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上古遺跡(十一)
卷三 東漠曆險
第315章 上古遺跡(十一)
右手一揮,幾十個玉瓶就排放在麵前,接著姚澤手指輕點,一顆丹藥直接飛進口中,隨著法力的運轉,整個空間的風暴開始醞釀起來,很快那個巨大的漏鬥又開始出現了。
頂部的雙角大王很快就發覺了異常,看著眼前暴虐無比的聖氣,知道肯定是那個小子開始搗鬼,不過有了這聚靈法陣,自己還是勉強可以吸收的。
它一邊詛咒著這小子盡早地走火入魔,一邊在四周連續打出幾道法決,接著拚命吸收起來。
這裏的魔氣不知道聚集了多少年,濃鬱的如同實質一般,隨著法力運轉,那些暴虐的魔氣像潮水般湧向那百會穴,順著那寬大的經脈,直接來到體內空間,那巨大的彩蛋悠閑地轉著,旁邊那巨大的漩渦依舊是幽黑深邃,那龐大的引力直接把那些暴虐的魔氣吸了進去,再由體內空間緩緩上升,通行全身四肢百骸,周而複始,不休不止,源源不絕。
漸漸地,他便進入了神與天會、物我兩忘的境界。
邏迴穀內各族人等依舊來往不斷,街道上一位身著灰衣的蛇人族修士正急匆匆地扭動著身軀,狹長的雙目露出一絲焦急之色,很快就來到那百草廳的大廳內。
很快就迎上來一位身著青衣的中年人,個頭不高,臉色幽黑,一對八字胡,正是那百草廳的門掌櫃。
“見過虺前輩,前輩是準備……”
那蛇人族修士右手一揮,“帶我去靜室。”
那門掌櫃不敢怠慢,這位可是金丹強者,而且是特別客卿姚前輩親自交代要照顧好的,連忙在前麵帶路。
很快那蛇人族修士就盤坐在一間地下靜室內,口中喃喃自語道:“主人都離開四年了,說好的三年內回轉,難道是被困住了不成?”
這位蛇人族修士正是丹奴,他按照姚澤的吩咐,留在這百草廳靜室內煉製雲參丹,每隔半年就出去打探一番,沒想到真給他打探到了一些重要消息。
那玉狐族老祖竟然隕落了,然後那原本隕落失蹤的狐族老祖再次現身,把那些玉狐族族人差點趕盡殺絕,連那族長都消失不見,估計也被狐族老祖給滅殺了。
現在那狐族重新奪回了長洲島,那地狼人不知道怎麽想的,掠奪走的狐族人全部歸還給狐族,還陪上了一大筆靈石,似乎是怕了這狐族。
這些消息都是他陸續打探出來的,隻是主人走時說好的三年回歸,現在都已經四年了,那些雲參丹也早已煉製完畢,他也無心修煉。
自己現在無事,說明主人性命無憂,隻是到現在還不歸來,估計是被困住了,自己如果去那古遺跡尋找主人,肯定是送死無疑,如果在這裏等待,簡直是度日如年。
雖然這主人給自己下了禁製,可通過這些年的接觸,他能夠感覺這主人是位仁義之人,肯定不會虐待自己,而且在主人的幫助下,自己竟然突破了結丹期大圓滿,離那元嬰大能更近一步,而且主人說過百年內肯定他要成就元嬰,那自己也是大道可期。
可現在……
丹奴在靜室裏麵心緒千轉,根本無法入定,他猛地站了起來,“不行,我要去那古遺跡看看,也許主人被困住了,自己也許能夠幫助主人一下。”
“不必了,你有這份心,我就很滿意了。”
突然一道聲音在丹奴心底響起,他愣了一下,突然狂喜,“主人,是您嗎?您回來了嗎?”
靜室的門無風自開,門口站著一位濃眉大眼,身著藍衫的人族修士,不正是自己的主人嗎?
