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三章 不要再用親情綁架
許艷紅被噎的一時說不出話來,她看著清寧,感覺半年多沒見,清寧變了很多。
讓她有了一些陌生的感覺。
鄭曉艷目光閃爍,斟酌著用詞,「清寧,也不是這麼算的。畢竟咱們家和蔣家財富地位懸殊,彩禮和嫁妝就不可能對等的,媽媽肯定也會竭盡自己所能的幫你準備嫁妝。」
許艷紅連連應聲,「對,對!」
「媽媽準備?」清寧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為什麼要讓媽媽幫我準備?之前不是已經簽了贍養責任協議嗎?哥哥管媽媽,我來管爸爸,我出嫁也是爸爸管我啊,你們也看到了,爸爸坐在輪椅上,他沒錢幫我置辦嫁妝,所以彩禮我也就不要了!」
「還有、」清寧看著兩人,「嫂子快要生了,出門不方便,所以我就不給你們以及你們說的那些人發請帖了,沒有請帖,進不了宴廳,你們就不用來了!」
許艷紅和鄭曉艷臉色都變了。
許艷紅一瞬的氣怒之後,馬上又露出傷心的表情,「清寧,你訂婚都不讓媽媽去?我養育你二十多年,你真要因為一份協議跟我斷清關係?」
清寧不冷不熱的道,「當初在醫院,爸爸躺在搶救室,等著要算賠償的時候,媽媽是很痛快的簽了協議的,那個時候不是把一切都說清楚了嗎?」
許艷紅氣道,「那我也是你媽,蔣家訂婚,多大的排面,女方父母都不出現,別人難道不會議論說閑話?」
她忍著怒火,苦口婆心的勸,「我和江寧是你娘家人,我們在那裡蔣家才不會輕視你,你要是連個娘家人都沒有,你想想蔣家會怎麼想?」
鄭曉艷勸清寧,「媽說的對,不管是彩禮,還是咱們出席訂婚典禮,都是為了你著想。」
許艷紅絲毫不讓,「彩禮也必須要,這是蔣家對你的尊重,他們要是不出彩禮,就是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你還年輕,很多事不懂,如果你在結婚前就被男方拿捏住,以後在蔣家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鄭曉艷,「清寧,女人在結婚前一定要高姿態一點,該要的都得要,這是你結了婚以後的底氣,你得聽媽的。」
清寧聽著兩人一唱一和,心裡只覺得可笑,她也不反駁,點頭道,「好,我要,錢打我卡上,房子車都掛我名下,夠底氣了吧?」
鄭曉艷訕訕一笑,順口道,「這樣也行,以後我們就跟著你沾光了。」
清寧抬眸,一臉不解,「跟著我沾光?我又不是你媽,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鄭曉艷臉色一白。
許艷紅氣道,「清寧,你怎麼說話的?」
清寧冷笑,「你們打的什麼主意,咱們心裡都清楚,沒必要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遮掩!我就明確的告訴你們,不管蔣家給不給我彩禮,你們都不可能在我這裡拿走一分,訂婚請帖也已經發完,沒有你們的,你們不用去。」
「魏清寧!」許艷紅直接惱了,「你這、是忘恩負義!」
清寧以後就是豪門少奶奶了,鄭曉艷不敢得罪,試圖繼續緩和,「清寧,我是過來人,我們真的都是為你好,不管到什麼時候,你和媽還有江寧都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家裡人過的好,你臉上不是也有光彩!」
「我的家人不希望我臉上有光,只會把我從有光的地方拉入黑暗。」清寧眼睛里沒有任何波動,只有漠然。
鄭曉艷見清寧沒有絲毫緩和的餘地,打算先退一步,「清寧,媽就是很想參加你的訂婚而已,彩禮咱們以後再談。」
清寧態度堅決,「不好意思,請帖已經發完了!」
許艷紅已經忍不下去了,「親媽參加自己女兒的婚禮,還要請帖,我就沒聽說過!我告訴你,這婚事我不同意,訂婚你也別想辦。」
鄭曉艷忙去勸清寧,「清寧,你幹嘛惹媽生氣呢?咱們一家人有什麼恩怨過不去,以前的事別計較了,媽真要是不同意,過去訂婚典禮上鬧、」
鄭曉艷一邊說著,一邊對許艷紅使了個眼色,似笑不笑的道,「你這訂婚還怎麼辦?蔣家請的可都是江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鬧起來,大家都丟人!」
許艷紅立刻道,「魏清寧,你不要太固執了,你別把我逼到撕破臉的地步。」
清寧看著兩人,似乎就在等最後她們能做到什麼地步,她哂笑點頭,表情裡帶著一點悲慟,「我就說嘛,我要是在陽光里,你們一定會很努力的把我拉入黑暗。」
大家都待在黑暗裡最好,有人逃出去,是決不被允許的!
清寧站起身,俯視兩人,「媽要是敢去攪鬧我的訂婚禮,我就讓哥哥馬上被辭退,甚至在江城待不下去!」
她看向鄭曉艷,「你弟弟要考體制了?那你們就消停待著,否則,他一輩子也別想考上。」
「別質疑我的話,我說的這些,不過是蔣琛一句話的事,你們明白!」
許艷紅和鄭曉艷臉色一瞬間都變了,驚愕的看著清寧。
「不要再試圖用親情綁架我了,上一次在醫院,你們已經撕票了!」清寧轉身後退一步,眼神因為太過冷靜而顯的漠然,「以前媽可以拿捏我,因為在我心裡對您有親情,親情耗盡,你們沒有可以拿捏我的了!」
她一雙眸子依舊清澈乾淨,曾經如玉溫潤,如今也如玉溫涼堅韌,似蒙塵的璞玉,經過了時間的打磨,經歷了人事的磋磨,終於展露出她原本的樣子,
「還有,不要讓我在這裡看到你們,我自己負責爸爸,是當初談好的,你們別來打擾他,也別來打擾我!」
「再讓我看到你們,我會不高興,我不高興,蔣琛就不高興,他不高興,肯定就有人要遭殃!」
「不信你們就試試!」
說完,清寧轉身離開。
出了房門,她腳步沒停,徑直往外走,她第一次借蔣琛的勢,沒想到是威脅自己的家人。
真是可悲!
她苦苦想挽留的親情,如已經爛掉的盲腸,只會讓她痛而已,一旦狠心割掉,原來最先放過的就是自己!
她往外走,突然看到一輛車停下,蔣琛從車上下來,面色冷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