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認父議親
林衝就在王進身側坐了,沉聲道:“王教頭,那高太尉現在越發得寵了,你的案子已經被坐實了,雖然老種相公的麵子官家給了,讓你有了合法的身份,但是這次高太尉已經下了狠心,要致你於死地了,我勸你還是不要回東京的好。”
原來王進到了老師經略相公的門下,就被分在了大將劉法的門下,這次擒拿西夏王子李察斡,就有他的功勞,老種經略相公知道王進還背著一個叛逆的名頭,所以這次進京,就讓種浩帶著他一起回來,想要向道君天子求情,冼去王進身上的汙名,不然的話,雖然高俅隻是京營殿尉,管不到西北,但是他和樞密使童貫是好友,隻要向樞密院提出要求,就可以讓種師道把人抓了給他送回來。
而且就算是高俅不動用樞密院的關係,隻要把王進的檔案保留,那王進就永遠都是個逃軍,五品以上的軍官,不可能擔任,因為那要朝廷同意,而朝廷上,隻要高俅提出異議,就不能委一個逃軍做軍官,像《水滸後傳》還有《蕩寇誌》裏,一會說王進做了兵馬指揮使,一會說王進得了兵馬都監,這都是瞎扯,試想種師道做為邊防軍司令,就暗在現代,也不能隨意接收一個逃兵當官吧,如果種師道敢這麽做,那趙宋天子,就不用睡覺了。
王進長歎一聲,道:“我也沒有想到,這高俅竟然這般狹隘,與家父那點子齷齪,竟然把在手裏不放,此番若不是有李察斡的事,又有種大公子壓著,他知道我進京就要抓我了。”
林衝也為難的道:“唉,事情臨頭,我們也都沒有辦法,現在高俅一心要害你,誰出頭也攔不住他啊,這次他向官家提出來,說你雖然立了大功,但必竟京營逃軍,名不正,言不順,要讓你重新進京營,然後再由官家調派出去,發了給予恩寵,若不是晉王出麵,喝止了他,隻怕這件事就成了。”
王進長歎一聲,道:“看來,我在這京裏是待不得了。”
林衝點頭道:“王教頭還是和種大公子速速回西北去吧,到了那裏……。”林衝向前湊了湊,道:“先讓老種經略相公幫你辦個死狀,然後再偽造個軍籍,以後就留在西北,盡量少出頭,等那高俅的氣焰過去了,自然就能有個結果了。”
王進也知道這個法子,隻是他一直想著,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舍了祖宗名姓,這才一直這樣拖著,但是聽了林衝的話,知道不這麽做,再也沒有出路了,不由得少了幾分精神,輕聲道:“我當初補了這個軍職,隻想著一但機會到了,就去邊關,一刀一槍,拚一個功名回來,也對得起祖宗,哪知道竟然連祖宗的名姓都要保不住了。”
林衝感慨的道:“這也是無奈的事情,教頭請看,當初隨著太祖、太宗開國、護國的呼、楊、高、鄭、曹五大家,又剩下誰了?呼延家老國公在邊關主持馬市,被童貫誣陷,懷恨而亡,遺留下的兒子襲不得靖國公爵,隻得了一個汝寧州都統製的虛銜,卻領不得兵,楊家男女都為國征殺,落了一個人才凋零,聽聞隻餘一個楊誌在殿帥府做個製使,上月奉命去了江南押運花石綱,偏那一船打得翻了,落了一個生死不知的下落,高俅那廝全不顧楊家的大功,就向楊氏族人索了贖罪銀子,全家趕出京城去了。”
王進接口道:“高家因為老太後支持舊法一事,已經都被免職歸家了,鄭家早就沒有後裔,隻有曹氏還在朝堂上,但也沒有了往常的風光,隻是守著一個國公的牌子,吃老本罷了。”
林衝道:“是啊,這樣的人家,都敗落了,教頭又何必去爭啊。”
兩個人說得豁達,但實際上,眼中的落莫,卻是掩都掩不住了,王勇看在眼裏,不覺得頗為感觸,但是想想自己,隻能搖頭忖道:“我現在就是一個江湖人,雖說能幫王進想個辦法,但究竟不是長久,就是林衝眼看就有大禍,我也阻止不了啊。”
王勇想了想,實在不想錯過這兩位英雄,於是就走過去,向著二人一拱手道:“二位教頭,小人聽得好一會了,冒昧過來打攪,還請恕罪。”
林衝、王進都是謙和的人,急忙抱拳還禮道:“這位兄台,不知何事過來說話?”
