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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來者何人

  我和周公下的棋正精彩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周公讓我停一下去開門。我起身把門打開卻發現門外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剛坐回去就發現這老頭把我給將死了,不對呀!剛剛他的馬明明是跳到我的車前麵要被我吃的,怎麽突然換成了一隻兵,而且那隻馬還把我給將死了!


  我看著眼前這個吹口哨的小老頭,剛想揪他胡子的時候他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的拿起桌旁的洪七公祖傳拐杖來了個打狗棒之彗星隕落,跟我的頭頂來了個親密接觸。


  我捂著頭,疼痛感使我左搖右晃的程四十五度角倒了下去,他慢悠悠的說我該醒了。我心想,這老頭一定是被我抓住了換子,就想用這種低級的方法來糊弄過去。可是我這腦袋就跟配合他一樣,暈暈乎乎的,然後…


  然後我睜開眼睛發現我睡地上來了,上半身在地上,下半身還在床上。這個姿勢總是給我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突然我感覺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上次我在家也是這樣,不過上次是趴桌上摔一跤,這次是躺床上。


  敲門聲再次傳來,不過這次是熊叔的聲音夾雜著敲門聲,熊叔大聲的叫著我快起來,要掛柱入門檻了。


  我想起來昨晚好像是朝奉說時辰不好,今天早上來。按熊叔的時候話來說,其實這掛柱入門檻就是個形式,那都什麽年代的事了,就是拿來娛樂一下。


  我揉了揉我朦朧的睡眼,擦去眼角的眼屎,應聲說了句等我換下衣服。換好衣服後我打開門就看見熊叔一臉嫌棄的看著我,“你說你一個正值青春年少的小夥子,叫那麽久都不醒就不說了,還這麽磨蹭,換個衣服都要這麽久…”


  在聽著他那滔滔不絕的“演講”中,我還真沒想到在我眼中形象這麽五大三粗的漢子居然這麽嘮叨。為了讓我的耳朵不起繭子,我立馬開口道:“得!得!熊叔!在哪洗漱?我這就去,一定快,您饒了我,我剛醒,耳朵受不了。”


  熊叔對著我屁股上來了一腳,罵到,“沒大沒小的,怎麽跟我說話呢?長輩說你兩句你還不樂意了?等會掛柱的時候你還要給我下跪敬茶呢…”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九十度鞠躬雙手合十對著熊叔求到,“哎呦我天上的昨夜星辰老熊叔,我現在就給你跪下成嗎?你就告訴我在哪洗漱,順便讓我耳根子清靜兩分鍾成嗎…”


  “小兔崽子!你說誰老呢!”


  要看著熊叔又要對著我冰清玉潔的屁股上又來一腳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一道林叔的聲音。“峰子你幹嘛呢?兩個人怎麽這麽磨嘰?麻利點兒。”


  熊叔放下剛剛抬起三十度的腳,四十五度角的仰望著天空,摸了摸自己二零一二年末日限量版寸頭。略帶一點憂桑的說到:“掌櫃的,我這一大把年紀了,被你們欺負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來了個小輩,我這才過上幾分鍾前輩的癮,你就出來打斷我。我心不甘啊!心不甘啊!”


  “我不甘你姥姥個後腦勺子,你個老單身等會掛完柱給老子滾去相親,這一天天的,沒個婆娘治治你,你是越來越活潑了哈。”


  當我在院子角落裏的洗手間裏洗漱完畢後,出來就看見已經布置好的場子,一張大桌子上鋪著紅布,上麵放著四個杯子,一隻青花瓷茶壺,一把有點生鏽的鏟子。

  六把大交椅,四把上坐著人。分別是戰天動地嘮叨瘋,人中龍鳳華庭中,屠遍天下使君子,善惡怪醫蘇青黛。另外兩把沒人坐的交椅,一把上麵貼著張紙,我走過去看到上麵寫著——王不留行老奶米,字跡清秀好看,這一定是我姑寫的,這把交椅也一定是我爸的了。而另一把空著的,應該就是等下我坐的了。


  按照林叔的吩咐,我站在桌子後麵,等他們發話。朝奉還是穿著那件紅色的馬褂,他清咳一聲,道:“開始掛柱!一叩首,拜天!二叩首,拜祖師爺!三叩首,拜尊座!”


  我照著話,分別對著門口磕頭,對著桌子上的那把鏟子磕頭,然後對著交椅上的四人磕頭。


  “叩首畢!敬茶!”


  我端著茶壺,倒滿了四個杯子,一杯一杯的敬茶。他們四個也變的嚴肅起來,都接過茶後,才同時一飲而盡。


  這時,朝奉笑了笑,沒有再開口。反而中間的林叔起身開口道:“今,新人紂天入我門下,他擅用方外之術,故而封號蒼術,坐第六把交椅!”


  我馬上跪下,也嚴肅的回到,“謝君爺!”


  熊叔忽然起身把手中茶杯往地上一摔,“啪!”的一聲,“一碎!震天裂!蒼術上座!”


