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柳燕想起了扔在會議桌上的記錄卡。她嘟著嘴，心不甘情不願的將那張記錄卡上的訊息給下載下來。記錄卡是連接著目標的神經係統並自動記錄的，下載完成後，柳燕打開了全息投影並從頭播放了，那是李零的第一視角，他剛從基地出發。
??柳燕加快了播放的速度，期間錯過了不少的細節，心中也認為這個男人指不定是跑到哪兒躲著涼快了，但接下來的影像卻出乎了她的預料，畫麵中那個人似乎從來不需要休息，他擊殺了一個又一個的敵人，摧毀了一個又一個的據點、營地、後勤中心。甚至被數萬人徹夜搜捕，他在躲藏、潛伏，不停轉戰，並更加深入了敵人的腹心，製造混亂的同時又刺殺了好幾個敵方重點保護的對象，最後全身而退，直到回到了營區。
??這一個星期發生的事情在短短兩個小時就被播放完畢，隻留下三人在麵麵相覷。高倍速的放映下她們隻看到了大概，覺得這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一口氣看完她們差點都窒息了。
??“這應該是真的。”孫雁發表了看法。“從我方的偵測衛星上看，比對著影像中發生的相關事件和時間，他的行動是確切無疑的，成功的。”
??孫雁有些激動，天呐，自己竟然引導了一位英雄人物，他深入虎穴，殺了個天昏地暗，讓敵人摸不著頭腦，最後還全身而退了，她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你看記錄時間，194小時。”柳青青幾乎氣炸。“就是說，整整一個多星期，他都沒有合眼，他一直在戰鬥，沒有休息！”想到自己拿水盆將其潑醒，柳青青感覺那真是天大誤會，下床氣就別提了，剛剛自己還說什麽？還要殺了他？他不氣憤才怪！
??“柳燕，你氣死我了！”柳燕又想起來，另一盆水就是柳燕親手遞給自己的，估計自己在李零心中的形象也全毀了。
??“我，我……”柳燕氣惱不已，他明明是個大功臣好不，偏偏自己也不弄清楚狀況直接就去責任，還拿槍頂著他的腦袋，他不氣死才怪了，想起自己受到的那點委屈，再和他出生入死受到的委屈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你得給我一個說法！”柳青青對柳燕發火。
??柳燕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了孫雁身上：“你得給我一個說法！”
??孫雁也懵圈了，這誰跟誰啊？她還不知道，柳燕要自己給她個說法，李零剛還要柳青青給他個說法呢，幾個人都要成一個循環了都。“長官，這次可以確認的是他擊殺了5000多的敵人，並摧毀了敵人好幾個營地、據點等，按照相關規定，他應該得到晉升，以及特級獎章，頒布證書，全軍嘉獎……”
??孫雁也不知道她倆要什麽說法，索性就往軍功上麵扯，便提起軍功。
??聞言，柳燕就眼前一亮，對呀，這麽一來，自己不但無過，反而有功了，自己很可能會籍此提升，幸福來得實在是太快，太突然了吧？
??“看你美的！”柳青青拉下了臉。“現在怎麽不哭天喊地說委屈了！”
??“堂姐，你取笑我！”柳燕都笑得合不攏嘴了都。
??“我管不了你，還害我白為你瞎操心，我還以為他把你給那個了呢！不過話說回來，你不要再招惹他了，這樣的男人太不可控了，就是一個冰冷的屠夫，你也不要打他主意了，別把自己搭進去了！”
??“堂姐，你說什麽呢？再說我就生氣了！”
??“算了，你的事，我管不了。以後我也不管了，今天害我丟那麽大的臉。我走了！等他醒了，幫我道歉。”
??“堂姐，不送啊！”在柳青青走後，柳燕這才陰沉著臉：“以後，他那邊我直接負責，你升職了，去調配處。”
??孫雁也是欲哭無淚，調配處？好吧，職位是高了一些，可那裏盡是些扯皮的事兒，三天兩頭都有人在爭吵甚至打架，隻是為了多分配一些物資。那裏的人都是費力不討好，到處落埋怨的。“長官，我想繼續做導航員，不用升職。”
??“服從命令，就去調配處。”柳燕心說你丫這麽重要的情況不給我匯報，讓我出了那麽大的醜，不給你找難堪找誰？真是，活該你觸我黴頭。
