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與君同謀(1)
“晨兒失態了,請娘娘怪罪。”聽到問情的話,晨兒垂下頭小聲的說道。
“無礙。”
問情把手中的書放下,神情卻一愣,冷淡的對著仍低頭自責的晨兒道,“晨兒,本宮累了,你先下去吧。”
“是。”聽到問情突變冷淡的聲音,晨兒白淨的小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憂傷,不敢再去看問情一眼,晨兒把手中的果盤放下,便朝著問情施了一禮出了房間。
問情一心隻盯著梁上那人,固然並沒有看晨兒那略帶憂傷的樣子。
“嗬,皇後娘娘還真是冷淡的很呐。”嶽偉琪從房梁上輕巧的跳了下來,站在問情的麵前,嘴角帶笑諷刺的說道。
“本宮冷淡是否不管閣下的事吧?”輕巧的回了仍舊陌生的男子一眼,問情不急不緩的起身下了床,挺著已經六個月大的肚子,越過男子來到桌子前坐下。
“恩,是不管我的事兒,但卻管我師兄的事兒。”觸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男子也幾步來到桌子前,在問情的對麵坐下。發現問情扭頭不看自己,雙眼無神的看著別處,嶽偉琪撇撇唇,不在意的開口道,“皇後娘娘是不歡迎在下,所以才會扭頭看向別處?”
問情靜靜的聽著陌生男子的話,卻始終不發一語,讓她對麵的男子倍感無聊,隻好向問情說出了此次來鳳闕殿的原因。
“皇後娘娘想不想與我們做一個交易?”趴在桌子上,男子根本就沒有坐像,反而多了一份瀟灑不羈的風采。
聽到男子的話,問情的眼皮未抬一下,倒是讓趴在桌上的嶽偉琪大感無聊之餘,隻好加深誘餌,誘惑道,“我們可知道娘娘你為何會進宮。”
聽到進宮二字,問情的眼皮稍抬,清冷的鳳眸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冷聲的諷刺道,“本宮難道是什麽身份你們也查到了?”
“嗬。”苦笑一聲,嶽偉琪他們還真的沒有查到眼前女人的任何底細,不過他們倒是知道這個女人姓風,這個如今當然無存的姓氏差不多已經在十年之前消失了,可……等等,黑眸一亮,嶽偉琪頓時變得神秘兮兮起來。
“皇後娘娘的本姓不姓問吧?”麵對男子的問話,問情僅僅挑眉,並未再說出任何話。
問情的沉默不語讓嶽偉琪更加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口中的話也跟著越來越犀利起來,“不說是嗎?那是因為皇後娘娘你害怕了吧?”
“怕?本宮還有什麽事兒可以害怕的。”輕蔑的看了男子一眼,問情說的輕描淡寫,但惟獨隻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眼前這個始終嘴角帶笑的男子有多麽的難搞。
“嗬,還真是嘴硬。”輕巧的再次跳回地上,嶽偉琪雙手背立的站在問情的麵前,嘴角浮現出一絲調皮。
“皇後娘娘本姓是風,是風家人吧。”
“嗬,你又為何認定本宮是風家人?風家人一家老小早在十年前就被皇上滅族了,這世上哪裏還有什麽風家人。”
“難道是本少爺猜錯了?”拍拍自己的額頭,嶽偉琪故作詫異的喊道,卻換回問情一個白眼。輕笑幾聲,嶽偉琪也不在意,反而繼續喃喃自語道,“好像沒有猜錯呀,我記得當初去月府的時候,月府的人也說你是姓風。不過,想起當初他們聽到你的名字,一個個臉色都變了,特別是月家的那個大少爺月雨澤,一聽到你的名兒啊,立刻巴結在本少爺的身上,不過也幸好本少爺閃的快,不然的話。”
“說吧,你究竟是要做什麽?”冷冷的打斷嶽偉琪的話,問情問的清冷,鳳眸也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人。
“嗬,還真是耐不住性子,我還以為。”被問情再次瞪住,嶽偉琪隻好無辜的聳聳肩,“好吧,我們坐下來說正事。”
“好吧,我們坐下來說正事。”
見嶽偉琪終於肯乖乖的坐下,問情食指輕輕的刷過眼前的白瓷水杯,抬起銳利的鳳眸看著仍舊漫不經心的男子,開口淡淡的問道,“你是何人?你口中的那個師兄又是何人?你們找本宮的目的又是什麽?”
“喲,喲,喲。”似乎是問情問的話過多,嶽偉琪反倒更加的不羈散漫,直到接收到問情那警告的鳳眸這才略收縮自己的性子。
“我說皇後娘娘你問這話時可否覺得不公平?”
“哦?有何不公平?”微微挑眉,問情壓抑住扶額的衝動,淡淡的問道。
“你隻問我的事兒,為何不讓我問你的事兒。”
“你這是在跟本宮談條件嗎?”
“有何不可嗎?”嶽偉琪聳聳肩,身後稍稍向前傾斜,額頭頂在支起的手背之上,雙眸定定的看著問情。
她能問他這樣的話,他為何就不能效仿她。
問情看著眼前的男人,看他的舉行言語太不受世俗的拘束,整個人放佛一陣風似地來去自由,給人一種神秘感,一種無法掌握的壓抑感。
心裏雖然詫異,但問情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表情,清冷的臉上仍舊一片平靜。
“你先回答本宮的問題,本宮在回答你的,如何?”
問情的讓步讓嶽偉琪的心情變得極好,俊朗的臉上也帶著一抹傲意。
“既然娘娘都這樣說了,在下還有什麽不能答應的理由。”嶽偉琪的話讓問情微微皺眉,但卻沒有說什麽。
好似沒有發現問情的神情中的輕蔑,嶽偉琪開口說道,“在下隻是一名隱居在山上的武夫而已。”說完話,嶽偉琪挑眉的對著問情道,“皇後娘娘的本姓是風氏一族,為何皇後娘娘要改名為‘問情’?”
“本宮曾是醇香閣內的花魁,你可記否?”
“難道娘娘就是以此為姓,直到貴為皇後仍舊用此姓?”
“你的問題超多了。”淡淡的向眼前的男子提了一句,立刻換來對方的一陣大叫聲,問情皺眉的看著眼前魯莽的俊朗男子,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亮光。
抱著頭大叫的嶽偉琪叫了好一會兒,才突然反應過來這裏不是荒山野嶺,也不是自己師兄的府內,抬頭警惕的看著自己的四周,直到問情一句清冷的話飄來,他才收回亂飄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