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原型機毛病不少，但它在戰場上的表現是非常亮眼的，由於是李零駕駛，原型機在戰場上是橫衝直撞，來去自如就如同戰場上的王者，任何敵人都不是其一合之敵。
??原型機一路勢如破竹，攻掠多處陣地，取得了諸多戰果。但因為機甲動力係統的故障，李零不得不提前退出戰鬥，將原型機給開了回去。
??原型機還未完善，問題此起彼伏，柳燕也擔心這部機甲直接被呂曉萱給破譯，並俘獲了。她的擔憂不無道理，呂曉萱在入侵係統這方麵是非常厲害的。
??因為李零極致的意見和苛刻的要求，這部機甲直接拉回去大修大改了，想要進行下一輪的測試至少需要幾個月的時間，或許不比推倒重做更難。科研人員也不是如李零這樣的武學宗師，他們都不太了解李零那在某些方麵堪稱挑剔、苛刻的要求和建議，重做是肯定的。
??戰爭仍然在持續，李零本以為呂曉萱會留意到自己，並會有針對的行動。但事情並沒有那樣發展，哪怕自己在戰場上獲得了再多的戰果，呂曉萱仍沒有任何的消息、動靜。
??因此，他數次親赴前線，連續在戰場上擴大戰果，他表現得很囂張，隻要對方不出動九階機甲，他就大肆破壞、殺傷。而對方一出動九階機甲針對，他就直接開始奔逃。就這樣，態勢一直在持續。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三個月，李零的耐性已經被消磨殆盡，他仍然沒有等到想要的，呂曉萱一直沒有任何的動靜，軍方已經在宏城邊緣建立了許多的據點，陣線大幅前移，勝利似乎指日可待。
??但李零卻認為還相當的遙遠，因為軍方建立據點就透露出其根本的戰略，那就是持久戰。軍方這些天戰績斐然，可天安社也從未傷筋動骨，他們的精銳甚至都未曾出現，戰爭將會一直持續下去，讓人絕望。
??無法再等下去的李零有了另外的打算，他必須得知道呂曉萱是在做什麽！因此在某次作戰任務中，李零主動斷開了同孫雁的聯係，也解除了軍方的定位，他脫離了機甲，從軍方立體的監測體係下消失了。
??這樣的行為等同於叛國投敵，但他不在乎。雖見慣了烽火硝煙，但李零還是將所有的緣由都歸咎到自己身上，他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呂曉萱她也不會這樣，宏城更不會這樣。
??他這一去軍方那邊直接炸鍋了，高層立刻召開了緊急會議。專家通過對李零人格的分析，認為他不太可能叛逃，所以刻意隱瞞了下來，不敢聲張出去，還明目張膽的編列了絕密任務加以掩蓋！
??至於柳燕麽，抱歉，她將被暗中監視觀察，禁止外出。
??隻身潛入宏城的李零搖身一變成了普通人，他褪去了軍裝，身上也多了塵土汙漬，臉上是因為生存，艱辛疲憊的痕跡，他很容易就融入了當地環境中，成為一名落魄的拾荒者。
??拾荒者無論白天黑夜都會在城市的廢墟中遊蕩，以尋找到任何有用的補給物資果腹。為了生存，拾荒者甚至會冒險進入戰場，以期拾得任何有用的東西。
??可是，子彈是不會開眼的，雙方都不會在意拾荒者的生死，能夠從那裏活下來的概率，不會比中彩票的概率高！
??在拾荒期間，李零經常遭遇到搶劫、襲殺，也親見為了一點點的補給物資而死亡了數十人。人性在殘酷的環境中一次次經受考驗，有好，有壞。死亡和痛苦每天都在上演，哪怕是經曆過太多苦難的他也有相當的感觸。最終，在曆經兩個月的摸排情況下，他終於切入了天安社建立的一個據點中，並偵知到梅花Q，也就是呂曉萱的下落。
??那片區域可不太好進去，李零沒有任何的情報支援，為了不暴露，他甚至完全斷開了與軍方所有的聯係。這期間軍方連續兩個月的搜尋無果後，將李零劃歸到為叛逃，但仍未公開他的訊息，以免打擊到己方的士氣。
??目前，也就隻有柳燕在堅持搜尋著李零的蹤跡，她想知道為什麽。沒有人是傻子，柳燕一開始就知道李零跑了，不過她裝作不知，一無所知。
??李零還是冒險潛入到了呂曉萱的隱秘住所，悄無聲息處理掉一幹守衛後，出現在她的麵前。