??孫雁心裏縱有千般不願，但她是軍人，也隻得領命。
??大概又過了四個小時，李零這才悠悠的蘇醒過來。他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精神恢複了不少。四下一望，看見在監房外麵欲言又止的柳燕，所以站立起身，稍微活動著自己的筋骨，同時發問：“怎麽，有事？”
??“你受傷了，要及時處理才行。”柳燕的話語沒有了先前淩厲。“先前，對不起了。”
??“事情弄清楚了？”在後者的點頭中，李零也點頭了。“那就沒事了，長官。”說著，他就要離開。
??“等一下。”
??“長官，還有事嗎？”
??“你應該去醫療室。”
??“不用。”李零走出了監房。
??“哎，等等。”柳燕跟了過去。“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長官，你已經道過歉了。”
??“你不用喊我長官。”柳燕抿了抿嘴唇。“叫我名字好了。”
??“不敢。”李零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麽，但他不想再和柳燕又什麽糾葛。“長官，你去忙吧，這兩天我想告假休息一下，能批準嗎？”
??“醫務室在那邊。”柳燕提醒李零走錯了方向。“你當然可以休息了。”
??“那我先回去了。”說著，李零回到了營房。他悄悄吞下一枚丹藥，然後查閱起了宏城的相關資訊。
??在親自潛入了一趟宏城後，他對戰場上的態勢圖更加的明晰了。這一行他接觸到的不少天安社低端的戰力，那些人的戰鬥素養並不高，但可以想象的是，其中又有多少為了果腹，為了生存而加入到天安社的普通人？也許那些人是身不由己，但在戰場上，那也隻能是敵人，也許自己在無意中就殺了許多。
??這麽一想，李零的心情也好不起來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解決。正頭痛呢，響起了敲門聲。
??通過訊息麵板，他注意到來者是柳燕，這讓他頭更疼了，自己究竟是哪兒招她了？想了想，他走到了門前打開了門。“柳長官。”
??“沒影響到你休息吧？”這一回柳燕很有禮貌。
??“柳長官客氣了，有事嗎？”李零沒有讓她進屋。
??“我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升職了。”
??李零臉上看不出喜樂，他對這些一點兒也不感冒。“嗯，我能聲明下我的立場嗎，柳長官？”
??“你可以叫我名字的，不用這麽見外。”
??“柳長官，也許你誤會了，我不是專業的士兵，我甚至不是士兵，我也不會入籍。所以呢，我也不需要什麽職位、功勞，難道柳青青將軍沒有告訴過你嗎？”
??“啊？”柳燕一頭霧水。
??“那你是不知道了，我這次參與這場戰爭，柳青青將軍知道所有的緣由，其實我是被逼無奈的。你可以把我當做一個編外人員，也可以把我當做空氣，不存在的那種，我會以我認為可行的方式去參與戰鬥。
??當然，你也可以給我下達作戰任務，我會盡量去完成。除此之外，我不需要太多的幹預。”
??這是李零與柳青青達成的協議。
??“什麽？”
??“關於這些，你可以去詢問柳青青將軍。你可以配合我，也可以不配合我。我可以聽從你的命令，也可以不聽從你的命令，我是編外人員，也不是借調人員。我這麽說，你理解嗎？”
??“有一些複雜，但這裏是軍隊啊？”
??李零搖了搖頭，沒有繼續在這上麵糾葛。“柳長官，好吧，升職的事我知道了，還有別的事嗎？”他話裏滿滿都是逐客的意味。
??“我讓你去醫療室，你又不去，所以我親自給你帶來了傷藥，不請我進去嗎？”
??“恐怕不太方便。”
??“沒什麽不方便的，讓我進來。”
??“請進。”想到後麵還要和她打交道，李零也不好再次拒絕，說不定日後會更被針對呢？
??“柳長官。”
??“我叫柳燕。”她做出生氣的表情。“好吧，是我錯了，今天不該來打擾你休息，但是我想要解釋一下，可以嗎？”
??“沒必要。”
??柳燕仿佛沒聽見李零的話。“其實是這樣的，你呢，一去一個星期，然後今天我負責的基地出動了一個連隊，同宏城那邊發生了猛烈的交火，我們連隊損失慘重。而且呢，宏城那邊的敵人全線出擊了，上麵又在責問，所以呢，我是來找你問個清楚的。”
