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醜 (1)
低頭吃菜的問情聽到舞煜祺的話後,臉上並沒有出現任何的詫異,以及一絲不解的表情。清冷的眸定定的看了舞煜祺好一會兒,這才動手為舞煜祺的碗中夾菜。
被問情的眸看的有些不自在的舞煜祺順勢瞪了回去,卻發現眼前的女人已經別開頭為他的碗中夾菜。魚香肉絲、酸菜魚、黃悶雞……
看著碗中越來越多的飯菜,舞煜祺冷聲的道,“不必了,你想撐死朕。”
明明知道這是自己在無理取鬧,即使自己在宮女公公的麵前丟人,但是舞煜祺就是忍不住要看問情的表情。但是,他失望了。問情僅僅抬頭看了他一眼,平靜的眸子中倒影出屬於他的無理取鬧,輕聲的回道,“臣妾並未這樣想。”
煩躁的對著問情甩甩手,舞煜祺低下頭不悅的道,“好了,好了。吃飯吧。”
“是。”
吃過平靜的晚宴,沉靜的小亭內隻剩下舞煜祺與問情二人。月光清亮的照耀在問情白色衣衫上,形成了淡淡的銀光,白淨的臉上也出現神聖般的光芒。舞煜祺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令自己好奇,令自己生氣的女子,一時之間竟然有些迷惘。讓這個像仙子一樣的女人待在這爾虞我詐的皇宮之中會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嗎?
午後的華羽宮被陽光照射的暖暖,充足而金色的光芒順著行宮前的老樹枝葉密密麻麻的灑落在行宮的房前,角落。
柔軟華麗的軟椅上,一美人兒半臥,酥胸半露。慵懶的臉上杏眼微眯,紅唇一張一合的享受著身後宮女為自己剝好的葡萄。
這時門外匆匆進來一個白紅相間宮裝的宮女,神情略急的朝著床上的美人兒福了福身,輕聲的喊道,“娘娘,奴婢已經打聽清楚了。”
吞下口中那酸酸甜甜的紫葡萄,嵐妃慵懶的神情沒有一絲的變動,輕柔的聲音也隨之響起,“說來聽聽。”
“是。”宮女不敢耽擱,匆忙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告訴眼前的主子,“娘娘,聽別的行宮照顧主子的姐妹說,皇上近來經常去泠雪居,對泠雪居的小主崇得很。”
嵐妃輕輕的坐起,垂首看著桌上盛有水果的果盤,纖細白淨的手輕輕的撩撥著果盤上的紫葡萄,漫不經心的聽著宮女的聽聞,平靜的臉上無半分的怒意,或是笑意。
“香兒你說的可都屬實?”
“是,奴婢不敢有半分欺瞞娘娘的話。”
嵐妃靜靜的看了香兒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悵然的哀愁,淡然的道,“退了吧。”
“是。”
翠玉見這幾日主子的神色越發的不好,心裏雖著急卻不敢在主子的麵前多言,隻能在心中暗暗的著急。
“翠玉,本宮現在真的老了嗎?”微微歎息,嵐妃單手撫臉,臉上有著淡淡的黯然。
看不慣主子的消沉,綠玉立即出言安撫道,“娘娘現在正是風華正茂,美輪美奐的大好時期,怎麽能老呢。”
“那為什麽皇上這幾日都不來了呢?”微微垂下有些失落的眸,嵐妃難掩哀愁的道。
“必然是那狐狸精勾引了皇上。”翠玉心疼主子的不爭不奪,心裏微微有些生氣,“娘娘,不該在這樣了。要是讓那狐狸精得逞了,日後娘娘的日子必然不會好過。你還要努力的與那女人爭奪皇上啊。”
耳朵傳來宮女著急的話語,嵐妃心裏也跟著交戰起來。她何嚐不知,自己如果在不去爭奪皇上的注意話,那自己必然會成為一個下堂妃。但,她也清楚的知道。皇上他不喜歡,後宮的妃子相互爭鬥。如果被發現的話,他必然懲罰的不留情麵,即使那個妃子是他曾經很寵愛的愛妃,他仍舊會冷清的把她打入冷宮之中,永世不能翻身出了那個陰冷的冷宮之中。
綠玉細心的發現了嵐妃眼中的已經動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更是大膽的鼓舞道,“娘娘,你不能再這樣猶豫下去了,不然皇上真的就被那狐狸精給搶去了啊。”
心裏有些亂的嵐妃心裏終究是有顧忌的,現在的她還沒有把握自己已經掌握了皇上的心,所以她不敢冒險。但耳邊宮女的話,卻讓她不得不提防著那個從青樓裏升上來的女子。
“娘娘——”
揮揮手,嵐妃示意翠玉齊聲,平靜的道,“好了,否再說了。容本宮再好好想一想。”
“是。”靜靜的起身回到嵐妃的身後,翠玉決定為自己的主子爭一口氣,再也不能讓那個狐狸精搶去皇上的目光。
剛剛下朝的舞煜祺來不及換下身上的一席黃袍,神情疲倦的在眾人的擁簇下朝著泠雪居的方向走去。
他一直都知道問情不喜歡他,但他去不顧她的意願讓她進宮為妃。隻因那夜,她口中的男人名,說不上那日聽到她在熟睡之中喊著的男子名是什麽滋味兒,但他卻不想再去體驗這種滋味兒。於是,在一個月之內,他迅速的擺平了朝中反對自己迎娶她的大臣們,也順利的把她從醇香閣內帶到了宮中。想來,那是媽媽不舍的表情,也該知道她為醇香閣賺進了多少的銀子。
“皇上,要通報一下問小主嗎?”身邊傳來大總管的聲音,舞煜祺揮手,“你們都退下吧,朕要自己進去。”
“是。”不敢有異議,大總管攜著眾人一起在泠雪居的門外侯著。
嘴角帶笑的舞煜祺神情輕鬆的來到淩雪居的小院,穿過那不慎長的走廊,來到一處載滿淡雅香味兒的庭院之中。
“皇……奴婢叩見皇上。”出門為問情小主準備筆墨的宮女一見門台上的皇帝,立刻慌了神,急忙跪下喊道。
“起吧。”越過宮女的身邊,舞煜祺嘴角含笑,溫和的問道,“情兒呢?”
不敢抬頭回話,宮女低垂著頭小聲的回道,“小……小主她正在研磨。”
微微皺眉的舞煜祺並未說什麽,揮了揮手示意宮女退下,而他則是大步的進了問情的房間。
低頭研磨的問情,本以為是剛剛出門的晨兒,言語仍舊平淡的問道,“晨兒不是讓你去準備筆墨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