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空間裂縫
卷三 東漠曆險
第358章 空間裂縫
海水後麵全是岩石,被這些海水無數年的衝刷,早就變的光滑如鏡。
他的神識在這些光滑的岩石上仔細地搜索著,距離坑底水麵也越來越遠,終於在他身形所在的上方三百丈的地方有了些發現。
隨著右手一揮,一丈方圓的一塊岩石脫落下來,露出那些令他激動的東西,像無色的藤蔓纏繞其上,又似不存在的煙霧一般,在那岩石峭壁上婉轉盤旋,如果不是刻意搜尋,根本無法發現這些東西的存在。
姚澤站在那光滑的岩壁前,頭頂上的海水全被身體外麵的光罩擋著,看著眼前那些煙霧一般的東西,心中抑製不住的興奮。
天道果然神奇,萬物都是千變萬化,卻有著相生相克的聯係,正所謂一物降一物,如果真的一家獨大,整個世界也就失去了前進的動力。
與那些典籍上記載的完全一樣,這些附著在岩壁上煙霧一般的東西就是沙拐香,沒人知道這種東西是如何形成的,也沒有人用這種東西煉製什麽,除了玉石,任何東西觸摸到它都會讓它消散於無形。
在東漠大陸一般都是用玉盒包裹住,如果透過它放出神識,那些血幽蟄會退避三舍,可這些沙拐香比那冰塊遇到陽光消散的還要快。
他取出玉盒,小心翼翼地把這些煙霧一般的東西刮到玉盒裏,岩壁上果然露出琥珀色的大片玉石。
這些玉石也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肯定也是寶貴異常,姚澤並沒有動其分毫,而是轉身來到另外一麵的岩壁前。
剝開表麵的那層玉石,又露出大片的煙霧般的存在,他連續裝滿了三個玉盒,這才停了下來,如果繼續搜尋,肯定還能找到許多沙拐香,他可不想做涸澤而漁的事,連那些玉石都沒有動就直接離開了。
有這些沙拐香的存在,那些黽魚自然不會跳出天坑,誰也不知道這些可怕的生靈如果被魔化後會是什麽樣的存在。
他站在坑地水麵上方,手中托著一個玉盒,四周的六方旗依舊急速的盤旋著,身形開始徐徐地向下潛去。
水麵的靈氣濃鬱無比,即使混元培神訣運轉不停,也無法阻止那些震耳欲聾的響聲傳入耳中,他隻覺得氣血陣陣沸騰,一陣陣無法抑製的頭暈目眩,捧著玉盒的右手都開始搖搖欲墜。
他猛地一咬舌尖,一陣巨疼傳遍全身,頭腦也清醒了一些,沒有再做任何猶豫,身形直接落入水中。
沒有激起任何水花,整個身形都潛入了水中,那些巨響似乎被施展了魔法一般,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四周靜悄悄的一片死寂,那些可怖的黽魚果然如想象中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海水不見任何流動,那些從天而降的海水似乎在這坑地直接消散一空,他沒有在水裏停留,直接向下潛去。
四周幽黑的水沒有任何流動的跡象,也看不到任何的生靈存在,除了那些濃鬱的靈氣,這水和幽海沒有什麽區別。
金色的光罩包裹著全身,他不急不緩地向下潛著,如果自己不是修煉的五行大魔神通,這天坑底部倒是一處洞天福地,修行起來肯定一日千裏。
現在當然隻能想想而已,如果自己冒然在這裏吸收,肯定會五行不再平衡,爆體而亡。
海水幽黑一片,他的神識並沒有離體太遠,誰知道會不會遇到血幽蟄那樣的可怕存在,六方旗環繞在四周,倒把四周照耀的朦朧起來。
時間在這種下潛中已經失去了概念,當他法力感覺有些枯竭時,連忙服下了一粒丹藥,自己僅僅催動六方旗,法力就消耗的七七八八,那至少也要一二個月的時間,而四周的海水除了靈氣稀薄了許多,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慢慢地他已經感覺不出自己是在下潛中,或者向前飛行著,甚至有時候他都以為自己在上升中。
他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認準一個方向,不停地前進著。
那些黽魚一直沒有現身,看到玉盒內還剩下不到一半的沙拐香,他有些心疼地收了起來,這種東西在外麵很難見到,自己還是節省些吧。
再後來他幹脆把六方旗也收了起來,誰知道會在這水裏待多久,本來丹藥所剩不多,如果法力在這裏消耗殆盡,那自己隻能坐以待斃了。
手中捧著一塊發光石,身形不停地移動著,四周一片死寂,連自己移動的聲音也沒有一絲。
他每過一段時間就要放出神識看一下,現在四周的通道連二十丈都不到了,那些靈氣已經感覺不到了,隻是四周仍然沒有任何生靈存在,依舊是幽黑一片。
確切的時間已經無法計算,不過他可以肯定,自己入水至少已經有一年了,雖然消耗的法力無幾,心中早就煩躁異常,自己不會一直這樣漂到修真界的盡頭吧?
