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房間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似乎是一隻隊伍在采取行動，他們很小心，從四麵合圍了過來。
??不過，李零完全感知到了外麵的情形，精神力長足進步的他很輕易就感知到方圓數百米的範圍。他的識海經過凝練擴容後，覆蓋麵已經非常寬廣，也更加的靈敏。
??外麵小隊小心翼翼的行動無所遁形，想著反正又躲不掉，加上屋裏還有楊彤這個拖油瓶，因而李零走到門口打開門。
??果然，這是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士兵一時有些錯愕，但還是徑直走近，目的很明確。
??他們來到了李零麵前，在掃瞄比對了他的訊息後，為首的一士官說：“李零，我們找你很久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能告訴我為什麽嗎？”李零問。
??“去了你就知道。”
??“哥……”
??“楊彤，你也在名單之中，走吧。”士兵也比對了她的信息。他們很客氣，沒有使用武力，也沒采取強製性的措施。
??李零是一頭霧水，自己才剛剛來到風城呢，也沒犯什麽事兒，而且楊彤這段時間在風城也好好的，怎麽會有人找上門來？這些人都是軍人，李零確定自己與軍隊沒有任何的交集。
??“哥。”楊彤有些害怕，不由自主的靠近了李零。
??“沒關係，就跟他們去一趟。”
??兩人在士兵嚴密的護送下登上了一艘軍機，飛船啟動了，在飛船內的李零感知到了行進的方向，那是宏城。
??兩個小時後，飛船降落，下了飛船後李零才看清這裏的樣貌，他們位於一處軍事基地中，機坪上整齊停放著上千架的各類型飛船、戰機。遠處的機庫內是整齊羅列的機甲、炮艇。空地上是堆積如山的集裝箱，來來往往的人正在裝卸著補給物資。
??抬起頭，空中是一道半透明的能量護盾，護盾上不時泛起小朵的漣漪，將基地完全籠罩其中。
??基地井然有序，警戒崗哨一樣不缺，來來往往的軍人神情凝重，少有言語，似乎，這是戰爭的氣息，李零皺了皺眉頭。
??“這裏，這邊。”有一名軍官揮著手喊道，他身邊有兩個人似乎在記錄著什麽，李零看過去，輕而易舉的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見鬼，這些該死的家夥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張月，你去，親自去將A14區的電力故障給處理掉。還有林朗，你去把那些新兵蛋 子給我好好修理一頓，讓他們知道我這裏的規矩。”
??等李零和楊彤走過去時，那名軍官已經安靜了。
??“李零，楊彤。跟我來。”軍官確認了兩人的身份，揮了揮手，一架空閑的無人機降落下來，三人登上了無人機，進入了基地的地下部分。
??通過地底狹長的甬道時，軍官說話了：“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害怕？普通人這會兒都要尿褲子了。”
??“誰想要見我？”李零反問。
??“我隻是個引路人，問我也是白問。”軍官說。
??“好吧。”李零鼓勵的看了一眼楊彤，後者心中稍定，焦慮的情緒緩解了不少。
??不一會兒，無人機在一處平台降落了，然後又是另外一名接引員帶著兩人進入了基地內部，輾轉了好一會兒，他們被帶到了一處房間，接引員敲響了門，然後離開了。
??“進來吧。”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進入房間後，李零才總算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柳青青。她一身軍裝打扮，肩上的一顆星彰顯了她的身份，不過她的臉色不太好，眼睛有些紅腫。
??“我叫朱陽，這裏的負責人。”柳青青身側男子自我介紹，他的肩章也很閃耀，兩顆星。