??後者已經完全變了模樣，如果不是和她生活過一段時間，李零甚至都認不出來，曾經的她是個天真的女孩，現在的她卻妖豔、誇張，暴露。她沒有了曾經的青澀，散發著成熟和莫名的誘惑，但李零知道，她已成為一條毒蛇。
??李零不止一次幻想過遇到她的場景，但這個模樣的呂曉萱他是沒料到的。他也曾準備了許多的說詞，比如質問，痛心，又或者謾罵，憤怒。隻有在見到了後，李零才覺得那都是毫無意義。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李零手中的匕首上仍然在滴著鮮血，目標還沒有發現他的到來，他潛伏在房間陰暗的窗簾後麵，正考慮要怎麽做時，房間裏的燈光突然全亮了，很是刺眼。李零下意識的認為不好，他也不猶豫，身體如同炮彈一樣彈出，果斷出擊並直接將匕首的刀尖抵住了呂曉萱那脆弱、白皙的咽喉上。
??“你來了，我都以為你不會來了。”呂曉萱很平靜，她的聲音甚至都有了些許的變化，但很平靜，因為很快，房間外麵就出現了許多的人。
??是守衛，他們團團圍住了兩人。從守衛的氣息看，都是八階中期以上，呂曉萱的防衛等級還是挺高的。
??“你最好快些殺了我。”呂曉萱偏著腦袋，微微靠向了李零，似乎是在緬懷曾經的溫度。“要不然你就沒有機會了。”
??李零讓刀尖微微縮了縮，有溫熱的鮮血順著匕首流淌，他知道呂曉萱說的是真的，因為他感知到了九階的接近。殺了呂曉萱，這很容易，但是，自己真能下得去手嗎？
??印象中，呂曉萱是個沒有長大的小女孩，有些任性，有些偏激。可她卻變成了如今這番模樣。李零告訴自己，她已經變了，殺了她，這件事便可了結。可是，他做不到，他應該清理門戶的，隻是，他的心在滴血。
??“為什麽，你要這樣做？”李零想要知道答案。
??“現在多愁善感了？”呂曉萱輕蔑的說，她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匕首上的鮮紅，其中就有自己溫熱的血液，卻沒有任何的驚恐：“你的時間不多了。”
??“我想知道答案。”
??“沒必要，因為無關緊要。”呂曉萱無視了抵近喉嚨的死神，她募的轉過頭來，嘴角掛著莫名的弧度，似乎是嘲弄，似乎是輕蔑，又似乎是別的什麽。
??李零突然感到身體一陣僵硬，腦海中無邊的倦意襲來，他眼瞳微微一縮，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字，毒！
??他奮力收回匕首，那無疑會徹底殺死呂曉萱。是的，他最終做出了決定，但李零卻失望了，他身體已經僵硬，完全不受控製，除開意識還有些許清醒，他完全喪失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控。
??呂曉萱避開了匕首的刃尖，她看著李零，並伸出手，慢慢撕開了李零臉上的偽裝。看著這個曾經令自己忘我迷戀的人，眼下她卻沒有了當初的沉淪。
??“我猜你會來，所以也做好了準備，首先得謝謝你，教了我那麽多東西，這是迷藥，我不小心配置的，你很困，是嗎？”
??而李零呢，他的識海中仍然彌漫著相當的倦意，可他並沒有沉睡，因為他的識海有些太龐大了。這讓呂曉萱有些意外，因為這毒並不簡單，呂曉萱在天安社內部試用過，就是九階也會很快中招，並昏睡過去。
??毒也不簡單的隻對身體發生作用，同時也針對精神，就是對神念師也有相當的奇效。
??一道身影無聲閃至，也有話語傳出：“我沒來晚吧！”
??他的速度太快，以至於李零都沒有看清。
??來者注意到李零手中的匕首，所以對著李零虛空一點，頓時李零胸口一陣劇痛，嘴角溢出了鮮血。疼痛很快就蔓延到了他的識海，和毒素混合到了一起，終於，他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李零蘇醒過來時，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之後了。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弄明白自己當下的處境，這裏仍然是一片禁閉室，昏暗無光，狹小深邃。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進入類似的禁閉室了，在柯伊星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在這樣的禁閉室中，都結下了不解之緣了。他嚐試著站起身來，意料之中，他沒有一丁點的力氣，跟掏空了一樣，那是那毒素的後遺症。