他自己都被這想法給嚇住了,連忙運轉混元培神訣,很快就鎮定下來,雖然海水沒什麽變化,可是靈氣沒有一絲,連通道也從百丈變成二十丈不到,肯定是有些變化的。
此時回頭也不可能了,再回到那海境中自己也是無計可施,他振作起精神,再次放出神識,突然他麵色一變,有狂喜,也有驚疑,前方一百裏的地方竟然有一絲亮光,難道真的到了盡頭?
他沒有被狂喜衝昏頭腦,而是收斂起全身的氣息,朝那光亮處潛去。
一百裏的距離很快就到了,離那光亮處愈近,他心中越發驚疑。
光亮是從一個巨大的洞口發出的,那洞口有十丈大小,所有的海水都湧進了那洞中,依然是沒有任何聲音,處處都透著詭秘。
他站在洞口不遠的地方,看著那些海水不停地湧進去,臉色也有些陰沉不定起來。
未知的地方總是讓人望而生畏,他思索了一會,還是沒有冒然行事,而是右手一拍青魔囊,那隻小烏龜又出現在手心,自上次在天坑入口它就陷入沉睡,前不久才剛剛醒來。
太玄轉動著小眼睛,似乎對周圍的一切很好奇。
“太玄,我們還沒有出去,你看前麵有個洞口,我們是不是可以進去?”
“主人,你進入了那個可怕的地方?怎麽脫身的?我推演出那地方至少有三處都是必死之局。”
姚澤有些無語,看來不論個頭大小,好奇是每個生靈的天性。
“那個地方是很危險,不僅聲音攻擊靈魂,還有種可怕的魚類,當時我也是蒙過來的……”
還沒有說完,他心中一動,太玄說有三處死局,現在已經算是過了兩個,那第三個在哪裏?
太玄的小眼睛早就盯著那處光亮,“主人,這洞口應該是有驚無險,不過我覺得還是不要進去的好,危機還是很大。”
姚澤沒有再說話,而是看著那洞口,目光漸漸地堅定起來,自己根本就沒有回頭的路,隻能繼續走下去了。
他並沒有收起太玄,反而放出六方旗圍著自己急速旋轉著,身形晃動,直接向那洞口潛去。
似乎是穿過了一層薄薄的光幕,他隻覺得眼前一晃,等他定下神來,忍不住大吃一驚。
“這是什麽地方?”
一片蒙蒙的空間,無數的巨石在空中漂浮著,那些海水竟形成一條巨大的河流,一直向前延伸著,似乎沒有盡頭一般。
他感受下四周,沒有任何靈氣,也沒有一絲魔氣,那些巨石隻是靜靜地漂浮著,那河流也看不出流動的痕跡,似乎一切都是死寂靜止的。
“這裏難道是一處單獨的空間?”
他信步站在一塊巨石之上,那巨石就像鑲嵌在空中一樣,紋絲不動。
太玄此時也沒有開口,不停轉動的小眼睛顯示出它的心中也是緊張異常。
也許那河流就是指引自己的方向,雖然感覺不到它的流動,待在河裏似乎也安全一些,自己畢竟和它一起來到這裏的。
他身形一動,就朝那河流中落去,讓他奇怪的是,明明看到那河流距離自己不到十丈遠,自己已經下落了十幾息時間,竟然還沒有落到河裏。
全身法力運轉,下落的速度更快了,又是十幾息的時間過去了,身形竟然還沒有落進河水裏。
到現在他哪裏還不明白這事透著古怪,等他停下身形,才發現距離那河流依舊是不到十丈的距離。
他略微思索了一會,右手一揮,一道青虹直接朝河水激射而去,讓他目瞪口呆的事發生了。
那飛劍急速的向下飛行著,瞬間就離開自己百丈以上了,可是和那河流的距離始終是十丈的距離。
“空間錯位?”