??朱陽看起來並不年輕，他留著短短的胡須，整個人看起來簡潔幹練，李零注意到柳青青有意無意的靠近著朱陽，他們的關係似乎有些不一般。
??“是我找你來的。”柳青青接過了話。“找你有些時日了，我還以為你掛了。”她的話語中似乎很不滿。
??“我認為我已經和這一切都沒了關係。”李零推測是宏城的什麽事吧？自己已經完成了任務，可幫不上什麽忙，畢竟從這處軍事基地可以看出來，他們擁有足夠的實力。
??“有件事，還是需要你幫忙。”柳青青說。
??“所有的一切都與我無關了，我已經做出了足夠的犧牲。”李零直視著柳青青的雙眼。
??李零臉上有些黯然神傷，那段時間他縱情聲色，也曾好幾次被人盯上，甚至被人暗殺。這些，他從來就沒對柳青青反映過，也沒對任何人說起過。那些家族並不是什麽善類，為了掩蓋醜事他們什麽事都能做出來，而李零也花費了許多精力去清理。
??這落在呂曉萱的眼裏，李零就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夜不歸宿，肆意玩弄女性，荒誕YIN亂，其實那樣的事情他做得很少很少。
??他也從來沒有過解釋，這讓呂曉萱對他的誤會越來越深，最終，她離開了，也變了，李零為此愧疚，這也算是他做出的犧牲吧！
??“這一次不同。”柳青青說。“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我隻是個普通人，能幫你們什麽？”李零嘲弄的說。“我，還有楊彤，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我不想再參與什麽，我也玩不起。如果連你們都做不到的事，我就更做不到了。”
??“不，這一次，不同。你很有天賦，我甚至可以給你引薦九階的導師。”
??九階的導師，這個誘惑不可謂不大，也許是所有戰職者的夢想吧！有導師在，可以少走許多的彎路，可以更快的修煉，可以學習更強的戰技等。
??如果無人指引，八階進階到九階的概率可能不到十萬分之一，但如果有九階導師的指引，其概率會增加到千分之一，足足提高百倍！為了這千分之一的概率，柯伊星上幾乎所有實力在八階的人類擠破頭的想要獲取這樣的資格。
??但九階強者是高傲的，他們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去指導，這對他們幾乎沒什麽好處。因此，願意做這件事的九階強者少之又少。柳青青開出的這個條件，放在任何人身上都讓人心動。
??然而心動歸心動，李零是不會答應的。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人能夠指引他的修煉。因為，他是煉體士。從修煉體係來說，柯伊星上的人都是煉氣的，他們都是煉氣士。兩者不是同一個體係，其中差距無法逾越。
??就算李零有九階導師的指引，或許能有相當的感悟，大幅增加修煉速度。但這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比如曾經付出的代價，他恐怕無法再度承受。
??“我不需要。”李零果斷拒絕了。
??“什麽？”柳青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需要，我，不需要九階的導師。”李零強調著。
??“你……”
??“讓我來說吧。”朱陽製止了柳青青的言語。“我本來就沒考慮過你，但現在我改變了主意。你先聽我說明情況，先別忙拒絕。”朱陽背過身，打開了全息投影，畫麵中是一片無垠的廢墟。
??“這，是宏城。”他將畫麵縮小，顯現出了更大的場景，那仍然是一片廢墟。
??饒是李零做好了心裏準備，他仍然被這樣的毀滅場景給驚得目瞪口呆。宏城可是有數十億的人口啊，都被毀成了這樣，那得死多少人？他分明記得自己離開宏城時，軍隊已經控製了局麵。怎麽這麽久過去了，事情不但沒有變好，反而爛成了這樣？
??“他們有一種新型裝甲，穿戴者能發揮出幾乎越階的實力。”
??“超階機甲？”李零脫口而出。