王勇想了想道:“王教頭,小人與您還有一點師徒情誼,您不記得小人了?”
王進有些茫然的看著王勇,王勇笑道:“您上年路過華州,在那裏一個史家莊上,教了一個弟子叫‘九紋龍’史進……。”
王進有些驚異的看著王勇,王勇接道:“小人那時在史大郎的莊上做個莊客,還與教頭學過幾日本領呢。”
王進仍是茫然的道:“你是……。”
王勇一笑道:“小人王四!”
“啊!”王進猛的叫道:“我想起來了,史進和我說過你,他說你外號叫‘賽伯當’雖然沒有王伯當那武狀元的武功,但是卻有王伯當一般的七巧玲瓏心,沒想到竟然在這裏與你相見了!你家大郎可還好嗎?”
王勇這會就在林衝和王進之間坐了,道:“我家大郎還好,隻是我已經不在大郎莊上了,我有一位伯父,把我帶出來,想著日後給他養老,我現在就和我伯父過活呢。”
王進點頭道:“原來如此。”
王勇看到王進和林衝看他過來,也不再談話了,心知他們兩個不放心自己,不由得有了幾分不忿,也顧不得過來之前,想得隻見一麵的心思了,就道:“王教頭,你和這位林教頭的話,我都聽到了,我這裏倒有一個辦法,能讓您洗去汙名。”
王進和林衝都有些驚愕的看著王勇,他們都不太相信王勇能幫到他們。
王勇得意的一笑道:“王教頭如果沒有汙名,有這次抓捕西夏王子的大功,應當封個什麽官呢?”
王進道:“當過五品了。”
王勇道:“我聽聞官家下詔,宣通士王老誌入京,官家信道,這王老誌自稱得了漢鍾離的傳漢,出手玄妙,金丹靈異,他被宣進朝中,自然要求得官家的寵信,可是他身邊卻沒有什麽奧援,隻要王教頭和他聯個宗,他借王教頭之勢,而王教頭也可搭他的橋,自然就能洗白了。”
王進和林衝地同時沉思,林衝先反應過來,道:“王教頭,此計用得啊!”這個時代,聯宗是件很正常的事,有道是二人同姓,必是同親,而王老誌是個道士,就是以後也不可能做出什麽事來連累王進。
王進也有些動心了,王勇又道:“隻是一樣,我知道這王老誌的年紀大了,隻怕在東京住不了太久,他要一走,聖寵必衰,而高俅的聖寵不絕,那時他要害王教頭,就沒有人替王教頭擋著了,所以就算是洗白了,王教頭最好還是去西北為將的好。”王老誌進京受寵,免家族罪責,隨後在王老誌離開東京,林靈素受寵之後,王家又衰敗下去,這是記在曆史書上的,所以王勇才能出這個主意,而王老誌原先在東京轉運司為官,林衝、王進兩個人也都聽說過他的名聲,知道他不是一個壞人,所以接受的容易一下。
王進苦笑一聲,道:“這個不必兄弟說,這東京我也是住得煩了,隻要能洗去這個汙名,讓我有一個用武之地,怎麽樣我都認了。”
人就是這個樣子,一開始的時候,王進想得不過就是能活下來,但是到了現在,想得卻是能怎麽能好好活了。
王勇起身道:“二位教頭,我就先告辭一步了。”
王進急忙道:“兄弟下處在什麽地方?不管此事如何,王某必要去謝兄弟的幫助。”
王勇苦笑一聲,就把自己一家上京求醫,但是因為得罪了孔厚,卻不得救治,就連買藥都成問題的事說了。
林衝聽了,不由得激起俠義心腸,拍案道:“哪裏有這樣的醫生,這也太過欺人了!”