??無力攤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李零回想起那個輕鬆重傷自己的人，他一定是九階，自己還是太弱了啊，現在困在這裏，自己絕不會有逃出生天的機會！
??如此過了好些天，他終於聽到了一個聲音，是那名重傷自己的男人的聲音，話語之中頗有意外：“你竟然早就醒來了！”
??男子處於禁閉室外，李零看不見對方，那天他都沒看清，何況現在？聯想到對方的實力，他肯定在天安社中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你是誰？”李零問。
??“我是誰？你現在還關心這個？你現在還活著，是因為我好奇你曾經爆發出九階的戰技。嘖嘖，以八階之身，爆發出九階之威，擋住了我的一式戰技，自身還沒有後遺症……”
??“你是九階機甲的操控者？難怪。”李零看了眼自己的胸口，那裏仍能感受到炙熱狂暴的火焰氣息。
??“說出你的秘密，或許我能放你一條生路。”
??“我也沒打算活著。”李零說，“我來到這裏就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我隻是想要見一見呂曉萱，問她為什麽。”
??“這就是人生啊，人生就是這樣，不會有第二次，她不會見你的。”
??“那我可以告訴你，我隻會告訴她。”
??“我對你以禮相待，可不要認為是理所應當，難道你想吃些苦頭？”
??“你可以試試。”李零麵無表情。
??很快，李零就嚐到了來自這位神秘九階男子的酷刑，他將狂暴洶湧的火焰灌注到了禁閉室中，恐怖的高溫很快就融化了房間，隻剩下純能量的九階能量力場維持著。李零身上的衣服、須發也都瞬間化作了虛無，整個變成了一個光禿禿的人，看上去有些滑稽。
??“也許現在，你會想說了。”男子看著火焰中的李零。
??“你可以直接殺了我。”李零身體已經焦黑了，狂暴的火焰撕裂著他的身體，他的體表全是重度灼傷的痕跡，看起來極為嚇人。但他不在乎，他身體的抗性很高，也隻是看起來嚇人而已。
??神秘男子再次出手，更加大火焰的強度，讓李零再一次昏迷了過去。
??之後是一次次的重複，李零會被強行喚醒，然後又經曆一次火焰的灼燒，並昏迷過去。
??九階男子似乎有極大的耐性，如是循環往複，李零仍舊沒有屈服，而且在一遍又一遍的灼燒下，李零堅持的時間是越來越長了。
??這讓九階男子感到無比的驚詫，因為他清晰感知到李零的實力仍被束縛，當前僅靠身體硬扛，沒到他竟產生了抗性。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他從未聽說過，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作為九階，他逐漸加大的火焰強度甚至能夠直接秒殺八階後期巔峰，但對方卻也扛了下來。
??九階男子也從未見過意誌如此堅硬的人，在數十次生死邊緣的徘徊下，無邊劇痛的折磨下，對方言語仍然沒有絲毫的恐慌，精神也沒有任何的懈怠，似乎這樣的折磨不值一提。而假如自己加大輸出的火焰，對方毫無疑問會被燒死，毋庸置疑。
??可這樣一來，自己就無法得知李零的秘密了，一個小小的八階，竟然能爆發出九階的力量，對抗甚至有機甲加持威力的自己，實在匪夷所思。這樣的神技如果自己能夠掌握，那不是在九階裏橫著走？如是想著，九階男子隻得遏製住自己的殺念。
??許是厭煩了這樣的遊戲，九階男子找來了呂曉萱。
??呂曉萱看見了完全不成人形的李零，她沉默了許久才說話：“你想要見我？”
