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再遇黃燦
身上的傷勢,在陪著白彥在城中閑逛的幾天裏,服了不少療傷的丹藥,已經恢複了八九成。
剩下的些許傷勢,哪怕與人動手廝殺,也是沒有任何大礙的。
傷筋動骨一百天,凡俗修士斷了骨頭,那是要修養異常漫長的時間,但修士終歸有丹藥相助,恢複起來,速度也快上不少。
走出居住的地方,白楚覺得無甚事情好做,幹脆到太羲宗宗門裏行走一番。
作為灰衣弟子,太羲宗宗門,不容隨意走動。
然而,鬥氣之下,多出來的一重身份,卻給他開了方便之門。
那些嚴苛規定,至少需要成為白衣弟子之後,才能進入的地方,白楚依舊進不去。
不過,別的地方,那就可以去走上一走了。
例如什麽修煉術法的練法場,鬥法的生死台,講修行經驗的講經堂……統統可以去走上一遭。
灰衣弟子隨處亂走,要受懲罰。
可與白楚三人不做雜役一般,負責懲罰的也是刑堂弟子,最後這懲罰隻會不了了之。
躲過兩樁麻煩事,白楚不由覺得刑堂弟子,真是個奇好用的身份。
心中有著走上一遭,去看上一看的想法,沒有任何後顧之憂,白楚也念頭剛起,就將之實施。
乘坐宗門內同行的飛舟,白楚首先來到了練法場。
練法場裏的弟子不少,上至紫衣,下至白衣,統統都有。
看了兩眼,白楚就意興闌珊的離去了。
演練術法,哪怕是從紫衣弟子手上施展出來,也沒什麽好看的。
畢竟,真的施展自如,也就不會呆在這等地方了。
隻有自己動手,才能切實得到好處,已經掌握了聚雲期術法的白楚,自然是懶得久留。
離了練法場,白楚等了一陣,湊齊了修士,轉而向生死台行去。
比起練法場,生死台就要有意思不少了,每每動手,都是往各種要害上招呼,大有不取對方性命,就決不罷休的意思。
種種行徑,符了生死台三字的作用與含義,看起來不由讓人覺得熱血沸騰。
甚至,白楚心中都已經生出,要上去和修士廝殺一番的打算。
太羲宗裏,仇人倒是有,卻都是白楚根本無法打過的,白楚也隻能在心中想想,便就此罷休。
呆了一個時辰,接連看了五場生死廝殺,白楚這才略微滿足的往下一處地方行去。
不用睡覺,白楚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乘坐飛舟逛完了不少可以行走的區域。
隻是用雙眼去看,用雙耳去聽,不曾上手,可白楚並沒有覺得看得一切分外枯燥,反倒覺得這時間花得異常值得。
期間,也有人看到白楚一雙灰色的袖子,想要質疑乃至做些什麽。
可等到認真看過,衣袍主體上的血紅色,還是讓那些修士老實的回去做他們應當做的事情。
逛完了旁得地方,白楚這才向著宣揚修行經驗的講經堂走去。
對他來說,這地方才是最有可能學到奇多有用知識的地方。
分外看重,白楚也將它放在了自己行程的最後。
乘坐著飛舟,在講經堂不遠處落下,一道熟悉的麵龐,就在白楚眼前走了過去。
“黃師兄。”
快步趕了上去,白楚熱切的打起招呼來。
他遇上的,不是旁人,正是在做擔水差使時,為他指點了一番,進而成功合理殺了陳岩序的黃燦。
“你是?”
白楚記得他,可他對於白楚,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
昔日的白楚,僅僅是一個灰衣弟子,黃燦卻已然是白衣弟子,二者在數年之間,都未必能有幾次交集,下意識的就將他遺忘,並不算什麽意外的事情。
“黃師兄可還記得,昔日幫一個灰衣弟子殺了一個細作,我就是那灰衣弟子。”
沒有因為自己被遺忘而發怒,念著黃燦的恩情,白楚不曾扭頭離去,反倒向他提示起自己的身份來。
說到詳細的事情,黃燦也隨之記了起來。
“還是灰衣弟子,這就入了刑堂,恭喜師弟了。”
看了一眼白楚的裝扮,黃燦當即向他恭賀起來。
“不到凝液的刑堂弟子,這可少見,師弟遇上了什麽機緣?”
