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小試牛刀
唐藝菁的工作室，在大廈0層視野最好的一些房間。這裏，隻是她在電影公司的工作室。她在其他地方，還有自己個人的幾處工作室。
唐藝菁帶著古翊來這裏，是因為，她的資料就是從這裏泄露出去的。
唐藝菁的工作室，約占了大廈這一層的三分之一。與其工作室之間，除了業務關係之外，人員少有往來。她的工作室，被房間和工作台，劃分成了幾個功能區。這些功能區大都采取玻璃幕牆分隔，既便於采光，又便於相互監督。所以，一般工作人員除了工作，很少能藏私。
唐藝菁自己的辦公室，和另兩位高管、財務等，是正常的磚混牆體，與外麵的玻璃牆不同。而一般工作人員，不會到這幾個房間，功能區都有自己的負責人。可問題，就出在這幾間辦公室裏。
雖然，電影製作是多部門合作完成，外包也是一種行業慣例。但負責外包的機構在一樓。上麵的工作室很少有外人進來。不是不允許，而是沒業務必要。所以，偶有不熟悉的人進入，都很容易被辨別出來。
整個大廈外部是玻璃幕牆，內部有很強大的安保係統和監控係統，4時保安監控；各工作室內部，也裝有自己的探頭。加之，唐藝菁工作室在大廈的0層，要想在這裏行竊，幾乎是不可能的。
正因為這裏像是公司的後院，公司的和唐藝菁個人的一些重要資料，才存放在這裏。
古翊跟著唐藝菁，穿過了工作室的各功能區，一直走進裏麵的一間辦公室。這個辦公室是個左右套間，左邊一間較，是個檔案室；右邊一間較私密，是唐藝菁的化妝間兼休息室；中間是唐藝菁的辦公區。
唐藝菁把辦公室的門關好，帶古翊直接先進了檔案室。然後，她手指著一麵牆壁的檔案櫃：“這裏，就是公司的機秘檔案和重要合同的保存地，被泄露了一些機秘檔案和合同；具體泄露了多少，並不清楚。這些檔案和合同一直都在原處，就像沒有動過一樣。”
接著，唐藝菁又帶他走進化妝間，這裏一般是不讓外人進來的，即使是這裏的員工，也不能進入這個房間。
“這間房內，我有一個私人電腦，還有桌抽屜裏，有我個人的一些資料。我一直都是鎖著的，隻有我有鑰匙。但是，也泄露了出去。同樣的，從表麵上看，像是沒有人動過。”唐藝菁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她走回自己的辦公區，接著：“還有一點，工作室內的監控，也沒有拍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我們仔細分析過這些影象。在資料泄露期間，隻有稅務大檢查的時候，有外人進來過一次。當時人很多，也確實很亂。所以，我們都懷疑，就是那個時候被人偷竊了。”
古翊靜了靜心，又返回到工作室的門外，到各工作功能區環顧了一圈，裏裏外外感應了一下這裏的氣氛。最後，才又走回到唐藝菁的辦公室。
古翊雙手抱懷，開始認真地凝聚次元波，並將這股波擴大能籠罩檔案櫃，進而充斥了全部檔案室。他將這股波逐漸凝化成為一塊四維區域局。通過這個區域局，他可以改變了部分時空的結構，調動時間或空間的力量。
逐漸地，他仿佛能看到這間屋子裏，曾經發生過什麽了。他就像是在看一部可以調速和任意切換的錄像，回看著房間內外的曆史。
這一切，唐藝菁是看不到的。她隻是站到古翊的背後，怔怔地看著他在發呆，像是看著一位法師在冥想著什麽。
或許是觸景生情，唐藝菁忽然湧出一股少有的心酸。那是一種委屈。很長時間，她所有的難處和苦處，都隻能一個人扛著。在外人麵前，她永遠是快樂的，美麗得不像個正常人。可是，當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才又變回自己。她的難處，沒人能夠分擔，連最親的人也不行。因為她不想他們為她操心，何況他們也解決不了什麽。
