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要見錢燁錢胖子。”在後勤部政務中心，何萍輾轉找到了方山，他是錢燁的助理。至於錢燁，是第566號行星要塞總後勤保障部的部長。
??“是何萍啊？你怎麽辭職了？我才剛剛聽說。”方山顯得很熱情。“我都聽說了，那個趙科長是有些認死理，不過何萍，你沒必要和他置氣，回來吧，我重新給你安排，保證趙科長見到你都得繞著走！”
??“我說，我找錢燁，錢部長！”
??“找我是一樣的。那個，你周末有時間麽？我想請你參加聚餐。”方山看著嬌小玲瓏的何萍，心中有些火熱。
??“沒時間。”
??“那下周一？我們去看電影，有一部新出的電影叫做十麵埋伏，是講述我們軍方的一小精銳小隊潛入到機械族控製下的行星進行……”
??“沒興趣！”何萍很不耐煩的打斷了方山。“總教官。”她沒了辦法。
??一旁被無視了許久的李零站了出來：“我是軍武部的總教官，想找貴部部長有事商量。”
??“軍武部？”方山看著李零的表情多了一絲戲謔的意味，對方戴著一個極其搞笑的麵具，他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對，找你們錢部長有事兒。”
??“找我是一樣的。”方山強調。
??“你，不行。”李零平淡的說，他看人很準的，方山也許在後勤部有些能力，但這次來李零有自己的想法，他還做不了這麽大的決定。
??“我不行？”方山仿佛聽到了好笑的笑話一樣很沒禮節的笑了起來。
??“別囉嗦了，快點，我們找部長。”何萍公事公辦的說。
??似乎是丟了麵子，方山不假思索的拒絕了：“部長不在，你們請回。”
??“胡說，我剛才問過警衛，他說部長正在裏麵。”何萍不客氣的揭露道。
??“我說過了，部長不在，有事，可以找我。”方山直盯著李零，在他看來，這人九階都沒，居然還這麽橫，他算哪根蔥？
??就他那軍武部，完全就是個笑話，聽說那些新兵實戰演訓，僅僅四天的時間就全軍覆沒了，報上來的數據也極為可笑，竟然還擊殺了102417個敵人！
??雖然謊報戰績是約定俗成的潛規則，可他這也太無恥了吧，102417個，平均每個新兵都殺了102個，虧他還做得出來。
??何萍看著李零，眼睛裏似乎在說，看吧，他們就是這樣刁難我的。
??“不在？沒事，我們去那兒等著。”李零看向了休息區，並走了過去。“有茶麽？來兩杯。”
??“不是，總教官，你？你怎麽這麽沒脾氣啊。”何萍跟了過去，卻見李零大大方方的坐了下去，因而不無抱怨。
??李零心安理得的喝著茶，話說他和何萍都等了好一會兒了，依舊不見錢部長出來。他可以肯定，錢部長是知道自己到來的。何萍可沒他那麽好的耐心，那些人投來異樣的目光讓她如坐針氈。
??“當他們不存在好了。”
??“當他們不存在？你怎麽能這樣，我感覺我臉都丟盡了。”她看著李零帶著的麵具，“你當然心安理得了，你都帶著麵具，不行，你得把麵具摘下來，要丟臉也得一起丟。”
??李零這才想起自己還帶著麵具，他搖著頭：“其實，這也是一種磨練。所以再難受，你也得忍著。”
??“不嘛！對了，李零哥哥，你為什麽帶著麵具？”何萍直勾勾的看著李零。“真想看看你的真麵目！”
??“沒什麽好看的。”
??“不一樣你知道嗎？每次看你帶著這麽搞笑的麵具，偏偏又一臉嚴肅，我都忍不住想給你揭開，如果是平時，我都想打你一頓知道嗎？我耐性已經很好了。”
??“敢情你一直想打我？”李零有些挪揄。
