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功成身退
“抓而不殺。”張溶瞟了一眼孫毅，張溶自然是知道孫毅的榮昌之前選擇買戰俘而不買戰馬占了多大的便宜，這大明上上下下的商人，壓根就沒有不眼紅的。孫毅得了便宜此時也裝傻充愣的不說話，這恐怕以後的戰俘交易裏，能買到的最便宜的一匹戰俘了。
楊博原本想反駁，但是張溶卻沒有給他機會，當眾取消了用人頭換賞銀的軍法，改成了用活著的韃子換賞銀，而且是現銀，一回營就能拿到的那種，而且仍舊是十兩銀子，而且不論男女。
這命令一下達，整個大營都瘋了，合著自己剛才砍的不是韃子，而是白花花的銀子啊，不過殺掉了這些也剛剛好，整個草原上除了瓦剌之外，此時有大大小小二十多個部盟，這些部盟都是損失了八成以上青壯的老弱病殘啊。
頓時明軍請戰之聲，此起彼伏，而且俘獲了這麽多的戰馬，大大的提高了機動能力，明軍已經迫不及待的在茫茫草原上，展開一場會獵了。
隻有孫毅和楊博少數幾個人知道，這次大明贏得是如何的僥幸，無數的巧合，促成了大明的取勝，這場世紀大豪賭，大明贏了，獎品將會是中華帝國不會再有那百年的屈辱，而是繼續強大，富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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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孫毅現在此時是歸心似箭，整個陝西省內民生凋敝，這場豪賭的籌碼，陝西貢獻了絕大多數，付出的代價慘重，但是紅利也是相當可觀的，孫毅在朱時川的嘴裏得知，戶部可能要向陝西撥出大批的款項，同時將陝西免稅三年改為免稅五年，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遇，孫毅想要趕回去親自掌握。
孫毅來到了楊博麵前，對楊博說道：“大帥，下官本是押運糧草，現在戰事已了，軍糧已經交接，下官想要回長安了。”
楊博一愣，看著孫毅說道：“這名垂青史之際，孫大人甘心就這樣回長安？”楊博知道孫毅是戴罪之身，所以這樣看來，孫毅也有些太瘋狂了，難不成孫毅不知道自己如果沒有足夠的功勞，年底就要回京城斬首了嗎。
“下官去意已決，雖然沙場熱血，但下官終歸是個文臣，文臣還是待在自己任上比較好。”楊博見孫毅去意已決，而且孫毅似乎是有別的擔心的事情，於是點了點頭。
徐瑞正打算領兵出征，正四處找孫毅，見孫毅在楊博那裏一身輕鬆的走出來，一把拉住了孫毅說道：“我打算去東麵抓些韃子，然後就近就直接回京了，趕緊跟我一塊出發，咱們一塊回去，正好把罪給消了。”
孫毅推開了徐瑞說道：“我已經跟大帥說了，明天我就回長安了，這戰場還是你們武人的戰場，我一個文官老在這裏混著也不是個辦法啊。”
徐瑞吃驚的看著孫毅，問道：“你這是又說什麽瞎話，難不成是張元德他爹找你說了什麽？不行，我得去找那小子算賬。”說著徐瑞就要去找張元德。
孫毅趕忙攔住對徐瑞說道：“不是，我是自己提的，長安那邊的事，一旦出了岔子，在大的功也頂不了過，我還是趕緊回去的好。”
任憑徐瑞怎麽說，孫毅也不留在這裏了。第二天孫毅收拾了一下，就去找到了湯應元，湯應元正打算跟著馬芳去圍獵漠北的一個部盟，已經收拾好了準備走了。
“應元啊，我打算回去了。”湯應元吃驚的看著孫毅說道：“大人，您要去哪啊”
“自然是回長安啊。”孫毅隻是過來看看湯應元，沒想帶走他，果然湯應元直接跪倒在地說道：“大人，卑職想要繼續殺敵報國，還請大人。”
孫毅點了點頭，說道：“不是來調你走的，我隻是過來告訴你一聲，昨天夜裏，本官已經將你調回楊帥麾下不在負責長安防務了。”
“真的？”湯應元眼睛一亮，孫毅笑著對湯應元說道：“大帥說，讓你在馬將軍麾下先練幾年，日後會有大用的，起來吧。”孫毅扶起了湯應元，湯應元看孫毅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
孫毅起身想走，湯應元叫住了孫毅。
“大人且慢，大虎二虎。”
“卑職在。”
“你們兩個護送大人回關內，大人如果受了傷，我唯你們兩個是問！”
“諾！”
兩個大漢出來，站在了孫毅麵前，不過孫毅也不怕，孫毅回去楊博是派了一隊衛兵護送的，不過既然湯應元想派，自然也就帶上了。
孫毅帶著一隊侍衛朝關內走去，等到了河套的時候，孫毅已經看到了整個河套家家張燈結彩，看來是報捷的傳令兵早就過去了，孫毅心裏有些激動，腳下不由得加快了腳步。雖然整個陝西已經幾近廢墟，但是聽聞北疆自此無戰事的消息，所有人無不歡呼雀躍，尤其是長安，隔著老遠，孫毅就已經能聞到那股放完鞭炮之後的火藥味兒了。
曾貢這幾天忙著處理公務已經快忙瘋了，天已經漸漸入秋了，嘉靖下令將補償給長安的糧食的一部分換成了棉衣下發給百姓，這正好解決了城中百姓的不時之需，畢竟這一仗打下來，這一季的土豆也快要熟了，不出意外的話，又是一個大豐收，長安城現在隻想不被凍死，而沒有人擔心糧食。
“曾大人，孫大人回來了。”一個衙役走進府衙對曾貢說道，曾貢一聽趕緊蹦了起來，大喊道：“趕緊將這些公文撤去，告訴孫大人，本官要請假三天，可累死本官了。”在孫毅走了之後，曾貢是越來越覺得可能是孫毅知道要上這麽多謝恩的屁話，所以才把這些事都交給自己的，此時曾貢已經連續寫了七八封上書謝恩的奏章了，先是補糧後是補冬衣，現在又是免稅，曾貢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
孫毅一進府衙，沒等到人熱烈歡迎，反而是一大堆的公文在等著孫毅，看著那堆成山的公文，孫毅看了一眼身後的二虎問道：“二虎，咱們能回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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