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福禍相依
“康兄弟，這十虎陣……”
地靈子話說出來，才想到自己對這裏一無所知，是以竟不知道該問些什麽。
“這個地方應該是有強者專門布下的，至於十虎陣，可能是用來鎮壓什麽東西，我所知的也就這麽多了。”
康白羽簡單說了自己的判斷，十虎陣的存在不會平白無故，所以他可以肯定是用來鎮壓某種不能出現在世上的東西，但至於是什麽東西，他就無從知道了。
地靈子點點頭，繼續關注困於十虎陣中的第九血衣。
這廝倒也當真發揮出了玄境強者該有的實力，但是眼下身陷陣中，手段盡施也找不到突破口，時間不大便被瘋狂衝刺撕咬的黑石猛虎逼在中央，狼狽不堪。
在黑石猛虎的衝撞下，第九血衣開始漸顯不支，最終被磨死在十虎陣中。
自始至終，康白羽和地靈子都在一旁看著，這種場景或許看上去很殘酷，但是兩人誰都不會認為這麽做有什麽過錯，假如康白羽沒有設下這個圈套，那麽死的就是他們兩個。
第九血衣已死，但是躁動的十虎陣卻並沒有因此而停止，反倒是越發變得暴戾凶狠。
康白羽麵色微皺，按照他的預料，既然殺掉第九血衣，十虎陣便會停止運行，然後兩人就能夠循著正確的道路出陣，然後走出這裏。
隻是眼下十虎陣不停止，他們就沒法出去。
“這又是為何？”
地靈子不解，他也認為這個時候該回去了，呆在這裏總感覺心裏不踏實，可是眼前陣法就是不停，不停就意味著五路可走。
“人力有窮，陣法不停，我們就被困在這裏了。”
康白羽如實相告，地靈子老成守拙，通過先前登山的暗查已經八九不離十，這才算真個把他當做朋友。
“能不能繞到另一邊。”
地靈子看了看身後，然後就自己搖了搖頭，身後近在咫尺的地方都看上去虛無縹緲，虛實不辨，別說繞了，就算是退幾步都不知道是吉凶禍福。
“再等一陣，再看看。”
眼下也隻能是靜觀其變，別無他法。
幻化的黑石猛虎來回活動，仰頭嘶吼，周圍更是狂風陣陣，飛沙走石，可見是這十虎陣運轉十分劇烈。
康白羽發現這個細節，心中忽然一突，感覺有些不妙。
但凡陣法運轉過於猛烈，就是即將崩潰的前兆。
果不其然，一刻鍾不到，便聽陣中一聲砰然巨響，一頭幻化的黑石猛虎陡然崩碎，化為一團黑霧散去。
十虎陣，十虎缺一，立刻失去平衡，頓時變得狂暴無邊，黑石猛虎接二連三的爆裂，一團團黑霧散開，很快在兩人麵前形成一片漆黑的霧海。
康白羽手一閃，仙袍再度出現，散發柔和金光將兩人籠罩住。
無法判斷這些黑霧是否與那些惡物有直接關聯，但很明顯的是一旦十虎陣崩壞，原本鎮壓在下麵的東西必然會變得不安分，更是有可能突破禁製鑽出來。
“等黑霧散些，我們盡快衝出去。”
康白羽說道。
但事情往往並非人的預料，盤旋於空場之中的黑霧始終不曾有散去的跡象，反倒是越來越濃。
黑霧當中更是隱隱傳來聲聲咆哮，好似其中藏著可怖的魔獸。
等了足足一盞茶功夫，黑霧竟然變得漆黑如墨，上下翻滾，咆哮嘶吼之聲越來越大。
“不能再等了，走！”
康白羽左手擎著仙袍光華，右手抓出一把長劍橫在胸前，兩人一前一後踏入黑霧。
踏入黑霧的瞬間，康白羽便感覺到仙袍發出一股強烈的意念，這表明隱藏在黑暗之中的東西擁有足以和仙袍氣運之力抗衡的力量，不過好在籠罩兩人的金色光華並未散去，依舊保護著他們不受黑霧侵蝕。
康白羽嚐試著將劍鋒伸出光外，發現在黑霧之中，普通材質的精鋼劍竟然很快就會被黑氣腐蝕，短短數息就變得鏽跡斑斑。
“黑霧有強烈的腐蝕之力，不要碰觸。”
地靈子心中留意，小心保持自己不走出光的保護。
整個空場方圓百米，兩人走的小心翼翼，走出五十米，並未出現什麽異常。
“加速，保持一致向前。”
康白羽忽然心生警兆，說話的同時一拉地靈子衣袖，陡然加快腳步。
地靈子一個措手不及，右側肩膀脫離光圈，在接觸黑霧的瞬間，衣服便化為黑灰。
“不好！”
康白羽大叫一聲，再度向前衝出數米，空場邊沿近在咫尺，然而就在這時，康白羽忽然感覺到一股莫大的吸力從緊握仙袍的左手上傳來，竟然是要被直接吸入地下！
來不及多想，右手猛然一推，直接將地靈子推出空場。
“快走！”
“康兄弟！”
地靈子落地，驚呼失色。
入眼當中隻見康白羽周圍的黑霧濃如潑墨，本來用於護體的金光卻越來越淡，已經微不可察。
地靈子又驚又急，但毫無辦法。
先前情形如果不是康白羽危急關頭將他一把推出，眼下恐怕已經被黑霧腐蝕成一堆血肉白骨。
“康兄弟！”
地靈子六神無主，站在空場邊上焦急萬分。
“快走！去三官鎮外的無常寨等我！”
黑霧之中傳出康白羽的聲音，地靈子心中稍安，但隨後又喊了幾聲卻始終不見回音，無奈之下隻能先行離去。
由於康白羽事先都有交代，來的路他已經記下來，隻不過眼下沒有金光保護，一離開山頂空場，周圍惡物便潮水般湧了上來。
地靈子一咬牙，摸出最後一根青罡羽，催動真氣施展開來，整個人化作一道青色流光，在黑山上劃出詭異崎嶇的線條，迅速消失在夜色當中。
……
黑石山頂，方圓百米的空場內，黑霧翻滾，咆哮陣陣。
康白羽憑借仙袍當中的氣運之力堪堪保住自己不受黑氣侵擾，餘下的力量全部用到和那股神秘力量的對抗上。
那股力量來自地下，而且擁有不俗的靈智，否則不會對氣運之力有如此強烈的吞噬欲望。
“不管你是什麽東西，但休想搶老子的東西！”
康白羽也是發了狠，果決之下直接催動真氣護體來替代那一部分氣運之力，以此增加兩股力量對抗之間的籌碼。
幾分鍾的僵持之後，黑石鋪就的空場忽然塌陷，一縷黑芒自地下悍然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