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 你嫁不出去,我娶你
不知道睡了多久,凌久澤猛的驚醒,眼前一片漆黑,鼻息間仍舊是那股消毒水的味道。
意識有些模糊,他一時竟想不起自己是在哪裡?
直到察覺懷裡抱著人,他才突然想起那個衚衕,以及衚衕里被野狗撕咬的女孩。
他神色一凜,立刻坐直抱緊了懷裡的女孩,才鬆了口氣。
然而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不對。
本來是個三四歲的女童,此刻卻變成了纖長柔 軟的身體,頭靜靜的靠在他肩膀上。
他腦袋有些恍惚,幾秒后才想起來,他和司西一起被困在地下實驗室了。
女孩睡著了,噴出的呼吸炙熱灼人,他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發現她燒的很厲害。
密室里很冷,伸手不見五指,他單臂扶著她,脫了身上的衣服蓋在她身上,隨後又緊緊將她抱在懷裡,低聲道,「不要怕,我們會出去的,堅持住!」
他口袋裡還有三塊巧克力,他拿出來一塊,捧著她的臉放在她嘴邊。
可是她已經昏迷,根本感覺不到他在喂她東西吃,也不會咀嚼吞咽。
他將巧克力含在嘴裡,低頭哺餵給她。
她渾身炙熱,唇也滾燙灼人,巧克力很快便融化,他舌尖引導她吞咽,再不吃東西,她體力流失,很可能會死在這裡。
巧克力的味道瀰漫在唇舌之間,慢慢淡化,他卻沒捨得離開,順著本能,和身體里深刻的記憶,吻的更深。
黑暗和少女身上的熱度讓他意識有些不清醒,他記得自己和司西一起被困在地下,恍惚中又像是遺忘了什麼。
女孩嘴裡發出一聲難耐的囈語,凌久澤知道她要醒了,立刻起身離開,想到自己剛才失控,臉上一陣火熱。
還好,地下不見光。
蘇熙慢慢睜開眼睛,嘴裡有巧克力的苦甜氣息,唇也有些麻,她以為自己發燒燒的,抿了一下唇,啞聲開口問道,「我睡了多久?」
凌久澤抱緊她,「睡了很久,上面的人馬上就會找到我們!」
女孩受了傷,身體虛弱,靠著他肩膀輕輕點頭。
凌久澤一天一夜沒喝過一滴水,此刻嗓子也干啞,低聲開口,「你是女孩?」
兩人抱的那麼緊,他自然能感覺出來。
司西身體僵了一下,沒說話。
凌久澤聲音更加低沉,「女孩子為什麼來做雇傭兵?」
司西還是不說話。
黑暗中凌久澤看不到司西的表情,卻感覺到她氣息冷沉下來,抗拒的想要離開他的懷抱。
他立刻道,「我不會說出去!」
司西靠著他沒再動,聲音清冷無波,「能不能出去都不知道,你能說給誰?」
凌久澤笑道,「就是,所以你怕什麼?」
女孩沉聲道,「我沒怕,你敢說,我就殺了你!」
凌久澤挑眉,「難道就沒有別人知道嗎?誰知道你就殺了誰?」
女孩閉了一下眼睛,聲音漠然,「知道的都是我信任的人!」
凌久澤,「我們這幾天一起並肩作戰,也算生死之交了,還一起被困在這裡,說不定這就是我們兩個人的墳墓,能葬在一起是多大的緣分,你還不信任我?」
黑暗中,司西似是仰頭看了他一眼,「之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多話!」
凌久澤,「……」
他就是想和她說話!
這輩子的話都想和她一個人說!
片刻的沉默后,凌久澤再次開口,聲線嘶啞,態度卻執著,「說啊,我到底是不是你信任的人?」
司西不理他。
「你不說我說,我信任你,非常信任,把命交給你都行!」凌久澤一字一頓的道。
司西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你是不是確定我們出不去了?」
凌久澤頓時皺眉,「我是認真的,不是臨死前的安慰!」
司西聲音沙啞,「那你肯定是一個不合格的雇傭兵!」
這麼容易相信別人。
凌久澤低笑,「隨你怎麼說。」
司西,「那你為什麼相信我?」
「因為、」凌久澤緩緩開口,「剛才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你已經跑出去了。」
司西又開始沉默。
凌久澤轉頭,「你多大了?」
「做什麼?」女孩聲音依舊冷冰冰的。
「快說,多大了?成年了嗎?」
「沒有!」
「這麼小啊!」凌久澤對於剛才的吻有了那麼一絲的愧疚感,但是很快又消失,「如果我們能活著離開這裡,出去后你不要做雇傭兵了,去上學,過正常的生活。」
司西道,「雇傭兵的生活,對我來說就是正常的生活。」
凌久澤道,「不、你早晚會離開的!」
他語氣很堅定,堅信不疑!
司西只當他胡說八道。
凌久澤又道,「你要是離開了,記得來找我!」
司西額頭貼著他的脖頸,他身上的涼意讓她很舒服,這個時候舒服就好了,其它的還管什麼。
她半閉著眼睛,對於男人的話懶聲的應付,語氣並不認真,「去哪兒找你?」
「C國,江城!」凌久澤說完,又重複了一遍,「記得來江城找我,如果我不在,那你就等等,我一定會回去的!」
「等你做什麼?」女孩的聲音越發的暗啞。
「等我、」男人頓了一下,半開玩笑的道,「你嫁不出去,我可以娶你啊!」
司西「嗤」了一聲。
「我認真的!」
「知道了!」
司西嫌他呱噪,徹底閉上眼睛,高熱讓她渾身都疼,腦袋迷糊,男人的肩膀給了她一點力量,讓她更加放縱的靠上去。
「記住了嗎?」凌久澤追問。
「嗯。」司西含糊的應了一聲,再次昏睡過去。
凌久澤把手貼在冰涼的牆壁上,涼透了以後,再放在她額頭上給她降溫。
他還有兩塊巧克力,希望在喂她吃完之前,兩人能獲救!
*
依然是黑夜,但藍都卻是紙醉燈謎,燈火通明。
「砰」的一聲,包房門被打開,樓層經理快步走過來,對著沈銘道,「沈總,出事了,有人在這裡打人,屋裡的人都受了傷,要不要報警?」
沈銘愣了一下,跟著經理往外走,走到出事的包房外,在進門之前他突然想起來什麼,臉色大變,轉身快步向外跑去。
電梯被佔用,他直接跑著下了樓梯,一路急奔,神色緊張。
藍都的人很多都見過沈銘,卻從來沒見過他這般慌張失態過,完全沒了平日里懶散淡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