他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明明自己是順著海水一起進入這洞口的,竟然來到了兩個不同的空間,可偏偏還能看得見!
這事實在透著詭異,他站在巨石之上,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快躲開!”
太玄一聲尖銳的呼叫在他心底響起,他沒有任何思索,直接向右閃開,與此同時,原本他站立的巨石卻無聲無息地消失不見了,似乎那裏根本就沒有什麽巨石曾經出現過。
“空間裂縫!”
他渾身的汗毛都直立起來,如果不是對太玄極為信任,自己移動稍微慢上一息,結局就和那塊巨石一模一樣了。
看來這裏的空間極不穩定,站在這裏也是等死,他沒有猶豫,順著河流的方向急速飛行起來。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和他剛脫離傳送法陣時一樣,在太玄不停地提醒下,姚澤轉換著飛行方向,不過一直都是沿著那條看得見摸不著的河流前行。
不知道是不是空間裂縫見的太多了,現在他對這些可怖存在已經不太害怕了,反而興趣大增,結合著自己第二次覺醒的天賦“撕裂空間”,他竟然慢慢有些感悟。
時間就這樣在飛行、躲避、感悟中過的很快,不知不覺他已經在這個莫名其妙的空間裏飛行了近三年,雖然似乎還看不到盡頭,對這空間的感悟卻是一日千裏。
如果有人在旁邊觀察,肯定會驚訝萬分,他最後根本就不需要太玄的提醒,自己瞬間就判斷出哪裏會出現空間裂縫,而且連元嬰大能才能掌握的“瞬移”,也領悟的七七八八。
以前對敵時利用自己的速度極快,對方看起來隻留下一道殘影,和那“瞬移”也有幾分相似,不過終究不是瞬移,現在有了這份感悟,看來以後對敵時又多了幾分把握。
姚澤在這異空間掙紮的時候,界北大陸玄天府,那位羅塵宗老祖終於等來了一位氣勢不凡的老者,隻見那人約有五旬開外,一身淡灰色的葛布長衫,修眉細目,五綹長須飄拂胸前,神態顯得清奇高雅。
“郭兄,你終於來了。”
那位氣勢不凡的老者顯然沒有認出眼前這位麵色憔悴的元嬰修士是誰,聽他喊“郭兄”,一時間有些疑惑,“道友是……”
“郭兄,我是小王啊,羅塵宗的小王,您不記得了?”
那位郭兄似乎恍然大悟一般,不過心中確實想不起來這羅塵宗的小王究竟是何人,“啊,小王道友,你這是……”
“郭兄,有些話小弟想私下來和您說說。”
這位郭兄眉頭微皺,右手衣袖一揮,頓時四周空間一變,兩人出現在一座密閉的靜室內,“王道友,有什麽事還請明言。”
羅塵宗老祖麵色不變,嘴皮微動,在這密閉的空間裏,他依然使用了傳音法術。
“郭兄,謀害坤少的凶手有線索了嗎?”
“什麽!?道友知道?”
這位神態清奇的太上長老終於不再高雅,臉色巨變,一把抓住了那位羅塵宗老祖。
“郭兄,小弟既然來了,自然有話要說。”
郭三絕終於沉靜下來,自己追尋凶手至少幾十年了,能夠晉級元嬰中期也和這份執著也有關聯,他更不可能輕易放手了。
“王道友,還請不吝賜教。”
那羅塵宗老祖抻了抻衣衫,漫不經心地開口道:“前些年我在東漠大陸曆練時,不巧看到了一輛飛車,當時就覺得麵熟……”
“轔風車!”
郭三絕麵色一變,忍不住叫了出來,那位羅塵宗老祖淡淡地接著道:“不錯,當時小弟也存著這想法,不過上麵坐著的一位修士卻是小弟不願意看到的……”
說道這裏,羅塵宗老祖轉頭看了下那位郭兄,發現他已經沉寂下來,似乎很耐心地聽自己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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