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在哪見過

  「真的這般誠實？」 

  「沒事兒我騙你做什麼，原本我是無聊，不過我一心想要找到所謂的真實，那是真的。」 

  她輕笑：「或許你又要問我想要做什麼，清白這東西對你來說可能只是一句話的事情，對我來說十分重要，曾經它害苦了我，今天說什麼我都不會接受舊事重提的。」 

  鳳南瑾伸出手來，勾起她的下巴：「有時候女人不要那麼自強才可愛，什麼人欺負了你，事情都被你自己做了，知不知道你身邊的男人，一點用武之地都沒有了。」 

  她不在乎，真的是一點都不在乎。 

  「如果什麼事情都依靠我身邊的男人，哪一天這男人不要我了，我的末日就直接到了，所以說什麼事情還是靠自己好些，不見得多了多少工夫，但是卻能夠讓自己日後，變得好很多。」 

  她說的頭頭是道，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為什麼我回來之後，都沒有見到夜城？」 

  說道夜城，鳳南瑾不著痕迹的皺了皺眉，拉著楚連城的胳膊說道：「朕不知道！」 

  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夜城是鳳南瑾的好友，就算是要背叛，也不會連鳳南瑾都背叛吧，藥王谷的事情現在雖然是撲朔迷離的，但是楚連城有點感覺，跟鳳南瑾是不是有關係呢。 

  「有件事情，你可以回答我嗎？」 

  「你知道你這是在用什麼語氣，跟朕說話嗎？」 

  這會兒，鳳南瑾的語氣微怒，認真的看著楚連城。 

  「你可以不回答我，但是不必板著臉吧，一開始我就是想要跟你好好說話而已，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意思。」 

  她的聲音很輕，分分鐘的帶著說不出的柔軟來，她輕輕的笑了笑，眼角眉梢都是說不出的笑意來。 

  「什麼語氣，你真的很在乎這個問題嗎？」 

  楚連城疑問，抬起頭來，看著鳳南瑾。 

  其實這些事情她一早就想要說，鳳南瑾喜歡端著架子，但是不代表他想要做什麼，楚連城都會聽鳳南瑾說的。 

  「語氣？」 

  鳳南瑾笑了笑：「連城，你應該改改你的脾氣，朕原本以為選擇留下來你會溫婉一點。」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楚連城再跟鳳南瑾動自己的小性子的時候，鳳南瑾總是會提醒一句，他留楚連城下來，在這件事情一天都沒有查清楚之前，解除了楚連城的嫌疑，這女人在自己的心中，永遠都像是一個玩寵一般。 

  想著，鳳南瑾真的有一種矛盾的感覺。 

  「我只不過有事情好奇，你用得著把自己端的那麼高嗎？」 

  「有些事情，你不該好奇，也不該知道，有些事情即便是你說了，朕也不見得會告訴你。」 

  鳳南瑾說的是那麼認真語氣緩緩的，說不出的柔和來。 

  但是這種肯定卻讓楚連城心中深深的討厭說不出來，她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沉靜的眸子裡面沒有什麼感情和相信。她只不過想要查到真相因為楚連城回來之後，發現事情的格局雖然十分清楚，但是一切都像是一夜春風，讓人無從準備，就悄然開始了。 

  這種日子，定然不是那麼好過的。 

  楚連城眯起眸子，看著鳳南瑾。 

  「你先說說看？」 

  鳳南瑾看不得楚連城這個樣子，原本已經下定決心，因為楚連城要問的事情定然不簡單，若是她自己有這個本事解決了自己的疑惑，也不必現在要仰賴自己這樣。 

  「藥王谷的事情你知道嗎？我回去的時候，我師父死了，夜城不見了，葯染也不見了。」 

  鳳南瑾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楚連城還真的一度覺得，這件事情會不會是鳳南瑾做的，為了報復自己。但是看到了鳳南瑾之後，她又不會那麼覺得，葯重天對於鳳南瑾好歹會有救命之恩，就算是鳳南瑾是個無恥小人，在利益沒有衝突的前提之下，也不會這樣做吧。 

  但是認識藥王谷機關的，一共就那麼幾個人，似乎一切都在失蹤的夜城和葯染身上。想到這些，楚連城的心中又是說不出的緊迫來。 

  「藥王谷隔著皇城那麼遠，其中的事情朕怎麼會知道，到現在為止朕還沒有這個功夫，至於夜城他的武功不錯，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也是與人無尤。」 

  楚連城感覺，鳳南瑾又是冷漠了許多，一種說不出的味道讓自己心裡很不舒服。她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不舒服，鳳南瑾真的變了，雖然細微的地方還是讓自己感覺到熟悉。 

