪,腦袋也暈漲疼痛,但人已經徹底醒了。
從男人懷裡出來,蘇熙起身去浴室。
熟悉的地方,甚至連沐浴露都是她記憶力的味道,蘇熙站在花灑下,任水流沖著身體的每一處,心裡煩亂且焦躁。
已經分開的兩人,為什麼還要糾葛不清?
水流下,蘇熙一雙眼睛沁了水,如寒波凝霜。
洗完澡走到衣帽間,打開衣櫃,裡面果然還放著她的衣服。
有以前穿過的,還有新添置的。
看著新添置的那些衣服,蘇熙目光一窒,心底有些說不出的悶痛。
選了一套簡單的T恤牛仔褲,蘇熙換好了衣服,穿過主卧,看也沒看床上的男人,抬步往外走。
「不打一聲招呼就走嗎?」
身後傳來男人沉淡的一聲。
蘇熙腳步一頓,沒轉身,只聲音沙啞的道,「怕打擾你休息。」
男人靠著軟皮床頭,欣長有型的身體半遮半露,俊顏慵懶,這一刻最是性感撩人。
他聞言起身下來,只下身穿著一條寬鬆的家居長褲,上身胸口肩膀處儘是淡淡痕迹。
他從背後抱住蘇熙,俯身在她耳邊,聲音磁性暗沉的開口,「伺候了你一天兩夜,不給點報酬就走嗎?至少,也要一百塊吧!」
他調侃她第一次留下一百塊后逃之夭夭。
蘇熙薄唇微微一勾,卻是帶了幾分冷意,「凌久澤,讓唐晗配合你演了一齣戲,你給了她多少好處?」
凌久澤墨眸一凝,側頭盯著她,「什麼意思?」
蘇熙從他懷裡撤身出來,「你和唐晗什麼關係?如果不是男女朋友,那為什麼要騙我,昨晚也是你們一起設的局?」
凌久澤脫口道,「當然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男女朋友,還是昨天你並不知曉唐晗設局誆我?」蘇熙眼波冷淡的看著他。
凌久澤突然發現自己被她逼進了一個死局,是啊,他該怎麼解釋,如果他說他和唐晗是男女朋友,那他會徹底失去蘇熙。
如果他說不是,她是不是真的會懷疑昨晚是他和唐晗一起設局騙她?
「凌久澤,到此為止吧,我不管你再次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請就在這裡結束吧!」蘇熙目光冰冷,冷到漠然,「如果你因為我是司西,對以前的事感到抱歉,我想說沒有必要。如果你還喜歡我、」
蘇熙聲音一頓,抬頭凝著他,「那我告訴你,從你說分手的那天開始,我們就沒有可能了。」
凌久澤眸光一顫,沉聲道,「那兩個字就那麼不能被原諒嗎?」
「是!」蘇熙目光變的黯然,低聲道,「那兩個字瓦解了我對愛情的信任。」
「我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凌久澤幽幽看著她,「可是我更知道,你需要我,昨晚你是清醒的,不是嗎?」
蘇熙不由的耳根一熱,心頭的冰冷被窘迫代替,她後退一步,「凌久澤,你不要太過分!」
「我怎麼過分了?」凌久澤向她逼近,「昨晚我好心救你,你倒好,穿上衣服就變臉,半點感激沒有,我們兩個誰更過分?」
蘇熙被他迫的步步後退。
凌久澤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有些受傷的看著她,「你捫心自問,我是不是那種人渣,會和唐晗合夥誆騙你?」
蘇熙長睫一顫,粉唇緊抿,說不出話來。
凌久澤看著她眼睛一點點變紅,清眸含波,脖頸上皆是他留的痕迹,不由的心中激蕩,低聲道,「不想愛我,就做彼此的床 伴,就像最開始那樣好不好?」
他聲音蠱惑的靠近她,薄唇吻上她水潤的唇角,「我們彼此需要,我會像以前那樣讓你開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