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兩敗俱傷
OK這個手勢在這世上懂的隻有幾個,陳婉瑩恰巧就是其中之一,李逸見阿史那·獨狼暴怒追來,嘴角微不可查的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向著陳婉瑩方向滑去。
途中左手比劃了一個抓握的手勢,緊接著打出一個OK,這是兩人小時候偷偷去打獵時,抓野豬為了不發出聲音定下的手勢。
李逸剛才一直示弱,就是為了引得阿史那·獨狼輕視大意,挑釁追擊之後,再用虛招誘敵,然後重創對手,讓他狂怒再追,不會去注意接下來自己會經過陳婉瑩。
李逸沒想過要擊殺對方,剛才阿史那·獨狼身體失控,“撒手鐧”也是故意射偏,隻求重傷對手,擒了此人才有談條件的可能。
如果隻有自己被困,他無所謂大戰一場,大不了以一換一,但為了救出陳婉瑩,李逸隻能以傷誘敵,一步步將阿史那·獨狼引入圈套。
快速的手勢沒有遮掩,和陳婉瑩不遠的淵蓋蘇文同樣將這一幕看在眼裏,雖然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但剛才已看到了李逸傷阿史那·獨狼的過程,內心的不妙感更重。
阿史那·獨狼的速度很快,李逸同樣也加快了速度,看上去像是真的在避,保持的距離無法用長槍進行攻擊。
幾十米的距離一閃而過,李逸從陳婉瑩的身邊迅速穿過,三丈後的阿史那·獨狼不疑有他,依舊全速跟上。
忽然,李逸的腰身再度下沉,側麵的淵蓋蘇文看著他舞動鋼槍,頓時警惕萬分,這距離根本攻擊不到後麵的阿史那·獨狼,莫非他的目標是自己?
沉腰旋槍,李逸手中的長槍已有了螺旋之勢,就在阿史那·獨狼即將穿過陳婉瑩身側時,李逸彈身躍起,在空中將回馬一刺的動作完成。
三丈的距離,一丈的涯角槍,怎麽看都不明白這個舉動有什麽意義,而且等李逸落地之時,阿史那·獨狼完全能趕到身前發動攻擊,此番躍起怎麽看都與找死無異。
一道銀芒忽然在空中劃過,眾人再次沒有反應過來,那道光就這樣憑空出現,疾射身後的阿史那·獨狼,正是李逸的涯角槍。
原來回馬槍完成的最後一推之前,李逸再附上“撒手鐧”的獨特手法,強勁的螺旋力和衝擊力融為一體,長槍此刻已然快如閃電,任誰正麵迎上都避無可避。
阿史那·獨狼見李逸躍起,本以為是一次絕好的機會,欲再加速衝擊的他忽然看到李逸手中出現一點寒星,在白茫茫的天地間非常耀眼,頓時心頭冒起一股涼意直衝腦門,眼中赤色都淡了幾分。
正麵衝來的阿史那·獨狼和旁人角度不同,他隻看到了寒星,但就是這一點微光,讓他感覺到熟悉又驚懼,當初在擂台之上,李逸這一招太驚豔了。
旋轉的槍頭急速接近,從寒星變成了一個小圓點,阿史那·獨狼忍著左臂的劇痛,想揮舞狼牙棒抵禦,卻發現為時已晚,隻能極力向後仰倒。
李逸本就沒想殺他,這一槍射的隻是右臂,阿史那·獨狼慌亂之中仰倒,反而使長槍從右肩穿骨而過,再也忍不住劇痛,一聲慘呼脫口而出。
粗壯的身軀倒在雪中,被慣性帶動,剛好停在陳婉瑩身前位置,陳婉瑩自小和李逸配合,早就習慣了獵物每次都恰好躺到身前的情況,戰斧毫不猶豫的架上獵物的脖頸。
槍速太快,阿史那·獨狼倒下之後,李逸才翩然下落,看到陳婉瑩挾持了對方,心中鬆了口氣,一番遊鬥之後,自己這些人終於迎來了轉機。
就在李逸雙腳即將落地時,一道狂風襲來,帶出一陣“嗚”聲,狠狠撞在李逸背上的鱗甲之上,巨大的力道將一些鱗片崩的四下飛濺。
口中吐出一篷鮮血,胸腹之間的傷口也被巨力震的血液加速流出,淵蓋蘇文用鳳翅鎦金镋抽擊之後,冷笑看著重傷的李逸也不再出手。
陳婉瑩驚呼著一聲,看見李逸被襲重傷,趕忙讓還能動的一個親兵用刀架住阿史那·獨狼,自己跑到李逸跟前,狠狠的看著淵蓋蘇文。
“你這人未免太過無恥,說好的單挑,怎可如此卑鄙的偷襲!”陳婉瑩將李逸翻身抱起,看著他嘴角和胸腹不停流動的血液,心中難受萬分,大聲質問淵蓋蘇文。
淵蓋蘇文森然一笑,不以為意的說道:“那是他們兩個的事,與我何幹,戰場上隻要殺的了敵人,做什麽都不過分!”
陳婉瑩還要再說,一隻寬大的手蓋上了她的手背,李逸側頭將口中的積血吐了出來,虛弱的問道:“你是誰?”
既然知道了這支部隊是聯軍,阿史那·獨狼是東突厥的領隊人,那這個人應該是高句麗的將領,隻是李逸還不知道他究竟是誰,記憶裏並不記得高句麗有哪些名將。
“我叫淵蓋蘇文,高句麗淵家的接班人,我對你有些興趣,如果你願意臣服與我,今日我便饒你一命!”
淵蓋蘇文很直接的拋出橄欖枝,他覺得和聰明人說話沒必要浪費時間,要不要臣服在這種人心裏早有決定,言語很難改變他們。
李逸心中暗歎一聲,怎麽是這個老陰貨,算算時間,這貨也確實才二十多歲,離他篡位作死還有很長時間,今天有這樣的陰人在此,陳婉瑩怕是很難脫身了!
“阿史那·獨狼現在在我們手裏,你讓他們幾人離開,我可以留下,這樣的交換條件你覺得如何?”李逸也沒有回應,直接說出目的。
陳婉瑩自然不會同意,想要說話反對卻被李逸握緊了手掌,虛弱且嚴肅的說了一句:“閉嘴!”將她要說的話堵了回去。
淵蓋蘇文目光閃爍,可笑的說道:“你不要將自己看的太重,如今你們可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這個女子是不可能放的,你要是不願臣服那就殺了,少一個敵人也是可以的!”
“你們既然是聯軍,莫非這三千人或者雁門關內就沒有東突厥的人了嗎?阿史那·獨狼可是頡利的大兒子,我不信他們不換!”
李逸想撐起身子,卻怎麽也提不上力氣,隻能讓陳婉瑩扶好自己,拿出談判的態度和淵蓋蘇文對峙,他相信阿史那·獨狼的重要性。
淵蓋蘇文興趣盎然的打量著李逸,忽然說道:“文朝這種爛到骨子裏的朝廷,有什麽可依戀的,你知道和我聯係的是誰嗎?就是你們奉之為天的皇帝之子!這樣的人不值得效忠!”
“一派胡言!”陳婉瑩對淵蓋蘇文怒目而視,雖然她有想過讓李逸投降活下去,但骨子裏還是接受不了對方這種言論,畢竟一場戰爭的犧牲,說到底都是為了皇家。
“哼!愚不可及,要不是你們的皇家中人出了問題,誰能給我們打開雁門關的門!”淵蓋蘇文冷哼一聲,一句事實將陳婉瑩震的無言以對!