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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宿家的矛盾 新

  宿義走過來,向著王勇道:“閣下當真是神乎其技了。”


  王勇一笑道:“二公子過譽了,現在,可以聽聽這女子是怎麽說了吧?”


  宿義手一揮,早有人過來,把豬籠打開,就要把那女人給扯出來,孫二娘過來,一把將那人推開,自己扶了那女人出來,並把她身上的繩索都用寶劍割了去了。


  那女略活動一下被綁得發麻的身體,然後跪在王勇的身前,哭道:“小女子鮑雲娘,隻因父母過世,就和弟弟相依為命,前年族裏的叔父貪圖宿家銀錢,就私自把我聘給了宿家六郎,當時奴家不服,就到了寇州大堂喊冤,那寇州府的老爺查明我那叔父已經和我們分了支,沒有權利給我們定親,就判了婚約做廢,可是萬沒有想到的是,那宿家六郎今年病入膏肓,聽信了本鎮梅半仙的話,要找人衝喜,一時之間無處尋人,就又想到了奴家,又找了奴家的那個叔父,讓他偷走了奴家手裏的判書,非要讓奴家,應這婚事,奴家一文錢都沒有收他們的,他們宿家就打上門來,強逼婚娶,我小弟正好在家,就把他們打走了,然後帶著我逃走,可是宿家出動了土兵追拿我們,我小弟被他們逼得亡命而走,奴家卻被他們抓回來,吊在這裏示眾,還要讓奴家……陪葬!”


  鮑雲娘說到後來,已經是大哭起來了,孫二娘冷哼一聲,看著宿義道:“這就是你說的她們毀婚嗎?”


  宿義臉上慚色湧起,他並不知道這裏事,都是他宿良在處置,卻沒有想到是這麽一回事,這讓他感覺在王勇的麵前極為沒有麵子,不由得到怒容滿麵,沉聲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宿義的親隨方平過來,貼著宿義的耳朵說道:“二公子,這是大公子接手的事,以族中之名做得,您最好不要插手。”


  “胡說!”宿義厲聲斥道:“難道就這樣看著大公子胡作非為,我們都不管嗎?”


  這些人暗暗叫苦,心道:“您是真敢說啊,但是就算是這事翻出來,大公子是族長人選,不過怎麽論,都不能把他怎麽樣,何苦為了一個外人惹出麻煩來呢。


  宿義眼看他的手下都不說話,不由得越發怒了,就向著王勇道:“王兄,不如這樣,就您進鎮,把這件事搞清楚。”


  孫二娘冷哼一聲,道:“誰知道進去了,你們會不會用下三爛的手法對付我們!”


  宿義對王勇有禮,可不代表他對孫二娘也有禮,冷哼一聲道:“我們宿家沒有那麽齷齪!”


  王勇一笑道:“二公子這話還真別說,我們要不是看清了你們家的齷齪,也不會停在鎮外,更不可能救了鮑姑娘。”


  宿義有些愕然的看著王勇,王勇笑嘻嘻的道:“我們是你大哥的人請來的。”


  宿義先還怔愕,但是他看到孫二娘,馬上就明白了,宿良這個惡習他也是知道的,隻是平素礙著那是長兄,沒有去管過罷了,沒想到今天竟然被他算計到了王勇的頭上,這讓他異常的憤怒,就向著王勇道:“王兄,你放心,你們的安全有我做保,絕不讓你吃虧就是了。”


  說完回頭叫道:“把鮑旭押過來!”王勇聽到這話,心道:“萬幸,我進入這個世界之後,才帶來了宿家,若是我不管,這梁山的天罡地煞隻怕又要少一個了。”


  早有人押著一個大漢過來,他身上被打得遍體鱗傷,尤其是腿上中了一箭,自己根本就走不得,都是讓人拖過來的,鮑雲娘看到,不由得尖叫一聲:“小弟!”就撲了過去,把鮑旭給抱住。


  宿義沉聲道:“王兄,這人我就先交給你了,進鎮之後,我會讓人來給他治傷的,小弟在這裏把醜話說到前麵,如果事情像這女人說的,那我一定會給哥哥一個交待,如果這事情不像這女人說得,那我們要把這女人陪葬,也請哥哥不要插手!”