??“嗯哼，既然你問起了，我也不怕告訴你，想打你的不止我一個，私下裏咱姐妹也都討論過，我們全想打你一頓，你這樣子太搞笑了，我們每次都不得不強忍著。你知道我們明明想笑，卻又不得不裝做很嚴肅的表情麽，那很費勁的，哈哈……”
??“真有這麽好笑？”李零一甩麵具，麵具上的頓時換成了紅臉。“這樣呢？”
??“還可以變化？多變幾個試試。”
??李零變了一通後，何萍犯了難。似乎想到了什麽：“李零哥哥，我覺得小白臉適合你……”
??李零嘴角抽了抽，小白臉？不，那絕對是不行的，雖然現在外麵看起來，他就是個小白臉。明明才八階的實力，手下卻一堆實力爆表的九階美少女團隊，出行都是美眉相伴，給人一種吃軟飯的感覺。
??因而他麵具上的臉譜再次一變，成了黑色。
??“我要小白臉！”何萍發表意見，見李零不願意，隻能憤憤的接受了。“李零哥哥，你為什麽帶著麵具？告訴我吧，你看，我今天都被這些人晾兩次了都，我還丟這麽大的臉，以後都沒臉見人了。”
??“沒有原因！”
??“你就告訴我吧，不然回去了，我讓紅袖閣的姐妹幫我出頭！”
??“我也是紅袖閣的人，裏麵規矩有這麽一條，不得對其他姐妹出手！”
??‘噗哧！何萍捂著小嘴笑著，似乎是忍不住，索性開懷大笑，恣意爆笑：“李零哥哥，我們紅袖閣是有這麽一條，可是，你不是姐妹啊，打你也不算違規，除非……”她手上比劃著剪刀狀。
??幸好李零帶著麵具，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不用說，那絕對精彩！
??其它人投來的目光都沒讓何萍感到不堪，反正都這樣了，他們愛怎麽說怎麽說唄！“李零哥哥，原因告訴我嘛，不然我就把這件事說給她們聽，嘿嘿，到時候真挨了打，可別怪我！”
??“不用這麽毒吧？我好歹是你們上司。”
??“就是要這麽毒！上司怎麽了，我們以朋友的身份教訓你！”
??“好，那我告訴你。”李零看著何萍。“因為，我活得很累，很辛苦。因為我，是瘋子，魔鬼，是屠夫，是檜子手，是狂魔。”
??“啊？”何萍沒想到他這樣說辭。
??“我有許多的稱號，這些稱號都是別人取的，每一個稱號，都是我的手上，血跡斑斑；我的腳下，屍山血海，我的身後，億萬冤魂。”
??李零的目光使何萍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是那種透徹心扉的冰涼，從他的眼睛裏，她看見了屍橫遍野的場景，不自覺的臉色蒼白一片。
??“害怕了？”
??“不，我不怕！”何萍似乎鼓起勇氣，她甚至抓住了李零的手：“你嚇不到我，你不是那種人。”
??“我殺過的人，成千，上萬，十萬，百萬？我自己都不清楚。因我而死的人，超過了億，你真的不怕我？”李零都能感到強自鎮定，但在瑟瑟發抖的何萍，因為她正拉著自己的手，所以他抽出手來。
??“所以，我是來贖罪的啊，我害死了許多人，有我的親人，我的愛人，我的兄弟，所以，我沒臉去見他們，沒臉見人，所以麵具便是這樣。”
??何萍靜靜的，不敢說話。
??見她的確是被自己嚇到了，李零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剛才他特意釋放出了自己的一縷煞氣，那是殺人太多自動纏上的，也是他結成金丹，凝成神魂時才看到。他本可以趨散，因為煞氣的存在會逐漸腐蝕他的精氣。李零卻固執的留了下來，他要帶在身上，時時刻刻警醒自己曾經的過往！
??“還有一個原因，因為，我長得醜，怕嚇到人！”
??果然，聽到李零這麽說，何萍忿忿的給他翻了個白眼。
??真正的原因，李零也說不出口，因為，他隻會帶來災厄。好像戴著麵具後，就沒出過什麽什麽事了。
??“也不知道錢部長究竟來不來，這樣等著我感覺自己像個傻子。”李零說。
