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五:
匯賓樓的二樓都是雅間,平素隻有那些有身份的人,才會在這裏就坐,談天說地,講古述今,這個時候不時書生大聚的時候,倒也沒有幾個人,梁紅玉、陳麗卿兩個人上來,四下看看,梁紅玉道:“我們不在這裏坐,卻到最上麵,看著風景吃酒。”說完扯了陳麗卿上樓。
小二殷勤的上來,擦桌子抹凳子,滿麵堆笑的道:“二位,想要吃點什麽?”
梁紅玉擺手道:“你給我們安排幾個菜好了,隻要能過口,什麽樣的都行。”
小二笑嘻嘻的道:“這裏緊鄰太湖,湖鮮最好,不如給二位安排幾樣湖鮮如何?”
梁紅玉本來沒有興趣吃什麽,聽了這話不由得來了興致,道:“可有螃蟹嗎?卻來幾個。”她酷愛吃這個,但是梁家吃東西講究養生,認為螃蟹份屬大寒,女孩子吃多了不好,所以她隻有每年重陽的時候,才能吃到一、兩個。
那小二笑道:“此時雖然不是蟹肥的時候,但是也還有,客人卻等等,小人就去拿一份過來。”
陳麗卿又道:“有羊肉嗎?”
“有,上好的羊肉,今天早上宰殺的。”
“那切三斤過來,再打五斤酒。”
小二連聲答應,就下樓去了,梁紅玉、和陳麗卿兩個人就在這裏等著,約過片刻,小二沒上來,一個紅麵大漢,帶著四個漁夫打扮的人走了上來,那四個漁夫身上還帶著水汽魚腥的味道,卷著褲腿,小衫解著絆扣,凶悍悍的。
而那紅麵大漢則是著一身員外衣服,三綹紫髯,看上去頗有幾分神彩,隻是那雙眼睛生得不好,似乎老有點發斜。
四個人上了酒樓,就撿了一幅坐頭坐下,那紅麵大漢一眼看到了梁紅玉和陳麗卿兩個人,眉頭動了動,就走過去,拱手道:“二位,在下錢振鵬,要在這裏談點事情,能否請二位樓下坐坐,那雅間的錢我來出了,酒菜也是我請。”
梁紅玉指了指外麵的風景,道:“這你也給我們搬樓下去嗎?”
錢振鵬臉色一僵,隨後道:“二位,我們是……。”他把衣衫微挑,露出來自己的衣服裏襟上繡得一點火苗,隨後一笑道:“二位可能借過了?”
陳麗卿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道:“你脫了我也不讓。”
錢振鵬整個人都是一怔,梁紅玉知道陳麗卿完全沒有看出來那東西是什麽,而她卻是注意過石寶、司行方身上都有這個火苗記號,尤其是司大嫂的兵器上,也有這個記號,梁紅玉就猜到這明教的記號,不由得喜上眉梢,心道:“我們找你們還找不到呢,這會碰上了,豈能錯過。”於是一翻白眼,道:“你們要說什麽,與我有什麽幹係,要我們躲了?又不是我們聽了你們的機密,你們就要死了!”
錢振鵬頭一次碰上敢這麽和他說話的人,不由得臉色更變,冷聲道:“好,我錢某人倒也沒有什麽怕人知道的,你既然要聽,那就聽好了!”說完轉身就走,手臂用力一揮,大袖垂下,一股勁風向著桌子上卷了過來,他是存心要讓梁紅玉和陳麗卿吃個苦頭,桌子上這會雖然沒有酒菜,但是醬醋碟子還是有的,若是翻了,潑到梁紅玉她們的身上,她們自然就坐不得了。
陳麗卿冷哼一聲,伸手抓起筷子,向前一戳,錢振鵬袖上勁氣就好像被刺破的蹴鞠一般,破漏開來,再難聚集,錢振鵬猛的回頭,向著陳麗卿看去,雖然那一拂的力量並不是他的全部力量,但是陳麗卿毫不費力的戳破,還是讓他吃驚不小。
“天外雲路通何處,幾許仙卿到我家?”