  王勇點頭道:“好,隻要我們兩個,都能做到!”


  宿義知道王勇的話裏所指,便道:“哥哥放心,我若開口,還沒有一個人能夠駁回!”他是宿元景的嗣子,在宿家身份不同,所以他要是一口咬定的事,還真就沒有幾個敢與駁回。


  宿義知道,這會不是和王勇相談的時候,就道:“小弟先回家裏,查證此事去了,哥哥就請進鎮子,我有了消息,再來見哥哥!”說完之後,宿義就向自己的親隨道:“方平,你帶著王兄他們進鎮子,找個好的地方安置他們,然後找郎中給鮑旭看傷!”


  方平不敢不依,隻得應了,宿義自帶著手下回家去了。


  方平很不希望宿義和宿良發生爭執,因為不管怎麽說,宿良是族長,宿義以後都要受宿良的製約,而宿良雖然是皇上點名的宿元景嗣子,卻沒有才宿元景有過太多的接觸,現在又聽說宿元景請了名醫孔厚給他診治,一但宿元景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宿義的身份就會一落千丈了,若是得罪了宿良,以後宿義最多也就是難過一些,可是他們這些下人,卻是要吃大虧了。


  所以方平一路都冷著臉,就把王勇他們安排到了一處客店之中,然後隨意找了一個郎中,也就走了,好在鮑旭身上的都是皮外傷,也沒有什麽大礙,包紮包紮,上點金創藥也就過去了。


  郎中走了有一會之後,鮑旭緩緩醒來,睜開眼睛有些茫然的四下看看,一眼看到了鮑雲娘,不由得輕聲道:“大姐,我們姐弟都死了嗎?”


  鮑雲娘不由得流下淚來,一邊哭一邊把他們被王勇給救了的事說了。


  鮑旭聽完,就從床上爬起來,撲到地上,就要給王勇磕頭,王勇急忙扶了起來,道:“鮑賢弟不必多禮,你的名字,我也常聽江湖人說起,平生殺人喪門神,好一條好漢了。”


  鮑旭有些驚呀的道:“我在江湖中的匪號,恩人怎麽知道?”


  王勇看了一眼鮑雲娘,見她一臉的茫然,知道她還不清楚這裏的事情,於是拍了拍鮑旭道:“以後有機會再說就是了。”


  鮑旭家貧,少年離家闖蕩,得到一位江湖大佬的賞識,被收為弟子,傳了他一身的武藝,現在那大佬去世,留了枯樹山給他,本來鮑旭覺著自己也算有一份基業了,所以就想著回來,接了姐姐一起到山上去快活,萬沒有想到竟然碰上了這麽一場禍事,若不是王勇出手,他就陷在這裏了。


  孫二娘這會叫了飯菜請來,鮑旭身上有傷,不能飲酒,隻得由鮑雲娘喂他吃些清粥,看著桌子上的酒肉,鮑旭好沒味道的吃著白粥。


  王勇看在眼裏,笑道:“沒事,兄弟那傷好了,我們再好好喝一場就是了。”


  鮑旭嗬嗬笑道:“好,到時候和王大哥一醉方休才是。”


  鮑雲娘的臉上泛起一絲憂色,鮑旭急忙道:“姐姐?您這是怎麽了?”


  鮑雲娘輕聲道:“我就怕宿家的人不肯放過我們。”


  鮑旭發狠道:“那我們就和他們拚了!”


