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一拳你也接不下
聶平吩咐家丁替他們安排了住所,三個凡體的住所是一間雜物房,林義三人則是每人一間客房。
??聶平想了想,走到青青的身旁微笑道:“青青小姐若是不介意,就在我的院落住下如何,你雖天賦上好,但也隻是開拓了三道的靈脈,我也可以教一教你修行的方法。”
??青青驚恐地看向他,猛的縮到了林義的身後,這才搖了搖頭道:“不了,謝謝,林義哥哥住哪裏,我就住哪裏。”
??她懷中的黑色小狗也‘咘嘟’地吼了一聲。
??林義意味深長地看了聶平一眼,微笑道:“聶平公子莫怪,青青丫頭就是怕生,隻有我她是不怕的。”
??青青的臉色微紅,把林義的衣角攥得更緊了。
??聶平微笑著擺了擺手,一轉過身,他的臉就黑成了鍋底。
??柳衝也笑著說道:“確實是,我也算認識她不短時間了,說過的話也不超過五句。”
??聶平微笑回應,突然他的目光轉了轉,對著柳衝說道:“你的實力尚且可以,不如今後就跟著我吧,我保你能通過考核。”
??柳衝的目光不禁一亮,他著實沒有想到,聶平竟然能放出這些話,考核真的能保過嗎?
??他看了一眼林義,想了想,隨即笑著搖頭:“聶平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我與林兄約定了一同參加考核,自然要履行到底。”
??聶平的臉色又黑了一層,他轉過身去,招了招手:“也罷,也罷,記得明天繼續來與我切磋。”
??他的心中冷如冰霜,這個年頭的神諭者,真是心高氣傲。
??三個凡體互相攙扶著向外走去,口中呻吟不斷:“不是說聶府對下人很好的嗎?怎麽下手這麽狠。”
??這一夜並不平靜,聶府所處的地方接近皇城的鬧市,最近皇城來了大量的外來者,一直到了深夜,鬧市的喧嘩聲才漸漸散去。
??然而這一晚林義的心卻是平靜的,他並沒有為皇城的考核而感到緊張,他也不知道考核會是怎麽樣的考法。
??在他的麵前,有著一幅字畫,那是大字脈絡圖。
??他大半的修行時間都花在了這幅字畫上,如今摸索出了大感知和聚力臂,他堅信大字脈絡圖必定不凡。
??而藥浴針灸的針灸之法,也是從大字脈絡圖中習得的,那是丁爺爺傳授的,他不禁想到,或許丁爺爺也是從大字脈絡圖中摸索出來的。
??皇城的月光仿佛格外的明亮,那一道天鎖雪白,就連神殿的十六條鎖鏈也披上了銀白色的外衣,透過月光,還能依稀見到上空那些懸空的黑布在飄動著。
??青青站在窗外抬頭看著,顯得很是好奇,她回過頭看了一眼林義,看來今晚林義哥哥又打算觀摩一夜了。
??在第二天,有仆人準備了膳食後便提醒林義,用膳過後要去聶平少爺的院落,繼續陪他切磋比試。
??當林義和青青來到時,柳衝也才剛到,但那三個凡體已經倒下了,抱著身體在地上呻吟著,傷勢看起來比昨天還要嚴重。
??聶平見到林義來了,目光中有著鋒利的光芒,他第一時間便指著林義說道:“你來,今日再比一比。”
??林義也沒有拒絕,便徑直向著聶平走去。
??柳衝的目光轉動,看向院落一邊的兵器架子,微微一笑:“那裏那麽多武器,以武器切磋一翻豈不是更痛快?”
??聶平一聽,麵露喜色,確實是好建議。
??“好,那我們就用刀如何?”
??家丁連忙擺手:“少爺,刀劍無眼,太危險了。”
??聶平擺了擺手,示意家丁不要緊張:“用沒有開鋒的就可以了。”
??他看向柳衝:“柳衝你去替我們取刀來。”
??柳衝微笑著點頭,便走到兵器架子麵前,抽出了兩把刀,丟向林義和聶平。
??林義接住了這把刀,手指在刀刃上刮了刮,確實是一把尚未開鋒的刀。
??聶平接過刀後便立刻開啟了靈脈,刀直指向林義道:“今天就讓你見識全盛實力的我。”
??他揮動著刀向著林義斬去,林義抬刀格擋,鏗鏘的碰撞聲不斷。
??林義今日雖然沒有閃避他的刀,但卻能準確地擋住他的每一刀,他不斷地揮斬著,卻隻能落在林義的刀上,這也令得他像是憋了一口無法吐出的氣,越是打心中便越憤怒。
??他的目光中有怒火噴發,原本單手握刀變成了雙手,強大的力量不斷斬下。
??林義也看到了他的臉色,心想到這是一個輸不起的人,如果自己不是來應招散工的,早就一腳躥飛他了,既然是寄人籬下,便應該適當地給他留些臉麵。
??林義故意失誤了一刀,故作沒有及時擋住,那一刀直斬而下,劃過他的胸前。
??在這一刻,林義的眼瞳猛地皺縮,神力立刻爆發,身體猛的向後退去。
??刀劃下來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道血痕,瞬間把林義的胸前染出了一道紅色。
??“你的刀,竟然是開了鋒的?”