錢振鵬雙手四指捏拳,左手大指外指,右手大指向內,目光炯炯的看著陳麗卿,陳麗卿完全聽不懂他說得是什麽,抓著筷子在桌子上一頓,叫道:“小二,還不上菜!”筷子一下穿破了桌子,戳出一個洞來。
把桌子戳出一個洞來,比戳破錢振鵬的勁氣要容易的多了,錢振鵬不覺得有些茫然,暗忖陳麗卿為什麽要做這樣沒有用處的事,但是他向著桌子上那小洞看去,透過小洞,就見地麵上也有一個小洞,卻是陳麗卿卿用筷子戳破桌子之後,勁氣把地板也給戳出了一個小洞。
錢振鵬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他知道有這樣的手段,他絕不是對方的對手,不由得苦笑一聲,道:“剛才得罪,還請勿怪!”向著陳麗卿拱了拱手,然後回到自己的桌位去了。
錢振鵬坐下之後,向著那四個漁夫打扮的人道:“四位,你們想要吃用什麽,盡管點。”
那四個漁夫對覷一眼,隨後道:“錢都使,你有什麽話,還是明說吧,我們兄弟就是生嚼魚蝦的粗坯,這大酒樓裏的酒菜,我們也吃不慣。”
錢振鵬聽得眉頭皺起,心裏頗有幾分惱火,本來他是下足了功夫,要好好籠絡這四個人,但是剛才被梁紅玉、陳麗卿兩個刺激了一下,心緒難平,這會已經沒有耐心了。
“費兄,你們‘太湖四傑’都是好漢,所以我向教主推薦了你們,若是你們肯入我聖教,太湖一舵,都是四位的地盤。”
被錢振鵬邀來的四人,乃是結義兄弟,就嘯聚在太湖之中,分別是‘赤須龍’費保,‘卷毛虎’倪雲,‘太湖蛟’卜青,‘瘦臉熊’狄成,明教雖然獷張的厲害,但是在水路上一直沒有什麽好手,隻有南邊有幾個水上的好漢,所以‘太湖四傑’被明教教主方臘給看中了,就委派錢振鵬來招撫他們,但是太湖四傑對明教的清規戒律完全看不上眼,所以錢振鵬招撫了兩次,都沒有能成功,這次他全力相邀,才把四傑請到了他的酒樓,卻沒有想到又能碰上了梁紅玉和陳麗卿兩個。
錢振鵬盡力壓著肝火,端起茶碗,發泄一般的向著嘴裏猛灌了一大口,然後瞪著眼向著太湖四傑道:“我家教主看中了四位,四位若是應了最好,如若不然……哼!”
四傑之中,狄成的性了最是不好,手裏抓著酒杯猛的一握,酒杯立刻碎裂,然後呲著牙道:“你卻說明,不然如何!”
錢振鵬剛要說話,就聽腳步聲響,數十條大漢疾衝上了酒樓,當先一人提著一對短槍,身上穿著一件白衫,正當胸的位置繡著老大了一個火焰花紋。
太湖四傑急忙跳了起來,各人在他背後扯出一條手臂長的叉子,費保則向著錢振鵬叫道:“這就是你的‘不然’了嗎?”
錢振鵬也頗為意外,急忙道:“費兄不可選次,小弟請你們來,絕沒有歹意!”
狄成叫道:“那你這是好意不成!”
錢振鵬也是惱火,回頭向著那胸口誘著火苗的大漢叫道:“許定,你這是在幹什麽?”
當先那條大漢名喚許定,人送外號‘賽徐盛’是錢振鵬的手下,明教常州分壇的左巡使,聽到錢振鵬的叫聲,急忙拱手道:“小人參見都使!”
錢振鵬懶得聽許定廢話,冷聲叫道:“我不管你要做什麽,馬上帶著你的人給我滾!”
許定一臉難色的站在那裏,錢振鵬看他不動,不由得怒道:“你敢違命嗎?”