??李零身上的傷口持續的迸裂開來，狂暴的火焰已經深入到他的血肉之中並不斷撕裂著他的身心，而他本身身體的恢複力驚人，可以看見他的創傷在不斷愈合，也在不斷的迸裂，能量護盾內都已經浮現出一層厚厚的血痂了。
??“你恨我，直接就殺了我。我隻求你一件事，放手吧，已經死去太多的人了。”
??“放手？”呂曉萱搖著頭，“我還能放手嗎？說出你的秘密吧，我會給你個痛快。”
??“我死不足惜，我本身也算是死過的人了，所以我不會害怕。呂曉萱，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我萬死難贖，你可以隨便折磨我，我隻求你出去，看看那一片廢墟，聽聽那一片哀嚎。”
??“你總是關心許多，算了，說出他想要知道的，我親自給你個痛快。”
??“你現在就可以直接給我個痛快，如果你想。”李零抬起頭來，他並不能看清呂曉萱，因為他的眼睛也被燒壞了，想要恢複得需要時間。
??呂曉萱走近了李零，並將一柄匕首刺進了他的腹內，李零感到天昏地暗，又一次昏迷了。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一片虛無、昏暗，他四處奔行，想要找到出去的路，但卻沒有，隻有無盡的黑暗環伺著他，他不知道這樣過去了多久，可仍然在堅持著，尋找出路。
??呂曉萱捅進李零身體裏的刀子上萃有特殊的藥劑，能讓人的意識進入到極度虛弱的狀態，近乎於半夢半醒間。在這種狀態下，服用者會毫無感知，並失去所有的心防，如果有人問起，他會毫不猶豫說出心裏所有的秘密。而李零也聽到了詢問的聲音，那聲音很縹緲、虛幻，從四麵八方來的。李零想要撥開迷霧，找清話語的源頭來，但都會撲空。而且，他從來沒說過任何一個字。
??“你叫什麽？”問題在李零的世界中無限的回蕩，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由近及遠，又由遠及近。隻要是個人，都會下意識的回答。可李零，始終保持著沉默。
??“你從哪來？”
??“李零，說話，你隻需要回答……”
??“你有什麽目的？你有什麽來曆？你有什麽秘密？”
??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連續不斷的問著李零，而他一直保持著沉默。直到最後，一抹光亮照了進來，並結束了那樣的狀態。
??此時李零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估摸著自己在那樣的狀態下可能有一個月吧。兩世為人，他的心防不會那麽容易就被突破。
??再次看到呂曉萱時，他也不驚訝。是的，呂曉萱完全變了，他本來對呂曉萱抱有一絲幻想，認為她是受到了天安社的脅迫而不得不為，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她完全的變了，成為了天安社的幫凶。
??“你究竟是為了什麽？”呂曉萱問。“還在可笑的堅持著，你的堅持根本毫無意義！”
??“我不為自己，隻是為那些在這場戰爭中無辜牽連的民眾。”
??“真可笑。”呂曉萱笑了起來。“你什麽都不在乎，不在意，可你卻在乎那些無人關心的民眾！”
??“是很可笑吧。”李零漠然的看著呂曉萱，如同看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路人。“我幾乎沒看走眼過，你是例外。”
??“我從你的眼睛裏看到了後悔，而且我也聽說過，不去後悔，也不後悔。”呂曉萱不可置否。
??“想要問出我的秘密，可以，隻要你回答我。”
??“我知道你要問什麽，無非是你悲天憫人那一套說辭，除此之外，還有什麽？”
??“為什麽要作賤自己？”
??“作賤？”呂曉萱笑了。“作賤？你不覺得可笑嗎？這才是真正的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用遷就誰，不用討好誰，不用那麽累。”