  王勇笑道:“鮑家大姐不必擔心,我看那宿義是個好漢,應該不會說話不算,現在最難的就是鮑兄弟必竟殺了宿家的人,宿良要是用這個做借口,那宿義就不好說了。”


  鮑旭聽到這裏,叫道:“大不了我賠一條命給他們,隻要他們不動我姐姐就行。”


  鮑雲娘聽了這話,不由得哭道:“都是姐姐不好,若是宿家真要糾纏,我就死了好了。”

  王勇忙道:“你們姐弟不必急著去死,雖然宿義會有難處,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會想辦法周全就是了。”


  鮑家姐弟並不相信王勇的話,但是這會也沒有別的辦法,鮑旭更是暗忖:“自己要趕緊好起來,如若有事,也好應付。”於是就大口大口的吃起粥來。


  不提王勇這裏,再說宿義回到家中,直奔宿良的屋子,到了門前,宿良的幾個親隨正在那裏看著,急忙道:“二公子……。”話沒說完,被宿義一腳踹開,推門就進去了,隻見宿良和幾個親信正在說著什麽,看到他就這麽進來的,不由得沉聲道:“怎麽連門都不敲?”


  宿義不管那些,上前一步道:“大哥,我問你一句,那鮑氏和六郎的親事,當真就像你告訴我的那樣嗎?”


  宿良惱火的道:“無禮!難道我還能說謊不成!”


  “那好,請大哥把六郎一家,還有給鮑氏定親的長輩都到家中,我們當麵對質,看看是誰在說謊!”


  宿良不由得臉上滑過一絲慌亂,隨後蠻橫的道:“不管他是誰,他犯了我們宿家,就當付出代價,這還用對質嗎!”


  宿義聽完這話,已經有五分明了,沉聲道:“大哥,你聽聽莊客對我們的稱呼,別人家都是大郎君、小郎君的,而我們卻是公子,為得什麽?不就是因為父親的關係嗎!”宿義雖然過繼給了宿元景,但是他長年住在豐田鎮,所以還管宿大戶叫爹爹,為了區分,就稱宿元景為父親,而宿良、宿金娘也都這樣稱呼宿元景。


  “父親是朝中太尉,為人清正耿直,你在豐田鎮擄掠良家婦女,這已經讓父親不滿了,月前我到京城向父親拜年的時候,父親就曾指明,若是家中有什麽不法之事,他是不會回護的,你非要橫行不忌,讓父親對我們失望嗎?”


  宿良聽了這話更是有氣,他雖然也為別人叫他一聲公子而自得,但是每每想起,這是因為大家叫宿義公子,不好把他給偏了才這麽叫他的,就心裏不滿,現在宿義直刺他的心窩,讓他如何能夠接收啊,當下就冷森森的道:“二弟,你是不是怕我連累了你,讓你做不成這個公子啊?”


  宿義幾乎不敢相信的看著宿良,那眼神如電,看得宿良不由得低下頭去,宿義這才狠聲道:“不可理諭!”


  宿良冷哼一聲,道:“我就不可理諭了!難道父親在朝中為太尉,我們宿家就要讓人欺人侮才行嗎?你看看高太尉、楊太尉,他們又是什麽樣子的,我今天這話就放在這裏,不管是因為什麽,鮑家接了彩禮,鮑雲娘就要嫁給六郎,鮑旭殺了我們的人,就要償命!”


  “那好!”宿義冷聲道:“既然大哥不講道理,那我也把話放在這裏,若是大哥拿不出指責鮑雲娘的證據,那大哥就別想動他們一根毫毛!”


  宿義說完摔門而去,宿良氣得就在幾案上一劃拉,上麵的東西都被他掃到地上去了,摔了個稀爛。


  宿良就在屋子裏,一邊走來走去,一邊大罵不止,本來這事也是簡單,就是那宿六郎家裏給他送了大筆的銀子,宿良覺得就是自己家裏的事,所以就應下了,現在卻變成了他的麵子問題了。


  宿良正在罵人,就聽外麵的親隨諂笑著說道:“大姑娘過來了!”他知道這是自己的二妹宿金娘來了,在宿家,宿義有宿元景的身份罩著沒有敢惹,宿金娘卻是打出來的沒人敢惹,脾氣大到宿良這樣的,也不敢招惹宿金娘,她的武功太好,而且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宿良武功平平,都讓她給打怕了。


  宿良急忙整了整衣服,示意自己的幾個心腹收拾地上的碎片,然後就迎到了門口,滿麵堆笑的道:“二妹,你怎麽過來了?”