??“剛才就和你說了，你自己不信，那現在怎麽辦？”何萍也沒有辦法。“你是總教官，軍隊沒有這個職稱，你的軍銜也才堪比上尉，這還是破格提了好幾級的。哪怕這樣，身份差距依然十萬八千裏，我都要在這裏吃癟，別說你了。現在好了，我現在都成白杆了，都怪你。”她給李零翻了個白眼。
??“怪我，怪我。”
??“所以，有什麽好東西，都拿出來給我，安慰安慰我這受傷的小心靈，對了，你那酒給我來個十瓶八瓶就行了。”
??“對啊，我倒是忘記了。來，咱們喝酒。”說著，李零大大咧咧從神星中取出一瓶酒來，可他隻拿了一個杯子，然後給自己滿上了。
??“喂，你過分了。”何萍拍著桌子：“說好的一起喝酒，你隻拿一個杯子什麽意思？”
??“我怕你喝不慣！”
??“少囉嗦，我掀桌子了，快點！”她作勢站起，李零隻好也給她滿上一杯。
??此時，本是嘈雜的政務中心詭異的死寂一片，再無半點聲響。那濃烈的酒香攝人心魄，讓人不自覺的咽下口水。
??不說這個，那酒啟封的瞬間，竟讓他們無不感到心驚肉跳，血流加速，那是一種氣機，是天材地寶的確切感應，就那麽一瞬間，就有數十人飛到了兩人的桌子邊，目光死死盯著那一瓶灑。
??“你們想幹什麽？都給我起開。”何萍大聲喝道。“我可告訴你們，別打我酒的主意。咱們軍武部可是靜海軍部直屬，來，李零哥哥，咱們先幹一杯！”
??“這酒性烈，爽飲不好。”
??“哎呀，哪那麽多話？來來來，幹杯！”說完，何萍就一飲而盡，並因為濃烈的酒力，體內一片火熱，小臉上全是誘人的紅暈。“來來，再給我滿上。”
??李零也幹了一杯，看著身邊人不懷好意的目光，他外放出了一縷煞氣，正是這縷煞氣讓就要失智的眾人恢複了清醒，收起了大打出手的意願。
??“快給我滿上。”何萍撲閃著大眼睛瞪著李零。“我都沒嚐出味來！”
??“你是故意的吧？”李零給何萍滿上一杯，看她額頭，已經稍有虛汗。
??“哪有？告訴你，我酒量很好的，這酒，給我十瓶我都喝得下。來來，咱們再幹一杯。”
??“別，慢慢喝。”李零勸解道，可何萍還是一咕咚全幹了。
??“我還要！”何萍說，這酒似有神奇的魔力，雖入口辛辣，但回味起來韻味綿長。更重要的是，她感覺自己體內元力爆湧，如同漲潮。元力積鬱流轉全身，讓她感覺異常舒適。
??好像，體內的元力在元陽酒的衝刷下，變得更精純了些，這是她一直想要做，卻沒做到的事！“快點，給我滿上，不然我生氣了。”
??“最後一杯，再也沒了，再來肯定會醉。”
??“醉？嗬，你去打聽打聽，我何萍的酒量可不是蓋的，我不但酒量好，酒品也好，梁曼姐都是知道的。”見李零沒動靜，她啫著嘴：“求你了，李零哥哥。”
??李零悻悻的又給她滿上了一杯，不想何萍拿過酒杯，仍然一飲而盡，此時她已有眩暈之感，身體也輕飄飄的，如同裝上了翅膀想要飛起來，同時呼吸沉重，麵色紅透，已然有了醉意。
??“部長請你們過去。”方山眼睛都看直了，恨不得將那酒、那人盡數攬入懷中。
??“再來，再來一杯！”何萍直勾勾的看著酒瓶，這酒小酌不但讓自己飄飄欲仙、身心愉悅，似乎，更有莫名感悟韻含其中，不行，實在是太微薄了，完全感覺不出來。
??“李零哥哥，求你了，再來一杯嘛，求你了。”她甚至撒嬌了。
??“你夠了，再喝一杯，絕對會醉。”李零甚至將酒瓶都收回去了。
??“小氣！”她氣憤的站立起身，“走啦，快點。”說話間趁李零不注意，竟悍然出手，直接奪去了李零手中那杯將飲的酒，然後一口就悶了下去。“嘻嘻！”
??李零直接就愣住了，好嘛，居然來這麽一手，這是印象中不苟言笑的九階高手麽？居然，聲東擊西強搶了？
