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七章 如此熟悉
凌一諾說最近沒鍛煉，想要走走，顧雲霆便沒開車。
凌一諾想吃粵州菜，隔著一條街就有一家做粵州菜的餐廳，兩人徒步過去。
天色已經暗了，正是晚高 峰，街上霓虹閃爍，車水馬龍。
快要到餐廳的時候，凌一諾看到馬路對面有一家甜品店正在搞活動，門前亮著碩大的蛋糕燈牌，漂亮又誘人。
凌一諾腳步停下，往對面看，「你之前訂的芋泥卷是這家的嗎？味道還不錯。」
男人馬上明白，「我去買！」
凌一諾頓時眉開眼笑，「謝謝顧叔叔！」
顧雲霆，「……」
男人穿過馬路，向著對面甜品店去了，凌一諾站在原地，一直看著他的背影。
差不多五六分鐘，男人出現在視野中，和一群行人正穿過人行道走過來。
他身形高大俊偉，氣質桀驁冷厲，即便穿梭在擁擠的人群里，依然醒目，讓人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繁華喧鬧的街頭，男人從人群里走出來，手裡拿著甜品，徑直走向她。
這情景、如此的熟悉。
凌一諾有一瞬的恍惚。
找到凌一諾，顧雲霆沒把芋泥卷立刻給她，仍舊拿在手裡，「等到了餐廳再吃。」
凌一諾心情很好，乖巧點頭，「好啊！」
*
到了餐廳，兩人坐下點了菜。
凌一諾左右看了看，道，「好像是新開的餐廳。」
顧雲霆道，「喜歡的話，我們可以經常來吃。」
凌一諾頓了一下道，「等做完手裡的這個項目，我就要回家住了，我答應奶奶就搬出來住一個月，時間快到了。」
顧雲霆怔了一下，輕聲道，「這麼快。」
凌一諾垂著眼睛，沒說話。
「那以後，我去凌家找你。」顧雲霆道。
凌一諾倏然抬眸，馬上拒絕，「不行！」
「為什麼不行？」男人問道。
凌一諾差點被氣笑，「你說為什麼不行？你找我做什麼，我爺爺要是知道，會罵你的。」
「你是擔心我被罵？」男人幽幽看著她。
「我、」凌一諾咬住唇，「我擔心的是自己會被罵。」
「沒關係，我會告訴凌伯伯，是我喜歡你、糾纏你，和你沒關係。」顧雲霆語氣里透著堅決執著。
凌一諾看著他，突然心慌，「噌」的站起身，「我去洗手間。」
說完倉皇轉身走了。
凌一諾沒去洗手間，而是從後面樓梯上了二樓。
二樓不是包房，和樓下一樣的布局，凌一諾一邊打電話一邊找位置，「寧總，你在哪兒呢，我沒看到你！」
她左右張望，突然一錯身，撞到身後過來人的肩膀，她連忙轉頭道歉，「對不起！」
「沒關係！」對方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商務西裝，手裡拿著公文包，越過凌一諾繼續往前走。
凌一諾走的不緊不慢，「寧總，你今天一定要好好請請我，把最貴的都點上。」
「當然拿下了，崔總那裡我已經談好了，明天我過去就簽合同。」
「前期開發和設計成本可能會變動，給崔總的利潤提成也增加了10%，等下見了面，我親自和你說。」
「哦，你在四樓包房是吧，我走錯了，等我一下馬上過去！」
凌一諾說完，轉身去找電梯。
前面的男人離凌一諾幾步的距離，等凌一諾走遠，他才轉身，臉色有些難看。
和顧氏的合同一直沒簽，崔利說是顧氏的新總裁最近正盯著他，所以他要小心謹慎，多走幾個流程，做到萬無一失。
其實他清楚，崔利還想再多要一點好處。
但是他已經把自己能做主的都給他了，不可能再繼續讓步。
兩方暗中僵持，他覺得自己有崔利的把柄，所以一點都不著急。
沒想到背地裡崔利又聯繫上了東寧，在東寧和維馳兩家公司之間周旋，誰給他的錢最多，他最後就選誰合作。
榮海憤怒不已，想到自己給崔利的那些錢很可能要打水漂了，恨不得馬上就給崔利打電話詢問。
然而他還不能這樣衝動。
他眼睛一轉，特意走到電梯旁，看到電梯果然上了四樓。
他電話突然響，是約好的客戶催他過去，他沒再逗留，向著訂好的位置走去。
*
凌一諾乘坐電梯，上了四樓后，沒下電梯，直接又按了一樓。
回到位置上，她歉意的對顧雲霆笑道，「人多，等了一會兒。」
菜已經陸續上來。
顧雲霆給她夾菜，「先吃飯。」
菜做的不錯，食材新鮮，廚師的廚藝也好，但是凌一諾吃的並不多。
餐廳裝修的大氣典雅，頭頂上中式鏤空吊燈非常有設計和氛圍感，燈光下，顧雲霆眉目更幽深，盯著她問道，「是真的想吃粵州菜嗎？怎麼吃的這麼少？」
看上去還沒平時在家的胃口好。
凌一諾怔然抬頭，「大概是、下班前的下午茶吃多了，不太餓。」
顧雲霆點頭，「菜單上的魚片粥和馬蹄糕看著不錯，等下打包回去，晚上餓了當夜宵吃。」
「好！」
凌一諾看上去心情很好，笑起來時眉眼嬌俏靈動。
*
次日，在揚帆酒店有個酒局，陳行坐主位，隔著三個人，坐的是維馳的老總，藺山鳴。
藺山鳴隔著人一直給陳行敬酒，言語之間多諂媚討好。
但是陳行態度疏離，並不怎麼理會他。
酒過三巡，大家聊天越發的隨意，陳行問他旁邊的人，「顧氏的新項目合作方定下來了嗎？」
那人道，「定下來了，東寧集團。」
陳行淡笑道，「東寧這幾年發展的不錯，顧氏還是很有眼光的。」
「寧總年輕，但是畢竟背後還有蔣氏扶持，很多人也是看蔣總的面子。」
陳行道，「那到也是。」
他又問道，「雙方的合作協議已經簽了？」
那人道，「簽了，但是對外保密，暫時不外傳。」
陳行瞭然的點點頭。
藺山鳴在旁邊聽的心驚不已，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飯局沒結束便找了個借口提前走了。
陳行看著藺山鳴匆匆離開的背影，勾唇淡淡一笑。
*
藺山鳴連夜打電話把榮海叫到公司，冷沉著臉質問，「你不是說顧氏的合作穩了，為什麼我聽凌氏的陳總說，顧氏定的合作公司是東寧集團？」
榮海本來心裡還嘀咕，聽藺山鳴一說，心徹底涼了。
他五官緊皺，不知道該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