  宿金娘剛才也聽到罵聲了,也看到屋裏的娘子了,她懶得去管,就道:“大哥,爹讓我傳個話給你,小弟既然說了父親不滿,那你就收斂一些吧。”


  宿良臉上的肌肉跳了一下,有些憤憤的道:“難道我為宿家的尊嚴做事,還錯了不成?”


  宿金娘全然不理的道:“我不管你為誰,我隻管傳話,你自已好自為之吧!”說完轉身走了。


  宿良就站在那裏,看著宿金娘離開,一直等她走遠了之後,這才叫道:“你們聽聽,你們聽聽!這就是妹妹和哥哥說話的樣子嗎!我在這個家裏當真一點地位都沒有了!”


  一個親隨湊過來,小心的道:“大公子,您現在鬥不過二公子和大姑娘,老爺又站在他們一邊,現在老爺是族長,他隻要發了話,誰敢不聽?到時候六郎家裏也隻能老實了……。”


  宿良恨恨的道:“那我的臉麵呢?就這樣讓他們踩踏嗎?”


  另一個親隨道:“大公子,我們的意思,您於其和二公子他們硬抗,不如表麵應了,然後就裝生氣不管事,今天晚上,就調些人手過去,把那鮑家姐弟,還有那個姓王的小子,都給他們……。”那親隨用手在脖子上一抹,然後道:“到時候二公子就是再翻臉,還能怎麽樣啊。”


  宿良不由得連連點頭道:“不錯,我就不信了,他還敢不認我這個兄長了!隻是這人手一定要安排好,不然的話……。”


  “大公子放心!”那親信道:“我們宿勇、宿剛兩個去辦,他們兩個一直都想要巴結到大公子,而且他們又都當值都頭,應該不會有事的。”


  另一個親信道:“大公子現在應該過去,把二公子給絆住,不然的話,他要是想起去看看那個姓王的,那打死宿勇他們也不敢動手。”說到這裏,那親信又有些奇怪的道:“這事也邪了,二公子雖然自律,也很少做那些仗勢欺人的事,但是有人得罪了宿家他也是絕不放過的,就是這次,也是積極的去追鮑旭,就連把人射傷了抓回來,也是他動的手,為什麽突然間翻了臉了?”


  這幾個親信就沒好意思說,宿義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是絕不會聽一點真相就為民做主的人,這裏的一切,現然還在王勇的身上。


  宿良臉色沉了下來,他在宿義讓王勇用劍射下豬籠的時候,就對宿義不滿了,現在聽了這話,更有懷疑。


  其中一個親信小聲嘀咕了句什麽,宿良一下被觸動了,沉聲道:“你!給我說明白?”


  那親信猶豫再猶豫,但是看著宿良陰沉的臉不得不道:“那個……新年的時候,二公子回來說過,天子已經沒有那麽信任太尉了,聽說新年連賜宴都沒有招太尉進宮,大家都說太尉遭了蔡太師的忌,隻怕就要罷官了,會不會是二公子怕太尉罷官之後,影響他在家中的地位,所以想從大公子您這裏,把族長的位置給搶過去啊……。”。


  宿良猛的想起來剛才宿義就‘公子’一詞對他說得良,不由得心中先信了三分,再想到他遇到王勇的巧勁,再想想宿義看到王勇先怒後平的態度,不由得又信了五分,八分懷疑在心,不由得怒斥道:“他做夢!我倒要看看,他怎麽能把這族長的位子給搶過去!你們;這就安排人下去,今夜一定要那姓王的還有鮑家姐弟的腦袋!我要讓他知道,誰才是宿家的主人!”


  一眾親信皆都應諾,各自下去安排,而宿良則去找了宿義,果然宿義要去見王勇,宿良就曲意相合,硬是把宿義給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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