許定知道錢振的鵬的性子,隻怕他立刻動手責罰自己,急忙上前道:“都使,是司天王要抓得人,就在這裏。”
錢振鵬也知道司行方懸賞緝拿梁紅玉、陳麗卿兩個的事,隻是他最近一直在盯著太湖四傑的事,一時沒有想到而已,聽了許定的話,先是一怔,但隨即向著梁紅玉和陳麗卿看了過去,眼中冷芒一動,就道:“我以為這件事和我們沒有什麽關係了,沒想到啊……。”
此時太湖四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是小心的戒備著,錢振鵬回頭看著他們,冷聲道:“你們四個可以走了,今天沒有你們的事了!”
狄成剛要說話,被卜青一把按住了嘴巴,現在明顯沒有他們什麽事,大不必過去去多惹事端,雖然他們四個都不是怕死的人,但是明教在江南勢力實在是太大,高手如雲,絕不是他們四個能得罪得起的。
費保就向著錢振鵬一拱手,然後帶著三個兄弟從樓上下去,徑自離去。
此時梁紅玉、陳麗卿兩個還在那裏吃著酒菜,梁紅玉掀了一個螃蟹的蓋子,歡聲道:“好肥的蟹啊!”
錢振鵬走了過來,看著梁紅玉道:“姑娘好胃口啊,這會了還能吃得下去。”
梁紅玉笑道:“這坐才要吃呢,你們一個個劍拔弩張的,我要是不能吃,那豈不是要做個餓死鬼了嗎。”
“哼!”錢振鵬冷哼一聲,道:“你們兩個放心,我們聖教不會讓你們就這麽餓死的。”
陳麗卿突然道:“我聽說你們魔教隻吃素食,不茹葷酒,這話可是真的?”
錢振鵬一本正經的道:“那自然是真的。”其實明教脫胎於摩尼教,在唐時還與波斯總教有些來往,到了宋時,已經是獨立成教了,不茹葷酒,這是明教的基本戒規,而他們被稱之為‘魔教’最初的原因,就是因為官府介於他們不食肉,而稱他們來‘食菜魔’而來,但是以前的明教教徒,都是虔誠的,說不吃,就是不吃,可是到了這一輩,教主方臘素有大誌,常懷爭衡之心,所以明教放開,大肆招收天下聞名的英雄入教,而這些被收入教中的人,他們大都是感於方臘的個人魅力而入教的,對明教的教義,並不深信,而且他們生在江南富庶之地,這食甘厭肥的都吃慣了,哪裏能當真吃素啊,隻是平時做做樣子,背地裏還是照吃不誤的。
陳麗卿吃東西甚快,這會她要的三斤羊肉已經吃得差不多了,盤子裏還剩下一片,她用筷子挾了起來,向著錢振鵬道:“我倒要看看,你們是不是當真不吃。”
錢振鵬聞音知意,冷笑一聲,就在陳麗卿側麵坐下,從筷子籠裏也取了一雙筷子在手上,道:“我還真就是不吃!”他話音沒落,陳麗卿出手如電,挾著那片羊肉就向著他的嘴裏送了過來,錢振鵬冷哼一聲,抬手就向著陳麗卿筷子的中腰挾了過來,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陳麗卿竟然在中途加速,那筷子又快了一倍,就向著他的嘴裏送了過來,而他的筷子就挾到了陳麗卿的手腕子上。
錢振鵬側頭向一邊躲開,陳麗卿的筷子就挾著羊肉從他的胡子上一擦而過,錢振鵬手上發力,想要挾住陳麗卿的脈門,但是陳麗卿手腕微顫,她戴在手上的一隻銅鐲子滾了過去,就擋住了錢振鵬的筷子,喀喇一聲,銅鐲子從中斷開,裂成兩截,而陳麗卿的手腕一轉,就從錢振鵬的筷子裏滑了出來,筷子掉頭,又向著錢振鵬的嘴裏送去。
錢振鵬空著的手向前一揚,就抵在了陳麗卿的手臂上,想要把她轉過來的手臂給擋住,嚴格來說,他這一下已經是不守規矩了,但是這裏都是他們明教的人,錢振鵬也不在意被人看到,隻是他的手雖然抵住了陳麗卿的手臂,卻無法止住陳麗卿的動作,那疾轉的筷子就像一條飛竄出去的小蛇一般,一下就戳到了他的嘴邊。
