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假期結束
天亮后，一行人從古鎮離開，回到江家。
江老特意找了一下江圖南，沒看到她，臉上明顯有些失望。
蘇熙告訴江老，圖南有事先走了，讓她轉告江老。
江老沒說什麼，只點了點頭。
熱鬧了一中午，下午的時候，眾人啟程回江城，假期正式結束了。
悠悠抱著江老送她的兩條魚，揮著小手和江老道別，「太公再見，我會再來看您的。」
江老樂的不行，「說話算話啊！」
悠悠認真的道，「要我爸爸說話算數才行，我自己想來看太公，也來不了啊！」
眾人被她奶聲奶氣又天真的聲音逗笑，蔣琛抱著她道，「放心吧，爸爸說話也算數！」
悠悠問道，「那我們還來看太公嗎？」
蔣琛笑，「當然，你都答應了，爸爸能不答應嗎？」
悠悠立刻對江老道，「您看我們說話都算話，太公回去吧，不要送了。」
眾人再次被她逗笑，喜歡的不得了，恨不得自己馬上也回去生一個。
蘇熙沒和盛央央他們一起回去，她心裡放不下爺爺，想要在家裡多呆一晚。
她留下，凌久澤自然也留下。
盛央央和蘇熙抱了一下，笑道，「我在江城等你。」
蘇熙拍拍她肩膀，「嗯。」
*
下午蘇熙和凌久澤陪江老去山上走了走。
站在半山腰的一處斷崖上，江老看著起伏的山巒，目光深沉，緩緩道，「阿珩失去父母的時候還很小，他親眼看到了他父母的死狀，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肯開口說話。」
「後來懷書的戰友把阿珩帶到了部隊里，才讓阿珩一點點好起來。」
江老轉頭看向蘇熙，「當初在福利院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想到了當時的阿珩。」
蘇熙恍然，「那麼多孩子，你們只帶走了我，是因為哥哥。」
江老輕輕頷首，「你和阿珩那時候的狀態很像，阿珩說，他一定要帶你回家。」
蘇熙抿唇道，「所以，哥哥後來也帶我去了訓練營。」
「是，他自己的經驗。」江老笑了一聲，聲音漸沉，「但是我不能讓你像他一樣，真的一輩子都過朝不保夕的生活。」
蘇熙以前會信誓旦旦的和江老說，哥哥一定會退下來。
但是現在，她已經沒有這個信心了。
她知道，這次哥哥走，爺爺比以往的失落都要大。
凌久澤握住蘇熙的手，溫熱寬厚的手掌讓蘇熙心裡稍微舒服了一些。
下山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夕陽鋪了半邊天空，瑰麗而壯觀。
沒再提司珩的事，晚上凌久澤陪江老下了兩盤棋，蘇熙在旁邊看著，一會兒幫江老指點，一會兒幫凌久澤出主意。
兩人也都默許她參與，看她能把一盤棋給「霍霍」成什麼樣子。
輕鬆的氛圍沖淡了離別的苦，江老臉上的笑也更多了些。
快八點的時候，覃老打來視頻電話。
江老去和覃老聊天，蘇熙便坐在江老的位置上繼續和凌久澤對陣。
覃老問道，「我聽到熙熙說話了，她還在雲城？」
江老笑道，「明天走。」
「那阿珩呢？」
江老語氣一頓，「他回去了。」
覃老很驚訝，「現在就回去了，不是說要在家裡呆兩個月，這也不到兩個月吧。」
江老道，「臨時有事就走了。」
覃老皺眉，「那你怎麼就讓他走了呢？」
江老淡笑，「他那麼大人了，我能攔的住他？」
覃老不屑，「你就是對他們太縱容！」
江老笑呵呵不說話。
覃老繼續道，「你看好的那個孫媳婦、江圖南，也沒留住阿珩？」
「小姑娘也回去了。」
覃老本來想說幾句揶揄的話，卻又說不出來了，只嘆聲道，「如果能留下阿珩，我到寧願讓阿珩娶她。」
「你寧願有什麼用？」江老哼了一聲，「別操心我家的事了，這年都過了，維維說什麼時候回來了嗎？」
兩人互相捅刀子，捅習慣了，反而讓失落或者傷心淡了很多。
等江老掛了電話，回去看自己的棋，感覺再次被捅了一刀，氣道，「久澤，你忽悠她了吧？」
凌久澤一臉無辜，「我一直讓著她！」
蘇熙得意道，「我馬上就要贏了！」
江老拍她的頭，「贏什麼贏，你沒看到他給你設了陷阱讓你鑽，等下就讓你輸的一個子不剩。」
蘇熙仔細看了一下棋，抬頭瞪著凌久澤，「你這也太狡猾了！」
凌久澤沉穩的笑，「沒關係，爺爺要是不說，不等你看出來我就讓你贏了！」
蘇熙點頭，「這還差不多！」
「還差不多！」江老再次敲她的頭，「跟我學的棋，需要人家讓你才能贏，還敢沾沾自喜。」
凌久澤皺眉，「爺爺，您來敲我的頭行嗎？」
江老頓時樂了，「心疼了？」
凌久澤坦然道，「是有點疼。」
蘇熙淺淺瞟他一眼，忍不住笑，「放心，爺爺才捨不得打疼我。」
她把位置讓給江老，「我就不衝鋒陷陣了，還是給你們兩個當軍師吧！」
江老嗤笑道，「有你做軍師，我們兩個非得自相殘殺了不可！」
蘇熙，「……」
凌久澤低笑出聲，睨了蘇熙一眼，眼中儘是喜歡寵溺。
又下了一盤棋，江老該睡覺了，蘇熙讓凌久澤先回去，自己送江老回房。
走到廊下，江老坐在長椅上，拍拍身邊的位置對蘇熙道，「陪我坐會兒吧。」
蘇熙坐在老人身邊，輕輕挽著他的手臂。
已經初六，月亮還是彎彎的月牙，掛在樹梢和屋檐下，清輝朦朧，和人間的燈火相映。
蘇熙道，「我下午和哥哥通過電話，他已經到了迪曼德，讓我們別擔心，他手裡的事很快就解決。」
江老淡笑，「這件事解決了，還有別的事，他的事永遠沒完沒了。」
蘇熙垂眸，「圖南走的時候給我發了消息，說不知道怎麼面對您，沒來跟您道別，讓我跟您說對不起。」
江老搖頭，「我懂她心裡想什麼，當然不會怪她，圖南是個好孩子，是阿珩辜負了她。」
蘇熙道，「哥哥暫時不敢給圖南承諾。」
江老道，「是，他是什麼樣的人，心裡想什麼，我都清楚！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很喜歡圖南那孩子，她要是願意，你再帶她來家裡玩。」
「好。」蘇熙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