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求借無門（1）

  換好衣服離開診所後，慕念念直接趕去醫院看慕念涼。 慕念涼經過搶救傷情已經穩定，但根本就沒有絲毫要蘇醒的跡象。 看著慕念涼身上連接的各種儀器，慕念念的眼發酸發紅，眼淚在眼眶裏不停的打轉。 “念涼……念涼……” 慕念念握著慕念涼的手，有很多很多話想跟他說。 她想告訴他，一定要堅強，一定要趕快醒過來，她隻剩下他一個親人了。如果他再有個三長兩短，那麽，她一定會受不了。 她想告訴他，她現在很害怕，很怕孤零零一個人在這世間彳亍行走…… 可是，這些話到了喉頭全都哽住了，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她很想在慕念涼這個唯一的親人麵前放聲大哭，可是她不能，如果她哭泣她軟弱，那麽誰來照顧他，誰來撐起這個已經破碎的家？ “念涼，你別怕，姐姐一直都在的。你要加油，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醒過來。我知道你可以，你一直是最棒的。等你醒了，我們還去三福家吃油潑麵，還去二狗家打大紅棗，好不好？” 她不敢跟念涼說母親已經去世，他們的家隻剩下他們兩個了。 她努力的扯著嘴角，露出微笑的表情，盡管知道慕念涼不會睜開眼，她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希望他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是她微笑的模樣。 可惜，慕念涼沒醒，而她的笑容又實在是太牽強，比哭還難看。 慕念涼仍舊靜靜地躺著，房間裏出了機器冰冷的滴滴聲，再也沒有半點兒動靜。 出了慕念涼的病房，慕念念站在醫院的走廊裏，低頭看著手裏的費用單，雙手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她一遍遍數著繳費單那些數字後麵的零，覺得兩耳嗡鳴雙腿發軟！ 母親的搶救和費喪葬費，她東拚西湊才勉勉強強付清。 可手中這張費用催繳單，成了壓在她瘦弱脊梁上的大山，讓她幾乎窒息。 不過一周而已，醫院已經三次催繳醫藥費，看著欠費條上的數字，慕念念終於絕望地蹲在醫院角落裏抱頭痛哭！ 她父母結婚十年始終沒有孩子，後來收養了七個月大的她，收養她兩年之後，慕念涼出生。 他們完全沒因為慕念涼的出生而薄待她，仍舊把她當成親生女兒疼愛。 一家四口雖然在鄉下生活，可家庭幸福，算得上小康之家。 不過，她十歲的時候，一場意外奪走了她父親，她和弟弟兩個的生活開支，完全落在母親肩上。 現在失去了母親這根頂梁柱，她又還在讀書，哪兒有錢去補巨額醫療費用這個窟窿？ 家裏的親戚本來就少，得知了他們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除了母親去世時過來吊唁一下，給了點份子錢之後，直到母親下葬再也沒親戚露過麵。 到了這一步，她不得不厚著臉皮到挨門挨戶到親戚家去借錢。 “大娘……” 她一邊敲大伯家的門，一邊叫。 院子裏狗吠聲一直沒停歇，但半個小時過去了，始終沒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