??再看何萍，她已現醉態，步履有些蹣跚，身形不穩。事已至此，李零也拿她沒辦法，她甚至將那玉石酒杯都給沒了去！
??“算你狠！”李零小聲嘀咕。
??“我沒聽見，哈哈哈，走，走走，你們都給我起開！”她催促著引路，由於從未飲過這等效力強勁的酒，何萍整個人都燙得嚇人，肌膚都變成了粉嫩的紅色，讓圍觀的人都暗暗咽了下口水，不過，她全然無覺，
??“奇怪，怎麽有些暈？來扶我一下！”也不等李零說話，她直接就拉住了李零的臂膀，旁若無人的靠了上去。
??李零心說這不太好，那麽多人盯著呢，可也不好推開。
??“你們這些礙眼的家夥都給我閃開。”何萍顯得很興奮。“告訴你們，我，我何萍，不怕你們，不稀罕你們，我軍武部怎麽了？告訴你們，我早就想辭職了，早就想辭職了，哼！
??錢禿子這混蛋居然敢躲著我，哼，我要當麵罵他一頓，這死胖子敢在我麵前得瑟，我要狠狠的罵他，讓他好看，他絕對會羞愧不如，你們肯定也討不了好！”
??說著，她搖晃著李零的臂膀：“我的李零哥哥可曆害了，他可曆害了，你們這群渣渣，看似人五人六，不過外強中幹，徒有其表！他一個人就能把你們全打趴下，哼，我的李零哥哥彈指間都摧毀了好幾個機甲軍團，九階的戰爭機械也不過彈指間的事兒！再欺負我，我絕對不放過你們！”
??李零真想拿塊磚頭將何萍拍暈，早知道就一個人來了，不，哪怕再等上半天也無妨，她這樣子，還敢說自己酒量好，酒品好？這錢部長還就在裏麵呢……
??正糾結著要不要將她給拍暈，好嘛，她話風突變，居然唱起了歌。歌聲很小，李零從未聽過這個時代的歌，倒不介意欣賞一下。
??不得不說，她唱得挺好聽的，直入心脾，因而李零放棄了打暈她的打算。
??已經到了部長辦公室，李零犯了難，他是把何萍放外麵呢？還是一起帶進去？正糾結中，裏麵傳出了話：“來了，就請進吧！”
??李零看了看何萍，後者好像醉過去了，現在安安份份的也不說話，又死死挽著自己的胳膊，也隻好領著她一起進了辦公室。
??看見了錢燁，那是一個外表約麽45的中年人，胖得不是一星半點，臉上掛著笑眯眯的神情，頭上罕見的謝了頂，反而給人一種平穩踏實的感覺。
??“錢部長，我是軍武部的總教官，李零。”
??“坐，快坐。”錢燁示意李零坐下，又看了眼何萍：“這麽多年，她還是口無遮攔，沒有長進。”
??“抱歉，我馭下不嚴。”李零把何萍給安撫坐下了。
??誰知何萍牛皮糖一樣不撒手，似乎是受到了刺激，本來已經安份的她突然來了精神：“什麽？我沒長進？錢禿子，錢胖子，你再胡亂說話，小心遭天遣！”
??“抱歉！”李零恨不得當場轉過身裝做不認識，好嘛，他還指望今天和錢部長和解呢，何萍這麽一來，他已經想到了後果，別說和解，錢部長以後別給自己穿小鞋，他就謝天謝地了！
??“錢禿子，我告訴你，我不怕你，你也別小瞧我，嗯哼，按照我這樣的修煉速度，突破到十階指日可待，哈哈，到時候，我會狠狠罵你一頓，當著你所有下屬的麵狠狠罵你一頓。現在求我還來得及，嗚，嗚……”
??何萍似乎還想說話，李零卻將她的小嘴捂住了。“算我求你了，別說了！”
??“嗬嗬。”錢燁臉上的肥肉顫了顫。“不妨事，她的性格我理解。”
??“你能理解那最好了……”李零暗暗鬆了口氣。
??“對，如果她真有那麽一天，肯定會罵我一頓的，指不定還打我一頓呢！”錢燁把話說完，頗為嚴肅。
??李零幹笑了兩聲，好嘛，看這樣子，自己軍武部是把他得罪死了。
??“我告訴你，錢禿子。”何萍橫生一股巨力，掙脫了李零。“用不了太久，老娘說到做到！嗚——”她掙紮著，因為李零又捂住了她的嘴。
??“都是開玩笑，部長見諒，勿怪。”李零尷尬笑了笑。“我今天來，是為了我部後勤的補給問題。”