錢振鵬幾乎是下意識的一閉嘴,噗的一聲,筷子挾著肉片,戳破了他的嘴唇,撞碎了他的四顆門牙,直接把肉塞到他的嘴的深處,如果不是他錢振鵬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阻止了陳麗卿動作,這筷子能一下刺到他的喉嚨裏去。
錢振鵬猛的跳了起來,哇哇怪叫著,把裏的筷子、碎牙一口噴了出去,大聲叫道:“好賤……。”他下麵的話還沒有出口,梁紅玉突然道:“你吃我姐姐的羊肉,如何能不吃我的螃蟹!”說著把手邊的一把蟹殼子都給丟到了他的嘴裏,同時手指在他的臉上一抹,把手上的汙物也都抹到錢振鵬的臉上了。
錢振鵬雙手扒嘴,才把那些破爛都給挖出來,隨後含糊不清的叫道:“還看什麽!還不動手!”
許定心中暗暗好笑,但是當著錢振鵬的麵,也不敢笑出聲來,就發一聲吼,挺著一對短槍向著陳麗卿衝了過來,後麵的明教教徒則是一齊向著梁紅玉撲了上來。
陳麗卿伸手抓起桌子上盛羊肉大瓷盤子抓起來,用力一抖,瓷盤子被震得碎成數片,跟著她勁氣一吐,瓷盤子的碎片都向著那些明教的教眾射去,同時雙腿挾著劍鞘,右手拔劍出手,向著許定刺去,青錞寶劍伯發先至,直取許定的心髒。
許定這個時候根本來不及躲避,眼看著劍已經刺破他的衣服,跟著破內入肉的一刻,一隻手在後麵過來,抓著他的脖子,把他給扯了回去,青錞寶劍平直直的挺在那裏,血一滴一滴的從上麵滴下來。
許定驚魂不定的看著陳麗卿,再看看自己的胸口,不由得渾身一陣哆嗦,暗道:“差上半分,這條命就沒有了!”他想到這裏,回頭看看,就見扯開他的,卻是教中的一個小目金節,不由得暗暗長歎:“這小子前段時間來爭那右巡使,給我送禮請我幫忙,我沒有答應他,看來回去要幫幫他了。”
錢振鵬這會從一個教徒手裏搶了一把樸刀,就閃身過來,擋在了許定的身前,雖然他剛才輸了半招,但是他仍然有信心,因為他全身的功夫都在刀上,在他看來,陳麗卿絕不會是他大刀的對手。
梁紅玉這會才把螃蟹放下,抓過一塊帕子,細細的把手擦幹淨,看著錢振鵬冷冷的一笑。
錢振鵬早就從上麵得到消息,說這兩個女孩兒下手狠辣,武功高絕,而陳麗卿出手之後,也當真讓他感受到了這份威力,所以他不敢再大意了,看到梁紅玉詭異的一笑,想到她一直穩穩的坐著,這麽有自信,那必然有著比陳麗卿還好的武藝,不由得向後退了半步,就把樸刀挺起,有些緊張的看著梁紅玉。
梁紅玉斜望一眼陳麗卿,道:“姐姐,你忘了我們的初衷了嗎?可沒有必要和他們鬥個死活。”說話間抬腿一腳踹在了桌子上。
大八仙桌就向著錢振鵬他們飛了過去,跟著梁紅玉抓了陳麗卿的手,縱身而起,另一隻手裏抓著的凳子飛擲而去,把窗戶給打了個粉碎,就和陳麗卿兩個人飛躍而下,衝出酒樓去了。
錢振鵬怒喝一聲,一刀出手,把桌子給劈為兩片,然後帶著人衝到了窗口,就見梁紅玉、陳麗卿兩個跳下樓之後,向著城門方向跑去,他恨極了她們的詭詐,大聲叫道:“給我衝下去,追上她們!”說完飛身一躍,也從酒樓上麵跳了下去。
許定帶著人剛要下去,胸口處的傷口就滴出血來,金節急忙把他扶住,寬言道:“左巡使,你身上有傷,就留在這裏處理一下吧,我帶著人下去追就是了。”
若是剛一來的時候,金節這麽說,許定絕對會認為他要搶功,但是現在許定真有些怕了,不敢向前去,聽到金節這話,不由得滿心歡喜,道:“那就多勞賢弟了!”