姚澤微笑著走進了靜室,身後跟著那個小尾巴雀兒,至於那個門掌櫃並沒有讓他跟著過來。
這次去那古遺跡尋找魔元丹,隻能說完成了一半的任務,去的同伴就自己回來了,沒想到自己還帶來了一件天大的隱患。
他摸了摸左手腕的黑色護腕,心中一陣苦笑,一切還是自己有些貪了,自己區區一個下界的小修士,妄圖去打一位聖祖的主意,那可是大羅金仙一般的存在,現在命懸人手,雖然暫時無憂,心中也是鬱悶異常了。
這次閉關很是順利,要不是那些丹藥已經用完,他還會在那山澗內修煉的,沒想到自己幾十瓶丹藥在三年的時間就消耗一空,這可是一千枚妖丹才煉製的,不過感受下自己體內澎湃的法力,心中興奮異常,看來這次閉關收獲巨大,竟然達到了結丹期中期頂峰,隻要找個契機自然能夠晉級後期。
心神感應下外麵,頭顱怪物和那伏炎獸都已經吸收圓滿,那伏炎獸竟然悄悄地晉升五級,頭顱怪物也收獲巨大,身體都變成實質,看來離那煉製身外化身又進了一步。
雖然不知道那魂魈的情況如何,不過收獲肯定也不會小,總之這次閉關算是圓滿之極,他右手一揮,收起那些玉瓶,站了起來,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在他心底響起。
“現在要走了嗎?小子,照你這樣修煉,這些聖氣不出十年你就能吸收的幹幹淨淨,這可是本聖祖儲存了幾萬年的,怎麽,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要走?”
姚澤猛一聽,還以為是那位雙角大王,眉頭一皺,剛想回答,突然間跳了起來,麵色大變,心中早就掀起了驚濤駭浪。
“哪位?哪位前輩?”
那戲虐的聲音再次在他心底響起,“怎麽?不是你取走本聖祖的一根毛發嗎?”
姚澤像被雷電劈中一般,渾身一哆嗦,心中一動,那原本細長的長索並沒有像剛煉化好那樣收放自如,而是瞬間就把他的左腕緊緊裹住,而且越來越緊,如果自己不是修煉了天羅魔決,現在手腕肯定要斷裂了。
不過這種緊勒的疼痛也是徹入骨髓的,他忍不住口中“啊”了一聲,臉色慘白。
“前輩,這是何意?小子並不知道前輩依然健在,自古雲不知者無罪,在下把寶發還給前輩就是了。”
“嗬嗬,小子,想的挺美,若你能夠把這根毛發再安上,本聖祖就放你一次又如何?”
姚澤一聽,臉色頓成苦瓜,自己費了如此大的周折,才砍下來一根,如何又能安裝回去?不過手腕上的劇痛也消失不見,再看那根毛發依然纏在手腕上,看來毛病就出在這根毛發上了。
“小子,肉身不錯,比我們聖族的身體還要好,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一次了。”
姚澤也慢慢地定下神來,這位明顯是那九元聖祖,一位堪比大羅金仙的存在,自己被他盯上了,估計想死都做不到。
“前輩,小子才區區結丹期修為,可能會壞了前輩的大事,外麵還有位雙角大王,它可是位魔王,肯定能夠完成前輩的心願,要不在下把它喊過來?”
“哈哈,小子,如果不想自討苦吃,就不要耍那些小心思,本聖祖讓你去做,自然隻有你才能完成,事後本聖祖肯定會給你好處的。”
姚澤終於冷靜下來,對這位遠古巨頭自然不會再想什麽念頭,就是這位聖祖隻剩下半成不到的力量,滅殺自己也是吹口氣的事。
“前輩有什麽事,盡管吩咐就是了,小子無不遵命。”
那道蒼老的聲音似乎比較滿意,“要求也不多,隻要你把本聖祖的本體帶出去,然後把上麵的法陣禁製打開就行。”
“什麽?前輩,您這本體如此巨大,小子如何能帶走?再說這上麵的法陣如此之多,在下就是耗費百十年,估計也無法打開,隻怕會耽擱前輩的大事。”
“安心,本聖祖自有打算,你還是先把本聖祖的本體帶出去再說,不要說你腰間的那個不是青魔囊。”
姚澤心中一緊,“前輩,這您都能看出來?”