但是現在，她似乎看到了一點希望。麵對著一個正在替她解決困難的人，她升出一些感動。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湧出了一股淚水，透過眼窩，慢慢地流淌了下來。好在，她是站在古翊的背後。她這是真誠的眼淚，並不想讓古翊看到。她好強慣了。
唐藝菁用香巾輕輕沾了一下眼淚。感覺古翊的後背，很強大，像一座山那樣穩固。她很想去靠一下。
而古翊，這時正站在唐藝菁的前麵，並不知道唐藝菁在他身後胡思亂想。
他在區域局裏，已經慢慢凝聚出一個模糊的人影。那不是在稅務大檢查期間，而是在稅務檢查之前。大約是，在兩個月前發生的。
“我，你記。”古翊像是在自言自語似的道：“有一位身穿淺粉色風衣的女人，黑褲，短發，曾經來過這裏。她在翻動著檔案櫃。時間是，月5號，晚上8點左右。她一個人在那兒找資料。”
唐藝菁聽完一愣，吃驚地：“什麽？王姍姍？我的閨蜜？那個時候我正好在外地拍戲。回來好象是聽人，監控係統維修了一。啊！”
古翊仍然雙手抱懷，一動不動地凝視著虛空的前方，接著：“她隻抽出了第二個櫃子，從上麵數，第二排左邊的那幾個，一二三個檔案夾。來到窗邊的那個桌子前。然後，用手機翻拍了一些照片。”
“那是我們的商務合作的案底，還有幾次重要的商談記錄。還有……”古翊擺了擺手，不讓唐藝菁繼續往下。他並不想聽這些。
古翊沒有回頭理會還有些發愣的唐藝菁。
他又慢慢走到唐藝菁的化妝休息室，繼續凝聚區域局，輕聲地道：“還是這個人，也是那個晚上。她用鑰匙，打開了你的桌抽屜。”
“她居然，還私配了我的鑰匙？”唐藝菁語氣中有了一些顫音。
“她不心，碰翻了你桌上花瓶。在哪兒。她撿起了碎片，包走了。但是，那個化妝櫃子底下，還留下了一片。”
唐藝菁立即拉開了化妝櫃，果然，在那化妝櫃下麵，她撿到了一塊花瓶碎片。
“怪不得馬導送給我的花瓶後來找不到了？原來它……”唐藝菁這回算是徹底信服了古翊。她絕對沒有想到，她最好的朋友會出賣她；當然，也沒有想到，古翊還有這個能耐。
“她從你的抽屜裏，拿出了一些照片和資料，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放在桌子上了。她在拍照，好像是發出去了。”
唐藝菁一屁股癱坐在化妝台前的椅子上，捂著臉聲地抽泣了起來：“我對她這麽好，她怎麽能夠這麽對我！是我把她從一個劇團裏帶到電影公司的，她這是為了什麽？怎麽能夠這樣！”
古翊收了次元波，回到了辦公區。他本來想，可以了，到此為止吧。
可是，當他看著抽泣中花枝亂顫的唐藝菁，又有一些不忍了。
唉！男人的這顆心，很容易被女人的眼淚打碎。算了，豁出去了，不想這麽多了，就好人做到底吧。
他遲疑了一會兒，然後，衝著唐藝菁輕聲道：“要不要，我幫你，把這些東西，全給你抓過來？”
“什麽？全抓過來？你是，你能把丟失的東西，能抓過來？這個，你也能？！”唐藝菁本來已經被淚水弄得迷離了雙眼，忽然聽古翊這麽，震驚地把眼睛睜得老大，瞪著古翊，好像是看到了一個怪物。
“我，我可以試試。珠在手，為我不能！不過，如果試不好，你也別可怪我。”
“那你快點！”唐藝菁衝著古翊半信半疑地道。
其實，對唐藝菁來，就算試不成，也不會比現在更壞了。古翊已經替她查出了線索，下一步，她可以動用手中的各種關係，深挖這件事。但是，這依然很難。畢竟主動權仍在人家手裏，能做到什麽程度，唐藝菁心裏沒底。
但是，如果，古翊能把失盜的資料弄回來，……。唉，這個期望，對於她唐藝菁來講，確實太不可思憶了。