??“你說。”
??“我部近來消耗頗大，其中有些緣由，我可做出解釋。這些物資，有相當一部分用在了學員身上，還有一些是被我支取了。但有很大一部分，因為特殊原因而浪費了，就是這樣。”李零都不知道該怎麽說才能圓上這個窟窿。
??“就這些？”
??“就這些。”李零點了點頭。
??“總教官，你能聽聽我的意見麽？”
??“好吧，你說。”
??“貴部這三個月的消耗，並不是頗大，而是巨大，無比龐大！”錢燁甚至張開雙臂來形容，動作很是滑稽。“我也是清點賬目時才發現，貴部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完全掏空了我後勤部的庫房，我需要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言外之意，李零給出的解釋既不合情，也不合理。
??李零有些尷尬，雙方都陷入了沉默。
??還是錢燁打破了沉寂，他搓著與其身形毫不相稱的小手：“剛才，你們好像是在飲酒？那酒的風味似有不同……”
??“當然，這是我來此的初衷。”李零微微頷首。“我部目前物資緊缺，所以想看看貴部是否能夠收購。”
??“可以，可以。”錢燁連聲回複。“那，咱們商定一下！”
??“不，不，我不同意。”何萍適時的掙開了李零的手，她大口呼吸了一下：“那是我的酒，我才不給你這個死禿子，死胖子。總教官，李零哥哥，我要酒，我要酒，求你了……”她搖著李零的胳膊。
??李零輕輕點了下她額頭，後者頭一偏，終於清靜了。然後他和錢燁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拿出了剛才沒飲完的那瓶酒，輕飄飄的放在了桌上。
??錢燁眼睛都直了，正要將酒收往囊中，李零卻抓住了酒瓶，在後者那幾乎暴怒的眼神中，李零慢條斯理的拿出一個酒杯，然後打開瓶塞，慢慢倒酒。
??錢燁聞著這醉人的酒香，他露出極為癡迷的神情，要多猥瑣有多猥瑣。“滿上，滿上！”他不停搓著小手的督促道。
??李零大方的給滿上了一杯，然後將其推到了錢燁麵前。再看錢燁，他居然扒在桌上，伸出自己的小舌頭輕輕舔了一絲，而後渾身一陣震擅。那動作，那神情，簡直叫李零起了雞皮疙瘩。
??“好，好，好！”錢燁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你開個價，價格好說。”他直勾勾盯著李零手上那剩下的大半瓶。
??“給多少都不賣！”何萍茫然的醒來就看見錢燁那醜態，當下就不依了：“那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她動手強搶李零手中的酒。
??“你出什麽價？”李零靜靜看著錢燁，手中的酒在不斷變著花兒，何萍每每都摸到了，就是夠不到。
??“這酒乃世間絕品，我生平僅見，我以三百萬軍功認購。”
??“三百萬，是不是太少了？”開玩笑，這酒的耗材就不止三百萬，想要配齊耗材，起碼得三千萬軍功，那還得在有貨的情況下。當然，耗材齊備，量大的話，每一瓶的造價也就下滑到了幾百萬，畢竟一次可以出爐許多瓶。
??“既然錢部長沒有誠意，也罷，我去其它部門看看。”
??“唉，別急，不滿意，還可以商量麽是不是？咦，這酒飲用之後，似乎……”
??“元陽似火，神靜如玉？有飄然之感，有大道之悟？”李零幫他說完。
??“元陽似火，神靜如玉，這形容倒也貼切，好，好。飄然之感，真有那麽一點兒飄，大道之悟麽，沒感覺出來，是不是份量不夠？”
??錢燁眼巴巴的看著李零手中變換各種花式的酒瓶，意圖相當明顯。