“哈哈,這青魔囊當年曾經在本聖祖手裏待過數百年,自然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寶物都能裝下一頭巨龍,帶上本聖祖的本體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姚澤一時無語,自己怎麽這麽倒黴,出來尋寶也能碰上這尊大神,不過這位聖祖說的好奇怪,這祭壇肯定就是為他自己設立的,其中肯定還會涉及複活之類的,那些仙家手段肯定不是自己能夠想象的,他自己出來還需要別人幫助?
“前輩,這祭壇難道不是為您老人家專門設立的嗎?您要想出去,還不是一念之間的事?”
那蒼老的聲音一下子沉寂下來,姚澤心中一陣忐忑,難道自己惹得這位不高興了?
很快那道聲音再次在心底響起,“這些事你知道無益,還有帶走本聖祖本體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你會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姚澤聽他說的如此鄭重,心中一驚,“前輩,還是把事情透露給在下一些的好,免得小子不小心泄露天機,耽擱了前輩的大事!”
那聲音似乎猶豫了半響,“小子,本聖祖的事這次還隻有你才能做到,這祭壇你看到的是為了本聖祖設立的,可是本聖祖卻無法離開此處。像這種祭壇在不同的下界一共有十個,當年本聖祖被人滅殺,身首異處,九個頭顱和那身軀各在一處下界祭壇中,通過收集信仰之力意圖重生,本聖祖在這裏待了近三萬年了。”
也許是想起了從前,話語裏透著唏噓,“本聖祖已經感應到那八個頭顱和身軀已經重新成為一體,不知道什麽原因,他們不過來尋找本聖祖,不過他們早晚會尋過來的。”
姚澤心中一緊,“前輩,難道您不想重新成為一體?”
那道蒼老的聲音似乎激動起來,“本聖祖在此間待了三萬年,早就有了自己的意識,如果被他們尋到,肯定這神識會被抹殺,那本聖祖也不存在了。”
姚澤心中默然,原來這相當於修士分身有了自主意識,現在想脫離主魂,這種事在修真界不少見,也說不上孰對孰錯,修煉本身就是為了自己走的更遠,沒有了自己的意識,自然就是泯滅。
“這次事了後,本聖祖會送你一場天大的造化。小子,你可能不知道本聖祖在聖界中的地位,如果不是因為那場意外,本聖祖現在已然是聖尊了。本聖祖說過給你場造化,絕不會食言。”
姚澤對這位聖祖口中的造化倒沒有想太多,如何能把這尊大神從自己身邊哄走,他就謝天謝地了。
“前輩,即使在下把您帶出這祭壇,可是這些法陣禁製,憑在下的實力,沒有個幾百年,是不可能化解開的,隻怕會耽擱前輩的大事。”
“這個你不用擔心,等你尋到一處火靈氣特別濃鬱之地,直接把本聖祖放進那處地方即可,本聖祖自然會利用那些火之力把這些禁製消磨掉,借此機會本聖祖也要重新煉製下本體才行。”
姚澤這時候一看,肯定是無法擺脫了,也隻好鬱悶地答應下來,不答應也不行啊。
那位聖祖心情似乎不錯,“小子,你來到這裏就想撬掉本聖祖的牙齒,最後不知道用什麽法子弄走了本聖祖的毛發,你知道本聖祖的本體有多珍貴嗎?等你把事情辦妥,本聖祖不但送你場造化,而且這根毛發也送給你,就是現在,你也可以駕馭禦敵。”
姚澤心中一動,那長索又變成兩丈來長,然後隨著他的心意在空中任意扭轉,不過他心中可高興不起來。
這根毛發肯定還是那位聖祖控製的,隻不過暫時讓自己操控一番,如果自己不聽話,那這條護腕就變成了催命索了,算了,以後這玩意就叫催命索吧,也算惡心下那位聖祖。
“催命索?”
果然那位聖祖聽到這名字後,明顯愣了一會,不過很快就無所謂地說道:“隨你便,這東西反正以後也是你用,順便教你個竅門,看到本聖祖那本體下麵那滴一直沒有滴下來的鮮血嗎?用它煉化至這催命索中,以你目前的實力應該能發揮出它七成的威力。”
姚澤心中一喜,這也算自己困境中的一件令人興奮的事了,連忙來到那頭顱的最下方,果然那滴鮮血還留著那裏,這些年過去了,似乎一直在那裏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