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一起下棋
什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什麽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這樣的話,白楚聽得看得太多了,發現自己濕了鞋之後,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
當然了,濕了鞋這件事,對於白楚來說,並不是無關緊要的,隻是接觸的關於失敗的話多了,心中潛移默化的接受了自己總有一天會失敗,麵臨失敗的時候,才能處變不驚。
事情不是無關緊要,隻是因能接受而不慌張,保持冷靜的白楚,在發覺自己濕了鞋的第一時間,就開始嚐試讓自己從水裏脫離出來。
腳一直踩在水裏,這鞋隻會越來越濕,及早抽出來,還能挽救一二。
若是水比較深,不及早把腳從水裏抽出來,不光鞋子會越來越濕,就連人,遲早都會落到水裏。
悄悄的靠近,就在他身邊盯著,卻沒能發覺對方是什麽時候用了手段將空間封禁,這水對於白楚來說,無疑是深得,深到足以把他淹死的地步。
會被淹死,及早把腳給從水裏抽出來,就更加有必要了。
要把腳放在一個沒有水的地方,在河邊隻有一個法子,那就是遠離它。
離得遠遠的,這水就算能順著河岸往上蔓延,隻要人跑得夠快,照樣可以脫身。
讓鞋子不繼續濕下去的法子隻有這麽一個,哪怕跑得最快的手段已經得到了限製,白楚還是毫不猶豫的跑了起來。
跑得再怎麽慢,跑起來,終究有一線生機,一直呆著不動,那是一定沒有生機的。
速度未必有水蔓延的速度快,但追尋一線生機的白楚,比起正常人,還是有很多優勢的,其中最為關鍵的一項,就是敵人還發現不了他。
不過,這優勢並沒有持續多久,觀察了一陣,吃吃發現不了人在哪裏,白楚下手的目標,竟然用起了笨辦法。
隨手把腳下鋪著的石頭撬起來,將之用手段碾成粉末之後,直接鋪在了地上。
如法炮製,不長時間,以他先前站著的地方為中心,方圓數裏,地上都鋪上了一層很薄很薄的石頭末。
這手段,一看就能看出用心,無非就是人一踩上去,就會在上麵顯出腳印來,進而讓這藏得很好的宵小,將蹤跡暴露。
在地上弄了這點東西,白楚心中猶自存著一份僥幸。
地上走不得,隻是封禁了空間,又不是施加了禁空陣法,直接飛起來就是了。
反正不會被看到,從天上飛,其實更加容易脫身。
畢竟,能選擇離開的方向,一下子多了很多。
然而,這份僥幸還沒留存多久,一個壞消息就出現了。
被白楚奪了乾坤袋的修士,竟用手段在一片區域內弄出了濃重的白霧來。
白霧一出現,白楚便即刻不動了。
飛行,再怎麽謹慎,都會帶起一點風。
在這片濃霧中,有一點微風攪動,馬上就能將他的蹤跡暴露。
總是還存在於這一片空間之中,料想過回透過蛛絲馬跡被發現,這一幕的出現,並沒讓白楚覺察到有多意外。
不為自己走不能走飛不能飛而意外,差不多山窮水盡的白楚,開始認真思考起擺在自己眼前的路。
擺在白楚眼前的路,其實並不多,隻有一條,那就是與敵人一戰。
空間被封禁,靈玉空間無法進入,挪移道術也用不了,無法一下子離開這片空間,也沒法子一下子拉開距離,飛不可行,走也不行,自然就隻剩下這麽一個選擇了。
對上之後,白楚有把握全身而退,但這是奠定在交手之後,自己沒有出現錯漏的基礎上的。
一旦出現了差錯,那全身而退將成為一種奢望。
想不出現差錯,認真想想動手的時候應該用那些手段,以及到了什麽時候,才適合離開,就很有必要了。
離著被發現,隻是白楚動上一動的事情,可隻要他不動,對方就沒有發現他的可能,至少在對方拿不出更強的手段的情況下,就是如此。
這就使得,白楚可以有相對充足的時間去思考自己該思考的問題。
基於當前的條件,白楚很有耐心,他的敵人卻比他更有耐心,細致的感應著地上的石頭末以及霧氣中的任何異動。