金節帶著人衝下了酒樓,一股勁的追下去,常州也是大府邑了,到了晚上依然是燈火通明,小商小販,做買做賣的四下都是,金節的人如狼似虎的衝過來,把攔路的攤子都給掀開了,一個勁的向前衝,整個夜市都亂了套了,但是他們人多,還是被阻住了,漸漸的就和梁紅玉、陳麗卿還有錢振鵬他們脫離開了。
梁紅玉本來的打算是想從酒樓出來,就去城門,常州沒有夜禁,可以直接出城,可是她們對常的路不熟,一路跑過來,沒向城門而是到了水門邊上了。
常州和蘇州一般,都是在太湖邊上的城市,這城門寬大,丈餘開外,一眼望去,停滿了船隻,梁紅玉、陳麗卿兩個借著船上的燈火看清,不由得急時站住,她們沒有相熟的船隻,再要向前跑,就隻能是跳湖了。
錢振鵬這會也跟著追到了,看到梁紅玉、陳麗卿兩個人站住,不由得哈哈大笑道:“你們兩個賤人!我看你們還往哪裏跑!”
梁紅玉、陳麗卿兩個人對覷一眼,隨後同時向著錢振鵬走過來,道:“你不覺得這句話應該是我們對你說嗎?”
錢振鵬先是一怔,隨後看到梁紅玉手握雙鉤,陳麗卿拔劍在手,不由得臉色一變,心道:“壞了,我隻顧著追過來,卻忘了這兩個賤人的厲害了!”
錢振鵬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鬼哭般的聲音響起,跟著一個鳩麵老道就大步的過來,陰陰一笑,道:“錢都使一個人麵對你們有些難處,若是加上貧道呢?”
明教在唐朝武宗禁佛的時候,就被禁了,到了宋朝之後,更是被列為異教,所以教中的教徒大都有著其他的身份掩飾,而做佛、道兩家裝扮的最多,這道人雖然口稱貧道,但是顯然是明教中人了。
錢振鵬不認得這個老道,就道:“道長是……?”
那老道嘿嘿一笑道:“貧道丁道甲,師弟就是包道乙。”
包道乙是明教八大天王之外的三神之一,是方臘的心腹中人,既有神鬼莫測的法力,驚鴻一動的劍術,還有運兵謀劃的本事,是方臘內定的謀主,錢振鵬聽到對方是包道乙的師兄,不由得精神一震,大笑道:“兩個小賤人,我看你們這會還有什麽本事!”
陳麗卿冷哼一聲,手掌在腰間一扣,就扣在了虎爪之中,然後用力一抖,虎爪飛劈而出,向著丁道甲掃了過去。
丁道甲道術了得,但是武功不強,隻怕被那虎爪給劈到,急忙用了一個‘竄地法’就向後退去,虎爪劈空,錢振鵬閃身過去,一刀向著虎爪之上斬去,梁紅玉尖聲叫道:“著!”隨著話時,一道勁風向著錢振鵬擲了過來,錢振鵬急忙轉手一刀,就劈在那勁風之上,卻是一顆石子,被他一刀給斬開了,陳麗卿趁機收回了虎爪。
丁道甲冷哼一聲,道:“小賤人,你們找死!看道爺取你!”說著話手臂一長,拔劍而出,向著空中一擲,那劍在空中自行旋轉,調過頭來之後,向著疾斬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