??李零微微搖頭，他知道呂曉萱離開自己的原因，是因為他那段時間外麵的廝混，以及漫天的緋聞。其實真實情況並不是那樣，緋聞是他自己故意散發的，真真假假，很誇張。他成功了，騙過了呂曉萱，終於讓她死了心，也騙過了許多他想要騙過的人。
??呂曉萱離開時李零還一度慶幸，可接下來的事情卻畫風突變，她肆意放蕩，放飛自我。李零以任務為重，沒有理會，後麵又被抓入了監牢，等被放出來來，所有的一切都已無法挽回，誤解永遠的造成了。
??“你恨我，可以直接衝我來，我求你不要再助紂為虐了。”
??“行了，別假惺惺的了。說出你的秘密來，我送你上路！”呂曉萱輕輕拂過李零的臉龐。
??“我練習的，是一套武技，名叫七連斬，每一擊，翻倍，1變2,2變4，然後8倍，16倍，32倍，64倍，最後一擊，會有質變，變成4096倍，這樣，任何一個八階的人都會短暫擁有九階的爆發，一擊之後，會進入長時間的虛弱期。”李零說。“這是七連斬的修煉方式，還有心法。”
??他將心中說想投影到了一旁的全息顯示屏上，而後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絕望。如果這是自己的錯，那便這樣終結吧！
??“我說完了，就這些。”李零臉上無喜無悲，一副任人魚肉的模樣。
??呂曉萱下意識的朝後看了看，然後回過頭來，她的手並沒有離開李零的臉：“我畢竟也算是愛過你，我會得到你，所以你還不能死。”
??“你還要再作賤我嗎？”李零睜開眼睛，看著呂曉萱的眼神是滿滿的哀求：“求你給我個痛快吧！”
??“沒那麽容易的。”她拍了拍手，過來幾名侍衛將李零帶出了能量護盾。“給他清洗一下，送我房間。”
??李零兀自苦笑，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但是他卻無法自主，哪怕他自殺，他都相信呂曉萱不會放任不管的，甚至可能遷怒他人。既然如此，他也索性放棄了抵抗。
??在呂曉萱的房間裏，李零看著空曠的天花板，心中百味雜陳。他不明白自己是哪裏做錯了，以至於事情變成了這樣。
??呂曉萱姍姍來遲，似是風情萬種。
??“最後，我還是得到你了。”她剝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後靠近了李零，她的肌膚細膩光滑，讓人很容易就升騰起原始的衝動，她貼在了李零身上，雖然沒有動，但不斷的刺激著李零的感官。
??“為什麽？情欲不過隻是一時之快，你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就是這樣，貪圖享樂，渴望滿足。”她潔白的手滑過李零堅實的胸膛，不知不覺間，她的臉上已經布滿了紅暈。“你看，繞了一個大圈，我還是得到了你。”
??“這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好吧，無所謂了。我求你，去看看宏城，它在流血，在奄奄一息。”
??“你恨我，那就狠狠的折磨我吧！”呂曉萱輕輕給他灌下一杯藥劑，李零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但呂曉萱不以為意，她的臉有些扭曲，似乎是痛苦，又似乎是滿足，難以分辨，在藥劑的刺激下，她也似乎釋放了關在心中的野獸……這一切，持續良久。
??事閉，呂蟯萱慢慢穿戴好了衣物，她麵上的紅潤還未消退，有難言的媚惑。
??“這是為什麽？”李零去看向了床單上那極為醒目的一縷嫣紅，事情似乎不該這樣子，到底是哪的問題？
??呂曉萱慢條斯理的收起那縷紅巾，而後在李零耳邊輕聲低語，那是一段匪夷所思的過往，得知真相的李零完全呆住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呂曉萱的計謀，她實在是太想得到李零了，但李零的態度令她絕望，所以，她選擇了另一條路，並挺而走險。
??表麵上，她自甘墮落，實際上，她是想在李零心中留下痕跡，既然李零的目標是天安社，那麽，為何自己不能成為他的目標？