??“你知道？”朱陽有些好奇。“對，你應該知道。”很快他就回轉了過來。“這些人中，有八階實力的數以十萬計，他們穿戴上超階機甲，可以發揮出八階後期巔峰的超絕實力。這在柯伊星絕對是股無可匹敵的力量。這幾個月來，我們一直試圖將其阻截在城市中，不讓其蔓延到星球各地。他們行事毫無顧忌，甚至直接以平民百姓做掩護。”
??“據我所知，你們也是一樣的。”李零說。
??“我們可不會綁架數十億人。”朱陽搖著頭。“他們穿上超階機甲就是超級戰士，軍隊也抵抗不住。”
??“那我就更沒辦法了，我就一普通人。”
??“當前他們的超階機甲產量很低，每個月隻有百十部吧，我們已經完全切斷了其原料供應，可他們有自己的渠道，最近還在擴產。你呢，現在是不是該考慮下如何收拾這爛攤子呢？我的士兵你也看見了，七階是絕對主力，八階都不到百分之一。對上一群八階巔峰的暴徒，那就是送死。好在我們征調了星球上的九階強者來協助，所以才沒有出太大的岔子。”
??“我實在想不明白，一個小小的天安社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能量？但這，還是與我無關。”
??“青青說，你是個嫉惡如仇的人。”
??“也要分時候，我聽你說的這些就足夠頭大了，而這也完全超出了我的能力。你看，我甚至都不是外麵那警衛員的對手，他一隻手就能捏死我。”
??“也隻有你能辦到，因為這件事與你有關。”朱陽再次切換了全息畫麵，那是超階機甲的外觀。
??那樣的外觀李零很熟悉，他從呂曉萱設計的草圖上看到過。小巧、玲瓏、便捷，和普通的中型機甲一般大小，但比現在看到的這些要美觀多了，呂曉萱的設計從任何角度看過去都美輪美奐。
??李零沉默了，看到這超階機甲的影子，他哪會不知道這與呂曉萱有關？
??“你好像不意外？”柳青青說。
??“呂曉萱她？”
??“看來你也知道，這超階機甲就是她設計的，至少絕大部分是。其應用了一係列超機動、超靈活的實戰技術，讓這超階機甲在近戰格鬥方麵尤其強橫，我懷疑它的設計藍本是你，你不會否認吧？”
??“是我。”這一點，李零也否認不了，如果柳青青想要分析，飛車大賽上就能得出結論來。
??“我需要相關數據和參數，以對我方的機甲做出相應的針對和調整。”
??“當我是傻子嗎？如果你們得到了，同樣會用來造成更大的破壞。”
??“你沒有選擇，李零。”柳青青一如兩年前在警局裏那樣說。“你扔了身份識別卡，估計就預料到宏城的事不是那樣簡單的吧？也讓別人找不到你。你很聰明，知道天安社的強大，因而想要保全自己。
??但逃避，不是辦法，你總是要回到社會中來，也總會麵對這一切，所以你沒有選擇，你也放不下楊彤，對不對？”
??“我現在還能做什麽？估計我的身份都暴露了吧？我現在去宏城和送死有什麽區別？”
??“呂曉萱現在可不簡單，你會認不出她的，她現在綽號梅花Q，屬於天安社的高級管理人員。也是她，一手將宏城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李零沉默了。
??“我想，你不會在坐視她繼續錯下去吧？好像她今天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哪怕沒有直接的關係。”
??“是我造成的？是吧，可以算在我頭上，要不是你們讓我執行那該死的任務，也許就沒有這些事兒！”
??“你有很大自主權的，對於你，我的條件要寬鬆許多。我是給你列出了許多女性目標，但做不做都是你的事，你做得很好，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完成了，乍一看是無比順利，其實也就埋下了她轉變的伏筆。她對你的感情我也知道，你敢說這一切，都和我交給你的任務有關嗎？”
??李零深吸一口氣，他當然知道自己不接受呂曉萱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後麵呂曉萱離開，他還一度有些慶幸，哪怕呂曉萱自甘墮落，李零也是相當惋惜的。但她卻更進一步，幫天安社造出了超階機甲，這樣的後果就是李零也難以接受……
??“哥，別去。”楊彤拉著李零的衣服。
