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血洗兌坊
是王善!雖然這聲音王勇隻在今天聽過,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聽了一回之後,就無法忘卻了。
王勇一把推開了花娘,伸手從牆邊把自己的樸刀抓在手裏,那花娘嚇得不由尖叫一聲,王通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不要出聲!”花娘急忙把自己的嘴給賭上了。
這個時候,一陣打門聲響起,跟著方鵬強行推門進來,叫道:“王兄弟,那王善帶了足有上百騎士,就在外麵,要找你報仇呢!”
王勇冷哼一聲,道:“我還怕他了不成!”說著就要向外闖,方鵬急忙把他給抓住,道:“你這樣出去不得,趁著他沒有打進來,你從後門快走吧!”
王勇萬想不到方鵬竟然會這麽護他,不由得呆了一呆,隨後道:“方公子,我不能就這麽走了,不然他們闖進來,你可怎麽辦啊!”
方鵬擺手道:“我是通判的親眷,他不敢把我怎麽雬的。”
王勇搖頭道:“這個卻是沒法說,他他是賊,隻怕身上早背了不知道多少條人命了,還會在意你這個通判的親眷,隻怕就是勇判本人在這裏,他也不一定給麵子。”
方鵬聽了王勇的話,不由得一滯,他本來想,賣個好給王勇,以後方便拉攏,反正在他看來,王善斷不敢把他怎麽樣,但是王勇一語中的,又讓他的信心一下小了許多。
就在這個時候,小夥計跑了進來,叫道:“公子,他們說了,再不回應,就要砸了。”
方鵬臉色更加難看,心道:“這賊既然敢砸我的兌坊,那自然就敢殺我,若是就這樣死在這賊的手裏,我豈不是冤得大了!”
王勇一直在注意方鵬的動靜,這會看到他那臉色,不由得暗道;“原來也是一個沒有用的廢物!”嘴上卻道:“不如公子把家丁都集合起來,我們就從後麵衝出去,這裏離著孟州不過十裏,周圍盡是店鋪,我們從後麵出去,一麵尋家店坊躲了,一麵讓人回孟州求援,那王善又不知道我們走了,,肯定先砸公子的兌坊,砸完了再找我們,然後再砸別的店坊,這樣幾次,孟州的軍馬就到了,那時王善他們,豈能擋得住官軍啊。”
方鵬大喜道:“賢弟所見極是,我們就這麽辦好了!”當下就讓夥計去叫人。
不過一會的工夫,整個兌坊就被叫齊了四十幾個打手,原來幹兌坊這個買賣的,沒有一個不是黑心的,加上店裏長年要留著大筆的金銀錢物,隻怕有人來搶,所以才留了這麽多的打手。
那帳房先手裏提著一條雞毛撣子,戰戰戰兢兢的向著方鵬道:“公子,我們該當如何啊?”
方鵬提著一把鎮房寶劍,可憐那劍連鋒都沒有開,到了後世,就是大爺、大媽公園練早的玩意,也不知道他拿著能幹什麽,不過就這樣,架不住方鵬的自我感覺良好,還指著那帳房先生說道:“你拿那麽個東西好作什麽,要拿這樣的寶劍才行。”
方鵬雖然說得大氣,但實際上拿著隻剩抖了,王勇看在眼裏,就道:“方公子,這樣的粗活不該你來幹,你要是信我,我來指揮怎麽樣?”
方鵬正不知道該怎麽辦呢,聽了這話急忙道:“都聽賢弟的就是了。”
這會前麵已經開始砸門了,王勇急向著那帳房先生道:“後麵可有出口?”
帳房先生點頭道:“後麵還有一個小門。”王勇擺手道:“前麵帶路!”
一行人向著後麵就跑,那花娘從王勇自屋裏出來,就跟在後麵,這會看到王勇要跑,三步並做兩步的過來,就把王勇給抓住,叫道:“好郎君,你也救我一救!”
方鵬恨聲叫道:“賤人,還不放手!”挺劍就刺,隻是那沒開鋒的劍,刺在花娘的身上,再加上他也沒有什麽力量,竟然連衣服都沒有刺破。
王勇抱了花娘向後退了幾步,低聲在他的耳邊道:“我們出去了,那些賊自然追我們,你隻管找個有水的地方藏了,若是他們放火,你也得活。”說完用力一推,把那花娘給推了開來,拉了方鵬就走,那花娘鞋弓襪小,那裏能追過去,想了想,就依著王勇說得,鑽到廚下,藏到水缸去了。
兌坊的大門轟的一聲被撞了開來,王善帶著一群手下衝了進來,正在四下找人,就聽有人大聲叫道:“人在這裏!”
