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以牙還牙

  我把碗重重地放在桌上，彎著腰喘著氣，看著李三指。他倒了一碗酒，喝了一口，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又起身回到房間裏去。 等他出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碟花生，兩雙筷子，放在桌上，用手指了指示意我吃。 我也不跟他客氣，用手背擦去嘴角的酒漬，然後便直接用手抓了兩顆往嘴裏一扔。 李三指笑了笑，用筷子夾了一顆忘嘴裏一塞，又喝了一口。 “怎麽，華雄今天沒和你來？”李三指看了看我身後，隨即問到。 “沒有，他在睡覺，我睡不著，所以來找你喝酒。”我倒上一碗酒，又喝了滿滿一大口。 “有心事？”李三指問到。 我點了點頭。 “有心事不妨說出來，讓我這個老頭子聽聽，給你出出主意啥的。” “老爺子，你說，人為什麽要活在這個世界上，為什麽要有前世今生，為什麽要有好有壞呢？”我喝了一口酒，不解的朝他問到。 李三指夾了兩顆花生往嘴裏鬆，又喝了口酒後才滿嘴酒氣的對我說到：“說實話，在你們去下墓的那段時間裏，我每天下午都會準時坐你們那小院裏去曬太陽。 每次我都會帶個麵包，我就一邊吃，一邊扔給魚吃，我坐在那裏看你們那池子裏的那兩條錦鯉，白的身上有黑，黑的身上有白。 我就一邊喂一邊想啊，這魚明明就是魚，就是水裏的畜生，憑什麽活的要比我們人還要好。 它們每天隻需要吃，睡，玩，沒有一點煩惱。即使是同伴沒了，死了，它們的記憶也隻有七秒鍾，它們也隻需要七秒就能完全忘記剛才發生的傷心事，照樣活的自在。 可人不一樣，人有記憶，有人心，有思想，有欲望。這些都是給自己帶來負擔的東西，都會影響自己。 就拿我自己來說吧，我，年輕的時候跟著老大，吃香的喝辣的，手下的人見了我都要叫一句李爺。 可現在呢，還不是一個隻有三隻手的糟老頭子，每天還要活在以前的那份痛苦之中。 隻要一想到當年的那個場景，我的淚水，就會止不住的流下來。 有人說，忘記一個人要七年，可我這麽多年過去了，卻忘不掉她。她的一顰一笑，她的每一個動作，給我做的每一頓飯，都刻在用的心裏，永遠都抹不去。 我曾經也想過忘了她，這樣不是個樣子，了最終我發現，我做不到。 每當我一看到左手那隻剩半截的兩隻斷指，我就會想起當時我的那份無力。眼睜睜的看著她，看著我們的親生骨肉，死在我的麵前。 我手刃了當時的兩個幫凶，同樣當著他們的麵，把他們的家人一個接一個殺死。當著他們的麵，淩辱他們的妻子，母親。 當著他們的麵，把他們的兒女的手指一根又一根的剁下來，把他們的的肚子破開，把腸子，心，肝，一樣一樣的拿出來。 看著他們被綁在柱子上時那份絕望的眼神，聽著他們的哀求，哭嚎，以及那叫破喉嚨都沒人聽到的呼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