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愛偷竊的圍棋少年
杭州城內。
肅殺的氣氛彌漫在各個角落，所有百姓都躲在自家屋內或瑟瑟發抖，或惶惶不可終日。
他們都聽到了一些風聲，貌似杭州城被羅駙馬光複了，羅家勾結賊寇的家主羅車單已經被捉拿、打入大牢。
按理來說，杭州城被光複他們這些平頭百姓應該高興，但是這些天在起義軍的脅迫下，誰人沒有幫助過他們。
萬一朝廷來的將軍算總賬，那他們全都被連坐，到時候打幾十大板屬於常態，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會被打入大牢。
所以。
他們怕新官上任三把火，更怕羅車單一幫人狗急跳牆，幹一些傷天害理的大惡事。
即便來了傳說中的小青天羅青，他們也不太相信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小男人能整頓管理好這偌大的杭州城。
總之。
百姓們的擔心在羅青看來就是多此一舉。
市井早有戲言：羅家在，杭州寧。
有羅家這個杭州第一大家族的管理，羅青根本就不用操心杭州城的事宜。
再說，從上到下，從內到外，整個杭州城早已做好了光複的準備，近乎與方臘攻占前別無兩樣，就是官吏換了一批，軍隊數量多了一些。
而羅青的主要任務還是陪同好老太爺，讓他老人家開心，說不定又多拿出幾塊寶貝賞賜給自己。
一想到即將得到大寶貝，羅青興奮地笑了又笑。
正當他興奮地不能自已的時候，一位慈祥鶴發的老爺爺點了點棋盤，眯笑道：“青兒，想什麽呢？這樣開心，連落子都需要猶豫這麽久？”
聞言。
羅青瞄著慈眉善目的老太爺，心虛地搖頭道：“沒想什麽，就是在思考怎樣才能不留痕跡地讓您贏。”
老太爺瞥著漫不經心的羅青，微微一笑，“那可要好好想一想，不然贏了老朽就沒有寶貝獎賞了。”
一見自己的心思被識破，羅青連連賤笑道：“哪能！青兒哪敢窺覬太爺爺的寶貝。”
“哦，那我咋聽說，昨夜老朽的書房被某些剛來的內部人士偷竊，好像那人還丟了一塊暗堂令牌。”
羅青聽而下意識地摸著腰間，納悶道：“沒有丟啊，難道我多帶了一塊令牌？”
忽然間。
他意識到什麽，站起拍桌道：“好你個老妖頭，竟敢暗算我！”
老太爺摸須長笑道：“沒人暗算你，是你自己承認的，老朽剛剛不過是年紀大了，記錯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你個老妖頭都快九十了，還這樣試探人，不累嗎？再說，你書房裏丟貴重物品了嗎？我昨夜隻不過是遛彎遛到了那裏，然後手癢，就進去竊了幾本書。”
“你倒是也不客氣，竊字都用上了。隻不過老朽不明白的是，為什麽某些人遛彎要穿夜行衣，而且還是在半夜三更遛彎？”
“讀書人的事當然叫竊！我是夜貓子，半夜不出去遛彎會憋死的。”
“是啊，某些人的嗅覺可靈敏了，把老朽書房裏的暗格都翻出來了。隻不過很可惜，老朽提前一天就把寶貝轉移到臥室去了。”
一聽這話。
羅青恍然大悟地拍手道：“靠，怪不得我到處找不到好寶貝，原來你個老狐狸早有準備！”
老太爺抱拳笑道：“彼此，彼此。你哪次來不竊幾件稱心的寶貝會心滿意足地離開？”
在見到老太爺瞎說大實話後，羅青急忙用下棋來轉移話題，“看我的天地大同、天魔大化！”
此時的老太爺無奈地搖頭笑道：“你呀，就喜歡轉移話題，不喜歡正視問題。老朽知道你們這些小年輕喜歡追求刺激，但是黑燈瞎火的偷竊真不是什麽好習慣，身為讀書人，趕緊把它給戒了吧。”
麵對老太爺的規勸，羅青選擇以唱歌來忽視他的嘮叨，“圍棋少年，曆經磨難。嚐盡人間苦，熬過夜漫漫……”
對於晚上行動偷竊一事，用羅青自己的話來說就是：
偷竊是屬於我們五俠的傳統藝能，早在王富時期就已經靠這一手獨步天下。遇事不決偷一偷，早已成為五俠的默契。
隻不過，五俠偷的東西通常是自家親戚的寶貝或者惡人的罪狀。
他們不怕被發現因為對方肯定打不過自己或者都是自家人，從一個口袋到另一個口袋，沒什麽區別，就是進了羅青口袋裏的東西從來都沒有被掏走過。
老太爺在見到羅青強行不聽之後，搖了搖頭，也就不再說那些小輩不喜歡聽的嘮叨。
“青兒，屋外跟隨你的小羅敷是誰？老朽見她看你的眼神很不一般，有種既愛又恨的感覺，難道你拿了人家的清白，卻不想給人家名分？”
“我沒有！別聽那些下人胡說八道！”
盯著羅青真摯的眼神，老太爺摸了摸他的頭，安慰道：“太爺爺知道你很討厭謠言、汙蔑，但是要想不被他人汙蔑，最起碼也要做到潔身自好。
老朽在杭州一個月內都能聽到好幾個關於你的風流故事。唉，你羅青羅駙馬的好色可是聞名大宋內外。也不知道婷兒怎麽想的，非要嫁給你這種類型的花心大蘿卜。”
“婷美妹妹啊……唉，我至始至終都把她當成妹妹來看。是我害了她，讓她眼光過高，找不到稱心的夫婿……”
老太爺跟著歎氣道：“不光你有責任，我也有責任。是我太寵溺她，讓她打小就我行我素、無法無天。”
一提到遲遲嫁不出去的婷美，祖孫兩人全都沉寂下來。
最終。
還是老太爺率先擦淚問道：“青兒，剿滅方臘後，你真的準備去北部邊疆？聽說遼國一直在騷擾邊疆地帶，會不會很危險？”
彼時的羅青隻想大聲吐槽道：這不是廢話，老子秘密幹的事比鎮守邊疆還要危險百倍！穿越遼國腹地，聯金滅遼，光想想就是九死一生。
可是。
為了保守秘密，也為了不讓親人擔心，羅青選擇了微笑以對，光點頭不作答。
老太爺見狀苦笑道：“不願意說就算了，官家的命令不可違，你自求多福吧。汴梁羅家這邊有我們照看，應該不會出多大事。”
就在這時。
老太爺極其突兀地問道：“青兒，聽說你跟曾經的太傅老鬼在恒山上學習過一段時間，那麽他有沒有透露過一些未來的天下大勢，比如未來的權臣或者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