王善冷哼一聲,道:“哼,以為從後麵出去,我就找不到你們了嗎!”說完轉身出去,同時大聲叫道:“老六,這兌坊裏有好多東西,你帶著人都給抄出來,然後一把火燒了他這狗窩!”、
金頂太行山有九位大王,分別是大大王‘金刀賽文通’王善,二大王‘門神’高托天,三大王‘赤發靈官’高托山,四大王‘白頭虎’馬保,五大王‘雙刀亞仲華’鄧武,六大王‘草上彌猴’何六,七大王‘小田豐’田奇,八大王‘黑發雕’何仁,九大王‘玉臂小丙靈’高虎,這裏高托天、高托山是兄弟,高虎是高家兄弟的族侄兒,還沒有成年,雖然成大王,但卻不在山上,隱姓埋然,在京中讀書,而除了高家的人之外,都和王善親近,此番王善來這裏要做一件買賣,就帶了何六、何仁兄弟過來,本來他們都是在快活林外麵等著,王善在王勇手裏吃了虧之後,就帶著他們回來找補了。
王善就從兌坊裏出來,就到了兌坊的後麵,眼看一群家丁,毫無章法的和何仁手下的騎兵胡打,不一會工夫,就被砍翻了七、八個,那方鵬就站在人群之中,不住的叫著苦呢。
王善催馬過來,用馬鞭指著方鵬叫道:“打脊蠢驢,你若是不出來,死死守著那兌堵了門抗一會,你家王爺爺還要費些手腳,你現在自己出來找死,還哭什麽!”
方鵬跺腳叫道:“王勇這賊害我!他出來就沒有影了!”原來王勇唆使了方鵬出來,卻不是為了什麽換著鋪子走,而是故意讓他們吸引王善他們的注意力的,他被人抓的經驗太豐富了,對方人這麽多,豈有不把後門給堵起來的道理,想要出去,隻有犧牲炮灰了,當初他們在民房裏講課,警察殺過來,他們這些‘幹部’的都是這麽跑的。
一夥人從兌坊裏出來,就被何仁的人給堵住了,前麵王善帶著的馬軍,這後麵的都是步軍,王勇看了,心道:“天助我也!”一邊指揮著兌坊的家丁向上衝,一邊找機會,趁著人不注意,一頭就紮進人群之中去了,黑夜茫茫,哪裏去找他啊。
王善的馬軍一到,片刻工夫,就把方鵬的人都給打翻在地了,王善催馬過去,把方鵬給提了起來,手裏的刀就壓在了方鵬的脖子上,叫道:“我來問你,那王勇呢?”
方鵬哭喪著臉道:“王英雄,我是真的沒有看到那王勇啊!”
帳房這會比方鵬要多個腦了,就道:“那王通一定是趁著混亂,躲到人群裏去了!”
王善沉聲道:“老八,點了火把,把兌坊裏的人,一個個的給我分識!”
何仁答應一聲,就下令手下點了火把,把人按在地上,抓了那帳房過來認人,王善則是騎在馬上,抓著方鵬,等著結果。
方鵬心驚膽戰,隻怕一會人找不到,就把他給砍了,小心翼翼的道:“王英雄,你把我放了吧,我真的不知道那王勇哪裏去了。”他一邊說一邊後悔:“那王勇幫他施恩那麽大的忙,施恩都沒有理他,自己倒黴在他手裏一次不夠,還接著向他身上湊,這不是找死嗎,”想到這裏,方鵬真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
王善冷哼一聲,道:“你給我閉嘴!”玉在他們說話的工夫,那地上的人已經認完了,卻沒有一個錯的,何仁就催馬過來,到了王善的身邊,道:“大哥,沒有啊。”
王善冷聲,道:“他還能飛了不成嗎?”方鵬突然接口道:“沒在我的人裏麵,也許在你的人裏麵!”
王善和何仁兩個對覷一眼,何仁立刻大聲叫道:“十人一隊,相互雪地辯識!”
