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 生死眼

  天地色變。 突然，原本晴空萬裏風和日麗的天空，突然變得漆黑如墨，黑暗如同一頭洪荒巨獸，瞬間將光明吞噬一空。 “轟隆隆。” 下一瞬，一道劃破天際的炸雷響徹天地，隻見頭頂的天空如同被撕裂了一般，出現了一道如同遮蓋了整片天地的閃電，刹那降臨。 而他的目標，不是石岩，而是那棵撐天的巨樹。 “唰唰唰……” 巨樹似乎感應到了危機，龐大而又無盡的樹枝突然抖動了起來，竟是如同無數觸手一般，朝著遮蓋整片天空的閃電抓了過去。 “轟哢。” 無窮樹枝被閃電轟擊的刹那，化作灰飛，消散一空，但是，巨樹何其大，其上樹枝幾乎無窮無盡，所以，閃電一時半會倒是落不下來。 隻是，這種消耗，卻是巨樹所承受不住的。 石岩站在巨樹下，巨樹的變化，石岩感同身受，巨樹體內蘊藏了無數年的生機能量，在這閃電之下，瘋狂消耗。 無數翠綠的樹枝樹葉，在這不斷消耗下，化作枯黃，這枯黃，如同蝗蟲入境般快速蔓延。 隻是巨樹太過巨大，所以，這種變化，持續了無數年。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是，石岩感覺到似乎隻是一瞬，卻又感覺到過去了無數年，看著漸漸枯黃的巨樹，石岩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生機，在巨樹變化的同時，也在緩緩消散著。 但是，石岩卻沒有抗拒這種變化，而似乎是在推動著這種變化。 他的頭發，不再漆黑，而是出現了銀白之色。 他的皮膚，不再光潔如玉，而是出現了點點黃斑，褶皺浮上。 他的眼睛，雖依然深邃而有滄桑，卻有一種落寞孤寂的孤獨之感。 他的呼吸，開始變得困難。 他的眼眸，開始緩緩的閉合。 一切，在這一刻，即將進入永久的黑暗，陷入永久的沉寂。 “轟哢。” 就在石岩的眸子即將閉合的刹那，遠處的天空中，一道閃電轟然落下，直接落在了遠處的巨樹之上。 如同風燭殘年老者般的巨樹，在這一刹那，直接被從中劈開，如同天地崩塌般，這一刻，石岩突然感覺到內心傳來一陣劇痛，似乎有什麽珍貴的東西被破壞了一般。 下一瞬，石岩猛地全身一震，原本即將閉合的眼眸突然睜開，他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原本巨樹被劈開的位置。 那裏，有一棵瘦弱的樹苗，看上去是那麽的弱不禁風，風一吹過，樹苗的枝幹順著風的方向向下彎曲，似乎下一刻就要被吹斷，但是卻最終安然無恙的紮根在原地，迎風而擺。 突然，石岩在這一刻，腦海中似乎有什麽東西，被擊碎了一般。 “死，生之始。” “生，死之途。” “生死之道，皆乎於心，命運執念，乃生死也。” “……” 這一刻的石岩，如同入定的老僧一般，腦海中關於生死之念，如同靡靡之音般，不斷流轉。 “轟隆隆。” 突然，石岩突然睜開了雙眸。 他的左眸，滄桑、漠然、冰冷徹骨，讓人看一眼，便如同墜入冰窖，渾身發寒。 他的右眼，深邃、熱情、溫暖如春，然人看一眼，如同沐浴在懶洋洋的陽光下，全身舒坦。 “生死眼成。小子，恭喜你。” 突然，石岩聽到一道聲音從空中落下，甜頭看去時，卻看不到任何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