??“嗯。”李零示意自己在聽。
??“可能是我太冒昧了吧？反正那個時候我也在氣頭上，你不會介意吧？”
??“事情我明白了，這件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柳長官。我應該事先說明情況的，嗯，下次我會注意的。”
??“是我來向你道歉的，怎麽還讓你來道歉了？”柳燕有些樂了。“那個，你以後的事情都教給我吧，我來直接負責，免得被上麵責問時我又什麽都不知道。”
??“不用，我也沒什麽事。”
??“你受傷了吧？這樣，我來幫你敷藥吧？”
??“啊？不不不，不用。”
??“你現在是英雄人物，上級通令嘉獎的。而且呢，我就在來之前給你入了籍，你現在是少尉了！”
??敢情自己剛才那番言談都白說了啊！入籍？天呐，他才不要呢！“我是個自由人，自由散漫慣了，我恐怕無法接受。”
??“可是，你已經被入籍了。對不起這次是我自作主張了，因為上級要將你引為典型通報全軍，沒有軍籍肯定是不行的。”
??這是要把自己往死裏坑啊！李零心說。他看了看柳燕，長得挺美的，估計也是個坑死人不償命的主兒。自己究竟是招誰惹誰了？來到柯伊星後就一直被坑，被楊彤坑，被柳青青坑，被呂曉萱坑，這回又被柳燕坑了。
??好吧，他也無所謂了，反正他經曆也夠多的了，也不差這一星半點兒。“行了，我知道了，還有什麽？”
??“嗯，我有些疑問，來來來，你先躺好，我給你敷藥。”
??“真不用，額，我等會兒就去醫務室……”
??“那好吧。”柳燕將藥品放在桌上。“坐吧！我有些疑問想要請教你，關於你行動的，你看，我發現你很容易就製服了敵人。”她調出了一段李零戰鬥的影像，那是在一群人中，李零被發現的時候。“敵人都有了準備，可能是太快了吧，我沒看清你是怎麽做到的，好像在一瞬間他們就被你擊殺了。”
??“那是一種技巧，一種方式。通俗叫做煉體術，對我而言，是武術。”
??“武術？”柳燕重複到。“武術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也許你印像中，武術隻是用來強身健體的，花哨、無用，實際上我那樣做到，便是武術。”
??“我還是很難將隻擁有表演性質的武術聯係起來。”她搖著頭。“也許有空你可以指點我一下，我覺得那很有必要，我發現那和超階機甲的戰鬥方式有些相像，嗬嗬，我隻是隨便說說。”
??“你說得很對。”李零驚詫於她敏銳的觀察力。“超階機甲的原型模板是我。”
??“什麽？什麽，意思？”
??“原型機甲的設計者，呂曉萱，曾經是我朋友，她以前收集我許多的數據，所以超階機甲都有那樣的特性。”
??“你是說。”柳燕下意識的抓住了李零的手。“你是原型機的測試員？”
??“不，我沒有測試過。”李零搖著頭，命運真的很可笑，呂曉萱說專門為自己設計一部機甲來，結果卻成為了天安社最大的助力，這一點誰都不會想到。“但那是為我量身設計的，如果說誰最合適那樣的機甲，也隻能是我。”
??“如果駕駛員是你？那應該有多強？”
??“我怎麽知道？”李零搖著頭，目光放在柳燕那抓握住自己的皓腕上，後者會意，訕訕的鬆開了手。
??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你是烈焰狂魔李零？”柳燕驚呼出聲道。
??“是。”
??“難怪！我真是，連這都沒有注意到。”似乎又想起了什麽，“你不是，應該在宏城裏麵的嗎？之前有很多的流言，你似乎同天安社內的許多家族女性保持著不正當的關係，多有豔情……那是真的嗎？”
??“對，是我。”李零沒有否認。“也都是真的。”
??柳燕嘴角抽了抽，她下意識的向後靠了靠，顯然，這個人的人品並不怎麽好，不過具體怎麽樣，還得再考察一下。但事先得問問她的堂姐柳青青，畢竟是她介紹來的。
??“你對那些女性怎麽看？按說你現在的情況，似乎是背叛了她們？”
??“這個是私人問題，我不能回答你。”
??“我想要知道，因為我都幫你入了軍籍，出了事我得擔著，喏，你看，擔保人是我，但時間提前了，你和我一樣，在兩年前入的籍。是和我一起的，哎，我還得讓那邊改一下資料。”
