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法醫助理
有的人死了，卻不能瞑目，用自己的屍體訴說自己的冤屈。
袁大夫帶著金碩跟吳振華來到法醫處的停屍間，房門打開，他們進入。
接待他們的這名杭法醫一臉疲倦，扯下臉上的口罩，露出了發黑的臉，示意眾人在長椅上落座，然後打量這倆年輕人。
“這位是我的表弟金碩，退伍後在家待業，就領他來這裏給你打下手！”
金碩忙點頭稱是，杭法醫便詢問：“你在部隊是哪個專業啊？”
“我在部隊是警衛班！”金碩回答。
杭法醫就表示：“可這跟法醫毫無關係啊？”
袁大夫忙解釋：“這位小吳是學醫的，專業出身！”
吳振華忙也作自我介紹：“杭法醫你好，我叫吳振華，是學醫的！”
他和金碩在長椅上落座，這椅子也是冰涼的。
房間內並沒有開空調，卻令人不寒而栗。
杭法醫詢問：“你們倆都怕死人嗎？”
金碩忙表示：“不怕，我一向膽子很大，經常一個人在深夜看恐怖片的！”
杭法醫不屑一顧的又向吳振華望去，他忙表示：“我也不怕死人，我曾經為死人抱首入殮過！”
袁大夫解釋：“我爺爺突然離世，所以我要回家奔喪，就先讓他們倆為你打下手，值個夜班不成問題！”
“也好，這裏的活忙時一個人當倆人用，閑時能無聊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袁大夫就告辭，然後叮囑二人要聽杭法醫的話。
送走袁大夫後，杭法醫關閉房門，對二人道：“你們倆跟我先熟悉一下這裏的環境吧，正好這裏有具死屍！”
杭法醫打開內室的門，一團白霧湧出，刺鼻的藥水味夾雜著寒意彌漫。
“你們倆把工作服穿好，戴上手套口罩跟我進來。”
在停屍床間，正當中是一座解剖台，正對麵的池子裏泡著一具白花花的男屍。
“這人是被小混混亂刀砍死的，所以死相有些難看，你們倆先把他從池子裏撈出，放到解剖台上！”
兩人望著池子內的屍體，都沒有動。
杭法醫就質問：“你們倆不是不怕死人嗎？趕快把屍體抬到解剖台上，我教你們如何作記錄？”
金碩伸出了戴著乳膠手套的手，就去勾死屍的腦袋。
吳振華也硬著頭皮抓住屍體的雙腳，然後看到屍體的胸腹部滿是刀口，皮肉翻出，他惡心的當即要吐。
“對死者要敬重，否則他會在夜裏去找你的！”杭法醫坐在轉椅上向二人恫嚇。在他身後的牆壁上懸掛著人體解剖學示意圖。
兩人硬著頭皮，忍著惡心合力將屍體抬上解剖台。
杭法醫站起，對二人介紹：“我們接到送來的屍體後，首先去掉屍體身上的衣物和飾物，仔細檢查死者皮膚和傷口內是否殘存有物品，然後用鹽水清理屍體表麵，再作記錄。”
吳振華朝這具屍體望去，死者雙目圓睜，右側臉頰還被劃破，肥厚的皮肉翻出。在死者的雙臂和胸口都紋有雄鷹和黑龍圖案。
他就朝金碩的腳踝望去，金碩忙解釋：“你不要看我，我腳踝上的紋身隻不過是貼上去的，他這才是真正的刺青！”
“你們倆別廢話了，聽我講，為屍體清潔後，要先記錄死者的性別，體貌特征，傷口要詳細記錄，如果沒有致命的外傷，就需要進行下一步屍檢！”
杭法醫轉身從牆角的櫃子裏取出一套解剖工具。
金碩忙詢問：“杭老師，我們現在就要解剖屍體嗎？”
對方回答：“當然了，盡快教會你們，我就可以回家休息，這活可累死我了！”
吳振華忙道：“杭老師，今天能不能先不要解剖，我的胃裏很難受！”
杭法醫看了他一眼，就表示：“也罷，等下你們倆就把屍體還放回池子內，然後把人體解剖學溫習一下，至少要知道正常的人體情況！”
吳振華忙應了，杭法醫將解剖工具放回櫃子，鎖好。
杭法醫帶著二人來到外間，他脫下工作服，換好鞋子，叮囑：“你們倆抓緊學習，我明天早上再來看你們，你們可以輪流出去吃飯，困了就到裏間床上睡覺，要方便，衛生間在那裏！”
金碩忙追問：“杭法醫，您晚上不來嗎？”
杭法醫回答：“我晚上來做什麽？辦公桌上有的我的手機號，有事聯係，小事你們自己看著處理！”
吳振華再次追問：“那要是有屍體送來屍檢怎麽辦？”
“打我手機！”杭法醫迅速離開。
金碩呆坐辦公桌後的轉椅上，眼睛盯著電腦屏幕。
吳振華就對他道：“金碩，我們倆趕快把屍體放回池子裏吧，讓他躺在解剖台上怪滲人的！”
“急什麽，難道他還會自己跑了不成，我看看能不能搜到電影，咱們倆一起看！”金碩開始移動鼠標。
吳振華獨自走進了停屍間內，向金碩吆喝：“你趕快過來，屍體不能放在外麵接觸空氣，否則會腐爛的！”
這時他聽到有個男音在耳邊道：“我的屍體已經爛了，不過還是多謝你的關心！”
吳振華登時驚恐了，質問：“你是誰啊，別給我開玩笑！”
“你居然能聽到我的話？”對方也質問。
吳振華四下尋去，對方繼續道：“你不用找了，我現在隻不過是一縷殘魂，很快就會煙消雲散，隻不過我死的太慘太窩囊，希望你能夠幫我報仇出氣！”
“你在哪呢？別嚇我了！”吳振華的聲音和身體開始顫抖。
對方回答：“我是被一群殺馬特砍死的，他們經常在潮流美發城出沒，為首的外號金錢豹！”
吳振華表示：“你給我說這也沒用，我隻不過是來實習的，連協警都不算！”
對方“哦”了，一聲，就不再說話。
吳振華把金碩揪進來，二人合力將屍體抬入充滿福爾馬林的池子內。
然後兩人坐在辦公桌旁開始聊天，吳振華就表示：“沒想到古城也如此混亂，居然還有人被砍死！”
金碩漫不經心的回答：“很正常，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城市大了，什麽鳥人都有，我腳踝上的刺青貼畫就是拿來防身的！”
吳振華質問：“你不是警衛班出身嗎，怎麽還怕小混混？”
“當然不怕，不過能不動手盡量別動手，否則傷著自己就不劃算了！”
吳振華從書架上找到一部《實用人體解剖學》丟到金碩麵前，表示：“我是學醫出身，對人體解剖不陌生，你抓緊學了，我們在這裏還不知道要呆多久？”
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金碩想要去接卻又不敢，就對吳振華道：“你學醫出身，你來接聽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