  「我記得，曾經你不是這個樣子的。」 

  她忍不住開口，假裝堅強，但是說不出的柔弱來，楚連城原本就是這麼沒用，不必任何人再說一句，事情就是這樣。 

  「那你記得，以前的朕是什麼樣子。然而楚連城為什麼朕要為了你的想法而活，這件事情你可曾想過。」 

  楚連城竟然無言以對，一副十分緊張的樣子。 

  「是我多想了，對不起！師父的事情我始終都想要找出兇手來，無論是多麼困難，我的命都是他救的，但是似乎到了最後，我只能給他帶來沒有終了的麻煩而已，這種事情解決不了，或許我永遠都會有這種感覺。」 

  她輕笑，風輕雲淡。 

  「你要知道，這輩子要做的事情太多，有些事情要看你是否能夠承受的起，再說你今日來到這裡，難道還想著離去不成，這種事情你想都別想，即便是你心中惦念，機會朕已經給過你了，你不先追查你的事情，一定要進入朕的懷抱，那麼不要怪朕再禁錮你了。」 

  楚連城其實想要說，這些事情都是自己不情願的。她從來都不想要踏入鳳南瑾的生活，因為這種事情，只能夠用痛苦兩個字去形容，有些事情做的太多難免會去緊張，這種緊張一旦開始，一度會有一種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感覺。 

  鳳南瑾說的清清楚楚之後，自顧自的給楚連城夾菜，不管楚連城吃不吃，都是保持自己的做法。 

  楚連城吃完之後趴在床邊，說實話有點睡不著，鳳南瑾卻一把攬住她，讓她根本動彈不得，這樣真的好嗎，同床共枕在之前對於楚連城來說著實沒有什麼，但是不代表是現在。 

  楚連城總是有一種十分沉重的感覺。 

  想著她沉沉的閉上眼睛，感覺這整個一天都很累，她開始有了離開的想法，因為被禁錮在這個地方，只是一無所獲而已。 

  希望在宋思月那邊能夠有點什麼答案，她是真的想要自己的生活恢復成為原來的樣子，不然的話就算是鳳南瑾身邊她再眷戀始終都不會留下來，畢竟楚連城也有自己不能夠為愛情磨滅的堅持。 

  她似乎每天都起的很晚，基本上都是鳳南瑾叫醒她的，不管前一天鳳南瑾有沒有做什麼，時間長了，她總是會有點懷疑。她原本是一個時間觀念特別好的人，這種賴在床上不願意起的行為，就算是之前在受傷的時候，都不曾有過。 

  她的傷口不曾被疼醒，而且葯浴的疼痛也因為自己調了的方子在減弱，她的武功在恢復，似乎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遠走高飛了。 

  她要離開，就做好一輩子回不來的準備，畢竟鳳南瑾也說的清楚，他的生命之中不要任何的欺騙，這種事情也不是楚連城想要給的，來來往往，十分的不舒服，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形容，有點緊張，畢竟還有無措的感覺。 

  楚連城抬起頭的時候，鳳南瑾已經回來了。 

  「想什麼那麼入神！」 

  「我的手有點無力。」 

  她抬眼，隨便找了個理由：「我再想著，以後會不會直接殘疾了，每天都睡那麼晚，就像是有嗜睡症一樣，這事兒我著實不知道如何克制。」 

  「睡晚一點難道不是好事兒嗎？那證明你的身體累了，應該好好休息，再說朕也沒有讓你日出勞作，何必起的那麼早呢？」 

  鳳南瑾說的順理成章，似乎想要把楚連城的疑惑直接繞過去。楚連城皺了皺眉，目光認真的看著鳳南瑾。 

  「我也不知道，我總覺得，這樣整個人都沒用了。」 

  「你不需要有用，你只需要留在這裡就好。」 

  鳳南瑾再次開口，加深了楚連城的印象：「朕不希望身邊的女人有什麼驚世的才能，比如說你的母親。你不知道一件事情，就是自己能做的越多，背負的越多，最後許多事情都身不由己，背離了自己原本的道路。朕始終相信，你的人生，是要圍著朕轉的，這一點你跑不了，所以你記住這一點，要那麼厲害做什麼，朕倒是希望你不會武功，好好的在宮中過一輩子。」 

  鳳南瑾說的情深，不過楚連城真的懷疑這件事情是不是有什麼玄機，鳳南瑾身邊的醫女只有白悠然一個人，自己能夠見到白悠然的機會十分有限。 

  自己和白悠然私下裡面的關係其實不錯的，也不相信白悠然這種正直的人，能夠做這種事情。 

  「如果我是一個庸碌無才的女人，就像是我在將軍府的十幾年，只會被人嫌棄和謾罵，比廢柴還要沒用，今時今日，你會看上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