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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道途血腥 唯有殺人術

  第二天上午,神隱宗山門前的廣場上,所有長輩以及總門弟子再次被聚集到了這裏。


  隻是此時此刻,他們的臉上都掛著前所未有的震驚和詫異。


  就在昨天,他們親眼看到渾身傷痕累累生機全無的人如今竟然完好無損的站在最前方的高台上。


  “康師兄果然吉人天相!”


  “康師兄是宗門的希望,是天之驕子,怎麽會輕易本他們殺死!”


  “哎,筋脈盡毀,就算活下來,此生修行無望啊……”


  有人激動,也有人歎息。


  站在前方的幾個長輩們並沒有因為輩分長而故作矜持,他們無一例外的麵露震驚之色。


  隻是當他們目光落到鎮定自若的薑真陽身上時,便知道昨天那場葬禮隻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想到這裏,這些老輩們心中頓時生出一個共同念頭,難道說宗中有人投靠了雲雀宮?

  然而事隔一天便現身,這又作何解?

  不過,他們很快就知道了。


  高台上,兩名宗門弟子將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放到地上。


  屍體上的血跡已經幹涸,就像是一層黑血鎧甲,可以想象這人在臨死之前流了多少血。


  “是誰的手段這麽狠辣!!”


  有人看到屍體上的刀口,驚呼出聲。


  也有人認出屍體就是宗門弟子周哲,一時間議論紛紛。


  康白羽不以為意,掃視一周,緩緩開口道:“昨夜有人偷偷去挖我的墳,要知道這可是斷子絕孫的事情。”


  一語出,全場嘩然。


  年輕弟子們瞬間議論紛紛,老輩們則是若有所思,他們的想法和康白羽一樣,像周哲這樣的人,絕對不是勾結雲雀宮的主謀,主謀必定另有其人。


  一時間,想到這一層的人都開始悄悄的察言觀色。


  “昨夜我跟他說過一句話,他沒機會傳達,那今天我就再說一遍。”


  康白羽看了一眼周哲的屍體,目光落到台下所有人身上。


  “犯我神隱宗者,當血流漫天!”


  昨夜他說的是我,今天說的神隱宗,此中改變,他覺得薑真陽能夠理解。


  “所以,他死了,屍體在這裏,血卻留在安息之地。”


  他說的很簡要,但是意思很清楚。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瞬時不寒而栗。


  人死以後,血液會迅速凝固,想要把血液和屍體分開,唯一的辦法就是在人死之前讓血流幹。


  “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手段,當真令人膽寒呐……”


  人群前方,一位前輩老者,搖首歎息。


  搜尋記憶,康白羽知道這個老者名叫周品,天資普通,修為在至悟境。不過在宗中按輩分比薑真陽還要高,正是如此,才敢當麵說出這樣的話來。


  “膽寒的隻有敵人!周老不會是希望那天我就死在碭山城吧。”


  康白羽不假辭色,毫不在意對方的身份輩分。


  事實上他也根本不會去在意,畢竟有著大稷七皇子的身份,久居上位的威壓使得他的靈魂深處都帶著一股霸者之威。


  “你!”


  周品沒想到康白羽言辭如此辛辣,一時間橫眉豎目卻是說不出話來。


  康白羽冷笑著不再理他,看著一眾弟子說道:“我神隱宗當上下一心,心向宗門者,便是我兄弟手足,血肉親人,心離宗門者,當死不足惜!”

  這句話極具煽動性,尤其是在場的大多數都是年輕子弟,此話一出,甚至有不少人熱血沸騰,暗暗叫好。


  他們雖然天資平庸,但是卻有著年輕人最不缺乏的血性,不管是表露於外還是潛藏於心,都有。


  場麵微微的騷動,康白羽盡收眼底,於是繼續說道:“師尊他老人家對我寄予厚望,然而諸位豈不知宗主對諸位同樣寄予厚望?”


  “之前的區別在於我天賦比諸位高,但是如今我要從頭再來,諸位還有什麽理由覺得不如我?”


  “諸位可願意與我一同,闖出個天大的未來?”


  不出預料,響應的人並不多,康白羽也不以為意,他說這些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人心固然善變,但於關鍵處醍醐灌頂,便有可能決定未來一生。


  在康白羽說話的時候,薑真陽一直站在那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作為神隱宗唯一一位修為達到玄境的強者,薑真陽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隻是如今他不說話,卻讓一個筋脈盡毀的毛頭小子在這裏高談闊論,未免有些怪異。


  隻是不少人都知道,薑真陽不說話,就代表著默許。


  “年輕人,未來不是畫的,豈能如你想有便有?”


  一名負責宗門修煉的老者開口道。


  “未來更不是等出來的!”


  康白羽看了一眼說話的老者:“生而為男,當頂天立地,宗門如今羸弱,不代表永遠羸弱。雖然身處逆境,但須知男兒當自強,如果自己都不求自強,那麽永遠都是被別人踐踏的對象!”


  “哼,誇誇其談,大話誰都會說,黃口小兒終究不知道天高地厚!”


  老者絲毫不給臉色,出言不屑。


  康白羽不以為意,而是轉身看向薑真陽。


  “師傅,弟子在這所求一件事,還請師傅首肯。”


  薑真陽我微微抬眼,開口道:“說。”


  “今後由弟子來代替杜長老傳功。”


  薑真陽聞言皺眉,沉吟不語。


  杜長老就是剛才說話的老者,在宗門無論地位輩分都頗高,指導弟子修行已經有二十餘年,雖然沒有教出什麽驚才絕豔之輩,但是授業之法也可圈可點,並無過失。


  “黃口小兒,大言不慚!傳道授業豈是你能做下來的?”


  薑真陽沒有說話,杜文清卻已經暴怒跳腳。


  “請師傅首肯。”


  康白羽理也不理杜文清,就等薑真陽開口。


  “你能教他們什麽?”


  薑真陽看了一眼杜文清:“杜文清雖然有些老成守拙,但因材施教並無不妥。”


  康白羽搖搖頭:“老成守拙是本性,沒有錯,因材施教是方法,也沒有錯,這若放在神隱宗強大之時,杜長老便是德高望重桃李漫天下,然而眼下不行。”


  “信口雌黃!你小小年紀又能教他們什麽!”


  這些話聽在杜文清耳朵裏,簡直肺都要氣炸了。


  “道途血腥,我隻教一樣,那就是殺人之術。”


  康白羽看著杜文清,手卻指向地上周哲的屍體,“此人修為當是至體境,我昨日筋脈尚且殘廢,但昨晚此人竟不是我一合之敵,敢問杜長老,如今宗門岌岌可危,你還有閑心教育出一堆沒用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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