王進道:“可是除了那孔厚,再也沒有能救治令伯父了嗎?我記得王老誌也是一個有名的醫生。”
王勇苦笑一聲道:“二位不知,那王老誌我也打聽過,他擅於治病,但是我伯父是被人打傷的,這傷就在心脈,王老誌對這個並不熟悉,而北方隻有孔厚才對這個有些研究。”
林衝長歎一聲道:“王兄弟,我們也不能把孔厚給你綁去,逼著他給令伯父治病,不過這藥,我可以幫你買,想來我出麵去買這藥,那些藥鋪也不敢不賣給我。”
王勇大喜就從懷裏把王補的藥方子取了出來,道:“若得教頭相助,我伯父定能少吃些許苦頭了。”
林衝接過來看看,笑道:“拙荊一向身子不佳,常年用藥,我也看的這方子多了,這確是一個好方。”
王勇輕歎一聲,道:“雖然是好方,但王太醫說了,卻是救不得我伯父。”
王進、林衝二人聽了這話,都不好說什麽,王進就道:“不知道令伯父貴姓大名啊?”
王勇道:“家伯父姓孫名元,是我的盟伯。”
王進驚呼一聲,叫道:“可是山夜叉嗎?”
王勇點頭道:“正是山夜叉,王教頭如何知道的?”
王進拍腿道:“當初我離了東京,去延安的時候,路過孟州,盤纏花盡,就是這孫元仗義,資助了我五十兩銀子,我才到的華州啊!”
王進起身道:“好了,我們不在這裏說了,就去見他!”
林衝也道:“正好向回走得時候,有藥鋪,我就去把這藥配全了好了。”
王勇聽了王進的話,也是高興,心道:“幸好我和王進見了麵了,不然怎麽知道有這樣的好事啊。”
王通這裏就要還帳,林衝擺手道:“大可不必。”說完向著那店東道:“這麵錢你回頭到我家中去取。”
店東哈哈笑著說道:“教頭隻管走就是了。”
三個人從小店出來,就向著王勇他們住得客棧而來,林衝看到藥鋪進去,把那藥配了十幅出來,王勇要花錢的時候,卻王進給攔住了,替他還了帳。
三個人到了客棧,才一走進去,就見掌櫃的慌慌張張的過來,向著王勇叫道:“哎呀,客人可算是回來了,您家那位老客人噴了血了,您家的小娘子正沒頭緒呢,請了幾個先生,卻都不肯給看……。”
掌櫃得還在那裏囉嗦,三個人已經急匆匆的進去了。
才到門前,就聽見孫二娘的哭聲,王勇急忙把門推開,就見孫元已經昏迷過去了,地上都是咳出來的血,孫二娘抱著孫元的頭大哭不止。
王勇急忙過來,叫道:“二娘,這是怎麽了?剛才我走得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孫二娘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啊,爹剛才醒了,看了我一眼,然後就這個樣子了解!”原來孫元清醒過來,看到王勇不在屋裏,隻有孫二娘坐在春台前,正在擦試張青的靈位,想到以後自己死了,孫二娘就這樣孤苦伶仃的活著,不由得一股火衝心經,當既就把藥,還有心頭血都給噴出來了。
王進、林衝二人看到這個樣子,都是心下慘然,林衝就道:“王兄弟,依我來看,伯父這是撐不得了,在客店裏一切不便,不如就到我家裏去,萬事都有我來照應。”
王勇還有些猶豫,王進看出王勇的擔心,道:“不必到林教頭家裏去,我在東京的房子還留著呢,這次回來,我回去看了,一切沒動,那高俅倒也不屑理會我那破家,不如就到哪裏去,然後請林娘子、張教頭都過來照應。”
