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漠
風家競技場內,隨著風海一招快到極致的劍法之後,對麵的風烈直接被劍氣掀飛落下比試台,噴出一口鮮血。
良久,死一般的寂靜。
“風海獲勝。我宣布,本屆家族大比,第一名,風海!”
此刻,負責此次大比裁判事務的家族長老麵上也露出一絲笑容。
“風海此子竟是如此深藏不露,短短幾年時間,就已經達到了鬼階五級!”
旁邊的長老們紛紛笑著稱讚起來,而這會兒,台下眾人也反應過來,瞬間炸開了鍋。
“風海居然取得了第一名!”
“是啊,我早就看出風海大哥不簡單了。”
“方才那劍招,換作是我,可能一招也接不下……”
各種議論聲不絕於耳,台下的風漠看著風海,心底苦澀,卻也不由得感慨萬千。
不管怎麽說,風海都是他最好的朋友,是發過誓要一輩子的朋友,就算自己無緣修煉一途,但還是由衷的為風海的第一而高興。
向台上的風海投去一個祝福的眼神,風漠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便再次低下了頭。
“恭喜你啊海哥!”
“海哥,早知道你能拿第一了!”
眾人的道賀聲傳入耳畔,風漠抬頭,就見風海已經從台上走了下來,此刻已來到他身邊,定定地看著他。
“你終於如願拿到了理想中的大比第一了,恭喜你!”風漠眼底露出一抹釋然,笑著搭上風海的肩膀。
可下一刻,風海卻猛地一抖肩膀,避開了風漠的手,與之拉開了十公分的距離。
周圍氣氛驟然一滯,風漠有些不解地抬頭,便聽風海淡淡說道:
“不必了,從你修為盡失的那一天起,我們就注定不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也不需要你的祝福。曾經的兒戲誓言,你還是趁早忘了吧。”
此言一出,風漠立時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周圍的人也好像才注意到風海對麵的風漠一般,詫異地看了過去。
“咦,這不是風家曾經的兩大天才之一風漠麽?”
“天才?方才這天才,可是想去與風海大哥攀關係呢。”
“他已經是個廢物了,風海根本不會在意他,如此主動,隻是自己找不痛快罷了。”
“你說話小心點,人家可是嫡係!小心罰你去礦山麵壁,哈哈……”
周圍的人立時傳來一陣大笑。
此刻,風漠也明白過來,不由得捏緊了拳頭,看向風海的目光,帶著陌生的悲涼。
“風漠,你還是認命吧!你這輩子隻能是一個廢物了。”風海微微搖頭,有些惋惜地歎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個清靈的女聲傳來,讓風海也不由得一怔。
“風海,你可真是風漠的好兄弟啊!”話語間帶著顯而易見的嘲諷意味。
風漠依舊傻傻地站在那,風海卻是刹那回頭看去。
這聲音的主人,他們都太熟悉了,正是當年與風漠比肩的另一天才風蝶。
“風蝶,這件事跟你沒關係,難不成你要為了一個廢人與我為敵?”風海目光一冷,沉聲的說道。
“與你為敵?”風蝶淩然而笑,眼底輕蔑,“你配麽?若非鬼階七級與六級是一個分水嶺,讓我多花了些時間閉關,這大比第一的位置,又豈能輪得到你?”
此言一出,眾人立刻一片嘩然。
“什麽!風蝶已經突破到鬼階七級了?她才多大!”
“怕是換做當初的風漠,也未必能有如此成就!”
“鬼階七級……”
風海神色震驚,眼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以風蝶的地位,根本不需要用這種小把戲來騙他,再看風蝶體內若隱若現傳出的玄力波動,也確實是剛突破,無法完全收斂而散發出來的。
對於風蝶突破鬼階七級的事情,他毫不懷疑!
可風蝶卻沒有理會眾人,隻是上前一把拉住風漠就往外扯:“風漠哥,我們快走,一看見這種翻臉無情的小人,我就覺得倒胃口,飯都要吃不下了!”
略帶撒嬌的語氣從風蝶傳出,眾人眼底不由露出嫉妒之色,風海麵色一陣紅一陣白,牙關緊咬,雙眼如要噴火,內心裏早已把風漠淩遲萬次。
再說風漠,此刻已經從方才的變故中回過神來,任由風蝶拉著自己往外走去,一直走出很遠才停下。
“蝶兒,其實你不必如此。也許風海說的對,我現在已是廢人一個,不值得你這樣做。”歎了一聲,風漠似乎已經恢複了些情緒,回過頭來淡笑著說道。
“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風海那個小人說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枉你一直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看待,他竟然如此對你!今天能看清他的真麵目也好,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風蝶轉身一笑,不待他再多說,拉著他便回了住處。
回了他的住處,風蝶便一直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看著風漠還是一副情緒低落的樣子,風蝶心底有些氣惱:“你怎樣與他們無關,你又何必在意他的話!”
知道風蝶對自己的關心,風漠歎了口氣,便不再說話。
三年過去,風蝶依舊是當年耀眼的天才,而他卻已經成為了一個廢人,二者之間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讓他不知該如何麵對風蝶的熱情。
氣氛一度有些尷尬,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從房間外傳來:“風漠少爺,老爺讓你去後院一下,有事對你說。”
風漠轉開目光,看了一眼聲音的主人,小廝身形清瘦,雖然麵目覺得有些陌生,可風家小廝不少,便也沒多想,點頭應下:“知道了,我這就去。”
說完,風漠轉頭看向風蝶,笑道:“蝶兒,我先去了。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想通了,既然風海沒把我當朋友,我也不會為了他再讓自己難受。”
風蝶聞言,心下也輕鬆了不少:“好,風漠哥,那我過幾日再來找你。”
“嗯。”
待風蝶走後,風漠深吸口氣,便隨著小廝往後院走去。
在院落中行走著,小廝卻沒有將他帶往後院,風漠不由得感到一絲奇怪,問道:“我父親要我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