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論天下英雄事
“莫不是我該知道?”
嶽峰心裏遲疑,可嘴卻毫不猶豫,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
江無月心中驚訝,試探性的開口道,“這船曾經伴隨封帝之人,可……”
“天缺得了此船?”
嶽峰幾乎是下意識說出,意識到不妥輕聲開口道,“若是在天家之手倒也說得過去,這從根上就是色膽包天的主兒,倒也不算辱沒了這寶貝。”
“寶貝?不就是一艘船?”
江無月兩眼放光,心中疑惑頓時消散,嶽峰心頭捏了把汗,指著這船想要說什麽卻表現出神秘的樣子,“沒什麽稀奇,不說也罷。”
蒼逝水兩眼放光,他激動地追問道,“這跟隨過封帝大能之物,若是尋常怕是沒人信,可這東西淪落世俗多年,卻沒有任何人道出其中精妙。”
江無月同樣期待的目光,輕聲道,“這船千年不腐爛已經是神話,白兄若是知曉,不妨說出來大家長長見識?”
“蒼逝水對這天家應當有所了解吧?”
嶽峰落座,手指輕扣桌麵,奇怪的樂律響起,撫琴淸倌兒琴弦倏地崩裂,連忙道歉。
“無礙,去樓下讓小二先取上等好酒來,在這裏備下便是。”江無月心情大好,蒼逝水臉色卻有些蒼白,這韻律節奏,蒼,江兩家都熟悉。
蒼別雲不傳之秘,星海雲霧曲,嶽峰目光倨傲,江無月卻是越發恭敬,就跟曾幾何在江城一樣,猴子就是這麽可愛,被耍了一次還有第二次。
“你如何識得此音律?”蒼逝水按耐不住,終於開口。
嶽峰輕笑,對蒼逝水勾勾手指道,“這藥王穀可是被天家滲透了?”
初入山水霧澗,嶽峰曾在藥王穀子弟身上看見了天缺劍法的影子。
與帝一初見時,這廝拿出來的玉佩卻是藥無塵的信物,嶽峰曾以帝問錘煉藥無塵道心一十三日,可見其對藥無塵的重視。
藥王穀若是被浸染了,嶽峰絕對不會修抽旁觀。
蒼逝水臉色更加怪異,這時候正巧小二上菜,他唇齒張合出言卻是驅趕,“不必費心,放下便走即可。”
小二笑著點頭,見怪不怪。
旁人退去,一桌子美酒佳肴,嶽峰絲毫沒客氣開始享用,這蒼逝水開口道,“本家聞名天下,果然不虛。”
“哦?蒼家不是主宗?那蒼別雲不知道身在何處?”嶽峰嗤笑一聲,佯裝不屑一顧的樣子,這話才是重磅出擊。
這蒼逝水一聽果然眉眼驚慌,甚至起了殺心。
嶽峰麵色不變,左手杯酒入口,右手夾起一塊山野奇珍大快朵頤。
可他心中卻不太寧靜,這天缺裂了踏天路,可有什麽預謀,莫不是蒼別雲安排?
嶽峰瞬間想到了什麽,這踏天路浩蕩靈氣怕就是這這凡界變化如此巨大的原因。
莫不是因為祖地傳說?凡界雖然最弱,可以極為弱小的實力自成一界,自然是因為這裏才是孕育十界的根本,其中有些隱晦的秘密證道天尊也未必能清楚。
不過嶽峰此刻卻是有了探索的機會。
“白兄,怕是扯遠了,眼下我們論的不是這船麽?”
江無月見氣氛不對,趕緊往扯開話題,嶽峰嗤笑一聲,繼續旁敲側擊道,“這船背後天家所有無疑,可這麵上的老板,又是誰,我卻不太清楚。”
這勾欄之事久遠,嶽峰眼下無力抗衡大家族,可若是麵上掌櫃,嶽峰還是有興致弄死,收回這船,七月跟惑爭搶之物,若是凡俗,那便奇了怪。
惑這時在嶽峰丹田中有些黯然,“不怪帝君忘不掉那丫頭,她當初那般欺負我,最後這船還是落到了我手中。”
“可你打賭又輸給她了。”
嶽峰回憶往事,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的這兩人都有些愚鈍,江無月出言道,“不知白兄所笑何事。”
短時間內硬搶肯定是不顯示,智取可行。
嶽峰眼前這身體,墓葬之物或許都不能完成修羅金身根基淬煉,若是加上這船上秘密,或許有三分機會。
“這船的關係到四九小天劫的秘密,甚至問道的機會,就如江兄身上帶著墓葬氣息不語,蒼老弟身上也有幾分貓膩,大家心照不宣,不過……”
嶽峰頓住了,端起酒杯品了一口,感歎道,“好酒!”
話說一半噎死金丹,嶽峰顧左右而言,觀察著兩人的變化。
四九小天劫乃是小餌,這問道機會更是當頭棒喝,若是嶽峰直說,可前麵無所不知的鋪墊下,兩人頓時被誘惑的七葷八素。
“白兄,不過什麽。”
江無月等了半天,酒水都替嶽峰到了三次,被屢次戳破秘密的蒼逝水都漏出了期待的神色。
嶽峰故意裝作戒備的樣子,關上窗子,又站在樓梯口看了一眼,走到二人身邊站著酒水,在桌子上寫上兩個詞。
‘身份,秘密。’
嶽峰手指在二人麵前輕搖,輕聲道,“若是你二人能保守,那咱們倒是可以研究一下這船,畢竟這船非同小可,另外……”
嶽峰說這話瞟了一眼蒼逝水,“也不知你願意不願意,這天家畢竟是你們家的狗。”
江無月目光瞬間不自然,蒼逝水臉上陰晴不定,嶽峰也不著急獨自品酒。
“帝君,你如何確保這蒼逝水能受你離間?”
嶽峰輕笑一聲,不動聲色的跟惑解釋道,“蒼家自傲,可這人身上元氣卻與蒼家完全不同源,你說,這是為何?”
嶽峰信心十足,見這蒼逝水還在糾結,嶽峰輕敲著桌子,漫不經心的開口道,“若是風月在將軍府,你此次前來,是送死還是?”
“若是將軍府殺你,蒼家便有了正當理由衝入將軍府,他們得了將軍府的秘密,你呢,不過是一縷亡魂。”
這話說的直接紮入了蒼逝水的心,他雙拳攥著的酒杯陡然炸裂,嶽峰計謀得逞,恨不得大笑三聲。
“帝君就不怕蒼別雲知道?”
嶽峰嗤笑一聲,鄙夷的回應惑道,“上蒼之手,敢在昊天麵前叫這樣名號,這廝多狂妄?他怎麽會關心自己數萬載後的非嫡係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