  我大步踏了過去,喝到,“算盡天下蒼生術!”隨後往交椅上一坐。這一坐上來,我就感受到自己油然而生的散發出一股霸氣,可是下一秒他們突然就都一言不發起身走了!我姑倒是留下一句讓我淚流滿麵的話。“小天收拾好這些東西哈,剛才你說那兩句話挺不錯的,還知道配合我們玩。”


  感情這半天,他們還真的是在玩呀!我看這麽正式,還真就進入狀態了…


  一個人默默的收拾完以後,熊叔叫我吃飯,看著他們一筷沒動的等著我,還是有點小感動的。


  飯後,熊叔說休息半小時,然後開始訓練,我坐回房間去看電視,電視裏在播電視劇,叫什麽愛情公寓,逗死了。那個曾小賢實在是太賤了,別提多搞笑了。


  就在我看的入神時,我的房門被推開了,熊叔嘴裏叼著一支煙。他穿著一件迷彩襯衫,一條迷彩長褲,兩隻軍靴,還戴著一副墨鏡。我看著他這犀利的造型,驚訝的說不出話。


  他走過來,關掉了我的電視,彎下腰,把嘴裏的煙拿在手上。另一隻手撐著我的床,我們兩個人的臉僅僅隻有三厘米,他略微有點厚實的嘴唇動了動,對著我的臉輕輕的吐出一口濃煙。


  他的身材很好,上身的肌肉線條被襯衫完美的勾勒了出來。我的臉有點微微發紅,透過墨鏡我看到了他那深邃的目光。我咽了下口水,喉結蠕動一下後我轉過臉去,不敢再直視他。


  他把煙叼回去,那隻大手伸向我的麵龐,輕輕的撫上我的耳垂…然後…


  然後他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對著我破口大罵:“小兔崽子你還坐在這幹嘛呢!躲房間杵窩子?格老子滴給我起來!出來訓練!”


  “是是是!我這就起來,動起來動起來!”


  院裏,我穿著熊叔給我準備的同款迷彩服,做著深蹲,而他卻躺在一把躺椅上,看著報紙…還時不時的說我別偷懶。

  當我深蹲了半小時以後,我直接就倒地上了,腿肚子不住的打轉。我用可憐的目光看向熊叔,苦苦哀求。“熊叔,哦不,熊爺!您讓我休息會行嗎…我動不了了。”


  熊叔看了看表,道:“不錯,第一次就能做半個多小時。不愧是山裏娃子,有點力氣,休息十分鍾後開始俯臥撐。”


  我鬆下了一口氣,還好,起碼有十分鍾給我休息。我躺在地上,仰麵朝天,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我閉著眼,靜靜的傾聽旁邊小鳥的歌唱。


  這時,旁邊傳來走來走去的腳步聲,應該是熊叔吧,不過為了不浪費我這寶貴的十分鍾一秒,我沒有睜開眼睛。


  十分鍾很快就過去了,我被熊叔拉起來做俯臥撐。我發現熊叔的躺椅旁放了一塊黑板磚,準確的來說應該是收音機。


  我也沒管那麽多,就默默的做著俯臥撐。熊叔好像蹲在那裏鼓搗那個收音機,一分鍾後,收音機裏傳出了一段熟悉的曲子。這似曾相識的曲子,讓我想起了當初在山裏聽收音機的時光,我已經猜到了接下來的歌謠。


  隨後,收音機裏唱出了一股帶著山裏氣息的男聲。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


  我聽著熟悉的歌謠,望著眼前的熊叔,流下兩行感動的熱淚。原來,他這麽貼心細膩,還專門為我放這首山裏經常聽的打靶歌。


  但是熊叔說了一句話,讓我剛剛油然而生的感動之心,徹底的,碎了…


  “來來來,蒼術大佬,咱們跟著唱,一邊做,一邊唱。記得要唱的大聲哦,要不然飛不到領導的耳朵裏。”


  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就像炸毛的貓一樣,跳了起來,大聲叫著。“熊叔你真的是夠了吧!還他媽要唱的大聲,還讓領導聽到。要被嚇死了!”


  熊叔摘下了墨鏡,略帶驚訝的看著我。他一邊朝我走過來一邊向我展示著他完美的肱二頭肌,我的喉結再次蠕動了一下,又吞下了一口口水。


  “小兔崽子,不錯呀,還敢跟我炸毛,誰給你的勇氣?今天不讓你見識見識老子的厲害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叫你唱你就唱!”


  雖然他最後這句說的像是嚇嚇我就饒了我一樣,但是他還是給我來了一頓國際式的拳擊手動作…


  五分鍾後,我一邊做著俯臥撐,一邊唱著打靶歌…


  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愉快的歌聲…歌聲飛到北京去——誇咱們歌兒唱的好~誇咱們槍法屬第一”


  熊叔在一旁已經笑的趴地上去了,路過的朝奉也是一邊笑一邊走出門。


  在唱了三遍後,我已經受不了了,就在我準備好了傷疤忘了疼式的再來給熊叔再來一次炸毛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道聲音。


  “喲,使掌櫃這裏來了個後生?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搞的我都沒準備禮物。”


  “嗬,你來幹什麽?上次老子饒了你一命,你又來找死了?”


  我看著門外的這位不速之客,聽著熊叔和他的對話,一頭霧水,這來者是何人?是善是惡?不過,聽熊叔這話說的,應該是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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