這死人死到別人家裏,怎麽都是個麻煩事,但是王進這個房子,已經不用了,而且不說王勇給他幫得這個忙,就是孫元,都幫過王進,王進欠著這份人情,他來出這個房子,卻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當下林衝出去,找了人來,就幫著王勇把孫元給抬了出來,然後分成兩撥,王進帶著路,就去他家,而林衝則去請王補過來,給孫元看治,此時此刻,也隻有王補,能來給孫元看看了。
王進這會還背著罪名呢,隻是有種大公子幫忙,又在官家那裏過了明路,如何處置要等著官家說話,所以高俅一時沒有來抓人,王進也得以能在東京走動,一行人匆匆到了他的房子,好在這裏王進前兩天回來,收拾了一下,尚可住人,就把孫元給抬進了屋裏。
又過了一會,林衝陪著王補到了,隻是王補看看孫元,連脈都不搭,轉身就走,道:“準備後事吧。”
孫二娘號哭出來,大聲叫道:“王太醫,求您救救我爹爹吧!”說著就要過去抓王補,王勇一抱將她給抱住了,他知道王補並沒有拿喬,再求也是沒有用的了,孫二娘掙了兩下,眼睛一翻,厥死過去了,林衝急忙把王補給攔下了。
王補長歎一聲,取了一根金針給孫二娘連施三針,孫二娘這才清醒過來,王補規勸道:“姑娘,你爹爹火攻心經,這會就是孔厚在這裏,也是救不得了,你要是聽我老頭子一言,那就盡量聽他說話,他怎樣,你就讓他怎樣吧。”
孫二娘這會也知道,人是救不回來了,不由得大哭不止,王補這裏告辭離去,林衝給王進說了一句,就出去把王補送走了,然後去找了幾個自己手下的小軍過來,先讓他們把自己的夫人接過來,一來主持,二來照顧孫二娘,隨後又通知了自己的嶽父張立仁,他們都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林衝隻怕什麽地方不到,所以叫了張立仁過來掌事。
張立仁、林娘子先後趕到,林衝和他們說了情況之後,林娘子自到屋裏去照顧孫二娘,而張立仁就讓人去香燭紙馬,棺材物事,又讓人把這裏的團頭(宋朝管地保叫團頭,死人必須經過他們)給請了過來。
外麵張羅著,這會孫元卻是恢複了幾絲精神,睜開了眼睛,不住的喚著孫二娘。
王進過來和孫元見了禮,然後道:“老哥哥不用急,令愛剛才哭倒了,被人扶去休息,馬上就到。”
孫元雖然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但還是抓住了王進的手,道:“賢弟!我這裏隻有一個女兒放不下,我現在要托付她,請你在這裏給我做個見證可好?”
王進心裏瞧科,忙道:“老哥哥放心,我在這裏,絕不讓令愛吃虧就是了。”
說話的工夫,王勇抱著孫二娘過來了,她這會已經哭得軟了,走都走不得了。
王勇把孫二娘放到了王進的身邊,道;“世伯,你有什麽話,隻管和二娘說吧。”
孫元拉住了孫二娘,氣若遊絲,說道:“二娘,為父知道你是個要強的孩子,不肯低於別人一頭,也知道你下了心給你師哥守節……。”
一旁的王進,走進來的林衝同時一怔,心道:“這是什麽話?”在他們看來,孫元一定是要把孫二娘許了給王勇,那裏曉得還有個什麽‘師哥’倒是張立仁老教頭不知道頭尾,沒什麽在意。
孫元接著道:“但是,孩子,從孟州上路,爹爹一直就在擔心著你以後的生活,你還是黃花大閨女啊,守個望門寡,孤苦伶仃的,怎麽活啊!所以為父顧不得你所想了,隻能自己做主了,你……你不要怪爹爹。”
“爹!”孫二娘想到王補的話,不由得哭道:“女兒一切都聽爹爹的就是了。”
孫元欣慰的點點頭,又向著王勇道:“賢侄,我就把這女兒托付給你了!”