??“從我們的戰損比來看，超階機甲仍然在改進中。”柳青青說。“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戰士們死去，平民那就更多了，你意下如何？”
??“我去。”李零閉上了雙眼，沉默良久後才開口，做出這樣的決定並不容易，也許這是一場有去無回的任務，但他無法坐視更多的人因此失去生命。
??“哥……”楊彤不解。
??“我有個條件。”李零沒有理會，而是問向了柳青青。
??“你說。”
??“我妹妹，楊彤，她需要一名九階的導師，我不要你引薦，她必須得有一名導師，注意，是 必須。”李零也知道那所謂的引薦是什麽鬼，引薦就是將你帶過去，成不成要看對方心情，這樣的概率和中彩票沒什麽兩樣，所以，他才強調結果。
??“這我做不到。”柳青青無奈。
??“這是我唯一的要求，也許我會死，不，我肯定會死的。”
??楊彤的經曆柳青青是切實見過的，她屬於喝杯水都能被淹死的那種極度倒黴的人，隻會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李零曾經就不隻一次吃過虧上過當，想不到他竟然還對楊彤如此關愛。
??“她不行，就算我願意，那些九階的人也不願意！”
??“為什麽？”
??“總之，是不行的！”
??看柳青青那樣的表情，他已經猜出了大概，柳青青沒說出來是顧忌楊彤的感受。九階者能夠調動天地元力為己用，他們明悟了一些法則，自然也能稍微感知到某些人的氣運。如果他們看到楊彤，看到其命運，肯定會避之不及，更別說進行指導了。
??楊彤，包括李零自己都屬於那種氣運極差的那種，指不定就會飛來橫禍。
??最現實的一點，李零自己這一生經曆得夠多了。
??“那我也愛莫能助。”李零說。
??“你不怕你們走不出這基地嗎？”朱陽說。
??“那又怎麽樣？橫豎都是死，楊彤，你怕嗎？”
??“不怕！”
??“帶下去。”朱陽冷聲道。
??然後李零又一次悲催的被關進了禁閉室，楊彤也在隔壁的禁閉室中，但兩人也無法進行溝通。
??兩天後，李零被帶出了禁閉室。
??“我答應了你的條件。”這是柳青青見麵的第一句話。
??“她的導師是誰？”
??“滄月。”
??“她？”李零有些驚詫。
??“老家夥們不願意，帶的人也足夠多了，我隻是順口給滄月帶了句話，她竟然同意了！”
??“哦？”
??“我不想騙你，滄月不久後就會離開柯伊星，所以才幫忙的。”
??“不久是多久？”
??“不知道，不會超過三個月吧？”柳青青說。“她的世界，不是我們能揣度的，她想走，任何人都攔不住。李零，我求你，幫幫我。”
??李零沒有說話。
??“我的孩子，死了，他才一歲多一點。”柳青青閉上了雙眼，不讓自己哭出來。“就是天安社他們做的，都已經幾年了，我以為自己會忘記，但每次閉上眼睛，都是我那孩子的哀嚎，我怎麽也忘不掉。所以，我以一個母親的身份，求你。
??我知道你做出的犧牲，但你肯定想不到吧？我的孩子，也是那樣的犧牲品，昨天是我，今天，以及將來，還會有多少個家庭，來承受同樣的苦難，我求你了！”
??“好吧，我去。”李零還是同意了，其實他一直都沒有反對，隻是想要為楊彤謀取更好的條件而已。“我可以見見滄月嗎？”
??“我不知道她是否會見你，但你可以和楊彤一起去，至少讓你放心，她甚至遠遠超乎你的想象，因為，她深不可測，這個世界對她來說，什麽也不是！”
??李零聞言，一陣沉默，他早就有所感知了。
??在另一處地方，柳青青引導兩人見到了滄月。滄月仍是戴著麵紗，並隱隱有著拒人千裏之外的氣場，沒有人能靠近她十步之內。
??“哥……”楊彤有些局促，雖然滄月並沒有表現出超絕的實力，但她的美貌、氣質讓楊彤自慚形穢。
??“我妹妹，楊彤。”李零介紹著。“拜托你照顧好她。”
??滄月瞄了一眼兩人，沒有說話。
??“她此生命運多舛，一路坎坷，所有的不公、不正都發生在她的身上。也許她沒有天資，沒有天賦，可她沒有失去勇氣，我認為這比虛無縹緲的氣運更可靠。
??她就交給你了，教不好就是你的責任，你超脫於這個世界，應該有辦法吧？楊彤，我就走了，照顧好自己，記住了，誰欺負你，打回來；打不回來，等我來；我若不行，找你導師去。在外麵，直接就報出你滄月學徒的身份來，不用顧忌什麽，也不怕丟了麵子。”
