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愛過,等過,也恨過
“如果那時他從不曾回頭該多好。”顧景兮說道。
如果,在一切尚未來得及開始的時候,就把它徹底結束。那麽,那些痛苦和傷害,大抵也不會發生了。
唐戰峰最多隻是顧景兮年少時的一時旖旎,一個遺憾罷了。她會像普通的女人一樣,遇見合適的男人結婚生子,這一生都平平淡淡的過。
可是,有時候緣分就是這麽玄妙,他不經意的一個轉身,改變了他們之間的一切。
“於茫茫人海中再次相遇,那時候,爸心裏定然是很歡喜的。”顧景霆說。
“也許吧。”顧景兮的語氣很淡。
當時的顧景兮,愛過,等過,也恨過。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太理唐戰峰。
而唐戰峰也並沒表現出過度的熱情,他的工作一直很忙,但隻要抽出時間,一定會去學校看她,哪怕隻是遠遠的看一眼,如果幸運的話,或者還能和她說上幾句話。
這種僵持的局麵,最終被一次突如其來的意外打破。
唐戰峰因為救她而受傷,她陪著他去醫院處理傷口。走出醫院,他們站在公交車站等車的時候,他吻了她。
所有的一切從這一個吻開始,再次發生了改變。
他們真正的開始戀愛了。像所有的情侶一下,約會,吃飯,看電影,在校園裏散步。
唐戰峰偶爾還會借著妹妹唐雅麗的名義約顧景兮到家裏玩兒。
起初,唐老夫人也以為這個小姑娘隻是小女兒的同學,但慢慢的就發現了不對勁。每次顧景兮來的時候,唐戰峰無論多忙,都必然會等在家裏,他看著顧景兮時火熱的眼神……唐老夫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對此,唐家人都是樂見其成的。畢竟,顧景兮出身好,教養好,學識好,又漂亮又溫婉,幾乎挑不出任何一處缺點,唐老夫人滿意的不能再滿意。
那個時候,唐戰峰和顧景兮的愛情,一路順風順水。唐戰峰對女友幾乎寵到了極點,常常是她說什麽,他就聽什麽。
當然,唐戰峰也很會哄女孩子,否則,也不會把顧景兮哄到床上去了。
……
顧景兮眯起眼睛,似乎在很努力的回憶。
那天的很多細節,她甚至已經有些記不清了,
隻記得,他們那天一起去郊遊,結果遇上了大雨,沒有趕上最後一班回程的車,被困在了陌生的小鎮裏。
無奈下,他們隻能去賓館投宿。
鎮上隻有一間小賓館,大概是因為下雨的原因,當時已經人滿為患。
他們還算幸運,恰好有人退房,空出了一間房間。
隻是,一間房,兩個人……顧景兮站在房間門口,遲疑了許久,都不肯進去。
唐戰峰自然知道她的顧慮,於是,他信誓旦旦的保證,隻要她不願意,他絕對不會碰她。
顧景兮覺得,自己那時候真是單純的可以。她竟然會相信唐戰峰說的‘絕不會碰她’的這種鬼話。
因為兩個人都淋了雨,唐戰峰讓顧景兮先去洗澡。
顧景兮當時還是忐忑的,匆匆的洗了澡,套上衣服,就躲進了臥室的床上。
唐戰峰倒是在浴室裏磨嘰了許久,等他洗完澡出來,關了燈,便躺在了顧景兮的身側。
起初,兩個人各睡在床的一邊,但慢慢的,他就靠了過來,從身後抱住她。
然後,他發現她身上竟然濕漉漉的。
“你怎麽穿著濕衣服睡覺,怕不感冒!”唐戰峰微鬧著說道。
“又沒帶換洗的衣服過來。”顧景兮嘀咕著回了句。
“你躲在被子裏,又不用到處亂跑,還穿著衣服做什麽。趕緊脫了,我幫你曬在陽台上。”唐戰峰說完,顧景兮卻仍沒有動。
“你萬一生病,明天我們也不用回去了。”唐戰峰又說,動手掀開了她裹在身上的被子,“你是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顧景兮無奈,裹著被子把濕衣服褪下來遞給他。然後,繼續窩在床上。
唐戰峰細心的把她的衣物洗了一下之後,才掛在陽台上。
他回到臥室的時候,燈關了,昏暗之中,隻能看到她小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背對著他。
本來,房間裏有兩條被子,可他偏要和她擠在一張被子裏。理由還十分的理所當然:“你剛淋過雨,我怕你冷。”
兩個人毫無遮掩的抱在一起,的確是不冷了,甚至惹得不停冒汗,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唐戰峰情不自禁的低頭吻住她,顧景兮隻是略微的反抗了一下而已。
兩個人交往之後,親吻的次數並不少。顧景兮此時還是相信唐戰峰承諾不會碰她的話。
但他的吻明顯比以往更動情纏綿,吻的顧景兮有些暈乎乎的,甚至沒有意識到他是何時把她壓在身下的。直到身體傳出清晰的疼痛,她才突然清醒過來,知道發生了一些本不該發生的事。
“唐戰峰,你這個騙子……”她哭著推他,打他,咬他,可顯然已經無濟於事。
“對不起,景兮,對不起,我真的控製不住……”唐戰峰一邊哄著她,一邊繼續動作。
這件事之後,顧景兮惱了他很久,唐戰峰也哄了她許久。
但男人和女人之間,一旦突破了障礙,很多事情就會變得不同了。
唐戰峰寵著顧景兮,幾乎寵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唐戰峰都會搭上梯子去給她摘。
至於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有了第一次,肯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當時的唐戰峰,滿腦子想得都是等她畢業了,就立即把她娶回家。
……
“我們在一起的那段時光,是我這輩子擁有過的最幸福的時光。”顧景兮緩緩的說道。
“他天不亮就起床,坐兩個多小時的公共汽車,就為了給我買一杯喜歡喝的豆漿。他把豆漿裝在軍用水壺裏,用毛巾裹著,放在懷裏,豆漿拿回來的時候,還是燙的。
有一次我去哈爾濱實習,他特意趕過來看我。我們那時的實習任務挺緊的,不允許請假。他就站在實習單位的門口等了兩個多小時。哈爾濱當時的氣溫有零下三十度,他凍得嘴唇都發紫了,看到我的時候,仍然在笑……”
顧景兮的聲音突然多了幾分哽咽,那些回憶,大抵是太過美好了,美好的讓人有種想哭的衝動。
顧景霆伸出手,握住她冰涼的手掌,安慰般的笑了笑,“他做些事的時候,並非想要感動您,自己應該也是很歡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