王勇為難的道:“那個……伯父,我有妻子了,這是老人定的,毀不得!”他心說:“要是一般的,我毀了就毀了,那是個女鬼啊,要是我毀了,她給我玩個《午夜凶鈴》、《咒怨》什麽的,我也得受得了啊。”
孫元長歎一聲道:“我雖然要死了,但還不糊塗,我知道你有妻子,我就把女兒給你做妾,隻是你要答應我,不能……。”老頭這會激動起來,身子半撐起來,道:“……把她當成賤妾……那樣,呼來喝去,打罵買賣,你……你能答應嗎?”
王進看在眼裏,就道:“老哥,我給你做這個證人,絕不讓他對不起姑娘就是了。”
隻是孫元這會還是看著王勇,張立仁聽出有些不對了,就道:“那個……小王郎君,我來問你,你今年多大了?”
王勇有些摸不著頭腦,道:“我……我今年十八了。”他報得是王四的年紀,他自己還要大一點。
張立仁拍手道:“這就行了,王教頭今年四十,你們兩個都是姓王,不如你就認了王教頭做義父,這樣王教頭也就能管得著你的事了。”
王勇一聽老頭這提意,就知道他是向著孫元,不過想想也是,孫元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就求著這麽一點事,在這個一個男人隻要有能耐,娶一百個都不被人說什麽的年代,自然是當向著孫元,而且王勇算算,這個幹爹認下來,自己絕對不虧,想到這裏,就回頭向著孫元道:“伯父,我這裏就答應您了,隻怕您也不能放心,那就依著張教頭的話做吧!”說完他回身給王進跪下,磕了三個頭,道:“義父在上,請孩兒一拜!”
王進急忙把王勇扶了起來,然後向著孫元道:“老哥哥放心吧,以後就是這孩子成親了,我也管得著他了,絕不讓他錯待了令愛就是了。”
孫元大喜,就招呼王勇過來,要把孫二娘的手放到他的手裏,孫二娘想到王勇剛才執扭的樣子,不覺得心裏發酸,就道:“你要娶我也行,但要答應我三個條件!”
在場眾人全都皺眉,孫元急聲斥道:“二娘!”張立仁則是心道:“別不是這姑娘不好吧?那我可就多了事了!”
王勇卻沒有什麽,向孫元擺擺手道:“二娘,你隻管說。”
“第一,我是張青的妻子,嫁與你是二嫁。”
“這個可以!”
大家也都點頭,王進、林衝、張立仁都心道:“反正這是黃花大閨女,擔個虛名,又是妾,也不當什麽了。”
“第二我爹爹就在這裏,他是擔心我才成得這樣,我要你給他磕頭送終,盡人子之禮!”
“可以!”
這一點就是孫元都是一振,因為妾與妻不同,妾的家人都不算親戚,王勇不做,也沒有人能說他什麽。
“第三……我孫家無後……。”
“我保你最少生兩個孩子,一個姓張,一個姓孫!”
雖然氣氛不合適,但是幾個人都忍俊不禁,同時笑了出來,孫二娘鬧了一個大紅臉,想到王勇能這麽對她,也自然沒有話說了。
王勇回頭向著王進道:“義父,剛才的話,您都記住,以後,您給做證!”
王進忍著笑,點頭道:“好,我記住了!”
王勇又向孫元道:“嶽父,我既然答應了盡人子之禮,那我和二娘就在這裏,給您磕三個頭,我們兩個就算是成親了,您也能放心,至於大禮,以後我自補給她就是了。”說完拉了孫二娘跪下,向著孫元,鄭鄭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叫了一聲爹。
孫元喜上眉梢,連叫三聲:“好!”然後閉目長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