??然後李零轉過身，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柳青青：“還愣著幹什麽，我們走。”
??柳青青都完全呆住了，這李零實在是太強悍了吧？滄月可是不出世的絕世強者啊！她的來頭就是執政官都不敢有任何得罪，她的來曆恐怕帝國都要掂量掂量。她算得上是人類世界的最強者，沒有之一，就上次那回與宋佳山演武，她都是刻意壓製了自身實力的！李零那啥，那口氣也太生硬些了吧？一點兒也看不出求人的架勢。
??天知道柳青青為了這件事花了多少的心血，這幾天睡都沒有睡好，就是怕這些絕世強者不少侍弄。李零倒好，言談間竟然還有威脅的意味，我的天，柳青青從來沒見過李零這樣的混人。
??“李零。”滄月說話了。“我這兒還有一個位置，來嗎？”
??“不了，我還有事，我妹妹就拜托你了。”李零沒有回頭，他離開了。
??柳青青在後麵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她很是謙卑，李零直等到不耐煩了，她才姍姍來遲。看到李零她心裏別提多來氣了，當下就是一腳狠狠的踹了過去：“爛泥扶不上牆！”
??她還在計較李零謝絕滄月邀請的事兒呢，要知道，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李零居然不開眼。嗬，得虧自己還幫他說那麽多的好話。
??“為什麽拒絕她的邀請呢？”運輸飛船上，柳青青忍不住好奇問。
??“我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兩說。”
??“根據我對你的分析，你肯定有別的原因。”
??“你比我老婆都還了解我！”李零借口玩笑岔開了話題。
??“這話並不好笑，如果我老公知道了，你不會好過的。”
??“好吧，我道歉。”李零誠懇的道了歉。
??“看在你即將出生入死的份上，這回就放過你了，你打算怎麽做？”
??“潛入到城裏，我估計見都見不到呂曉萱，甚至可能死於非命，而且，呂曉萱說不定都恨死我了。”
??“這一點你沒說錯，她是恨死你了。在天安社的懸賞中，你是高居第一位的必殺之人。也幸好你扔掉了身份識別卡，同時還得感謝我們屏蔽了衛星信號，後期幫你掩蓋，不然，你早被發現，死都不知多少次了！”
??“女人，真惹不起。”李零搖著頭。“你一個，楊彤一個，呂曉萱一個。所有的事情，就這樣莫名其妙串在了一起……”
??“注意你的言辭。”柳青青說。“我老公朱明可不是好惹的人。”
??“隻是一時感慨罷了，也沒別的意思。言歸正傳，我要上一線戰場，切身領教下那些超階機甲戰士，我相信，呂曉萱會主動找上來的。”
??“聰明，和我老公想的一樣。”
??“我需要具體的情報，直接將我送前線吧！”
??“導航員，變更航線。”柳青青說做就做，同時也打開訊息麵板將戰場態勢圖給擬了出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李零又開口問：“我記得有個113材料研究所。”
??“那是個絕密的研發機構，帝國直屬，你怎麽知道的？”柳青青很是意外。
??“我想去看看。”
??“已經不複存在了，不然我和你的這番話已經觸犯了絕密，也就是在你離開城市後大概十多天吧，一群人通過挖掘的地下通道突襲了113所，並劫持了裏麵所有的研究人員。”
??“天安社做的？”
??“有謠言說是113所出了內鬼，但也有傳言說是呂曉萱策劃了那次行動，因為很快就出現了大量的超階機甲。”
??“蕭林呢？”
??“死在了113所。”
??李零已經確定這都是呂曉萱做的了，他感到心很痛，呂曉萱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世事難料。得虧自己還教過呂曉萱不少的東西，甚至讓她成了半個徒弟。
??“還去113所嗎？”
??“不，不去了，你安排吧。”
??過了一會兒，飛船降落到另一處基地，這裏的緊張氣氛可濃重了許多，裏裏外外都是無人機在巡邏，還有全副武裝的巡邏隊，以及在隱蔽地點設置的崗哨，看起來，這裏已是前線戰區。