??“好酒，是給懂的人來品的，你一看就是這方麵的行家。”
??“對，我是，這方麵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那麽一杯就夠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酒世間罕見，我們也僅存不多，當真是飲一口，少一口，希望你能理解。所以，我開價，一億，或者等價的物資。”
??“一億？”錢燁瞪目結舌。“你怎麽不去搶？”
??“那是我的，我的！”何萍很是不滿。“李零哥哥，求你了，給我。”
??“一億，不可能，一億買瓶酒，我真是瘋了。”
??“給我！”何萍似乎來了脾氣。“一億？我出兩億，你給我，我有軍功的。”
??“別鬧。”
??“我要酒，我要酒，我還能喝，我還沒過癮呢。”發著酒瘋的何萍見始終無法入手，幹脆將李零給環抱住了：“你不給我，我就不鬆手！”
??“錢部長。”李零頗為無奈。“這酒的功效遠不止於此，因為其中，有元靈。”
??“元靈！”錢燁眼中精光一閃，難怪他總覺得這裏麵有個東西品不出來，竟然是元靈。“就算是有元靈，這價格也太高了。”
??“明人不說暗話，元靈，是無法用錢財來衡量的。你知道元靈對九階意味著什麽，那是突破到十階的關鍵，隻要對元靈的感悟上升到一定層次，即可明悟相應的本源，自身蛻變，升華為十階。”
??“元靈之說太過虛無縹緲，就算是，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明悟本源。”
??“既然錢部長你這麽說，一定是有其他的門道了，那我們也沒什麽好談的。我們走，何萍，快鬆手。”
??“把酒給我，李零哥哥！”何萍竟然撒嬌了。“給我給我給我！”到後麵，求而不得的她甚至咬住了李零。
??“別走，別走，咱們再商量商量……”
??“實在抱歉，你看我這屬下……”李零強忍著疼痛。“她是一醉酒之人，直到現在都還對我的元陽酒念念不忘，你說，這酒會差麽？她現在行事，等同於新生幼兒，隻憑借心中喜好，相人氣機行事，你說，這酒不值這價麽？”
??“八百萬，”錢燁咬著牙說。
??“她隻飲了四杯，你看她現在，元力激蕩，內有神韻，正是易精換髓之象。頭腦昏泛，意識迷亂，也是識海拓寬的跡象。你再想想，此酒乃九品上，非十階大能所不能釀造，至於她所言突破十階，有此酒相助，定然事成。”
??“一千萬，我要全部。”錢燁抹著臉上的汗水。
??“成交！”
??聽到這兩字，錢燁幾乎是癱坐在了椅子上，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做出這樣的決定並不容易。
??李零頗為肉疼的拿出了二十瓶來。
??“就這二十瓶麽？”
??“隻有這麽多了。”李零搖著腦袋，而後回頭看向何萍：“哎喲，何萍，快鬆口。”
??“我的酒啊！”眼睜睜看著那一瓶瓶的酒被那胖子收入囊中，何萍哪裏肯依。
??“我不管我不管，我的酒！”她大聲哭嚎，讓見者傷心，聞者落淚，好不悲催。“我不管，除非回去，咱們再釀個幾千上萬壇。你不答應，我就咬你，就咬你！”說著她又咬上了！
??李零愣住了，錢燁也愣住了，他還以為自己撿了大便宜。敢情自己被眼前這貌似忠厚的總教官給狠狠宰了一頓！天呐，如果隻有這二十瓶，一千萬他也能認，但若他能不間斷大批量的釀造……
??“別亂說話，哈哈，哈哈，她醉糊塗了……”李零打著圓場。
??“等下！”錢燁看李零的眼神有些灼熱，讓李零菊花一緊！“這酒，不是絕品，是你們釀的？”
??“不是。”“是，死禿子想不到吧？”李零與何萍兩人同時回答。
