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七十四章 這是天意
陳婷面露尷尬,「其實,我也挺喜歡你的,不過如果你不回顧家,難道以後我們要住在你這個店裡?」
司焱的心境和之前有了很大的差別,他臉色更加的淡漠,「不用考慮這個事了,我們不會在一起。」
陳婷有點不甘心,「你再考慮一下,你是顧家的長子,理應回去繼承家產的,留在一個火鍋店裡有什麼前程?我也是為了你好!」
司焱看著陳婷,想起蘇熙那句話,
「以後你再不會遇到像一諾這樣單純喜歡你這個人的女孩子,錯過了,就沒有了!」
他心頭窒痛,起身冷漠的道,「陳小姐以後不用再來了!」
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陳婷看著男人的背影消失,憤然且不甘心的將包摔在桌子上,實在想不明白司焱為什麼不回顧家當太子爺,反而要窩在一個小小的火鍋店裡。
她想做豪門太太的夢又碎了。
*
司焱回到後院,看著院子里的薔薇花牆,桂花樹,貓屋,甚至是被換掉的木幾,無法言說的酸澀從心底湧上來,堵在心口,酸苦難言。
對他來說已經習慣,很平常的事物,如今都開始成了刺痛他的利器。
這裡的一花一草,所有的一切,都和凌一諾有關。
而凌一諾卻忘記了這一切,可能再不會來了。
小喵站起來,不安的看著他,發出微弱的嗚咽聲,連大喵都有些煩躁,在原地轉來轉去。
司焱坐在椅子上,點了一根煙,眼神有些空洞,心裡也像是被人掏空,悔恨和思念在空曠里被無限的放大。
……
一周后,凌一諾出院回到凌家。
骨折手術至少需要休養兩個月,所以即便她回家了,也不能去上班,只能呆在家裡。
好在凌一航在放暑假,能陪著她,蘇熙只要有空也會經常過來。
寧斐幾乎每天都會來,表面上是來談工作上的事,但每次來都要呆上兩三個小時,帶著花,甜點,或者一些特別的小禮物。
凌之鄴和於靜都看的出來寧斐喜歡一諾,他們對寧斐印象不錯,便也沒有阻止。
蘇熙過來的時候偶爾會遇到寧斐,看著說說笑笑,興趣相投的兩人,理智上,她認為這樣是對的,凌一諾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受了這麼大的創傷,如果她忘記司焱,開始一段讓她感到快樂幸福的感情,她覺得很好。
可是感情上,她會不由自主的偏向司焱。
凌久澤看出蘇熙的矛盾,夜裡幫她塗身體霜時,特意提到這件事,
「這是司焱自己要的結果,你不用替他惋惜!」
蘇熙趴在床上,扭頭看他,「你是不是一直對司焱有意見?」
凌久澤看她一眼,挑眉,「談不上!」
只是看一諾之前在司焱那裡受委屈,讓他有些火大。
一諾受傷的事後,更讓他在情緒上無法不牽連到他。
因為這個,熙寶兒情緒也低沉了幾天,他不能再去找司焱算賬,但是想讓他再同意司焱和凌一諾的事也是不可能的。
其實他明白,一諾被撞是意外,和司焱沒關係,司焱的顧慮,也是為一諾著想。
再從另外一個層面說,司焱沒有那麼喜歡一諾,一切反應都是正常的。
然而就像蘇熙會不由自主的偏向司焱一樣,凌久澤也會心疼一諾。
蘇熙抓著他睡袍上的帶子在手指上纏繞,聲音有些低沉,「我一直以為一諾是司焱生命里的光,是他的救贖,會讓他重新振作起來。」
她不認識年少時的司焱,但是他們在三角洲的時候,司焱和現在完全不一樣,不像現在這樣頹廢,也沒有這樣的消極。
就算和她一樣不愛說話,但是整個人的氣場是不同的。
如果是那個時候的司焱,認識了一諾,他肯定不會在意那些輩分什麼的,他會很愛一諾,並且毫無顧慮的和她在一起。
從那次任務失敗開始,司焱就變了。
他把自己封在過去的黑暗裡,不接受光,也不接受美好,並將這一切推拒在外。
她理解他,所以心疼他。
他也並不像自己說的那樣不喜歡一諾,他只是不敢正視罷了。
凌久澤手掌停在她肩膀上,握住她玲瓏的肩骨,俯身吻在她臉上,「不要想了,一諾會忘記司焱,這就是天意!」
蘇熙淡淡點頭,有些事的確是人力無法更改的。
如果一諾真的從此就忘了司焱,這就是結局了。
凌久澤睡袍帶子解開,露出一片結實的肌理,性感撩人,他手往下、往前,俯身下來,吻她的肩膀。
蘇熙按住他的手,聲音裡帶著一絲嬌軟,「二叔,你剛才說洗完澡我就可以睡覺。」
凌久澤聲音暗啞含糊,「才十點。」
「可是我困了!」
凌久澤知道她這段時間忙,還要擔心一諾,實在是辛苦,他俯身將她抱在懷裡,將床頭燈調暗,「一起睡!」
蘇熙窩在他懷裡,想著司焱和一諾的事,腦子有些亂,唯有男人身上清冽的冷香讓她心安。
……
深夜
王斌起夜去廁所,見司焱房裡的燈還亮著,剛要敲門進去,就見司焱突然打開門。
看到王斌,司焱有些意外,「有事?」
「沒、沒事,看你房裡的燈還亮著。」王斌忙道。
司焱穿著整齊,皺著眉,「我有事出去一趟,明天早上如果不回來,你和其他人說一聲。」
王斌驚道,「有什麼急事嗎?」
「嗯!」
司焱只淡淡應了一聲,人已經走了。
他開車直接去了醫院,顧成峰突然心臟病複發,半夜被送到醫院搶救,是孟心民給他打的電話。
到了醫院,徐欣顧雲舒還有公司的一些元老都在。
徐欣立刻走上前,滿臉的擔心,解釋事情經過,
「雲霆,你可算回來了!晚上的時候老爺還沒事,就是有點想你,念叨你很久沒回家了,睡覺前又念叨了一次,半夜裡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我就發覺不對,打開燈見他臉色青紫已經說不出話來,趕緊讓司機送來了醫院。」
集團的幾個高層也在,徐欣的話落在一些人耳朵里,就是司焱叛逆不懂事,家也不回,讓顧成峰憂慮生氣,才會氣的心臟病突發。
剎那間,這些人看向司焱的目光也帶著異樣和不滿。
大概都覺得司焱已經三十多歲,過了少年的叛逆期,卻依然我行我素,不管公司,也不管自己父親,只顧自己在外面浪 盪瀟洒。
再看看他這一身頹廢之氣,嫌棄幾乎都要掛在臉上。
反而是徐欣母女對顧成峰更好,體貼用心的照顧,比兒子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