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感情漩渦
楚連城說話，有點習慣性的不客氣。
這會兒，白悠然勉強的笑了笑：「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詛咒自己的人，興許之前見到的人，都比較想要活下來吧，還是說到底是誰不想要活下來呢，求生意識每一個都很強大，就算是不明著說要醫好了我，我想要活，對於未來，還是信心滿滿的。連城你明明沒有什麼問題了，卻還是在想一些，自己不該想的事情。」
楚連城才不曉得，這種事情到底是不是自己應該想的呢，總是有點不舒服，所以說，就一點拒絕這個樣子。
有些事情，在楚連城心中，影響還是一樣的深遠，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自己的心中圍繞，痛苦糾纏，甚至找不到一點所謂的邊界，可以形容這件事情。
「或許，我是唯一一個，自己很好也不舒服，不好也不舒服的人吧。我總覺得，我在這裡是個打擾，你這裡明明那麼安靜，卻要因為我強行想要留下來，沾染了那麼多的俗人的煩惱，還真的是對不起呢。」
她的聲音很柔和，說道這個份兒上，沒有多餘的語言。
「早點回去吧，以前我還想要，這裡是皇宮，安全的萬無一失，今天卻還是不敢說了，就算是這裡是皇宮，你也要小心，照顧自己安好呢。」
她點頭，說不出的風輕雲淡了，最後還是同意了白悠然的這種說法。
傍晚的時候，寢宮沒人，其實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有興趣，直接來到宣政殿。或許是因為遭遇了事情太過委屈，或許只不單純的的因為自己心中的想法，想要在這個時候，見見鳳南瑾而已，可是不管是什麼，在楚連城的心中，似乎都是很重要的感覺。
她低頭，緩緩的再次抬起來，大步朝著這邊走去。其實知道了澤逸在這裡，鳳南瑾這邊，就八九不離十了，只不過楚連城過去的時候，澤逸的表情，並不是很好看。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嗎？」
還沒有等到澤逸開口，敏感的楚連城就先開口了，她總是感覺今天有點什麼事情，山雨欲來，說不出的緊迫來。
澤逸搖搖頭，不知道為何，總是輕易的將眼前的一切，鍍上了緊張的氣氛。
「沒事兒！」
澤逸馬上回答，看得出來漫不經心。
「你似乎，很不希望我過來。」
她繼續開口，一點都不隱晦自己的心思，澤逸想了想然後說道：「屬下並沒有這樣的意思。」
「今天宣政殿，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楚連城笑了笑，故作輕鬆的問道。
「沒有，只不過，現在皇後娘娘在宣政殿。」
聽到凌青鳶的名字，楚連城第一反應是錯愕的，她是從未想過，鳳南瑾真的和凌青鳶有什麼關係，平日裡面，鳳南瑾的地方不許任何人踏足，所以，楚連城突然感覺到一種自己說不出來的味道來。但是事情已經變成這樣，就是一種自己不管說什麼都沒有用的感覺。
她苦笑：「那我先行回去便是了。」
她連進去的勇氣都沒有，更加不要說是做別的事情了。
剛才受的委屈，在這個時候，更加容易繼續的變成委屈，對於楚連城而言，似乎是沒有界限的感覺。
「連城姑娘，皇後娘娘只不過是過來送些湯品的，說不定一會兒就出來了。」
對於感情方面，澤逸嘴笨，雖然明明知道楚連城會不開心，但是還是有一種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的感覺。
楚連城再次皺眉，喜怒哀樂，都隱藏的十分的恰當，說完之後，楚連城的語氣淡然了不少：「實話實說，我真的不在乎，她進去做什麼，怎麼說她都是皇后呢。」
話音剛落，她想要離開，宣政殿的大門，卻被打開了，凌青鳶走了出來，身後的幾個宮婢手上還端著剩下的湯碗，笑容甜美，提這裙擺，卻始終見不到身邊的夢兒了。
她沒開口，凌青鳶反而自己過來了：「姑娘我就沒猜錯，果然是你，你就是在皇上身邊的姑娘吧。」
澤逸也是愣了愣，沒想到凌青鳶竟然會主動的跟楚連城說點什麼。
「我不是！」
她淡定，朝著凌青鳶笑了笑：「原本我只是有點事情過來，皇後娘娘，我先告退了。」
這話，一點都不拖泥帶水，似乎看的楚連城，不連城並不想要跟凌青鳶交涉，哪怕只有一點點。
這個時候，鳳南瑾喚了一聲澤逸，聲音不大，但是澤逸微微頷首之後，就消失在兩個人面前了。
「我先回去了，姑娘能告訴我名字嗎？」
凌青鳶似乎對於楚連城的事情，還是有點不死心呢。