??“呃，大概吧……”李零也是無語了。
??錢燁倒吸一口涼氣：“總教官，你似乎是來商討物資補給的問題……”
??“哈，哈，我給忘了，那個，咱們改日，改日。”
??卻見錢胖子搓著小手：“不用，物資補給的，好說，好說。那個什麽元陽酒，我全要了，不過，價格得再商量商量！”
??……
??“什麽，你隻出五百萬？你知道我這酒用了多少九階靈藥麽？”
??“你別太激動，消消氣。你們這三個月的物資清單都在我這兒呢！喏，你看看，這是天大的窟窿，我也是沒辦法，得幫你填上不是？相信我，這是為了你好。”
??“別，你千萬別為了我好，反正酒就這二十瓶，多一瓶都沒有，概不退貨。”
??“那好，你不仁，我不義，還錢。”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你別以為我不敢！”
??“來啊，反正我軍武部爛攤子一個，你要就拿去，我辭職。”
??“你威脅我？是你欠我錢還是我欠你錢？”
??“一口價，一千萬，不願拉倒！”
??“最多六百萬，我一個子兒都不會再加！”
??“我也不怕告訴你，這酒不是我一個人能釀的，是整個紅袖閣的人協助我才能完成，就算我答應，她們也不會答應。何萍，算我求你了，你先鬆口行嗎？”
??“你還我的酒，你還我的酒！”何萍現在什麽都聽不進去，就死死咬著李零。
??線燁眼珠一轉：“這樣，九階靈藥我出，你生產的酒我占九成！”
??“你以為是大白菜啊，這三個月我們用了那天大窟窿的九階靈藥才釀出這百二十，不對，二十來瓶，你幹脆來搶好了。”
??“什麽，那麽多的靈藥才釀出百二十瓶？”錢燁心中打鼓。
??“不是，當然沒那麽離譜，這個一開始是試釀，損耗了不少，所以才開發成功，我賣這個價也是對得起良心的！”這麽好的機會，李零不會放過。
??“七百萬，最多最多，不然我封了你們軍武部，直到你們還錢！”
??“七階以下靈藥，免費供應？其它的，我們買！”李零也開出自己的條件。
??錢燁看了看這三個月軍武部七階以下物資的消耗，也才幾百萬，平均每個月百多萬軍功，倒也不多。“可以！但是七階的藥材用量太大，不太好供應，除非元陽酒的價格要回落到六百萬一瓶。”
??“行！”
??“我要立個字據！不準反悔！”自以為占盡便宜的錢燁說。
??“可以。”
??看著雙方簽名的字據，錢燁長長的鬆了口氣。賺大發了，這酒的價值六百萬貴了些，但也值得，而且他六百萬就入手的東西，這一轉手找二愣子輕鬆賣個兩千五百萬，識貨的隨便賣個兩千萬，友情價一千五百萬，跳樓價一千萬，那都是穩賺不賠，看向李零的眼神，就仿佛看到了漫天的軍功，他錢燁，終於也有熬出頭的一天！
??李零也是長長鬆了口氣，雖然價格低得離譜，但還是有賺頭，拋開元陽酒那稀缺的九階靈藥，每一瓶的單價不會超過五百萬，不過釀造這東西費時費力，更會損耗神力，所以要價貴了些，多出來的足夠他煉製些靈丹來，反正不會虧，他準備近期就嚐試練製九品的混元丹和天源丹，後勤部不開口子，他也隻能幹瞪眼。
??最最重要的是字據上有這麽一條，七階及以下藥材保證軍武部的正常損耗，免費供應，這是李零特意加上的。等幾個月後軍武部的人數多達幾萬，幾十萬，那所耗費的基準藥材就是天量了，錢胖子有得哭了，想要算計他李零，錢胖子太年輕了……
??達成了協議，李零想起自己身上還有個麻煩呢，他動了動，發現後者沒有了反應，弄過來一看，居然睡著了，沒辦法，李零隻好叫了個運輸機，帶著何萍一起回去了。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