??林義的眉頭不禁大皺。
??他轉頭看向柳衝,他記得刀是柳衝去取的。
??青青見狀,心中猛地一驚,將懷中的小狗丟在一邊,衝到林義的身邊,驚駭地看著那一道血痕。
??這隻小狗委屈地吼了一聲。
??“咘嘟。”
??柳衝見狀,露出了無比震驚的眼神,他猛的衝上來,見得林義似乎傷得不嚴重,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
??他的臉色顯得極為難看,支支吾吾道:“我以為那些都是未開鋒的,林義兄,這是我的錯,對不住了,我願意承擔,我會賠償你的。”
??“你這個大壞蛋,你是故意的!”
??青青心急了,三道靈脈頓時開啟,她的拳頭緊握,一頭青發飛舞,光芒越發的亮眼,不斷地飄向柳衝。
??“青青,我沒事,隻是皮外傷。”
??林義猛的喊住青青,令得青青從失神中醒來,這才將靈脈的光芒散去。
??林義深深地看了柳衝一眼,擺了擺手:“不知者無錯,我沒有怪你,你也不用賠償什麽。”
??柳衝看了一眼林義的胸膛,尷尬地笑了笑:“林兄如此明白事理,令我欽佩,都是我大意了。”
??這個時候,聶平冷笑一聲,抬手道:“柳衝,你並沒有錯,無需自責,反倒是林義沒有認真切磋,人生總有意外,方才若是我用了全力,他可能就是個死人了。”
??他又向著林義說道:“雖然你比我弱,但也不應該躲不過剛才的那一刀。”
??青青頓時就不願意了,大聲說道:“林義哥哥才沒有比你弱!”
??就在此時,院落外走進了一位少女,年紀與林義相當,一身彩色長裙,亭亭玉立,一副世家小姐的模樣。
??她一進來,就注意到院落中還在呻吟的三個凡體,眉頭皺了皺,緩緩道。
??“聶平,你都已經開拓了五道靈脈了,竟然還找凡體的人切磋,切磋你就罷了,你看你打得他們成什麽樣了。”
??聶平的臉立刻黑了下來,不悅道:“聶雨,我喜歡找什麽人切磋和你有關係嗎?”
??聶雨是聶平的堂妹,平時裏聶平就厭惡她,聶雨總是在他麵前說聶府的規矩,說什麽理應人人平等,說什麽凡體也應該得到尊重。
??聶平心中最不爽的是聶雨的父親就是聶府的家主,不然的話又怎麽敢在他的麵前說三道四。
??“你還不聽勸,我隻能去告訴父親了。”
??聶雨說道。
??聶平聽得這話,心中更是不悅,這個聶雨就隻能依靠她的父親,隻能仗著她的父親是家主,才敢對他放肆,不然的話,她連吭一聲都不敢,因為她隻是一個凡體,十七歲有餘了,還沒有覺醒神體,估計也無望了。
??“你不就仗著有個家主父親嗎?凡體廢物!”
??聶平冷冷地低聲說道。
??聶雨並沒有聽到他的話,她的目光又注意到了林義,看到青青攙扶著他,注意到了林義染血的胸膛,她皺了皺眉頭,走上去。
??“這位公子,你的胸膛怎麽回事?”
??青青一聽,就像找到了申冤的大人一樣,氣呼呼道:“被你們少爺傷的。”
??聶雨轉過身去對著聶平道:“你傷了人家,還不吩咐人來替人家治傷?”
??聶平的耳中嗡嗡震動,他的感覺就好像有著無數個聶雨在他耳邊唧唧歪歪,令得他心煩意亂。
??他猛的喝道:“你夠了,這裏是我的院落,你有完沒完,他受傷是他活該,實力本身比我低,還要心不在焉,受了傷也是他自找的。”
??林義的眉頭緊皺,聶平這句話真的令他有了怒火,原以為故意謙讓他,讓他不至於輸的太丟臉,沒想到對方的心中卻是這樣想的。
??聶雨顯得有些過意不去,對著林義說道:“公子,我帶你去療傷吧。”
??聶平此時冷冷開口說道:“你是我請回來的,我有允許你走了嗎?”
??林義停了下來,側頭看向他,平靜道:“你連自己的實力都無法認清,與你切磋真是浪費我的力氣。”
??“你說什麽!”
??聶平不禁哈哈大笑:“是誰差點被我一刀斃命的,不就是你嗎?”
??林義冷笑道:“若我使出全力,你連我一拳都接不下。”
??他實在不想與聶平爭論了,轉身便跟著聶雨向外走去。
??然而聶平聽到他的話,就好像是受到了無法忍受的挑釁一般,一股怒火湧上他的心頭。
??“你既然這麽有自信,我便與你打賭,你敢嗎?”
??林義微微轉頭看向他:“賭什麽?”
??“你若輸了,就做我的奴仆。”
??聶平冷笑道,如果林義成為他的奴仆,那還愁沒有機會接近青青嗎?
??林義平靜開口:“若你輸了呢?”
??聶平搖了搖頭:“我不會輸的,如果我真的輸了,我跪下來舔你的腳底!”
??林義冷冷地笑了一下,這個家夥真會算,雙方的賭注明顯不公平,但此時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好,如你所願,我就出一拳,你如果接不下受了傷,可不要怪我。”
??聶平不禁嗤笑一聲:“笑話!好,就算你一拳能將我打殘了,也不必負責!”
??林義這才轉過身去,青青見狀,連忙喊住他,然而林義卻是一笑:“沒事,我就出一拳,然後去療傷。”
??“你準備好了嗎?”
??林義走到聶平的麵前,平靜地看向他,仿佛這種眼神是俯視一般。
??聶平心中不禁冷笑,自己會接不下他的一拳?
??簡直是笑話,這一拳過後,他就多出一個奴仆了,到時候他會有一千種辦法令得林義服服帖帖。
??“廢話什麽,你盡管出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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