??“好吧，告訴你也無妨，就各取所需而已。我，貪圖美色，她們呢，空虛寂寞，就這樣，雙方一拍即合。”
??“還真是，坦誠的說法……”柳燕有些無語。
??“勞駕，柳長官，我現在就去醫務室。”李零厭倦了這樣的閑聊，就和審犯人一樣，所以趕緊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想要擺脫。
??“嗯，好吧。”柳燕站起身來。“多注意休息，如果有什麽需要的，可以直接告訴我。如果不太方便的話，這是我的私訊。”
??李零點了點頭，搶先離開了房間。後者盯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李零其實並不太需要治療，他身體本身的恢複力是極其驚人的。但在醫療站的醫護中心，他剛一進入就響起了最高等級的警告，立刻就有專業的醫護人員過來了。
??來者是位美麗的護士小姐姐，在看到李零那一身的傷勢後都忍不住驚呼出聲來，然後她引導著李零進入了專業的醫療艙，並手動設置治療程序。
??每每這個時候，患者都會緊張，所以醫護人員都會說一些輕鬆的話語去安慰：“你不會有事的，放心。你受的傷是並不嚴重，沒關係，不會有事的。”美麗的護士姐姐很是溫柔。
??還真會安慰人，李零心說，不過他的思緒很快就轉移到了宏城，也轉移到了呂曉萱身上，所以沒有說話。
??“你是怎麽來到醫療站的？我很好奇，你不會是自己來的吧？”護士姐姐試圖讓李零說話，她注意到醫療艙上高亮的紅色一直亮起，這說明患者的傷有生命危險。
??從分析的數據看，患者受到了至少四十多處外傷，內傷更是嚴重，氣血虧損得一塌糊塗，紊亂又毫無規律。她不知道的是，那其實是李零體內自發的在修複。
??“你是怎麽受到這麽嚴重傷的？”護士姐姐繼續問話，讓患者集中注意力可以讓增加他們求生的意誌，增加他們的存活率。“喂，我問你呢！”
??“我其實沒事的。”李零說。“好了，你不用在這裏照看我，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不行，我不能走，我陪你說話吧？一個人其實是很無聊的。”
??李零也是無奈了，他為了躲避柳燕，來到了醫療站，就是為了清靜，好嘛，在醫療艙內自己也得不到安寧。“醫生，我現在需要休息，你不要再說話了，好嘛？”
??“好啊，那我聽你說。”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李零說話。“你倒是說話啊？喂！”見李零沒有回應，她啟動了強電流，強電流刺激著李零的身體，後者還是沒有反應，她逐漸加大了。
??“你再這樣下去，我可能就真的有事了。”李零突然睜開了眼睛說。
??“啊！”護士姐姐被嚇了一跳。“你這人真奇怪，我是擔心你睡著了，原來你是裝的！嗯，你叫什麽名字？”雖然她看得到李零的個人訊息，但她還是試圖讓李零開口回答。
??“醫生，我覺得我已經無礙了。”他強行提起一口元力，讓他的傷勢短暫的愈合了。果然，醫療艙外鮮豔的紅燈黯淡了下去，亮起了綠燈。“你可以放我出來嗎？”
??“啊，回，回光返……！”她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當然了，不過不是現在。這樣吧，咱們做個遊戲。”她手忙腳亂的操作一通，頓時醫療艙內出現了無數的針頭和手術刀，同時醫療艙內的掛扣死死將李零給束縛住了。
??“你要幹什麽？”李零預料到將要發生的事情。“求求你，千萬別！”
??“這樣吧，可能有點疼，但如果你堅持下來，我就告訴你我的私訊，咱們可以約會哦。”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後在李零驚恐的眼神中，手術刀、針頭、強電流將他給徹底淹沒了……
??這對李零來說其實並無好處，反而是加重了他的傷勢。造成這樣的結果他也是始料不及的，雖然心中知道這是護士姐姐試圖挽救自己的生命的努力，可他不是普通人，針對普通人的治療方式對他是沒有效果的。
