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覲見
既然嘉靖都叫了，孫毅一行人趕緊朝西苑趕，其中孫毅最為著急，畢竟孫毅現在想的是趕緊見，見完早回家，孫毅家裏現在還一屋子事呢。
匆匆忙忙趕到西苑，原來張永緒早就等在這裏了，張永緒幾天不見，倒是沒了之前剛到通州的那股子興奮勁了，可能是新鮮感過了吧。
張永緒在門口接上孫毅幾個人，趕緊準備進殿。
四人在大殿裏站了一會，突然有個小黃門扯著嗓子喊道：“皇上駕到~”
四人趕緊行禮，隻有張永緒站著不動彈。
“末將徐瑞。”
“貧道靈逸。”
“貧道空隱。”
“叩見陛下.……”
嘉靖坐在龍椅上，揉著太陽穴說道：“最近這幾日，朕快被這些腐儒給燥死了，三位快快請起。”
原來嘉靖之前把王元派到江西，原本是想讓王元好好的替自己伺候張天師，沒想到這貨直接把張天師給軟禁了，所以嘉靖對張永緒有很大負罪感，特意欽賜張永緒駕前不跪的特權，其實這特權張永緒也用不了幾次，畢竟過幾天回了江西，嘉靖這輩子估計都見不到張永緒了。
“來，孫毅，站起來讓朕看看是誰把張天師給救出來的。”嘉靖說道，不過孫毅倒不是很喜歡聽嘉靖說話，這老頭嗓子像是一直有一口濃痰，弄得孫毅老是想替他咳出來。
孫毅起身站起來，嘉靖欣慰的說道：“果然是我道家的少年奇才，比起那群腐儒來，不知道強了多少倍。”說到那些言官，嘉靖又冷哼了一聲。
“好了，你們兩個也起來吧。”嘉靖叫空隱和徐瑞起身，嘉靖看到空隱，趕緊問道：“敢問大師今年貴庚？”空隱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比之前在張家莊忽悠張家父子的時候嚴肅了不少，空隱說道：“貧道今年八十有五了。”
“啊？！”嘉靖驚訝的站了起來，然後說道：“也是，也是，空字輩的大師。”嘉靖掐指算了算。
這個時候輪到孫毅震驚了，這老東西今年八十五了？更嚇人的竟然是嘉靖竟然信了。
嘉靖感慨道：“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名師出高徒啊，唉。”孫毅內心掀起了驚天大浪，無論如何孫毅也不信空隱今年有八十五。
孫毅看嘉靖這陣勢，是想當場拜入空隱門下給孫毅當師弟了，嘉靖說道：“不知大師平日憑何法永駐青春？”
空隱一副深不可測的樣子說道：“無他，隨心所欲耳。”嘉靖歎了口氣，孫毅心裏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嘉靖說道：“孫毅，你今年多大了？”孫毅趕緊說道：“回陛下，貧道年方十五。”嘉靖鬆了口氣，孫毅目測嘉靖剛才以為自己三十多歲了。
嘉靖繼續說道：“來人，還不趕緊給大師賜座？趕快賜座。”兩個小太監搬來了一把太師椅，空隱倒也不客氣，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嘉靖說道：“請大師在西苑留宿幾日，朕要與大師探討一下長生之道。你們可以回去了。”
聽到嘉靖這麽說，孫毅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孫毅對空隱忽悠人的功夫還是信得過的，孫毅跟徐瑞趕緊退了出去。
一出宮門，徐瑞就壓著嗓子問孫毅道：“怎麽回事？老東西今年八十五了？”孫毅說道：“不知道啊，不過我確實還想沒見過老東西年輕時候的樣子，他好像一直是這個樣子。”
孫毅心裏暗罵徐瑞這個傻子，雖然已經出了西苑，但是畢竟還有幾個太監送兩人，這要是被聽見了，那還了得，不過孫毅也說的是實話，孫毅確實沒有見過空隱年輕時候的樣子。
徐瑞對孫毅說道：“今天晚上咱們不回我表哥那裏了，帶你看看這京師的繁華之地。”
孫毅心裏是拒絕的，鬼知道徐瑞今天晚上又會把孫毅給帶到哪裏去。徐瑞對車夫說道：“不回府，去王府大街。”
“好嘞。”馬車一轉，直奔王府大街，不過這次孫毅聽名字，應該是個正經的地方，應該在後世的王府井附近。
過了一陣子之後，終於是到了王府井，孫毅看到這裏隻有幾家酒樓，徐瑞跟孫毅說道：“這裏原本是成祖時候的建的十座親王府，不過現在親王不能進京，這些王府也就在這廢置了，現在旁邊隻有十二座公主府，再有就是這些酒樓了。”
因為北京很少有甜水井，所以在這附近的幾個酒樓都是非達官顯貴不敢入的酒樓，而這些酒樓的後台，也硬的很。
孫毅跟徐瑞下了車之後，徐瑞對孫毅說道：“挑一個吧，我請客，哈哈。”
孫毅隨手挑了一個叫平安鑒的酒樓，孫毅也不知道這酒樓的名字是什麽意思，徐瑞帶著孫毅進去之後，孫毅發現這個酒樓裏竟然十分安靜，沒有一點其他酒樓裏的聒噪聲，幾個溫文爾雅的夥計過來，結過了徐瑞的拜帖，然後拱手道：“原來是魏國公府的小公爺，請隨我來。”
夥計們帶著徐瑞跟孫毅到了一個包間裏坐下，其實這個酒樓裏壓根就隻有包間，孫毅進來之後才明白什麽叫富麗堂皇。
進來之後夥計介紹道：“兩位請點菜。”說完指著一麵牆，孫毅順著看過去，隻見掛了一牆的菜名。徐瑞對孫毅說道：“挑吧。”
孫毅心說挑個雞兒啊，這牆上掛著的全是什麽步步高升之類的吉祥話，鬼知道上來之後是什麽樣。
孫毅隨手摘了幾個，徐瑞又摘了幾個，遞給夥計，夥計下去之後，就進來一些妙齡少女，不過這些少女穿的可不比昨天在妓院裏那兩個姑娘穿的多多少。
這些少女擺好了水酒涼菜之後，就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裏等著。
孫毅瞅著徐瑞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徐瑞放肆的笑道：“現在挑一個吧，這些絕對安全了。”孫毅瞪著眼睛看著徐瑞，這皇城根腳下，就有這樣的地方？
孫毅不敢想，這樣的地方要是被嘉靖知道了，有多少人頭要落地，孫毅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早就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