恭賀之餘,對於白楚如何成為刑堂弟子,黃燦也生出了好奇的心思,向他問了起來。
“師兄與蔣家老祖關係如何?”
沒有急著說出緣由,白楚轉而問起他和蔣家老祖的關係來。
要是關係好,容易傷了彼此間的和氣,白楚也就不說了,要是無甚關係,或是關係不好,那說出來,倒也無礙。
“不講道理的蔣道林?關係一般,不曾結仇,也不曾有什麽來往。”
對於這問題,黃燦微微有些好奇,嘴裏卻也自然而然的回答了起來。
見他與蔣家老祖並不親密,白楚當即以簡潔的話語,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出來。
“師弟倒是好膽色,聚雲期,就敢伏殺化靈修士。”
聽完,黃燦麵上帶笑的誇獎起白楚來。
至於白楚那看起來,略有些離奇,才獲得的刑堂弟子身份,黃燦並沒有多說什麽。
“我這刑堂弟子的身份,會不會事情過後,就被褫奪?”
與他閑聊之際,一個問題驀然在白楚心頭浮了起來。
體會到了一些好處,對於這身份,白楚也喜歡的緊,不由開始有些希望不要輕易失去。
“師弟放心,尋常時候,刑堂收弟子,異常嚴苛,隻有堂主有權利隨意收人。”
“不過,入了刑堂,想出去也是難得很。”
“近十年來,除了叛出宗門的,無一人被逐出。”
黃燦本就是個好說話的修士,此刻白楚刑堂的一重身份,也值得他結交,話也多了幾句。
聽到黃燦的回答,剛剛有些驚疑不定的心,即刻就平了下去。
“師兄最近忙些什麽?”
說完自己,白楚也開始和黃燦談論起他來。
“無甚事情好做,煉煉丹藥罷了。”
“數月之前,遇上了一些煉丹上的問題,出去走了一趟,此行大有所得。”
有不小的收獲,與白楚說起自己做了的事情,黃燦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的笑。
“師兄會煉丹?我也會幾手粗淺的煉丹術,日後說不得要多多打擾了。”
聽到黃燦會煉丹,白楚不由眼前一亮,也說出了自己會煉丹之事。
“師弟也會?若有閑暇,倒是可以互相交流一二。”
與白楚一般,黃燦得知他會煉丹,也是微微感到有些詫異,更順著白楚的話頭,說起要交流煉丹術的話語來。
“交流可不敢當,師弟這幾手粗淺的煉丹術,都還是偷學來得。”
擺了擺手,白楚略帶謙虛的將實話說了出來。
“偷學?有趣,師弟不妨說說如何踏足煉丹一道。”
對於白楚偷學煉丹,似乎能聽到一樁軼事,將白楚拉到一旁可以坐下的地方坐定之後,安心停了起來。
些許小事,沒什麽好瞞的。
縱然是偷學,但能學到本領,也是一樁本事,並不是什麽不光彩的事情。
理了一番思緒,將靈玉空間隱去,改換成在小煉丹坊練手,白楚這便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師弟這等經曆,可比我學會煉丹,要精彩不少。”
等到白楚說完,黃燦拍著手,笑著誇獎起來。
“自己琢磨出來如何煉丹,說不得我們還真的可以交流一二。”
“不過,師兄也要多嘴一句,師弟還是仔細學學煉丹之術的好,能少走一些彎路。”
誇獎之餘,對於白楚的短處,黃燦也善意且委婉的提出了意見。
白楚並非不識好人心的人,他人為了自己好的話語,而且又顧及了自己的麵子,說得十分婉轉,更是沒有不聽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