??眼下他也隻能咬碎牙齒往肚裏咽，早知道，他寧願在自己的營房內聽柳燕絮絮叨叨，也不來這醫療站受罪了……
??另一邊，柳燕撥通了柳青青的通訊：“堂姐，你有時間嗎？”
??“有事嗎？”柳青青那頭傳來慵懶的聲音。
??“當然了，你能不能來一趟？”
??“我剛才你那兒回來，為什麽還來一趟？你直接說有什麽事兒！”柳青青有些不耐煩，她心裏現在還有氣呢，真是的，害自己形象全毀了！
??“堂姐！”柳燕居然撒嬌了。
??“你先說說是什麽事兒！”柳青青不會再次輕易妥協，天知道她今天出了多大的糗？都怪這不知輕重的堂妹，自己的臉麵都丟光了。
??“堂姐，那個，那個，關於李零……”
??“別和我提他！嫌我今天臉丟得不夠大是不是？我的形象就那樣被你給全毀了，再跟我提他，我就生氣了！”
??“堂姐，不帶這樣的。再說了，也是你介紹他過來的。”
??“你先說說究竟是什麽事兒！”
??“我想了解一下他這個人。”
??“什麽？別，我這會兒已經後悔了，正打報告把他調離你那邊。”
??“啊？”
??“我想了想，把他弄你那兒就是個錯誤！”
??“不行，堂姐，你不能調離他！”
??“怎麽，現在你有興趣了？”柳青青很是意外，你不是瞧不上的嗎？
??“不是，我隻是好奇他的過往，他說他和呂曉萱有一段糾葛，是嗎？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呂曉萱現在也是我們最主要的敵人之一，說不定我們能終結這場戰爭呢？”
??“那不是你操心的事兒，這事兒，還是交給他去辦吧。”
??“堂姐，你究竟來不來？你要不來，我讓人找老朱的麻煩。”
??“你去，盡管去，我要是害怕，我名字後麵兩字倒過來念！”
??“堂姐，你真會開玩笑。是這樣的，我聽說老朱最近在找個副官，主要負責文秘等工作，剛好我認識幾個姐妹，很漂亮的那種，專業很合適，性格很可人，又貼心，正想引薦過去呢。她們……”
??“死丫頭，你敢打這方麵的主意！”
??“人家也不想嘛，堂姐，這次我就了解下情況，又不會有什麽的。你快來，我等著呢，求你了！”
??“行了行了，我怕了你了！”
??半小時後，柳青青又一次來到了這處基地。
??柳燕連杯水都沒有給她準備，直接就開始問了：“堂姐，你是怎麽認識李零的，他的身份是個平民啊？履曆經曆也是一片空白。”
??“喂，我說，要不要這麽心急？最起碼你也得讓我到房間裏坐下說啊，另外，把你那收藏的茶勻我一些才行。”
??“你是我堂姐嗎？見麵就要東西。”
??“不願意就算了，喏，你看看，調職報告。”柳青青晃了一下手中的文檔。
??“堂姐，你真這樣啊，不行，那我的功勞呢？我還想攢一些資曆呢！”見後者不為所動，她隻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說。“好吧，堂姐，我怕你了，我那滄茶，送你就是了。”
??“你真舍得啊？”她上下打量著柳燕，讓柳燕好一陣局促。“乖乖，不得了了，我那心比天高的堂妹，竟然能為一個男人付出這樣的代價啊？”
??“你取笑我！”柳燕索性和柳青青瞎鬧在一起，過了好一會兒才消停下來。“喏，堂姐，當初是你說把他介紹給我的，我也不小了，家裏正在逼婚呢。如果不趕緊找一個，那肯定是隨便指定一個了，你不會看著我跳入火坑的吧？”
??“小妮子春心萌動了？”
??“你討厭！”
??“好吧，我不取笑你了。把他調到你這兒來呢，是我一時興起，你的事兒，我也為你著急。知道嗎？”
??“堂姐你最好了！”
??“他未婚，你未嫁。反正我也沒太在意，看上眼了，我祝福你們，看不上，也沒關係。我另外再想辦法。”
??“現在說這些還太早呢，堂姐，他和呂曉萱那邊究竟是怎麽回事兒？而且我好像聽說，他以前的行跡不太好……”
??“哦？”
??“他和許多女性保持著不正當的關係……”
??“你知道了還問？”
??“我就想多了解一下。”
??“好吧，看在茶的份上，我就跟你說實話吧，那是騙人的。”
??“堂姐，你就別替他說好話了，他親口承認的！”
??“嗯？他怎麽說的？”柳青青好奇了。
??“他說雙方是各取所需，他貪圖美色，那些女人空虛寂寞，雙方一拍即合。”