而對於古翊來講，其實在修練中，他早就發現了一個問題。異次元波改變了時空，這個時空又是真實的，他明明能看到不同時空中的東西，那他為什麽不能拿？於是，他試著拿了幾次，結果，真的拿到了。這讓他暗自驚喜不已。
這種行為他不知道唐楓會不會，但估計他肯定做過。隻是他不，因為，這等於是，在某個範圍內，實施者可以為所欲為。作為一個有超能的人，絕對不能助長這種心理！
所以，古翊也很猶豫。正常情況下，他一定會理智地告誡自己，這絕對不能外露。否則，等於是告訴別人，你幹什麽事都行。
唉，後悔了。剛才他的頭腦一熱就出來了。
隻好騙她是珠的力量吧。等做完了，把珠交給唐楓，他就可以理所當然的拒絕所有的麻煩了。
“別著急，等我找一下，找找她給的是哪個人，都放在哪兒了。”古翊雙手抱懷，目光凝視著虛空中的前方，用了好大一會兒功夫。
終於，他凝視中好象有了結果，輕聲對著虛空中道：“哦，對，對，在這兒呐。他放到了這部手提電腦裏，還有，手機裏也有。他的桌子上，還有不少資料，好在還沒有擴散。”
古翊忽然雙手探空，猛地向上一抓，大喊一聲：“下來吧！”
隻聽唐藝菁辦公室的屋頂虛空之中，“轟——”地一聲巨響。
一台筆記本電腦和兩部手機，夾雜著一大堆文件碎紙，嘩啦啦的，一下子砸到了辦公區的木地板上。
這些東西混帶著一股塵土，攤了屋子一地。
巨響引起工作室內的不少人的騷動。她們有的以為是地震，有的人以為是什麽東西倒了，隻有少數人意識到，肯定是什麽東西塌了下來。
幾個年輕的女孩兒，趕緊跑上前去敲唐藝菁辦公室的大門，在外麵一邊拍，一邊叫道：“唐總，唐總！您沒事吧？”
古翊渾身冒了一身的虛汗。他這時才從一種虛幻之中清醒了過來。
這是他第一次多地多角度運行這種能力。以前，他隻是試著拿一件的物品，而且，是在同一個異次元區。可這一次，他玩大了，搞了次不同時空，多角度，探囊取物。
當然，他也有點玩砸了。
他本來隻是想拿那個筆記本電腦，還有兩部手機。但是，他一使勁過了度，把人家電腦桌子上的資料，全都抓了過來。
給抓多了。而且，把動靜搞得那麽大。
不太熟練了，以後還得重點練一練。
“我沒事兒。”唐藝菁雖然大吃了一驚，望著古翊不知道該什麽好。但是，她還是知道當前的問題，衝著門外大喊了一句。
這不僅是因為屋內太亂了，還因為她剛才擦眼淚，把眼妝給擦花了，所以，這個時候她可不想去開門。
古翊回過神來後，看著仍怔怔發呆的唐藝菁，用手指著那堆東西：
“那台筆記本，就是私藏你資料的電腦，東西應該全在裏麵。一會兒你自己查吧。那部黑色的手機，就是那個人的，他用這部手機給你打過電話，你知道的，裏麵有你想要的東西。”
古翊彈了彈身上的灰塵，又“還有，這部白色的手機，是我從那個穿淺粉色風衣的女人身上，抓過來的，也有你想要的東西。剩下的，我就不管了。你知道該怎麽辦。你自己弄吧，我得走了。”
古翊也不管唐藝菁怎麽想，徑直拉開了門，迎著門外的那群人，就往外麵走。
外麵的人一看門開了，都想進去看個究竟。
“都先別進去！”古翊衝著那些人大喊了一聲。
那些外麵的人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能讓唐總親自領進來的人，也不會是普通人。她們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大家隔著門，都往裏望，能看到發呆的唐藝菁，以及攤了一地的東西。
古翊知道，這一堆東西對唐藝菁有多重要。便趕忙上前，一把關上了房門。。
古翊沒理會這些人吃驚的目光，轉身就走出了工作室。
接著，他快速乘電梯下了樓，走出了電影藝術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