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讀書人的事

  軍營中，軍紀約束下，隻留下陣陣蟲鳴，中心的大帳中，新來的小都統手指摩挲著光滑的玉佩，雙眼迷離，其上雕刻的竹子磨得都已消失。矮小營帳中，不管睡未睡著，士卒們都被回憶喚起，相顧無言…… 天地傳唱，金聲玉振，一字一句如在耳邊慷慨朗誦，沁入腦海，心頭一熱，出征離別時父母的強顏歡笑，妻子兒女的依依不舍……齊齊浮現。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月華越如流水，滲透了大帳、牆壁，穿透了陣法，將士們跟著慢慢呢喃起來，仿佛與牽掛的人有了種道不明的聯係，似有若無。 道道難以察覺的黃線從他們身上升騰，帶著他們美好的祝願，匯聚於頭頂的太極圖裏。 秦國，宋國，乃至東方大陸……，無數道黃光直射而起。 太極圖不斷凝實、擴大，轉眼化作一道衝天光柱，義無反顧地衝破天地，直射秦空和他身後的明月。 秦空被光芒籠罩，身軀微微沉浮，吞吐之間光芒趟過全身，瞬息間便已凝實。 而明月，似乎多了幾分圓潤和靈動…… 天下震動，無數人舉頭望月。幾十道犀利目光穿破虛空，直射而來。 某處，不知名的空間，輕霧彌漫，大殿正中酣睡著一英俊男子，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有趣的事，翻了個身，帶起一陣狂風。 風詭異地穿過無盡虛空，裹住整個異象，所有人無功而返。 風霎時分為兩股，一股化為一老者循月而上，另一股包著秦空，融入虛空，朝著軍營急墜。 野外。 新兵秦草與眼前的青麟熊同時擊中了要害，同伴的攻擊才姍姍來遲，轟殺了重傷的巨熊。 人熊同歸於盡！ 同伴中一名領頭男子，目光驚詫地看著地上的秦草，轉眼又化為不屑。 轉頭拿起那把輕易破開巨熊皮毛的利劍，雙眼熱切…… 第三天清晨，昏沉沉的天空下，明滅的篝火在閃爍。 秦空睫毛動了動，輕飄飄地讓他有種無處著力的感覺，像羽毛隨風擺動，隨水而流。 春宵苦短，至於火車床這麽舒服，重要嗎？秦空嘟囔了一聲，又抓住夢了的手…… “啪！”一聲清脆的破空聲傳來，臉上收到重重一擊，頓時天旋地轉。秦空蒙了，睡覺還被打？下意識一睜眼，就呼了上去。 “嘩~~”，巴掌直接從行凶者身軀上透了過去，自身卻蕩起了陣陣波紋，傳來陣陣刺痛。反傷刺甲？秦空清醒了，這才看清對方。 嗯？瘦削的臉龐，粗黑的眉毛，那不就是自己嗎！ 長得跟自己一模一樣，但是頭上簪子紮著的長頭發，還有下身遮擋的厚製綢緞、強健的胸肌，無一不告訴隻穿一條內褲的秦空：我們不一樣！ 奇怪的是，兩人雙腳都離地一尺，飄在空中。 “吾名秦草！”對方自稱“秦草”。 秦草也很奇怪，明明第一次見，對方讓卻他感到莫名的親切。 秦空轉身便逃，剛走兩步卻狠狠撞上了一麵“空氣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