??“我勸你最好放棄，這樣吧，我重新給你選幾個來，我讓老朱幫忙，他的人脈廣。”柳青青似乎是明白了什麽。
??“啊？為什麽？”
??“你們沒戲。”
??“我得知道為什麽！”
??“以我對他的了解。其實那件事，我是最清楚的。他沒有告訴你實情，是想讓你認為他就是那樣的一個人。他對你沒興趣。所以呢，不要浪費時間了。”
??“什麽？”
??“你知道呂曉萱，當然也知道他們原先的糾葛了。呂曉萱很愛他，非常的愛他，甚至都拋棄了自己的一切，但她卻沒有從李零那裏得到愛。所以因愛生恨了吧！這次我找他來，就是想讓他和呂曉萱那邊有個了結，看能不能停止這場戰爭。”
??“我都被你繞糊塗了，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
??“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我不想說。”
??“堂姐，你說嘛！”
??“第一次見到他，是在警局裏，他被指控犯下了許多罪名。”柳青青緩緩道來，試圖捋清李零和楊彤，加上呂曉萱，再加上她自己的各種複雜的關係。反正也不知道柳燕聽明白沒有，她就那樣平淡的訴說，從脅迫李零做臥底開始，到後麵一係列的變故。
??就這樣捋了一遍後柳青青這才發現，李零其實在其中扮演著很無奈的角色，他做出的選擇多是迫不得已，不得不那樣，同時他也不滿足於永遠的被動，並在小心翼翼的進行著反抗。
??參加飛車大賽出名後，他證明了自己的價值並以此為代價逃脫了自己的掌控和安排。然後自己以楊彤為要挾，讓他勾連天安社那些女人獲取情報，而他卻擅自更換了擬定的目標，自行選擇了一些對象。
??後麵柳青青也查到，也是李零自己故意放出他私生活放蕩迷亂的訊息，並引起那些天安社外圍組織的注意，最終讓那些和他有過勾連的女子刻意的遠離他。
??再後來他更借助郭海靈那次機會，索要情報的同時當眾毆打吳家子弟，並被抓進了大牢，徹底脫離了她的糾葛。李零似乎篤定吳家不敢拿他怎麽樣，就那樣等了好幾個月，直到自己這邊發動行動。
??而郭海靈又恰在那段時間嫁入了吳家，他自由了。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像是李零為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利益。他從來不甘心做一枚棋子，無論他做什麽，似乎都有極強的自主性，他不甘心被人掌控！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恐怖了，柳青青越想越感到後怕，最後臉色蒼白一片。
??“原來他是這樣一個男人。”柳燕聽完了堂姐的訴說，雖然對李零和楊彤、呂曉萱那複雜的關係仍有些不清不楚，但李零那機智睿敏的形象已經深入到她的心中了。
??“堂姐，我發現他就符合我的標準。品性端正，有能力有本事，雖然沒什麽背景，但這都不重要，是不是？男人最要緊的是誌氣，我發現他一點都不缺，簡直完美。額，除了那種不愛搭理人的臭臉！”
??“啥？品性端正？他？不，你不是他的菜。”回過神來的柳青青說，這樣的男人想想就讓她感到恐怖。
??“我曾經自以為了解他，自以為將他玩弄於股掌之上。但我現在才發現，他不受任何人的控製，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到目前為止，我發覺沒有什麽能控製他。反而是他在控製著事情的發展。嗯，也隻有呂曉萱是個例外，可能他也沒料到呂曉萱有那樣的舉動吧！”
??“堂姐，你在說什麽呢？我聽不明白。”
??“我給你分析一下。”柳青青分析了一下她剛才領悟的想法。這讓柳燕很吃驚，覺得很難以理解按照柳青青的說法，李零還是人嗎？他不過是個小小的平民而已，連警察局那樣的小案子都擺不平，怎麽還能這樣被說得神乎其神？反正，她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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