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盧本性
“孫大人，有失遠迎，還望孫大人萬萬見諒啊。”盧家盧本性聽說孫毅來了自己家的地之後，也趕忙趕了過來。/p
“盧老爺，您可是為咱們渭南立了大功啊。”/p
“孫大人此話怎講？”/p
孫毅指了指眼前的這些土豆，盧本性會意了孫毅的意思，這東西的產量之高，確實是嚇到了盧本性。/p
“哎呀，孫大人怎麽還在外麵啊，趕緊去屋裏說話吧，這比不上江南，外麵可是冷的很啊。”/p
盧本性拉著孫毅進了自家在這個村子的宅子，盧本性是個聰明人，一聽到孫毅剛剛那麽說，自然是知道一定是朝廷那邊又出了什麽變故，否則孫毅不會這麽看重土豆這個東西。/p
“孫大人，是不是欽差已經到府城了？”/p
孫毅一驚，連孫毅都是剛剛接到了消息，盧本性一個普通的商人是怎麽得到的消息，還是在這樣的大災之後。/p
“盧老爺消息如此靈通？”/p
“唉，俗話說鑼鼓聽聲，聽話聽音兒，剛剛孫大人說話，老夫就聽出些什麽來了。”/p
“盧老爺還聽出什麽了？”/p
孫毅震驚的看著盧本性，不過忽然就又覺得這個人有些意思。/p
盧本性想了一會。/p
“孫大人既然是很看重土豆這個東西，怕是朝廷的賑災糧跟咱們本縣估計的數目，有些出入吧？”/p
孫毅沒想到自己來了就說了這麽一句話，竟然就把自己全都給暴露了。/p
“孫大人，不妨給小老兒掏個實底兒，朝廷這次到底撥了多少糧食給咱們渭南啊。”/p
確實這個賑災的糧食跟盧本性這些世家大族更是息息相關的。/p
孫毅歎了口氣，讓隨行的衙役看好了周圍，小聲對盧本性說道：“盧老爺，這朝廷不過撥了十萬石糧食，這讓我可如何是好啊。”/p
盧本性吃了一驚，不肯相信的看著孫毅問道：“孫大人，這十萬石可是萬萬不夠啊，一旦及其民變，恐怕就是玉石俱焚啊。”/p
孫毅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本縣也沒有辦法，朝廷也沒想到這次的地震影響這麽大，這麽跟您說吧，咱們渭南算是周圍這幾個縣裏比較好的了，具外麵傳來的消息，方圓兩千裏，餓殍遍野，慘不忍睹啊。”/p
盧本性歎了口氣，對孫毅說道：“不瞞孫大人，如果是小數目的，我們幾家人，鄉裏鄉親的，湊湊，這渭南也不會餓死人，但是朝廷隻撥了十萬石糧食，這缺的口子可不是一星半點啊。”/p
孫毅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本官隻能寄希望於土豆，不過怕是杯水車薪啊。”/p
盧本性還是有些不相信孫毅。/p
“孫大人，這東西如果要成熟的話，也得到六月份第一季才能長成，到時候咱們地裏的糧都收了，如果咱們現在的糧食連五月怕是都到不了啊。”/p
“這本縣又何嚐不知道呢，還望盧老爺也給本縣掏個底，咱們渭南的糧食，究竟能撐到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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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瞞孫大人，本縣的家底子，小老兒確實知道一些，按照這個糧食差不多能撐到四月中，這絕對是極限了。”/p
“這.……”孫毅忽然就覺得，還不如讓渭南的百姓多死一點，少吃也幹糧，不過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可怕的念頭。/p
“孫大人，這小老兒有一計，不知道當講不當講。”/p
孫毅歎了口氣說道：“您盡管說就是了，畢竟現在都已經這個時候了。”/p
盧本性想了一會說道：“咱們渭南說白了還是有點山地的，咱們不妨先派人下水撈些河裏的魚，而且最近山上的畜生也跑下來不少，正好咱們打些肉，攢起來，吃飯多些油水的話，這些糧食應該能多撐一段時間。”/p
“但是怕是杯水車薪啊，這個辦法恐怕不止咱們渭南能想出來，而且，咱們這裏最多不過一些豬油，上哪弄這麽多油水。”/p
“大人，這確實是個問題，不過大人可以考慮去四川或者湖廣去買進一些東西，如果單品咱渭南這些東西，恐怕壓根就撐不過去。”/p
說吧盧本性看著孫毅，雖然平日裏這些地方的豪紳都是跟官吏勾結，但是真正到了這種時候，他們也必須得站出來，要不然恐怕他們會死的很慘，即便不會死，老百姓都死了，以後他們壓榨誰去。/p
“咱們渭南除了糧食之外，還是能捐些銀子的，大家夥湊湊，看看能弄出多少油水來，應該勉強能撐過去吧。”/p
孫毅皺了皺眉，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們這幾家能夠湊出多少銀子來？”/p
“這次賑災，我們幾家可以出資一萬兩銀子，不知道衙門這邊能拿出多少銀子來？”/p
孫毅尷尬的說道：“盧老爺，這麽跟您說吧，衙門現在除了糧食之外，分文沒有，實在是拿不出銀子來了，這如果一萬兩銀子去買油水的話，不知道能買多少棕油？”/p
盧本性見孫毅竟然不想出錢，臉色明顯的變得不好了，對孫毅說道：“孫大人，這恐怕不好吧，救助災民本身就是衙門的事情，再加上我們也本身就是災民，這樣實在是撐不住啊。”/p
孫毅看著盧本性說道：“這樣您看如何，這銀子，算是衙門借的，等過幾年衙門會奉還，而且會支付一定的利息，您覺得怎麽樣？”/p
盧本性一驚，這樣的事情可是從來沒有過的。/p
“孫大人，這借銀子，恐怕是得有抵押的，您這樣好像跟直接攤派沒什麽區別啊。”/p
“當然有抵押，本官將未來三年本縣的自留的稅款抵押。”/p
“什麽？”/p
盧本性驚了，拿衙門的稅款抵押，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亙古未有即便是衙門換不上錢，給盧本性十個膽子，盧本性也不敢直接去收賬啊。/p
看著盧本性的疑惑，孫毅說道：“盧大人，這除了稅款之外，本縣還壓上了聲譽，不知道盧老爺願不願意給本縣一個麵子？”/p
說著，孫毅就開始拿筆拿紙要給盧本性寫字據，盧本性趕忙說道：“孫大人的人品，小老兒自然是信得過的，重建渭南，乃我等同生共死之事，自當竭力以助大人。”/p
(=老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