和人廝殺,終究是充滿無數變數的一件事,推演了一陣,對於幾個界限定出一個標準,白楚便不再繼續思考。
想得再多,動起手來,敵人不會按著你設想的那麽做,那一切都是白費。
與其浪費時間做無意義的事情,白楚情願早些動手。
畢竟,越早動手,或許就意味著越早脫身。
伸手在乾坤袋上一抹,將打下印記用來施展道術的法寶取出,做好準備後,白楚猛地將布一掀,讓自己的身形顯露出來。
沒了那塊布的遮掩,加上白楚的動作很大,讓他頃刻之間就被敵人所發現。
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了搶自己乾坤袋的宵小,那人隨之將白霧驅散,想看看動手的家夥,是不是長著三頭六臂,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對方有興趣打量他,已經在披著布時,把人看過好幾遍,白楚一點都沒有要觀察他的意思,順手把手中的布收起,而後將手中的法寶祭了出去。
獨自一人對付這有著力斬合體後期戰績的修士,白楚拿出了足夠的重視,打出的法寶,並不是那些爛大街的貨色,而是拿出去也能排在一線層次的。
如果不是頂尖層次的法寶,不是準備送自己師父,就是已經被靈軀和自己給祭煉了,白楚甚至能把這等層次的給用道術去引爆。
能用一個數字去衡量價值的東西,再怎麽寶貴,在命這個沒法子用數字去衡量價值的東西麵前,都會變得不值一提。
沒法子拿出更強的,但白楚一出手,還是讓敵人吃了苦頭。
那一旦激烈交手,就會損毀的衣裳,不出意料的變成了一堆碎布,人看上去也是受了點傷,這從那身上的一塊塊爛肉可以判斷出來。
“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心急,話都沒有說兩句,就直接動手了。”
“年輕人,你說說,我們兩個有必要交手?”
被白楚搶先出手而打傷,那人並不急著反攻,而是看了看自己的傷勢之後,麵無表情的問起了問題。
聽到他的話,白楚直接愣住了,帶著疑惑的目光看了對方兩眼,他很懷疑對方是不是腦子有什麽問題。
搶了他的乾坤袋,這就結下仇了,怎麽看都沒有不交手的理由。
“別這樣看我,我腦子可沒病,隻是思考問題的方式,有些特殊。”
“你搶我的乾坤袋,一定是盯上了裏麵的東西。”
“你的本事,絕對不會缺資源,不缺還搶,那肯定盯上了我的什麽東西。”
“說出來,圍繞這件東西,我們就可以透過一些別樣的法子,來達成利益上的雙贏。”
白楚的目光,已經把他心中想說的話給表達出來了,那人被當成傻子,卻還是不惱怒,和聲細語的繼續往下說著。
他的想法,沒什麽問題,想要某件東西,的確不一定要靠搶,坐下來談談交易也是可以的。
隻是,能空手套白狼,沒人願意花費代價。
“你的乾坤袋現今可在我手裏,你確定我們有得談?”
他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但東西都已經搶到手了,做生意可以,卻不能任對方拿捏著,當即把最為關鍵的一切給挑白了。
“你確定?”
麵對白楚的發問,那人沒有長篇大論,隻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說了三個字。
三個字,卻已經足夠將要表達的意思都表達出來了。
白楚拿著東西,將他解決,東西自然就不在他手上了。
這話一出,白楚便知道談生意自己是已經落入下風了。
沒正式開始談,就已經失了主動權,白楚卻還是想談,隻要對方條件不過分,他不介意答應。
“你想怎樣?”
不適合玩把戲的生意,決定了要談的白楚,幹脆利落的詢問起來。
“簡單,一起下盤棋,你贏了,東西歸你,你輸了的話,那就……”
白楚幹脆,那人也爽利,直接把生意怎麽做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