楚連城不知道，洛青鳶好奇這些來做什麼，剛才發生的事情那麼近，難道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嗎，還有昨天的事情，楚連城也有點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去說，但是楚連城的心中，就是說不出來的緊張呢。
「我只不過是個無名小卒而已，皇後娘娘想要知道做什麼。」
其實這種事情，遲早都不是什麼秘密，楚連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麼，不想要說，就是不想要說。
這個時候澤逸出來了，點了點頭看著楚連城：「姑娘，皇上找你進去。」
凌青鳶的臉色明顯暗淡了一下，是因為楚連城一直都把凌青鳶當成是自己的敵人，所以始終都是有點避諱這件事情的吧，現在看起來，凌青鳶的事情，似乎是沒有那麼容易，輕易的解決了吧。
凌青鳶卻在這個時候抬起頭，而且笑了笑：「姑娘，皇上找你我就不打擾了，若是下次遇上姑娘，希望姑娘不要滿滿的都是敵意。」
楚連城可以肯定，眼前的凌青鳶，必然不是最最真實的凌青鳶，只不過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是凌青鳶一開始就在隱瞞的。很多事情楚連城其實根本不會放在心上，不對就算是她想要放在心上，現在看起來，也是有點困難的。
她的聲音平淡下來，就算是自己不想要進去，這個時候也不能夠違逆鳳南瑾的話吧，不然後面的日子必然不好過，其實還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樣子，這會兒一切都剛剛開始，她倒是沒有想到，連鳳南瑾都那麼不避諱他們兩個人有點什麼關係，弄得楚連城都很想要幫助凌青鳶問一句，她這個皇後到底算是什麼。
但是楚連城絕對沒有那麼閑著沒事兒，或者去做這種，看起來就有點晚危險的事情。
想到這裡，楚連城大步跨進鳳南瑾的宣政殿的時候，鳳南瑾都沒有抬頭，仍舊在處理自己的事情。
他抬頭，餘光掃過楚連城。
「過來。」
他開口，不冷漠，但是也不熱情。楚連城愣了一下，去到鳳南瑾身邊去。他從容的放下手中的筆，然後握住了楚連城的胳膊：「怎麼弄得，受傷了？」
鳳南瑾一臉的從容去面對楚連城，那薄薄的紗布後面，不像是包裹著什麼重要的傷口，楚連城勉強的一笑，也是說不出的好壞來。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形容，總是想要說，這事情剛剛開始，還是早點解決的好了。
「沒事兒，不小心擦碰到的，那麼小的傷口，也難為你會看見。」
她抽回自己的手，後退一步，想要保持自己和鳳南瑾之間的距離。就算是在小的動作，似乎也是逃不出鳳南瑾的眼睛的。
「今日楚皓南進宮，你的心中可有好過一些，若是日後覺得不悶了，你可以找婉容來跟你說說話。」
這種待遇，楚連城擔當不起。
她搖搖頭，馬上拒絕：「不悶，一點都不會悶。」
這會兒鳳南瑾就有點納悶了，看著楚連城的連，輕聲的說道：「為什麼我感覺，你的臉上寫滿了煩悶呢，是因為發生什麼事情，還是因為別的。」
楚連城不想說，因為一點點關於凌青鳶的事情，也能夠刺激到自己頗為敏感的神經，以至於楚連城現在真的是什麼都不想要說了。
「是嗎？要是有事情的話，記得一定要告訴朕一聲，不然的話，朕都不知道，你在偷偷的吃什麼醋。」
最後一句，倒是有點像是情話一樣。
「吃醋，連城不明白皇上說的什麼意思。」
讓抬眼，看著鳳南瑾的臉。
「難道不是嗎？朕不認為自己一點都不了解，方才皇後進來了一趟，你這會兒在過來，臉色都拉下來了，還說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楚連城偏過頭，被說中心事的委屈。
她笑了笑：「連城不會煮什麼湯湯水水，也沒有閑的如此的境地，皇後娘娘畢竟是皇上的妻子，連城只不過是……」
是什麼呢，說是奴婢，似乎楚連城從來都沒有做過奴婢的事情，但是說自己還有什麼身份，似乎一點都不像，楚連城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形容了。
她的聲音停止在了這裡，一句話都沒有，一種無法面對的的事情。
她都沒有辦法面對自己，更不要說是鳳南瑾。
鳳南瑾站起來，目光很是認真的看著楚連城，一把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