小嘍囉們就亂了起來,各自分隊,倉促之間,走得四下都是,王善這會也在人君之中找著,突然一個戴著一頂草帽的漢子,就在嘍囉之中飛躍而起,一揚手把那草帽從頭上轉了下來,向著王善的臉上射去,草帽邊的蔑條被勁力激得立了起來,就像小刀子一般的向著王善割過來,而那漢子跟著躍到,一刀就向著王善的身上搠了過來。
王善又精又怒,但是眼睛被草帽逼得沒有辦法睜開,他大吼一聲,就把方鵬向前一送,王勇還不能像王伯當那樣自如的控製大刀,雖然看到方鵬過來了,但是卻沒有辦法把刀給收回來,樸刀直接就搠到方鵬的身上。
王勇一閃身從空中落下,就站在王善的馬前,看著自己刀上的痛苦掙紮的方鵬,竟然有些失神,這並竟是他親手殺得第一個人,而且還殺錯了。
就在王勇發呆的工夫,王善一仰頭,把草帽給讓了過去,然後輪起大刀向著王勇的身上劈了過去。
王勇沒有抓住時間把樸刀從方鵬的身上拔下來,這會沒有工夫再拔了,眼看王善的大刀到了,他一咬牙,就學著王善的樣子,把刀向王善麵前一送,刀上的方鵬就擋住了王善的大刀,被一刀把半截身子給劈去了,可憐方鵬,交友不慎,找了兩個朋友,竟然聯手把他給殺了。
王勇強忍惡心,用力一甩,把半截的方鵬向著王善的臉上甩了過去,然後甩手擲弓,樸刀就向著何仁的身上飛去,何仁急向後退的工夫,王勇飛身而起,一躍到了他的馬上,一腳踹在他的身上,把他從馬上給踹了下去,然後騎了他的馬,飛馳而去。
王善氣得暴跳如雷,大聲叫道:“給我追!”這會在兌坊後麵的,騎了馬的,都跟著向下追了過來,王善一馬當先,死咬著王勇不放。
王勇有意控製著馬速,看看就要進林子了,這時候離著快活林那片銷金窟已經遠了,他就把自己弓從身上的行囊裏取了出來,向後叫道:“王善,你不要來,卻看我射你的頭巾!”隨著叫聲,王勇回手就是一箭,弓開滿月,箭去流星,嗖的一聲,正中王善的頭巾。
王善嚇了一跳,急忙拉住馬,就在這個時候,王勇又叫道:“看我射你的左手!”
隨著王勇的叫聲,又是一箭射到,王善急用刀護了自己的左手,當的一聲,那箭就射在他的刀麵上,若是沒護一下,這一箭可就射他的左手上了。
王勇哈哈大笑,催馬而去:“王善,你再來的時候,我就射你的心窩!”
王善卻不敢再追了,他心道:“這會身上無甲,一點防護都沒有了,加之黑夜之中,我也看不到箭來,隻怕真要動了手,我擋不住他的箭!”
王善停下,後麵的群匪自然也都停了,王善雖然心下不甘,但是也不好意思自己不去,卻讓自己的手下去送死的,於是冷哼一聲,道:“卻不要管他,我太行山的人手眾多,明天還怕找不到他嗎,我們回去,把那兌坊的銀錢先搬了!”
搬錢自然比玩命好,一眾土匪無不開心,就跟著王善回來,這會何六已經把兌坊裏的東西都搬出來了,王善道:“這裏離著孟州太近,我們不好久留,還是快走吧。”
何六有些不甘心的道:“大哥,這裏大商家多得是,要不要再砸兩家?”
王善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吧,我們要是在這裏動了手,那朋友的不砸,豈不是明白著告訴別人,我們的朋友有事嗎,要是砸了,豈不是不夠朋友嗎,隻砸一家,卻是報仇來了,沒有人能說什麽。”
何六是盜匪成性的,看著這些大商家不能動,心裏裏癢得厲害,但又不敢不聽王善的,隻得強行忍了,隨後怨氣的指了指兌坊的人,道:“大哥,把他們都殺了吧,不然我們就暴露了!”
兌坊的人聽到,不由得一起哭嚎求命,王善也窩著一肚子氣呢,聽了何六的話,點頭道:“都殺了吧!”
何六殘忍的一笑,帶著那些手下,不顧這些人的哭求,就把人都給殺了,隨後這些人把兌坊的金銀錢寶都縛在馬上,一溜煙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