??“跟我來。”柳青青說著引領李零進入了基地內，一路上她通過了多重安檢。最後在基地的大廳裏停了下來，有軍官早在那兒等待了，那是一個非常幹練清爽的女孩兒。
??“長官。”她對柳青青敬了禮。
??“現在，她負責你的後勤，有問題直接向她反應，任何的。”柳青青說。“她叫柳燕，柳燕，這是李零。”
??李零點著頭，示意自己知道了。“我需要一部機甲，現在就要。”
??“可是現在是深夜了，都處於休兵狀態。”柳燕說。
??李零看了一眼柳青青，後者會意：“去辦！”
??“哦。”柳燕立刻調度了好幾部機甲來。由於她不知道李零需求什麽類型的機甲，索性各類型的都弄來了。
??李零登上了一部偵查型的機甲，他卸除了遠程武器並熟悉了機甲的操作。“給我導航，我去城裏看看。”他駕駛著機甲走上了升降梯。
??“堂姐，他這也太不靠譜了吧？”柳燕目送著升降梯逐漸抬升，說。
??“他不是一般的男人，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心思嗎？你不是想找一個不一般的男人嗎？”
??“啊？你說他啊？這麽醜，沒看上。”
??“那當我沒說，自己不要後悔就好。如果不願意，重新給他找個副官吧，免得受氣！”
??“嗯？”
??“脾氣古怪，比我們女人都還難以捉摸，也算是個好人吧，不怎麽正派，小心別被占了便宜。”
??“那你還給我介紹什麽？他完全不符合我的擇偶標準，哪怕其中任何一條。”
??“起碼我感覺他目前是最合適的一個了，未婚單身，有個拖油瓶的妹妹，不是很好色，自製力很強。話說回來，你那標準我估計隻要是個人就不可能具備。”
??“不可能具備？什麽意思？高富帥有那麽難找嗎？無非是其他的附屬小要求多了些而已，你倒好，這回這個尤其醜，那臉上的表情猶如麵癱，好像欠他的一樣，不，是欠揍的表情……”
??“我反正盡力了，先前給你介紹的你又看不上，這是最後一個了。”
??“他什麽背景？”
??“平民，孤兒吧。”
??“沒勁，行了堂姐，算了吧，我感覺你比我還不靠譜。”
??“我要是沒結婚，有可能就選他這樣的男人。算了，看你又不耐煩了，我也不多說了，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別啊，堂姐，你這才剛來……”
??“做好你的工作，別的事兒我管不著，也管不了，但在軍隊裏，你就得有軍人的樣子。”
??“我需要通行權限！”李零那頭發來了很不耐煩的訊息。
??柳燕心不甘情不願的賦予了李零權限，不過她才懶得管他呢，所以她連接了一名當前空閑狀態的文秘。
??“孫雁，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你去負責65241的後勤適宜。”為了彰顯她對李零的毫無興趣，她當著堂姐柳青青的麵下達了任務。65241，就是李零目前的編號。
??“孫雁收到，長官，他是幾級權限？”
??柳燕看向了柳青青。
??“給他最高級，五級權限。”柳青青說。
??“四級。”柳燕回複給了孫雁，然後對柳青青說：“堂姐，五級權限，那不是和我平級嗎？他誰啊？是不是專門跑來鍍金的公子哥啊？不過他長得這麽醜，又是孤兒又沒背景，倒也不可能啊！和我平級？你還想讓他分我功勞？”
??“我是怕你麻煩。”柳青青搖了搖頭。“我走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最好你盯好了他，別出什麽大亂子來。”
??“啊——！”柳燕打了個哈欠。“現在都深夜了，我本來早該休息了，也是專門等你才這樣的，堂姐，我就不送你了。”
??柳青青看堂妹這副模樣，不由得搖了搖頭。算了，反正李零這個人自己還是比較放心的，答應的事他會做到，實在是不行，回去找朱明商量一下，借調一個小隊過來專門打理李零的事宜。
??自己這個堂妹啊，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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