??‘自甘墮落’的呂曉萱很快就被天安社盯上了，他們對這個‘墮落’的女孩兒伸出了橄欖枝，並邀請她加入了。為了獲取天安社的信任，呂曉萱出賣了113材料研發中心，甚至殺了研發中心曾經的導師、朋友，以此作為投名狀，得到了天安社的信任。
??但這並不夠讓他進入天安社核心，所以，她又幫助天安社完善了超階機甲項目。
??憑著這樣的功勞，呂曉萱總算進入了天安社核心，獲取了許多的絕密情報，但這樣的情報太過於危險，她不敢同任何人聯係，隻能寄希望與李零。李零來了，而她趁此機會，得到了李零……
??整個事情其實很簡單，對呂曉萱來說，她沒有考慮到任何可能的後果，也不關心宏城的毀滅。她隻是一門心思的想要得到李零的愛。
??李零那段時間的放縱深深刺激到了她，她覺得這對她不公平，憑什麽？李零可以在外麵胡作非為，對她自己就不理不睬。想不通的她決定劍走偏鋒，既然李零可以為了天安社的任務而作賤自己，她同樣也能！
??呂曉萱也是個果斷的人，她這樣做了，所有的後果，她都不在乎！如今，事情繞了一圈，也終於如願以償了……
??得知了真相的李零大腦已經當機了，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呂曉萱竟然會為了這樣一個可笑的理由，做出這樣的事來。
??“我看不透你，李零，你一如既往，讓我感到絕望，你是天底下最硬最硬的石頭，所有的一切都無法打動你！可偏偏又為什麽，你那樣放縱自己，卻不給我半點機會？是我不夠好麽，還是我做錯了什麽……”
??李零搖頭。
??“你恨我，你的眼睛充滿了憤怒，我能感受到你的憤怒。壓抑許久的憤怒！是因為我害死了太多的人？對，你應該恨我，這一切，都是我做的，隻要我想做的事，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整個世界！
??我是個壞女孩兒，我做了這麽多的事，你恨我。那就狠狠的懲罰我吧！如果你不給我，我就自己來取，”
??李零沒有回答，但他用行動來證明了。他伸出手，想要掐死她，但是，他根本就沒有半點的力氣……
??“不勞你動手。”呂曉萱甚至都沒有閃躲，她拿出一枚赤色藥丸，輕易就喂到了李零口中。
??“我已經如願，也不再需要了，所有的事都因我而起，也將因我而去，李零，希望這件事以後，你會記得我。所有的罪，所有的惡，所有的一切，都由我來結束。用不了多久，所有的一切都會終結，李零，你一直想要的終結！”
??有一滴淚落下，滴在了李零的胸膛。
??李零胸口好一陣氣悶，而後識海一震，再次失去了全部的意識。
??呂曉萱收拾好自己，而後拍了拍手。走出了房間，大廳之中，有人一動不動，正是那名九階強者。
??“都搞定了。”呂曉萱開口。
??九階男子聞言，精神一振，如狼的目光定格在了她的身上。
??“但是，你得幫我一件事。”呂曉萱無懼九階那穿透人心的目光。“我畢竟愛過他，哪怕最後我殺死了他。幫我，把他埋了。”
??“埋了？”
??“過去的，終歸過去了。將他埋在冰火島。我知道，隻有死人才能離開天安社，所以我親手殺了他，這不會破壞我們的規距。”
??九階男子看著呂曉萱，目中有火焰閃過，後者渾身一個激靈，嘴角有鮮血溢出。
??“這是我惟一的條件，方塊K，或者，你也可以直接殺死我。但是，你也別想得到他的那個小秘密了！”
??“你威脅我！”也不見九階男子行動，他似空間瞬移，突兀出現在呂曉萱麵前並抓住了她的咽喉！
??“那就殺了我！”呂曉萱的眼裏沒有任何的恐懼。
??九階男子青筋暴擰，最終沒有動手，訕訕放開了她。“如果你有任何的小動作，你知道後果的。”
??“什麽也沒有，隻是出於往日的情份，想給他留個全屍。”
??呂蟯萱清楚的知道，在天安社中，李零哪怕是遺體都無法留下來，她知道自己在天安社中還有較大的利用價值，這樣的條件會達成的。
??九階男子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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